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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公爵第6部分阅读

    理会不速之客,有杯红茶喝是康瑞识人不清,错把“路人甲、乙看成夫人的朋友。

    一个星期的婚假才过三天,她们第四天就上门了,只因消息不灵通,见某人旷课了两、三天才去问修女,不然早在第一天就杀上门了。

    在嘀嘀咕咕大半个钟头之后,人家才肯稍微回应一两句。

    “国破财散了吗?两位流落异乡的难民。”她们不晓得他们大白天不见客吗?

    瞧她心爱的老公一脸昏昏欲睡,死命的抵挡一丈以外的阳光有多可怜。

    “是呀!求你收留怎样?”没住过古堡的维妮跃跃欲试。

    “休想,哪边凉快哪边待。”一口回绝的范丹娜偎在老公怀里取暖。

    “啧,你怎么这么没有同学爱,堡里少说有上百间房,借我一间住会生霉呀!”小里小气。

    霉女维妮。“少装圣女贞德,她是法国人,英国不受理。”

    维妮不见得多有同学爱,三番两次和夕子联手出卖她,然后就地分赃。

    而她们最过份的是没有分给她,她是主角呐!

    “丹娜娃娃,你会不会太无情了?”要她被火烧,她可没怒掴枝花事件。

    “维妮,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你懂不懂?小心连红茶都没得喝。”放她们进堡就够友善了。

    她连忙一口饮尽,要康端续杯。“公爵大人你别再宠她了,瞧她都快升天了。”

    宠女人也要看对象,有些人是宠不得,譬如姓范的东方娃娃。

    “只要她快乐有何不可,我不宠她宠谁呢?”看向小妻子的蓝尼一脸深情。

    “说得真深得人心,你缺不缺小老婆?我来应徵。”铃木夕子羡慕的说。

    “没骨气。”先是唾骂的维妮续接了一句令人绝倒的话。“情妇的生活比较悠哉。”

    高见。

    小老婆得跟大老婆争宠,同住一室容易摩擦生事,而情妇只要穿戴得美美的等着金主上门,用不着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

    “你们几个小女生感情真好。”尽管口舌上较劲,言行间则流露出深厚的友谊。

    “拜托,谁跟她感情好?马马虎虎结婚去,一点都不重视伴娘的存在必要。”听说台湾的伴娘有红包可拿。

    “我们是受她所骗,一时不察坠入永难翻身的罪海中。”上帝请宽恕她误入歧途。

    两人同声发表受难白皮书,箭头一致地指向万恶之首范丹娜。

    “蓝尼你瞧,她们根本不是我的朋友,你放狗咬她们。”范丹娜稚气地说。

    蓝尼微笑的舔去她嘴角的果渍。“我们家没养狗。”

    铃木夕子和维妮一听松了一口气,缩在牛皮椅上的脚又放下地,她们最怕狗了。

    “丹娜,你命真好,嫁到好老公。”多金,帅气又体贴入微。

    “和我们上次在校园里偷看到的男人不分轩辕…… ”啊!你干么捏我?“会疼呐——

    细心的铃木夕子笑得有几分僵硬。“我们不是来搞破坏的。”

    她眼神一使,表情微窘的维妮十分不自在的说:“你千万别介意呀!公爵大人,那个很帅的男人和丹娜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欲盖弥彰的说法反而使小洞变成宇宙,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细,无心之过像个石子,一投波纹四散,一波波连接到石沉处。

    原本笑容筑然的范丹娜沉凝了脸色,欢乐的气氛不再,空气重得让人难以呼吸。

    维妮知道说错话了,但她晓得道歉无济于事,只好匆匆的拉着铃木夕子走人,把安慰的重责大任交给幽灵公爵,妻愁夫担。

    ☆       ☆       ☆

    “为什么不开心?”

    一回到房,蓝尼关心的托高范丹娜的脸一问。

    “他,曾来英国看我。”她觉得自己是背叛者,背叛爱情。

    他微微一怔,随即包容的搂她入怀。“你嫁给了我,不是吗?”

    他终于明了她为何强硬地要他立即娶她,因为她的心在为难,借由和他的婚姻来阻断不定的摇摆,她没有办法爱两个人。

    蓝尼庆幸自己出现在她的感情空窗期,否则今生将要错过他的太阳。

    “是呀!我嫁给你。”心一宽,范丹娜笑着环住他的腰,她已经作了选择。

    范丹娜定律:做了就不要后悔,即使后海也要咬着牙硬撑,绝不让人看见她的后悔。

    “把自己交给我,忧愁、烦恼由我来扛,你只需要开怀大笑。”爱她、宠她,是他唯一的心愿。

    她动容的吻着他。“爱上你真好。”

    “不用客气,老婆。”他戏谑的回吻她。

    “你什么都不问我,不怕我背着你和旧情人死灰复燃吗?”她差一点就要放弃他。

    一生一次的爱是幸福,同时被两个男人爱着是矛盾,不管选了谁就一定会伤了另一个人。

    而她谁也不想伤害。

    一个是初恋,一个是终爱,她都用了心。

    “因为爱,所以我相信你。”还好他不知道她的挣扎便在神的见证下娶了她,不然他会比她更烦恼。

    “蓝尼……”他的无私让范丹娜说不出话来。

    他露出邪肆的笑容抱起她。“老婆,我又饿了。”

    “别吃我,我很瘦。”她故作害怕地揽上他的颈项,惊恐的眼瞳中闪着黠光。

    “嗯!是瘦了点,我可以将就。”他将两人往床上一抛,动手脱起衣眼。

    一室的春光洋溢,笑声被急喘的呼吸声取代,爱恋在飞扬。扬上了天际,阳光暖暖。

    第九章

    近乡情怯。

    离别了两年的台湾依旧阳光普照,人潮喧哗,像一群忙碌的工蚁匆忙行进,没有微笑,没有招呼,各自错身而过。

    今天,她十八岁了。

    原本有场婚礼等着她,可是她一刻也未停留地赶回来却是参加一场丧礼,一个若无意外会在今日迎娶她的男人,只是两人都爽约了。

    心很难过,层层包裹着忧伤,红肿的双眼在飞机上已流光了泪,使她见了久违的家园再也哭不出来,仅以宽大的墨镜掩饰哀恸。

    他不仅是她曾爱过的人,更像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陪伴她走过任性的青涩岁月,给了她无优的纯真年少,她无法忘怀的爱人。

    十六岁走出国门是为了逃避情债,十八岁走入国门是为了哀悼伤情。

    短短两年间她由少女成为少妇,青稚的脸庞趋向成熟,骄纵的个性依然未曾改变,飞扬跋扈地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地自以为掌控好一切,绝对不会偏离轨道。

    她是自私的,她是刁蛮的,她是……好胜,所有的源头皆由她而起,如果她不任性子出走,他仍会是那个叫她野丫头的男人。

    而且活着。

    走进肃穆的灵堂,秦家的亲友纷纷让出一条路,他们,都知道他在等她,只是为了等她,否则他走得不甘心,只是为了她。

    方型框的笑容显得哀伤,感觉像在落泪,无声的两行泪滑下。

    是她的变心害了他吗?该受天谴的是她,他不该代她受过,只因为他爱她。

    她竟不敢接过三柱清香,自欺地不去相信,他就能永远存活着。

    “丹娜,上柱香吧!”

    不,别叫她接受,事实太残酷了。

    范丹娜头一扭地奔向灵堂后,一手贴着两人在她三岁时种下的木棉花树干,一手抚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他最怕看见她哭了,他说她是他最美丽的晴天娃娃。

    炙热的阳光抵不上她心里的寒,为什么她要回来送他最后一程?

    “是你害死他的。”

    充满怨恨的沙哑嗓音在她背后响起,曾经她的声音是甜美如棉,和她所疼爱的侄女十分相似,只是她哭太久了,哑掉了。

    不想怨她,却又不得不怨她,因为她不是她。

    “姑姑,你失态了。”再怎么说她都是长辈,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摊开让自己难堪。

    “你知道他为什么发生车祸吗?因为他说丹娜最爱白藤花做的头环,他要亲自去订,结果他再也回不来了。”

    恨他的无情也恨他的痴情,从头到尾他心理只有一个丹娜,而她范明娜永远是个可笑的配角,陪衬小侄女的明丽。

    记得那年她十七岁,隔壁新搬来一户友善的邻居,一个七岁大害羞的小男孩就躲在父母身后,她看了以后好喜欢,好想有个弟弟。

    她常去找他玩,逗他开心,可是他一句话也不理她的关上窗户,让她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子。

    后来大哥和新婚妻子搬回家住,几年后生了个惹人疼爱的小娃娃,全家都卯起劲来宠她,无时无刻的逗得小娃儿咯咯笑,笑声引来对面的窗户打开。

    从此,他自诩是小丹娜的骑士,愿为她斩妖屠龙,赴汤蹈火,守护她终生。

    那时已二十岁的她明显的无法介入两小无猜的世界,所以她潇洒地飞往美国求学,一待便是八年,直到丹娜的父母因飞机失事而双双遇难,她才收拾起行李回国。

    真是可笑,姑姑长得神似侄女才引起当年已十八岁少年的注意,他喝了点酒抱住她叫丹娜,然后吻了她。

    在那一刻,她爱上了小她十岁的男孩。

    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最不善控制欲望的时期,她趁着他哄丹娜睡觉后勾引他,带他到阁楼借口要拿东西时推倒他,跨坐在他大腿上。

    起先他诸多推拒,怒斥了她不少不堪言语。但在她不死心的搂搂抱抱之下,两人有了初次的性体验。

    “姑姑,这里是秦家,请你多少收敛一下行为。”吸吸鼻,范丹娜不想扯破睑的眺望蓝得出奇的天空。

    “为什么他爱的人是你?”同是范家人,同样神似的脸孔,为何却有不同的际遇?

    “姑姑,我想,你要问的是他为什么不爱你。”她也奇怪,为何他肯跟姑姑上床却不爱她,她们是如此相似。

    范明娜脸色一白的微晃。“你知道了?”

    “能装傻吗?你做得太明显了。”该说她卑鄙还是自私呢?

    那年她兴高采烈的跑去告诉姑姑,她要在十六岁前夕把自己献给他,两人共同在晨光中醒来,迎接她十六岁的第一道曙光。

    当时姑姑还笑着要她别急躁,这是一个惊喜,到时候再出奇不意的吓他一跳。

    她不爱前夫,结婚的原因很简单,她到了适婚年龄,而他爱她。

    “嗯!”范丹娜苦涩的一笑。“你们背叛了我,我还以报复,很公平。”

    “你晓得我和他在一起几年吗?”她有点恶意地说,想伤害侄女。

    “快十年吧!”已经无所谓了,人死为大。

    范明娜很惊讶。“谁告诉你的?”

    “姑丈。”他一直都知道。

    “没想到会是他。”对他,她有着深深的愧疚,她利用了爱她的男人。

    “我们联络了一段时间,甚至知道你在那件事爆发之后,仍坚持成为秦哥哥的地下情妇。”情字是无解的困。

    什么?!他……“其实打从引歌自英国回来就没再碰过我,他说要等你。”

    她不知道丹娜做了什么引起他的恐慌,一回台湾立即着手准备婚礼事宜,打点一切拉杂琐事不假于外人之手,精心策画一场豪华、庄严的盛大婚礼。

    这几个月他过得恍恍惚惚,日子越接近越暴躁,连她稍一靠近都会遭到炮轰,要她离远些别来招惹他,就像回到他七岁那年,排拒她所有的关心。

    她想,他可能得知她操控的种种,因此大发雷霆地拒绝她的出现,积极的筹备婚礼。

    “丹娜,妈要你去上香,她说不能缺了你。”秦引欢的眼中有着对范明娜的鄙视。

    显然她来了一会,听到了其中的曲折。

    “秦姐姐,我没办法……我怕我会崩溃。”她忍受不了看他躺在冰冷的四角棺木内。

    她眼眶一红。“傻妹子,你能不去吗?小弟会走得不安心。”

    秦引欢很疼爱这个小妹妹,因为她是小她三岁的弟弟最爱的人。

    “嗯!”

    两人相扶持着走回灵堂,范明娜又再一次被人遗忘,只听见她在风中轻泣着。

    “丹娜,往这边走。”

    忍着悲痛完成祭拜仪式,秦家在她肩上别上一朵白花,表示是一家人。

    “他还没……”范丹娜装不了坚强,当场扑倒在棺木旁。

    因为秦引歌未留下只字片语就走了,家人都明了他死不瞑目的遗憾,所以只是将睁着眼的他放入棺木,四周并未封钉。

    人言不到黄河心不死,而他是未见心爱的女子不肯走得急切,为的是看最后一眼。

    “丹娜,振作点,别让他走得不放心。”两个可怜的孩子。

    “秦妈妈,我很坏是不是?他出事的时候……我都不在……”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直淌。

    “别责怪自己,这是他的命,怨不得人。”常年茹素的秦母看得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是有些哀伤。

    “秦妈妈,能让我和秦哥哥独处一会儿吗?”道别是需要时间。

    “嗯!我就在前头,有事就喊一声别硬撑。”她像慈母一般交代,随即走了出去。

    扶着棺木站直身子,范丹娜泪眼迷蒙的望着栩栩如生的秦引歌。车祸让他的左脑勺凹陷了一角是致命处,其余并无重大外伤。

    唯独一双意气风发的双眸变得呆滞、空洞,茫然无焦距地呈现死寂。

    “我来了,秦哥哥,我是丹娜,你预定的新娘……”突然,她咬着下唇。

    她一说完新娘两个字,秦引歌的眼角流出红色的泪,似乎听得见她说话的声音,意思要她别哭。

    “我没哭,你看……我笑了。”她含泪地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

    她有着很美的笑容,于是,死了三天的尸体仿佛也跟着笑开了,松开的唇瓣又流出一道红血。

    范丹娜用着衣角拭干血迹,尽量不让他看见眼泪地强撑着,她怎么能在幸福之余枉顾他无怨无悔的付出,他的死她要付一部份责任。

    “你缺席了,我也缺席了,等不到新人的牧师肯定跳脚,我们真坏心,居然戏弄了神职人员,可惜你不能和我一起欢呼……

    她自言自语的聊起她在英国的事情,谈着两人小时候的趣事,他背着她去公园的锦鱼池他捞鱼,抱着她做贼地摘水果,跑给狗追,她跌倒……

    说着说着,范丹娜把她从小佩带的古玉摘下,放在他冰冷僵硬的手心。

    “秦哥哥,让它陪着你吧!就像是我在你身边,别再舍不下我了,你不能不走。”她将手覆住他眼皮上一盖。

    未闭。

    “你要不闭上眼睛,我会哭给你看哦!”忍着伤心她又试了一次。

    结果仍然一样,他死也不肯瞑目。

    “莫非你有心愿未了?”

    她一说,秦引歌的双眼再度流下红色的泪。

    “我知道了。”范丹娜向外喊了一声,说明了意思。

    一会儿,秦引欢代替母亲拿了一个红绒袋装着的盒子进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

    “总要让他走得无憾,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相信蓝尼不会反对,他只会宠她。

    “你真有心,不像你姑姑……”一提起那个无耻女人她就恨得牙痒痒。

    原来丹娜和小弟会分离至死是她一手策划,简直寡廉鲜耻,卑鄙到极点。

    “算了,秦姐姐,何必记挂让自己生气的事。”一切都随风散去。

    “唉!丹娜,你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以前她都以小女孩来看待她。

    “每个人都说我长大了,可是我宁愿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用思考,单纯的受人宠爱。

    “别想太多,做你自己就好。”秦引欢是羡慕她的开朗,不爱她愁眉苦脸。

    笑得悲凉的范丹被打开盘子取出对戒,吃力的套进秦引歌的指头,另一只放在自己的手心,当着他的面缓缓套上左手小指。

    原本的银戒与钻石戒指一碰触发出细微的当声,他的眼皮俏然的阖上,祥和的表情像是在微笑,满意她在十八岁的生日成为自己的新娘。

    “委屈你了,丹娜。”

    秦引欢才一拍上她的肩,范丹娜整个瘫软的身子往下一滑,顿时失去意识。

    夜静静地换上黑衣,笼罩住一片哀伤,四周不因白日的逝去而温音,反而更嘈杂,像一座菜市场。

    “好好的国内不待跑去英国念书,瞧她念出了麻烦,真是太不检点。”

    “早叫她别浪费钱去念什么鬼书,花了钱还赔上自己,简直丢尽范家的脸。”

    “等她一醒来就别留她,说不定秦家会收留这个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