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猛地收了一下，手心里的濡湿更严重了几分。
看来就算表面上能够保持冷静，reid的身体却背叛了他的理智，也许这就是另一种的身不由己？
就在冲在最前面的女生一巴掌就要扇到慈郎脸上的时候，她的动作突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完全停了下来，不光她的身体，就连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都僵住了。
“枪……”
另一个带着鼻环的女生讷讷地道。
看着慈郎手上那把几乎快要有他手臂长的手枪，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reid目瞪口呆地看着慈郎和他手里那把与他非常不相配的手枪，感觉自己聪明的大脑都有点转不起来了。
reid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见到慈郎插在腰前的那把手枪了，他甚至能够从露出的部分就认出那是一把美队的制式武器9。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那只是一把仿制地非常想的玩具枪，毕竟没有哪个家长会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腰前插着把9出门。
别说9了，就算是最小型的手枪也不可能！
就算自己身患精神分裂症的母亲，也做不出这种夸张的事情来。
那么，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一群穷凶极恶的高中生……真的就被一个五岁的孩子，用一把9给阻拦住了？
不仅reid有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那群刚刚还觉得自己占上风的高中生们的心情难得的和reid同调了。
——这不真实！
其实所有人都看到慈郎腰前的手枪了，毕竟二十多公分的手枪插在一个个头只有不到一米的小屁孩腰前，超级的惹人眼球。
就因为太过于夸张和显眼，所以才没有人觉得那是一把真枪。
但是，现在看这个孩子一脸笃定和平静，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难道自己猜错了，那是一把真枪？
于是，所有刚刚要扑上来教训慈郎和reid的少男少女们都踌躇了，面子和性命那一方重要，这些孩子心底都清楚得很！
“那是一把假枪！”
突然，一个沙哑中带着恨意的声音在突然静下来的空间里响了起来，打破沉寂的是最开始那个被慈郎一脚踹碎了指骨的爆炸头：
“这把假枪是仿意大利伯莱塔92f，后来被叫做9的意大利伯莱塔92f是美军的制式武器，什么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崽子也配上美军的装备了？”
爆炸头是不想要放弃报仇，所以才极力鼓动同伴们继续上前教训慈郎的，毕竟十指连心，现在他的手痛得他都快要昏过去了，在这种情况，他自然是最不愿意见到慈郎安然离开的那个。
不过能够一口叫出意大利伯莱塔92f这个名字，也可以看得出爆炸头对枪支还是很了解的，他说的话用正常逻辑推理的话，十分站得住脚。
简单的几句话，让本来老实下来的高中生们再次蠢蠢欲动，可是最先再次动手的却是那个打着鼻环的女生。
也许是非常信服爆炸头的话，也许是恼怒于自己一个高中马上就要毕业的人被一个还没上小学的小屁孩给忽悠吓唬住了，鼻环女生双眼中爆出一阵凶光，那只被手枪顶着的手继续向慈郎的脸上扇去。
“啊，小心！”
reid害怕地大叫一声，可是和他叫声同时响起的，却是一声所有人都熟悉无比的声音，枪声。
“嘭！”
面对鼻环女生的不知悔改，慈郎的回应是——
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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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慈郎拉着走出人群，走出校门，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reid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这个孩子，这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孩子，他拿的是真枪！而且他竟然真的开枪了，面不改色的！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女生手掌被手枪击穿之后倒地惨嚎的声音，眼前也好像还在闪动着其他人那满脸的恐惧。
明明之前他们看着自己的时候还一脸的戏谑和嘲弄，没想到转眼间，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魔的同伴一样，满是恐惧。
身为美国人，尤其是lv这个邪恶之城的居民，对于枪击案什么早就司空见惯，每天新闻里都会出现几个人被枪杀的消息。
可是听到看到和亲身体验到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尤其那个扣动扳机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这种视觉和心里同时受到冲击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淡然处之的。
最起码这些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高中生们做不到。
“你是准备真空到什么时候？”
这半天时间过去了，眼见着reid的眼神还是有点呆滞，慈郎暗自叹了口气，出言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什么？”
reid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在慈郎的视线在他那光溜溜的双腿上扫了一眼之后，reid的脸立刻爆红到足以煎鸡蛋的程度。
都是被看到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被那些学校里的同学看到，reid觉得屈辱，而对象换成眼前这个孩子的话，reid却只有一种想要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买进去的极度羞涩。
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和性别也没有关系，也许只和对象有关系吧。
“那个……我的裤子……”还在学校里面。
后面的话reid没说出口，那会让他想起不久前的屈辱和痛苦。
虽然reid的外套够长，足以把他身上最关键的位置给完全遮住，可是reid还是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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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给你捡回来了。”
慈郎面无表情地把手里拎了一路的裤子扔给reid，然后见他手忙脚乱地穿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自己把他裤子捡起来，然后又一路把他拉到校园外面来，那么长时间，reid到底是怎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的？
虽然里面没有内裤让reid有点怪怪的感觉，可是总比什么都不穿要好太多了。
穿好了衣裤的reid终于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呆呆的，带着点羞涩，标准意义上书呆子的模样。
“那个，我叫做spencer·reid，今天多亏你救了我，否则……”
自我介绍的时候reid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可是说到“否则”之后，他的脸不自觉地白了白，显然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第十八章 惊悚片
“现在的孩子怎么会如此没有价值观和道德观，以其他人的痛苦为乐……太残忍了。”
显然慈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于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同时脑中也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十四岁那一年，十八个中学生围着自己，然后把自己妈妈的遗物给扔到了河里那件事。
那个时候自己力量瞬间暴走，然后把那十八个中学生一起打进了医院，住了足足八个月，自己也因此而被停学了半年，即使重新上学之后也受到监管。
可是自己毕竟给了欺负自己那些人足够的教训。
但是眼前的孩子……
显然，他并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除了哭泣哀求之外，他别无他法，如果不是自己正好路过的话，天知道他还被绑着多久、是不是还会受到更多的侮辱。
“那个……”
慈郎老气横秋的语气和脸上沧桑的表情显然让reid有点忍俊不禁，连自己刚刚经历的痛苦一时之间都忘记了。
“怎么了？”
reid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慈郎疑惑地挑了挑眉。
“其实和刚刚那些人相比，你自己才是小孩子吧？”
reid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指出了慈郎话语中的问题：
“以你现在的身高来判断，除非你得了侏儒症，或者透纳氏症、普达-威利症，不过从你容貌、身体比例和声音来判断，你应该是真正的4-6岁小孩子，而不是患有以上疾病。
侏儒症由于多种原因导致的生长激素分泌不足而致身体发育迟缓，病因可归咎于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两个方面。先天因素多由于父母精血亏虚而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多数与遗传有关，一般智力发育正常……”
看着一脸认真地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孩子，自己刚刚的话说得不合适，语速越来越快地开始给自己普及知识的reid，慈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压下自己想要抽搐的嘴角。
这孩子其实是从外星球来的吧？一般人还真跟不上他的思维方式和说话速度。
也许你还在反应他上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却已经转入下一个话题了。
当注意到慈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从始至终一言未发时，reid好像被按下了停止键一样，立刻停下了各种知识灌输。
可恶，自己又搞砸了！
reid小心翼翼地瞄着慈郎，对于自己这种一说到自己擅长的知识就停不下来的习惯，他也很无奈。
“好吧，rdeid，别管我到底是不是孩子的问题，你到底多大？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高中校园里？”
一般情况下，就算高中生想要欺负小学生，他们也不会选择在自己的学校里面，所以，reid出现在那里绝对有其他的原因。
“我十二岁，而且就在那所高中上学。”
reid又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很是诚实地道。
“十二岁就上高中？”
慈郎先是一愣，然后又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奇怪的，镜当初也是十七岁就从大学毕业了，天才的话，十二岁念高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慈郎平静的表情显然让reid心里很开心，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是跳级的天才时还能表现地如此淡定，好像自己就和所有人一样，并不怪异。
但是，老实的性格还是让reid出口纠正了慈郎的错误认知：
“我今年就能从高中毕业。”
reid不是在炫耀什么，只是习惯了实话实说罢了。
十二岁高中毕业？
名字叫做spencer·reid，十二岁高中毕业，拥有渊博的知识，不擅长人际交往……
到了这个时候，把所有已知的线索在脑中整理了一遍之后，慈郎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名字有熟悉的感觉了。
dvid·rossi也好，spencer·reid也好，不都是《犯罪心理》里面的主要人物吗？
就因为自己之前总在网球王子的世界里面找，所以才总会碰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网王的人物！
原来这里不仅仅是热血的少年漫，同时还是连环杀手和精神病遍地走的惊悚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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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慈郎立刻在脑中向小智发难。
“我曾经说过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虚拟出空间，所以肯定会和原来的世界不同。”
小智理直气壮地道，它可是已经给主人报备过了呢，现在他怎么能因此而责备自己呢？
“我本来以为只是里面的情节会发生改变，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不同。”
慈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自己跳得有点快的心脏。
算了，不管当初自己到底是如何认为的，就算从少年漫变成惊悚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连环杀手杀人再多，他们有恶石杀的人多吗？
就算精神病再危险，有随便一次攻击就能轰倒一片房子的恶石危险吗？
现在再去纠结那些无用的东西，实在是没有意义。
“你怎么了？呃……”
见到慈郎的表情有点呆滞的样子，reid担心地举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然后才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
“能告诉我怎么称呼你吗？还有，别叫我什么rdeid，叫spencer就好了。”
reid忐忑而期待地望着慈郎，希望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希望听到他亲密地叫自己的教名，而不是生疏的姓。
“慈郎，芥川慈郎。”
慈郎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所以在回过神来之后，很干脆地向reid来了个自我介绍。
虽然没听到慈郎……好吧，这个名字的发音真的很奇怪，亚洲籍的，是中国、日本还是韩国？
没有听到慈郎叫自己spencer让reid有点失望，不过得知了慈郎的名字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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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除了知识之外，能够拥有的东西太少，所以reid很是容易满足。
“慈郎……”
像模像样地叫了一声，reid皱了皱鼻子，显然对于自己这并不标准的发音很不满意。
“日本人名字和美国人的发音有很大的区别，多叫几次熟悉了就好了。”
reid不满的表情让慈郎难得地出言安慰两天一句。
“你是日本人吗，慈郎？”
reid从慈郎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条线索，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索的，reid开口对慈郎道：
“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时间就够了，我就能用日语和你很熟练地交流了。”
第十九章 “我是来自首的”
reid的表情太认真，认真到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在说假话，或者在炫耀什么。
他在说一个事实！
看着reid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等着自己表扬的样子，慈郎实在觉得两人的年龄似乎是倒过来了。
有谁见过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讨好求夸赞的？
不过，如果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是spencer·reid的话，却让慈郎觉得很自然，一点都没有突兀的感觉。
“啊，我期待着那一天。”
于是，慈郎也很认真地看着reid的双眼道，表示很期待他半个月就掌握一门外语，并且做到熟练地交流。
“呵呵呵……”
reid羞涩地笑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是得意于自己天才的大脑让他可以用半个月熟练掌握日语，而是得意于自己可以用慈郎的母语和他交流呢！
真好，难道这就是友情吗？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吗？
这种心里暖暖的、想要做任何事情来让对方高兴的感觉，让人觉得心里很充实呢！
慈郎能够看得出来reid似乎很想继续和自己就这么聊下去，可是慈郎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自己刚刚才用枪打伤了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就不可能逃脱的了。
毕竟，自己的特征太明显了——
五六岁的年龄、日本人的长相……稍微一调查今天出现在那所高中的外人，自己就会浮出水面。
所以，现在自己得先下手为强，否则自己被抓进监狱的话，妈妈一定会难过死的！
“spencer，我必须先走了，否则叔叔找不到我会着急。”
慈郎没有对reid说出自己的打算，而reid对慈郎的借口也没有任何怀疑，确实，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外面游荡，正常的家长都不会放心的。
是的，通过刚才的交流，reid已经知道了，慈郎只有五岁的事实。
十二岁的自己却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给救了，一方面reid觉得很是惭愧，而另外一方面，他心底对慈郎的敬佩之情又变得滔滔不绝。
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刚刚能够读完呼啸山庄和三个火枪手吧（其实那已经很厉害了）！
“哦。”
reid心情低落地应了一声，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和眼前的孩子分开，这个叫做慈郎的五岁小孩子，无论自己多么长篇大论地说一些冷僻的知识和数据，他也不会打断自己或者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有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和自己就某个话题讨论几句。
从懂事开始，reid从来没有觉得，和人交流竟然会是如此自在、如此让人愉悦的经历。
谁说自己不擅长与人交流的？只是对象不对吧！
所以，听到慈郎要离开的时候，reid觉得很不舍，而且除了不舍之外，reid根本就没有多想关于慈郎刚刚用枪打了人，一定会有麻烦这件事。
reid的智商是很高，可是在其他方面，确实就差得多了。
“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送到你叔叔那里我就回来！”
忽然reid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样。
——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和慈郎相处久一点了呢！
单纯的reid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