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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6部分阅读

友看到了会怎样?”

    那可怜的女人木然张望,周围聚集了许多同事,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挂着诡秘又充满鄙夷的笑。

    她男朋友也在这里工作。那个悲愤的男人在人群里,木然注视着她。女人恐慌之极的连连摆头,嘴里说着不。

    “不是的,我是被xj的!我是被xj的!”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但没有换来预期中的原谅,同情和爱怜。仿佛这话印证了海报上照片的真实性。看过来的目光更集中,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诡秘和鄙夷的笑更明显。

    电影里,那可怜的女人意志崩溃的当场晕倒。

    电影外的路遥早已泪流满面。

    ‘她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她身边的人要这样……她明明是受害者,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她想起电影里的罪犯在xj后对女人说的话,恶毒,得意。“怎么?想拿电话报警?报警啊,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被我x了!让全世界认识你的人都对你指指点点,连你父母出门走不敢抬头见人!报警啊,怎么又放下电话了?”

    路遥卷缩着身子,藏在被子里无声哭泣。

    ‘这些人渣,这些败类,为什么活在这世上,为什么还要判刑,统统都应该枪毙,全部都应该枪毙!’

    被子里的她双手依旧冰冷。

    今夜的风很冷。凉亭里等待的陈依双手也很冷。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还想等下去。

    园林中央的水泥车道上亮起两道灯光,一辆红色的跑车缓缓驶近凉亭。在陈依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打开的车门里走出昨夜那个美丽女人。

    见到他时,展颜一笑。

    “小朋友总是喜欢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陈依早想过措辞,这时却有些心慌的不知所措,他以为会没有勇气开口时,竟然不觉不觉中已经说了。

    “我是在等你。你好像会武功,好像了解很多神秘不可思议又真实发生的事情。你既然借了那本书给我看,是不是也愿意让我知道的更多,了解的更深入?”

    月下馆主面挂微笑的点燃跟雪茄。

    ‘脸上还写着对陌生的敬畏和失措,已经说了这些。果然是潜意识过份活跃,不知觉跨越正常思维的主导。’

    陈依看着她走进凉亭,站在面前,身上的香水味和那根夹着的雪茄烟都让他想起学校外遇到的那个华贵又不漂亮的女人。

    “这些事情不算神秘不可思议。宇宙很大,地球上有人类,在无数的星系中为什么不会有其它类似甚至发展更悠久的智慧生物?我们的文明早已有了实现穿越时空的课题,甚至有不少不广为人知的科学家在实验中证实了真实性。当然,具体应用和完全把握还需要漫长的时间。但是,宇宙中其它发展更早的智慧生物为什么不能已经可以做到?”

    陈依觉得理论上的确如此,假期在图书馆时也看过这些不知真假的资料,当时也这么想过。人又不是宇宙的上帝,为什么不能存在其它更优越的智慧生物?

    但是。

    “如果存在这样的技术,我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外星人?”

    女人仰面朝天,伸手一指。

    “站在这里我们能看到的星星就有很多。发展程度更高的外星人能看到的一定更多,人类探测月球才去了多少人,经济实力限制了探测的必要性。地球是我们的根本,甚至一切。在外星人眼里不过是颗有否可用资源,是否适合开发的行星而已。当它们发现这里存在发展中的智慧生物文明,有必要在所居住星系尚有许多可开发资源星的情况下侵略这里吗?就像人类设想的迁居方案首要考虑对象必是最近的月球,其次则是太阳系的行星。”

    女人的比喻让陈依心里有了清晰的概念,经济实力限制四个字让他不太明白,觉得以世界的能力制造多少太空飞船似乎都不成问题。如其它同龄孩子般,经济的概念十分模糊,他们看来,太空船为什么不能像生产自行车和汽车一样制造?

    “昨天晚上那个……”陈依说到这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怪物?外星生物?

    “通常情况外星人不会对我们怀有敌意。昨天你看到的是一种外星生物,它本来是人类,因为受到安哥鲁莫亚王意识波的影响被同化成外星一族。”

    陈依听到这里感觉疑问更多,却兴致勃勃。

    “安哥鲁莫亚王外星一族为什么选择侵略地球的原因目前还不明确。根据现有线索推算,很可能是它们原本居住的星系遇到宇宙大灾难,也许是行星爆炸,也许是被黑洞吞噬。他们来地球乘坐的工具非常奇特,只是陨石,不管内外在我们检测看来都只是普通的陨石。目前的普遍看法认为它们是暗物质构成的生物,所以我们看不见,也难以检测确认它们乘坐工具所用的技术。”

    人的眼睛看不见暗物质的存在,但宇宙中的暗物质含量很高,普遍的看法认为在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九十九。这是个很奇妙的世界,明明存在,但人类却看不见。有点像犬类的眼睛看不到颜色,明明有颜色,它们看到的只是黑白。

    见陈依听的,想的入神。月下馆主笑意更浓。

    “人们常说无知是福,因为最幸福的人就是那种偶然听说杀人,甚至家庭暴力都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反问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的人。”

    女人深吸了口烟,语气越渐严肃。

    “你希望了解更多,但知道的多并不一定好。如果你愿意让生命变的更有意义和色彩,愿意为知道的那些做些什么,了解的多是必需,也不会是悲剧。如果没有这种信念和想法,不如不知道。因为会让你在生命中不时想到这些和你明明不相关,又让你在意的荒诞,你会看不起什么也不知道的平常人,实际上你也仅仅知道而什么也不可能做。于是生命越来越颓废。说这些你现在也许不能体会,但我必需让你意识到所做的选择会带来怎样的未来。”

    “请告诉我吧!与其什么也不知道的对生活一次次问为什么和该怎么办,宁愿知道尽可能多后做些什么。”

    “想入门就先拜天地正义。”

    第023节 我叫王佩琪

    拜天,拜地陈依都曾听说。“天地正义怎么拜?”

    就见她从车里取出三支香,随意在地上一插。“随便拜,关键有心。只是这一拜下去你就算是入门,异日所作所为都不能有违正义二字,否则,罪孽以血偿!”

    陈依已经恭恭敬敬的朝地上三根香磕头拜倒。

    “第二拜,拜师,拜我。”

    陈依又朝女人磕头。

    女人见他额头上沾上不少泥尘,对其诚心暗觉满意。

    “很好,起来吧。尊师重道的礼节自己多学学,往日碰到师兄弟也不致失了礼数。”女人摊开双手,现出掌上摆放的几件小事物。一枚戒指,一块玉佩,一块手表,还有一颗小圆珠子。

    “随便挑一件,这是正义的面具。有一天你的修行足够时,渴望为正义做些什么的信念足够强烈时,它就会化成你的力量,给予你新的面容身形以及无惧伤害的防御力量,我们称呼它为‘皇帝新衣’。”

    陈依难以置信。“从这些小部件里变出件那样神奇的衣服?”

    “你可以理解为高科技的产品或者是法术魔法什么的。”

    陈依挑了块玉佩,兴致勃勃的拿手里‘研究’,怎么看都只是块打造成佛形式的白玉,内外皆光洁无瑕,月光照耀下隐隐发光。

    “时刻不离身,只要有心总有一天会把皇帝新衣孕育出来。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8点在这里等,师傅开始教你本事。”

    陈依看她上了车,注意力才从玉佩上转移,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送别这个年轻漂亮的师傅走的话。

    “对了,我叫王佩琪。”月下馆主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穿过水泥车道没入远处的漆黑。

    陈依一肚子的疑问只能留到明天,一路兴致勃勃的把玩那快玉佩,又希望果真有那么神奇的变化,又觉得太不可思议。直到进家门时才慌忙把玉佩戴上脖子,藏进衣服里。陈母这时间虽然睡着了,也早已习惯他半夜到园林晃荡,但说不定那天就在他开门时醒转。

    回到睡房的陈依仍旧觉得兴奋的难以入睡,辗转半响,终于迷糊入睡。

    这一夜,竟然还做了个好梦。

    ……

    8月18号,青少年宫滑冰场。

    李茵好奇的期待半响,终于知道什么叫长龙。

    滑冰场里的人一个搭一个肩膀排成长龙,游龙般曲线滑行,场面看起来颇为壮观。

    “好像挺有意思的,你刚才为什么怒气冲冲?”

    陈依默了半响,才答话。

    “那家伙不怀好意,哪有玩长龙往异性腰上伸手搭的。”

    李茵恍然大悟状,旋即注视着他失笑。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那么大醋劲可不对。”

    陈依听见这话,目光烁烁的凝视她。片刻,他松开只手,抬臂看眼腕上的手表,又紧紧注视着李茵,神情严肃认真。

    “三分钟后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李茵闻声停步,松开手,大人模样的交臂胸前,一脸没好气的表情望着他道“陈依,你这人怎么这样?”

    “怎样?我从开始态度和目的就很明确,要认识你当然不是想跟你做普通朋友。”

    “好吧,就算是这样。今天我们才第二次见面,第一次出来玩,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对我也是。哪里有第一次出来玩就表白的道理?这样逼人太紧了,起码也需要时间熟悉了解,才能考虑这种问题吧?”

    这实在荒唐,但陈依也这么认为。

    李茵的话没有让他反省,他抬腕又看眼手表。

    “你还有两分钟十七秒的时间考虑。”末了,又道“我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也是抱这种目的认识你。如果对你来说不可能,宁愿从此陌路,否则越多的了解只会带来越多的痛苦,如果你不能接受,对你来说我的长久纠缠也是痛苦。”

    说完,陈依又抬腕看眼手表。

    李茵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

    “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

    陈依却抬手制止。

    “你先认真考虑,一分钟三十七秒后我再听答复。”

    说完,他滑开,自顾全速绕溜冰场滑行。

    他很紧张。甚至怀疑这就是所谓的自我毁灭倾向。

    根本不知道刚才怎么会忽然蹦出那么荒唐可笑的念头,更不可思议的,荒唐的付诸行动。简直愚蠢透顶,他自己都确信,李茵绝对不可能接受。

    ‘我怎么会这么说,疯了?当时在想什么……’

    他努力回忆,当时根本没有想过那些话,那些举动是否荒唐,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他此刻恨不得懊悔的抽自己几耳光,但他更明白懊悔没有用,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也好……我第一眼应该就喜欢上她了,她如果并不对我有这种情谊,拖拖拉拉的日久生情也没意思,感动来的爱情并不完美,是这样没错,这样做也好……’

    当陈依好不容易理好情绪的时候,如是想。

    他抬腕看表,还有三秒,脚下加速,直冲到李茵面前急停。

    “时间到,判决结果如何?”

    他发觉自己的心竟然没有颤抖,明明觉得结果是后悔,但看到面前那张脸时,竟然又莫名其妙的认为她会接受。

    李茵的渐渐轻咬红唇,久久,唇间才吐出四个让陈依意外又认为理所当然的四个字。

    “暂时答应。”

    旋即,又气恼的重重吐出四个字。

    “你真可恶!”

    那个下午,陈依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满足,温暖和幸福……

    就像一个奇迹。

    直到陪李茵走出滑冰场时,他仍然在笑。

    他伸手去握李茵的手,被她避开。

    “陈依,我只是暂时答应,你必需以礼相待,我们还需要时间彼此了解。”

    陈依固执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容挣扎的紧握。

    “我当然会,不过男女朋友之间的牵手不算非礼。”

    李茵挣扎不过,也没有真的愤怒生气,最后还是默许的由他握着。

    “我送你回去。”

    “不了,家里有车接我,你先走吧,让他们看见可不行。”

    陈依明白利害,无可奈何的答应。

    李茵却又不放他走的笑道“原来你也会害怕呢。”

    “我害怕什么?”

    “不害怕被我家里人知道?”

    “不怕。”

    “装腔作势。”李茵满眼含笑,不让人有被嘲笑讥讽的愤怒。陈依不感到生气,但把单车靠边一停,一把抓了她手并肩立那,明摆着等她家里人来的架势。

    一分钟过去,又一分钟过去。

    李茵一直盯他脸看。

    直到第七分钟过去。

    “他们很守时,三分钟后一定到。”

    “我会握着你的手把你送上车,拜托来接你的人路上小心些开车。”

    “我等着听你说。”

    李茵嘴里这么说,陈依却感觉到她的手因为紧张变的有些发抖。其实他也有些心虚害怕,但又觉得不必害怕,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或者见不得人的羞耻事情,为什么要畏惧?

    又一分钟过去。

    “陈依,你真的不怕?”

    “我觉得是你害怕。”

    “我怕什么?我才不怕。”

    又一分钟过去。

    一辆银色的轿车缓缓停在路边,李茵的手紧张的过度用力,当车上走下来一个黑西装的男人时,她又反而渐渐不紧张了。

    反而朝陈依微笑。

    “说吧。”

    陈依暗暗深吸口气,拉李茵迎上去,在那个西装男人诧异不解的注视下,拉开车门,把牵着的人送进车里,朝前排回望过来的,满脸诧异和疑惑的中年男人微笑道:

    “路上请小心些开车。”

    司机回过神,挤出很勉强的笑容,语气很礼貌。

    “我会的,请放心。”

    轿车缓缓驶走,陈依这才发觉,出了一身冷汗,全身仿佛虚脱般有些晕眩,险些不能站稳。

    李茵在坐在车里,感觉却不比他好多少。

    前排的两个男人短暂沉默,终于那穿西装的男人先说话了。

    “小姐,刚才那个是?”

    “我男朋友。”

    沉默。

    汽车在红灯下缓缓停下。

    司机打破了沉默。

    “小姐,我们希望这是个有趣的玩笑。”

    “这不是玩笑。”李茵吐字很清晰,也很有力,一副跟年龄不相称的认真表情。

    绿灯,车子缓缓前行,渐渐加速。

    “如果我们装做不知道,是对老爷不忠,也是对小姐不负责任。”

    李茵神情不变,语气变的严肃。

    “当年父亲调你们来时,你们说过愿意,还说哪怕付出生命也会照顾和保护好我。”

    “是的。”

    “从那一天起,你们绝对效忠的首要对象就已经不是爸爸了,而是我。”

    司机沉默,他身旁的西装男人却接话道“小姐,你现在还小。”

    李茵忽然打开了车门,让前排的人措手不及。

    “小姐!”

    “不答应,我就跳出去,给你们三秒!”

    “好好好!小姐快关上车门,我们绝对不告诉老爷,但是必需告诉大小姐,这是对小姐负责!”

    车门又被关上,司机后怕的锁上。

    “可以。”

    前排的人暗松口气。

    “小姐,你今天太让人吃惊了。”

    李茵烦恼的抓抱头发,情绪复杂。

    “是啊……我遇到个疯子,然后自己也跟着疯了!我想静一静,今天荒唐透顶……荒唐透顶……”

    ……

    清晨的阳光照在陈依脸上,他慢慢睁开眼睛。脑子里仍旧回忆着梦中所见,觉得心里竟然存在在滑冰场时,他荒唐表白的懊恼以及李茵意外答应的欣喜若狂,甚至于陪李茵等待她家人派去的车子时,那种复杂又绝不愿意怯弱退步的没理智的复杂情绪,竟然都那么清晰。

    甚至,他竟然像是变成了李茵,竟然能体会到她在车里那种挣扎的,自责的,明知道不对又偏偏不知觉做了的懊悔心情。

    这应该是个梦,否则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