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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49部分阅读

 苏颖看着他,脱口而出:“人在荆棘林,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苏颖说出来,自己就先笑了笑,在前世的时候,她就曾经拿这句禅语来自我安慰,可当时就在想,不动,就真的不伤么?

    没想到也有一天她用这句话来安慰别人的时候。

    苏颖在心里叹口气。握着傅奕阳的手,拿手指头摩挲他的指节。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已经偎到一起,傅奕阳知道她是在开解自己,反手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傅奕阳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苏颖以前的日子,是不是她也曾经用这样的话来自我开解过。心下怜惜更甚。

    苏颖低着头把玩着他的手指,缓缓开口道:“哦。”

    傅奕阳闻言有一瞬间的泄气,就听苏颖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吧。”傅奕阳这几个字说出口,苏颖挑了挑眉,她并不觉得傅奕阳就是那种别人欺负他,他不会还手的类型。傅煦阳想要跟他斗,大概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吧。

    “我不会管的。”苏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傅奕阳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这句话里,不会管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嗯,以后我来管。”

    三太太陈宛凝咳嗽两声。大丫鬟绿湖连忙过来给她抚背,有些不赞同的说:“太太你的病还没好全呢,老爷怎么好让你去给老太太侍疾,万一把病气过给老太太,那可如何是好?”

    这话自然是反话。

    三太太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闷闷道:“快别说了,我做儿媳妇的给婆婆尽孝道那不是应该的。”

    绿湖放下茶杯,压低声音说:“大太太那边都没什么表示呢。”

    三太太手背抚上杏子红金心闪缎的锦被,嘴角扯了扯。

    她那位大嫂在老太太手里吃了这么多苦,之前被人家戳脊梁骨,如今又差点连名声都保不住,这么多仇恨,哪里还会去侍奉老太太这个‘罪魁祸首’。

    可三太太也没料想到,苏颖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也不怕别人说她不孝。

    如果不是傅奕阳在背后给她撑腰,她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

    三太太拢了拢头发,又听绿湖说:“前两天,那边的魏姨奶奶没了。”

    “她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没了有什么稀奇的。”三太太眯了眯眼睛,“咱们院子的那个王氏,最近怎么样了?”

    绿湖幸灾乐祸的说:“出门的时候,滑了一脚,划破了脸,指不定会留下疤痕,臊的不敢出门呢。谁让她猖狂的,当初要不是她,太太您也就不会小产,好在咱们姐儿现在养好了,不然她就是死几次也不够的。”

    三太太闭了闭眼,压住了心中的忿恨,当初她小产,就算是因为受了傅煦阳竟是在外面养了外室的刺激,其实跟王氏没多大的干系。

    可王氏也不是个善茬,竟然哄得傅煦阳解了她的禁足,猖獗的不得了,如今看她那张勾人的脸破相了,还怎么再勾/引男人!

    门口小丫环通报:“二太太让您过去呢,说是有事找您商量。”

    绿湖为难的看向三太太,三太太眉头都没皱,说了声:“就来。”

    “扶我起来。”

    绿湖跺了跺脚,见三太太没开口,就只好去拿了大衣裳来伺候三太太穿上,黑红色镶领茜红底子黑红色玫瑰印花的对襟褙子,玉色的中衣,却把三太太给衬得有些老气了。

    三太太突然道:“绿湖,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绿湖反驳:“太太,您才及笄,正是花儿正绽放的年纪呢,哪里老了。”

    及笄,三太太苦笑,可她却觉得这一年来她觉得挺累的。如果不是老太太邀请她们来侯府,她又怎么会变得现在这样了。

    和亲姐姐一度成仇敌,九死一生才生下孩子,所嫁之人并非良人。几次遭亲人算计,妾室耀武扬威……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几乎压的三太太喘不过气来。

    陈宛凝到了陈夫人的房里,陈夫人斜卧在榻上。倚着簇新的大红锦绸面靠背坐蓐,见陈宛凝来了关切的问:“你的病可是大好了?别站着了,来坐这儿。”说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陈宛凝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红着眼圈坐过去:“姐姐,肚子里的哥儿可还老实?”

    见陈宛凝和她亲近不见隔阂,陈夫人诧异之后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细细打量陈宛凝,见她清减了不少:“你这病可真是愁人,我看你都清减了不少。可得好好补补。”

    陈宛凝从戴夫人那里知道了去年催/情/香事件的始末,没想到是老太太原本想设计陈宛秋和傅奕阳,没想到阴差阳错才变成了她和傅煦阳。

    而且更让陈宛凝痛心疾首的还不止这一遭,当初竟在陈宛凝住的屋子里的翻找出傅煦阳写有‘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笔墨。被认定她和傅煦阳暗通曲款。

    事后这件事被禁了口,戴夫人根本就没有找陈宛凝求证,后来,戴夫人从白鹭那知道事情原委后,前两天过来时将真相告知给陈宛凝时,那暗通曲款的事,给她说漏了嘴。

    陈宛凝当下大骇。目眦欲裂:“女儿再不知礼义廉耻,也断然没有去勾/引自己姐夫的道理!那纸张女儿根本就不知情啊!定然是那害了我的人抹黑于我的,却害的我与姐姐差点反目成仇!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

    戴夫人也大吃一惊:“竟是这样?”

    陈宛凝面色惨白,心下大恸:“说什么阴差阳错,这里面定然还有人要害我,这人既然能害的我名声尽毁。不得不嫁给二表哥,那再落井下石一把又有什么不可能!姑妈固然是可恨,可她却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母亲,你定然要找出来。到底是谁要加害于我,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戴夫人面色凝重。

    陈宛凝见状,紧紧盯着戴夫人,道:“母亲莫不是有怀疑的对象?”

    戴夫人迟疑了一下,道:“邱姨娘生的那下/贱胚子。”

    “宛秋?”陈宛凝下意识的否认,“就她那懦弱样子,哪里有这个胆量,有那样的能耐?”

    一提起陈宛秋来,戴夫人心里可是憋了火,冷笑道:“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那小蹄子算是我看走了眼!她现在可是有能耐了,在外面鼓捣出来的铺子日进斗金呢,还攀扯上了贵人!”

    戴夫人又道:“我总觉得那妮子有古怪!”

    陈宛凝手掐着掌心,勉强开口:“怎么?”

    戴夫人把陈宛秋偷溜出门,竟是门房没发现,可等再问起时,门房又改了口,可问其他人,她们也说没看到陈宛秋出门。

    再者陈宛秋被邱姨娘养的十分小家子,从小就是懦弱好欺负的性子,她哪来的银钱还有魄力开了两家旺铺。

    “我可是不信她以前懦弱的性子是装出来的!”戴夫人恨恨的说,“要真是装的,那她心机可实在够深,不光如此,还笼络到你父亲都偏向于她了,要不是我棋高一招,说不定就被她骑到头上去了!”

    陈宛凝咬着下唇,突然说:“咱家总共有两个选秀名额,原本定的是我占一个,宛菡占一个,我出了事,那另外一个选秀名额就落到了她头上!”

    “她若是记恨我平时欺压她,未必不会起这样歹毒的心思,只不知道姑姑在其中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毕竟,这件事皆因姑姑想构陷大表哥和大太太所起。”

    陈宛凝的手心都被她自个掐破了皮,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戴夫人冷笑道:“甭管你那好姑姑究竟在这里头做了什么,可要不是她心思不正,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都能下的了狠心去害,她现在中风瘫了都是咎由自取,都是报应!”

    “至于陈宛秋这个下/贱胚子,”戴夫人脸色阴沉,“这事八成是她做的,她既然有能耐在外面做商贾这等低贱之事,给咱们家抹黑,要真是传将出去。那岂不是让别人都来戳我的脊梁骨,让咱们家的名声受损!单凭这一点,又岂能容她再蹦跶!”

    “这件事就交给我,我定然会查个清楚。”

    戴夫人看着哭的眼睛肿成核桃的陈宛凝。叹息一声:“当初就因为此事,你姐姐对你有心结,我虽然有心调停,可……没想到,这竟是误会,可真是造化弄人!”

    陈宛凝低下头,她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没有这个误会,她和陈夫人的关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戴夫人可是替几个子女操碎了心,见状就苦口婆心的说:“如今你姑姑中风瘫了。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呢,日后这二房就是你姐姐当家做主了,咱不求别的,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比其他都强。”

    “和你姐姐的关系能缓和就缓和,你就算不为自己思量。也要为大姐儿考虑,到底你姐姐才是嫡母。”戴夫人说到这里,就红了眼圈,“你也别怨我把话说的透彻。”

    陈宛凝再也忍不住,扑到戴夫人怀里嚎啕大哭。

    “宛凝,宛凝?”陈夫人见陈宛凝呆呆愣愣的,不由得提高音量叫了她两声。

    陈宛凝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陈夫人以为她是大病一场,精神不济,没有多想,就道:“还不是去给老太太侍疾的事。”

    陈宛凝的目光落在陈夫人高耸的肚子上:“姐姐快要生了,怎么好操劳?再说——”陈宛凝抿了抿嘴,咳嗽了两声。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见屋子里没有外人了才接着说:“不管姐姐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有怨,我怕在姑姑面前会忍不住。”

    陈夫人一怔,旋即也苦笑道:“我何尝不是。只是往后得劳烦妹妹一段时间了。”

    陈宛凝抬眼看了一眼陈夫人,有些事戴夫人和她都怕刺激到了陈夫人都没有和她说,可陈夫人早晚都会知道的。

    咳嗽了两声,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我这病反反复复的,真怕到时候把病气带给老太太,加重她的病情。”

    陈夫人现在是又想傅母倒血霉又想傅母活着再庇护他们二房,就是不行,也得等他们二房得了好处才是。

    再看瘦了不少的陈宛凝,再想破了相的王姨娘,抚着肚子的手微微一顿,陈夫人决心还是给陈宛凝透个底。

    虽然她们姐妹有芥蒂,可关键时刻还是彼此才靠得住,陈夫人想通了就跟陈宛凝露个底:“你真当老爷是真心去侍奉老太太去的?说白了,他还不是奔着老太太的私房去的。”

    说到这里,陈夫人恨恨道:“被一个下/作的娼/妇迷了魂,连自己亲娘都怨恨上了,亏得那贱/妇死了,不然,二房往后哪里还有咱们下脚的地方!”

    “我现在已经不指望他了,我只管我肚子里的孩子,老太太眼见就要靠不住,我自然得多为这孩子考虑。”

    陈宛凝缓缓吐出一口气:“姐姐只管好好保胎,平平安安的把儿子生下来才是最紧要的。至于老太太那,保不准哪天病就好了呢。”

    陈夫人心漏跳了一拍,急切的问:“老太太这病还能治好?”

    陈宛凝缓缓道:“我听底下人说老太太到现在还口齿不清,坐卧不起呢,而且太医不是说了,这病不是治不好,只不过不太能受刺激,很容易再犯。”

    陈夫人这回是听懂陈宛凝的言下之意了,没再出声说什么。

    陈宛凝闷闷的咳嗽了两声,“姐姐,我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陈夫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又加了句:“你好好养病。”

    陈宛凝点了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绿湖扶住陈宛凝往回走,经过王姨娘的院子时,听到里面一阵喧闹声,隐隐约约听着像是碗碟砸碎的声音。

    绿湖拧着眉,窥着陈宛宁凝的神情,问:“太太,要不要奴婢去看看?”

    陈宛凝脚步未停:“不用管她,走吧。”

    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容貌,而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116章 魑魅魍魉

    忠睿王府

    “嬷嬷,可查清楚了那日王爷突然去云若寺所为何事了吗?”

    奶嬷嬷道:“不知王妃可还记得云若寺有位善于相面的慧行和尚?慧行和尚常年不在寺中,那几日却是云游回来,王爷应该是去找慧行和尚听禅了。(<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

    忠睿王妃无声的苦笑一下:“嬷嬷不必这么说,往日王爷就曾经带那位去给慧行和尚相过面,回来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人都没了一年多了,王爷还是放不下。”

    “连和那位有几分相似都带回府来,宠了一段时间,却也是个红颜命薄的。”

    当初忠睿王爷宠清婉比当初宠爱苏侧妃有过之而不及,忠睿王妃恍惚记得忠睿王爷也曾经带清婉去过云若寺。

    忠睿王妃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早就歇了把忠睿王爷的心思拉到自己身上的念头,可不代表她看着忠睿王爷把糟粕当宝贝宠爱异常会不觉得难堪。

    幸好那个清婉也是个红颜薄命的。

    忠睿王爷其实只是宠了她一段时间,等到后面就冷淡了,忠睿王妃当时就嗤笑,到底是个替代品,可惜正品早就死了活不过来了,偏偏那个清婉还被王爷的宠爱捧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等到她后来失宠了,都不用自个出手,那些看不惯一个卑贱的戏/子都能踩到她们头上的庶妃们就已经暗地里将她给收拾了。

    忠睿王妃缓缓吐出一口气来,“那勇武侯夫人递了帖子来是今个来府上吧?”

    奶嬷嬷之前不好插话,这时听忠睿王妃主动转移话题,连忙道:“正是呢,说是病将将养好,就立马过来了。之前勇武侯爷也已经拜谢过王爷了,来了两趟呢。”

    忠睿王妃站了起来,掸掸细细的珐琅指甲:“听说他们夫妻琴瑟和鸣,是这一年来才传出来的吧?”

    奶嬷嬷吃不准忠睿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说:“那勇武侯夫人进门五年没能替勇武侯爷生下一男半女,去年才有了子女缘,一举得了一对嫡子,勇武侯爷自然是爱的紧。”

    忠睿王妃不知怎么的就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要靠儿子的。”

    奶嬷嬷默然。

    过了半个时辰。有丫环来报:“勇武侯夫人来了。”

    忠睿王妃道:“请进花厅里头去。”

    忠睿王妃由大丫环搀着进了花厅,苏颖一见着忠睿王妃就站起来行了礼。

    “不必这样多礼。”忠睿王妃往上首一坐,她的大丫环上前扶起了刚行了半礼的苏颖把她扶到下首坐下。

    苏颖谢过了忠睿王妃,早有丫环上了茶来,忠睿王妃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听苏颖说话就打眼去瞧她。

    之前进来时忠睿王妃只看到苏颖的侧脸,等苏颖行礼她就更是没看到,这等苏颖抬头,忠睿王妃才算是把她全貌给看仔细了。

    一时间竟是愣住了,狠狠压下心头的震惊。把茶盏放下,声音里有丝不易发觉的颤抖:“我瞧着夫人有些面善呢。”

    苏颖毕竟‘大病了一场’,脸上带着倦气,眼窝处透着些黄,身上穿着玫瑰红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通袖长衣。才提出些气势来,只不过这样一来,这身华彩的衣裳就有些喧宾夺主了。

    苏颖没有漏看忠睿王妃之前的神情变化,面上没漏出半分来,浅浅一笑:“在去年寿安老太妃的寿诞上,我曾拜见过王妃的,只后面我怀了身子。便是鲜少出门了。”

    忠睿王妃恍惚记得当初见到苏颖时,只记得她瘦的厉害,大衣裳都撑不起来了,再想就没什么印象了。

    再仔细看苏颖,又觉得不是那么像,许是刚才看晃眼了。“看你是大好了?当日消息传来。我也跟着吓一跳,没想到竟是遇到那么凶险的事。”

    苏颖正襟危坐,道:“我也是没想到,原本只是奉了我家老太太的嘱咐去云若寺上香还愿,哪里想到会遇到这样的祸事。承蒙王爷命侍卫搭救。不然……”

    苏颖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忠睿王妃听是侍卫搭救,看苏颖就顺眼了不少。“我想不管是谁,遇到这种难事,王爷也会命人出手搭救的,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反倒是让这救人的事变了味道,你说是吧?”

    苏颖心想:难道这相似的容貌还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忠睿王妃这话儿听来就特别的扎耳朵,合着她侯爷诰命夫人的命在她看来就如草芥一般不成?

    还有这忠睿王妃下意识把她当成情敌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