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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64部分阅读

    苏颖忍不住瞪了薄荷一眼,这小妮子竟然敢吐槽她来了,轻哼一声:“老爷喜欢素净的。”

    往年啊,确实苏氏挺常给傅奕阳做衣裳荷包扇套之类的,只不过傅奕阳没放在心上。后来换了苏颖,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给他做衣裳裤子,就是之前给傅奕阳一套常服和一个荷包,都是之前苏氏做好,放在箱子里的。

    苏颖自己做过的针线寥寥,先前做给傅奕阳看的给傅母的抹额,也不过是苏颖象征性的扎几针,剩下的都交给身边的丫头们做的。

    福哥儿和禄小娃还没穿过苏颖裁的小衣裳呢,她手上的肚兜还是头一回儿,倒不是苏颖不愿意,只是她现在的斤两她自己清楚。

    小孩儿皮肤娇嫩。穿的衣裳自然是要精细,再说光是针线房和身边的丫头嬷嬷做给他们俩的小衣裳,都够穿到三岁还有剩余的了。

    苏颖缝了几针又放在一边,薄荷看着真是恨不得拿过来帮她绣。芦荟在一旁看着直笑,被薄荷瞪了一眼。

    后来处理完公事的傅奕阳过来了,苏颖看他一眼,神情正常,看不出喜怒来,腹诽了句,面瘫了不起啊。

    吃过晚饭,他们夫妻俩照旧去看了看儿子,看完之后回到里屋,傅奕阳照旧拿了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跟寻常没什么不同。

    苏颖又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纳闷,怎么这位就跟没事儿人似得呢,倒显得她多想了。

    苏颖暗自扁扁嘴,和傅奕阳说了一声。就去洗漱了。

    等苏颖走后,傅奕阳就把头从书中抬了起来,轻轻嘴上捻了捻刚蓄起来的美须,她自以为偷看做的隐蔽,其实不知道全被他看在眼里。

    难道还以为他会趁机斥责她不成?没良心的女人。

    视线又转到搁在不远处的竹编箩筐上,低头看了看系在腰间的荷包,哼了一声。

    不多时。苏颖带着一声氤氲的水汽,白地红边无镶滚的软质地袍子勾勒得曲线起伏腰肢细软,乌压压的头发披散在腰后,还带着氤氲的水汽,越发衬得如丝媚眼,如云绿鬓。如玉佳人。

    结果傅奕阳压根就没抬头看她,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书本上。

    苏颖撇撇嘴,凑过来坐到傅奕阳身边,似含嗔带怨的说:“什么书就那么好看?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讲的?”

    白地红边的衣衫在烛光下越发衬得她肌肤莹润,傅奕阳伸出手来握住了苏颖露出袖口的指尖。眼还看着书,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那你就陪着你的颜如玉睡吧。”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刚想把自己的手指抽回去,可被傅奕阳握住了,他大手把她的手包裹住,皱着眉:“大夫不是说你身体调养的差不离了么?怎么手指尖还是凉的?”

    苏颖心里想着莫不是她借尸还魂时原本就只剩下一口气,所以等她上了身留下的后遗症,这话自然是不能跟傅奕阳说的。

    “比以前好多了。”

    傅奕阳原本以为是她的老毛病了,后来就出了那害人的药以及苏颖被害的小产的事儿,私心里认为是因为这些个留下的后遗症。

    就是后面专门找大夫开了药方来调养,也不见得多有用,傅奕阳心里头还是内疚的。

    苏颖抬眼一看傅奕阳,把头歪到他肩膀上,轻声说:“不是还有你么。”

    傅奕阳鼻尖里全都是她吐出来的暖香气,见她半眯着眼斜睨着自己,眼睛里全是潋滟聚起来的水光,傅奕阳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她的眼帘,脸与脸挨得极近,轻声开口:“嗯,我给你暖。”

    说着就凑到一块儿去了,起初还温温柔柔的来了一回儿,等到后头他笑着压过来,咬着苏颖的耳垂,笑声全是志得意满:“文韬武略,有大才么?原来在娘子眼中,为夫是这么厉害的?”

    他果然听墙角了。

    苏颖有些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傅奕阳喉结的不住的滑动,苏颖扑过去咬了一口:“你果然是听到了,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亏我还,哼,你可真是,讨厌死了!”

    傅奕阳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啃了一口,听了她的话闷声笑起来,“我的好娘子,有这等事儿咱们偷着乐便是了,哪能再说出去的。”

    苏颖仍旧意难平:“合着你就看我河东狮吼,觉得乐呵,是吧?”

    傅奕阳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苏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傅奕阳一样,他竟然会做那样的事,真是难以置信。

    143章 鲜花着锦

    “二老爷花了两千两将宅子买下了?”管事娘子上来回话的时候,苏颖还在跟针线做斗争,闻言就说了句。

    管事娘子低着头,称是。

    苏颖头都没有从绣绷子上挪开,径自说着:“二老爷办事果然干脆利落。”

    她昨天才说了三千两的事儿,今天傅煦阳就把宅子买了下来,果然是有够魄力。

    苏颖让芦荟赏了十两银子给管事娘子,管事娘子也不推辞,爽快的把赏银接了过来。

    说什么家里头都要缩衣节食都是空话,堂堂侯府还真不会到这种地步,可要瞒起人来,也是能瞒得住的,不然到现在,傅煦阳都还不知道他们侯府欠国库的银子哪里有二十万两。

    等管事娘子走了,苏颖把绣绷子放下,如今春光正浓,阳光透过玻璃窗透进来,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薄荷嘴一嘟:“太太又只扎了几针,给哥儿的小衣裳做出来都不知什么时候了。”

    苏颖抿抿嘴:“也用不着几天功夫,难道他们俩还会埋怨我不成?”

    “太太就欺负哥儿们现在还小吧。”薄荷坐在脚踏上飞针走线,她正给福禄俩娃做鞋子穿,上头的绣样子还是苏颖之前画的萌猫。

    苏颖索性扭过头不理她,把之前管事娘子送来的装银票的匣子递给芦荟,“收起来,记在大姑娘的账本上。”

    芦荟应了。

    苏颖等着傅煦阳来要银子,不过傅煦阳没来,来的是陈宛凝。

    苏颖招呼陈宛凝坐下,陈宛凝尴尬的很,茶续了两回,她都没能开了口。

    苏颖看不上傅煦阳,可也不为难陈宛凝一个小姑娘,就替她开了口:“你是替二老爷要银子的吧?”

    陈宛凝脸羞红了:“大嫂——”

    苏颖没继续说这件事,反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二房的一应用度都不再从公中走。反而是二房自己掏银子,这件事是你的主张吧?”

    陈宛凝伸出手指摩挲着杯沿,她意识到苏颖没有讽刺的意味后,才点了点头:“本来大房和二房分了家。各过各的,自然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还从公中走。”

    “按理说就该如此的,二老爷要是能有小弟妹这般明事理,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田地了。”苏颖算是夸奖了陈宛凝一句,可陈宛凝到底还稚嫩,再者二房终究她还是当不了家。

    陈宛凝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苏颖让芦荟把装着三千两银票的匣子捧出来放在桌子上,苏颖往陈宛凝那边推了推,“我也不为难你,这是三千两。”

    陈宛凝终于抬头看了看苏颖。似乎有点不相信苏颖就这么爽快的把三千两掏出来了。

    苏颖笑了笑:“三千两,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那,昨儿,大嫂为何?”

    苏颖不清楚陈宛凝听到的是什么版本,她轻描淡写的说:“二老爷一天时间就把宅子找好了。不就是担心我以二房还没有分府别居就把这三千两昧下了么,我自然是不愿意担这个恶名的。”

    陈宛凝一时顿住,就算傅煦阳极力否认他是因为侯府欠国库大笔银子,才想用分家的法子来逃避债务,可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傅煦阳的本意。

    不然,傅煦阳也不会亟不可待的分家。迫不及待的把分给他的家业转移了,绝口不提侯府欠银的事,一副他都分家了债务什么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真是让人白白看了笑话而不自知。

    自欺欺人的连陈宛凝都觉得跟着丢脸,如今傅煦阳又为了三千两银子……

    所以被逼着来讨要这三千两银子,陈宛凝心里特别的不情愿,就算傅煦阳说的特别的冠名堂皇。又特别的理直气壮,她也是一点都不信的。

    如今又听苏颖说的这么直白,陈宛凝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尽管当事人不是她。

    顿了顿,掏出个荷包来:“闲来无事。做给大嫂的,还望大嫂不要嫌弃。”

    然后不等苏颖接过来看,就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就走,她身边的丫环绿溪一脸难色的看看陈宛凝,又转过头来看看苏颖,目光又在放在桌子上装着三千两银票的匣子上溜了一圈。

    不用苏颖动手,芦荟就直接捧起匣子塞到绿溪手上,绿溪大喜过望,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神态不大对劲,只好朝苏颖行了个礼,道:“奴婢替我家太太谢大太太体恤。”

    后,就捧着匣子急匆匆的去追陈宛凝了。

    芦荟看着绿溪的背影拧起眉,觉得她刚才的话扎了耳朵。回头瞄苏颖的神情,苏颖好似没把刚才绿溪不规矩的行为放在眼里,她正拿过来陈宛凝放在桌子边上的荷包来看呢。

    还真别说陈宛凝给的荷包绣工没得说,上头绣的是鸳鸯戏水,特别的鲜活。

    芦荟正琢磨着三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拿个荷包来给她家太太呢,就听她家太太说:“小弟妹这是心悦于我呢。”

    芦荟傻了,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太太,您刚才说?”

    苏颖清了清嗓子,指着荷包上的鸳鸯对芦荟说:“瞧瞧,鸳鸯戏水呢。”

    芦荟黑线:“太太,您别说笑了。”

    苏颖笑笑,从荷包里掏出一沓银票来,数了数有一千两。

    芦荟迟疑一下,道:“三太太这是?”

    苏颖把银票又给原样的塞到荷包里头去,听芦荟这么问,就说:“三太太心血来潮,绣了个荷包给我,哪里还有别的蝎蝎螫螫的事儿。”

    芦荟心里有疑惑,可苏颖这么说了,她就是有疑惑也只有咽回去,也只当陈宛凝只是送了个荷包,其他的一概不知。

    苏颖在心里头琢磨下陈宛凝的用意,她瞒着傅煦阳往大房送银钱,是想对大房示好?这一千两应该是陈宛凝的私房钱吧,不过用个绣鸳鸯戏水的荷包装起来送过来真的好吗?

    今日的朝堂特别的诡谲。

    先是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不来上朝的忠睿王爷难得来上朝了,五爪金龙的亲王服。龙章凤姿,饶是大家都知道忠睿王爷平日里最是不羁,可这乍一看都还有些愣神。

    愣完神,都在心里猜测。忠睿王爷怎么老老实实来上朝了,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忠睿王爷扫了一圈,冷笑一声,往他这边儿偷瞄的官员都赶紧收回视线。

    忠睿王爷表面上一副不耐烦你们这些凡愚不要来招惹我的冷艳模样,实际上还真是有些不耐烦,尤其是看到了那些个御史言官后。

    一个个都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等忠睿王爷的目光落到傅奕阳身上后,盛气凌人的丹凤眼眯了眯,他暂时把那件事情放下了,可并不代表心里头就真的平静无波了。

    傅奕阳觉察到忠睿王爷投过来的视线,朝忠睿王爷行礼示意。忠睿王爷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傅奕阳也不在意。

    倒是让忠睿王爷有些阑珊,不过等忠睿王爷看到遮不住喜色的陈大人后,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玩/弄陈宛秋那么久,皇兄总算要下手整治她了。

    果然。在朝堂上,皇上着重把陈大人提出来表扬了,先是说朕不过提出要清查国库欠银,陈卿家就身先士卒的短短几天就还上了二十万,此举堪为百官的表率,朕心甚慰啊。

    陈大人何曾得到过如此礼遇,当下就唏嘘不已。感激涕零的。

    皇上又说了陈大人进献灵药有功,如此的高风亮节、舍己为人实在是应该嘉奖。

    陈大人连忙说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要什么赏赐。

    这话说的皇上感动不已,拿袖子擦了一回眼泪,甚至坐在皇位上虚扶了一下陈大人,作为奖赏。皇上就下旨把陈大人的官位提了一级——当然,就算提了,也依然是虚职,对于皇上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顺嘴还说了句陈爱卿家的可有在选秀女,陈大人说有。皇上点点头,说了句:“朕记下了。”就没有下文了。

    可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更挠人心肝,难道皇上有意抬举陈家的在选秀女?

    又想到皇上后宫空虚,名牌上的还都是皇上做皇子时的潜邸里的老人,如今又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到时候自然是要充斥后宫的。

    如今要抬举陈家女儿,这可比升官要实际多了!

    有这样想法的且家里也有在选秀女的官员心里暗恨,早知道皇上会因此抬举在选秀女,那就应该砸锅卖铁也该还欠银,在皇上跟前做下脸面啊!

    之前还对陈家做出头羊,上赶着还欠银的行为冷嘲热讽的世家权贵们在心头想:难道陈家是得了什么风声不成?可要是这样,竟然不透露,实在是太可恨了!

    想着就去看站在前头的傅奕阳,要知道傅奕阳如今是在户部,主管追缴国库欠银一事儿,又和陈大人是舅甥,保不准就透露些内/幕消息呢。

    真真是可恶!

    跪在地上谢恩的陈大人后背都快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给射穿了。

    傅奕阳岿然不动,表情波动实在是小。

    忠睿王爷则是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在端坐高位的皇上看过来的时候,还挑了挑眉。

    皇上装作没看见。

    底下的百官除了忠睿王爷没人敢直视天颜,自然是没看到坐在上位的皇上意味深长的神情。

    皇上在上位看着众臣脸上细微变化和小心想掩饰住的歆羡、恶意、不解、高兴……

    心里只觉得有趣,或许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子最有趣的就是把众生变化看在眼里,让他们因为自己一句话一个动作而牵动心神。

    皇上知道这些臣子们在想什么,家中有在选秀女的可就要着急上火了,就算家里头没有的,可他们总有亲戚,总有下属家中有的,这样一来,也会跟着心烦意乱的。

    不过,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至于跪在地上谢恩的陈大人,皇上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这等意志不坚定、碌碌无为之辈,暂看后续如何。

    退朝后,皇上招了忠睿王爷和傅奕阳到御书房,众人看加官进爵的陈大人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陈大人好不容易脱身回到陈府。一直再等消息的陈宛秋立马就坐不住了,直接去书房里找陈大人。

    听陈大人吹嘘着皇上对他的礼遇,陈宛秋先是眼中闪过不耐烦,等到后来陈大人说皇上给他升了官后,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陈宛秋还不懂陈大人升的官仍旧是个虚职,只是品级上听着好听罢了,再者陈大人身上的爵位仍旧没升。

    想当初陈家和傅家一同发迹,可陈家在最初在爵位品级上就跟傅家差了一等,再往后就处处赶不上傅家,傅家出真才实学的。到傅奕阳这一辈也没有降等,反而是陈家越发不如从前,如今也只是靠着祖荫才得了一个虚职。

    虽然陈宛秋不懂这是虚职,可她仍旧不满意,她可是费了一些力气才将千年人参转到了陈大人手上。借由陈大人的手送到皇宫里去,那可是空间出品的千年人参!

    到头来怎么只让陈大人官升了一级,而没有其他的好处呢!

    陈宛秋压住心中的郁卒,问陈父:“皇上可还有格外的赏赐?”

    陈父老怀甚慰的看着陈宛秋,感慨道:“皇上还问了咱们家可有在选秀女,为父如实答了。”

    陈宛秋急切道:“真的?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皇上点了点头,说他记下了。如此咱们家的秀女可就在皇上那里记了名,就凭这一点,就是旁的人家羡慕不来的了。”

    陈父心里自然是激动和高兴的,他也想家里头出一个娘娘,宛秋长得漂亮,到时候要是入了皇上的眼。陈家辉煌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唯一不好的是,宛秋这孩子是庶出,早知道会有今日,就该给这孩子改一改出身的,就是记在嫡母名下。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可如今身份已经报到户部了,再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