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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60部分阅读

憔悴不堪的到了,当场气氛就顿了一秒。

    不过,也没有给他们多少八卦的时间,上朝的时间到了,神武门开启,众位大臣们鱼贯而入。

    齐大人多长了个心眼。注意了下李尚书的神情。不巧呢,李尚书正向着傅侯爷飞眼刀呢。

    齐大人低下头,瞄着官服上的锦鸡补子。可实在是绣的栩栩如生呢。

    还没上朝呢,就暗潮波动了,如此也就注定了今日朝堂上的不平静。

    非但不平静,反而能用热闹非凡来形容了。

    刚一开始,不等有人弹劾陈远良,陈远良就上折子请罪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

    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向,在那边跟唱戏的一样,将陈家的家丑自揭了不少出来。

    什么当初选秀推举入宫参加选秀的本是家中的嫡次女,没想到嫡次女被人构陷,不得不嫁于人为平妻,户部来征召的时候。只得将庶女报上来。

    本就没指望着这庶女有什么大出息。可谁想到这庶女鬼迷心窍,糊涂油蒙了心。一心想往上爬。又说自个被下了毒,迷了心窍,纵得她一个庶女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那等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事来!

    陈远良很多话说得语无伦次,又说不求家中女儿给族中带来什么荣耀,担求女儿能够安分守己便罢了,可没想到自己造孽生出个这么个来讨债的女儿!

    虽说她自知犯下大错,引火自焚了,可他这当爹的也有责任,愧对被刺伤的老妻,愧对陈家百年门风,又有负于皇恩,实在是无颜面对世人,还请皇上降罪云云的。

    说到最后降罪,真真是悲从中来,一度哽咽到差点要厥过去。

    陈远良自爆家丑,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呢,倒也没蠢到把陈宛秋其实是被鬼祟附身这等要人命的事儿说出来。

    作为什么都知道的皇上,瞧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真说起来,若是要治罪,陈家那些罪名里头,占着大头的都是不可往外说的罪名,又或者是忠睿王爷折腾出来的。

    不过,谁让陈家倒霉,“万中无一”的事儿都让他家给摊上了呢。

    皇上哭笑不得后,就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来,当然了,也没谁敢直视圣颜,看着底下一众朝臣,道:“诸位卿家,你们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陈家虽有爵位,不过也只是靠祖荫,到陈远良这一代,空有爵位而无实权,但谁家有一门好姻亲。傅家能干,到傅奕阳这一辈的,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简在帝心。

    但姻亲归姻亲,陈家的人没什么本事,渐渐没落,在官场上并没有多少影响力,大家也没什么兴趣去和这么一家过不去。

    可谁料到,陈家突然就“神来一笔”,崩出个有大造化的秀女,一出一出的实在就跟唱大戏一样。

    可惜,这高调的方向不对,看清门道的就觉得这哪里是什么“大机遇”“大造化”,分明就是把人架到火堆上烤嘛。

    没看清门道的,也想自家里攀裙带关系,往宫中使劲的人看陈家就森森不满了,如今陈家自家作了那么一个大孽,那就是落水狗,不打白不打啊!

    更何况,还有人暗搓搓的想着,能不能靠着这件事儿把傅奕阳给拉下水,就算不能彻底拉下水,膈应膈应他也好啊。

    陈远良这上折子请罪,底下就有人跳出来弹劾了。

    什么治家不严,抬庶灭嫡,家风不严这些罪名都还是轻的,到最后欺君罔上的罪名都跑出来了。

    后边傅奕阳就被捎带出来了,毕竟陈家是傅家的母族,母族出了这等腌臜事儿,傅奕阳不可能不知道,非但不劝阻,反而是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实在是有负皇恩。不堪高位。

    这弹劾一出,就有人在心里翻白眼了,不说亲亲相隐乃是人之常情。只这“罪名”实在是太过于牵强,而且还是隔靴搔痒,对人家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

    更何况,如果这样的“罪名”都能落实的话,那往后大家还要不要和亲戚来往了?谁家没几门糟心的亲戚,若是亲戚有罪。甭管自己知情不知情。都被连坐,那岂不是乱了套吗?

    齐大人是从二品礼部侍郎,这官职听起来不低。可朝堂上站位的时候,也是在殿内占个中游,有心看了看是哪位。

    不说旁的,这勇气实在可嘉。

    齐大人打眼一瞧,这跪下的官员实在是面生,想来应该是被人当了枪使唤了,至于是哪位在背后操纵。给傅侯爷使绊子,这就有待商榷了。

    齐大人往右侧瞥了瞥,瞧见姜存富姜侍郎没掩藏好的幸灾乐祸,顿时就有点了然。

    收回目光后,在心里把姜侍郎鄙视了一番,想找人家茬。就该拿出点真本事来啊。这隔靴搔痒算是什么回事?

    齐大人正胡思乱想着呢,上头皇上听朝堂上吵吵嚷嚷了半天。最终大手一挥,定了陈远良作为家主,治家不严,管束不力,导致家宅不宁。

    不过看在陈远良积极归还国库欠银,又曾进献灵药的份上,从轻发落,身上的爵位往下降三等,罚银三万两,以作惩戒。

    陈远良这爵位到他头上,已经是一代过一代的降袭了,本就是不高,这再降三等,往下就没得降了,也就是说家里的爵位到陈远良这一辈就是最后一代了。

    更何况有实权的爵位和没实权的爵位,那真是天差地别的。就拿傅侯爷来说,京城里有侯爵的多了,甚至侯爵往上的也有些,可傅奕阳偏生比旁人有体面,以至于连顺郡王见了他都不敢拿大,还不就是因为傅奕阳手里边有实权,得皇上青睐得缘故。

    如今在大家看来,陈家这爵位也就听个响,实际上也不比一般平民好到哪里去了。

    至于傅奕阳,他丁点事儿都没有。

    齐大人在心里琢磨了下,总觉得这里头有哪里不大对劲,就听得旁边捏手指头捏出来的骨头声,斜睨过去,果不其然,姜存富铁青了脸,显然是很不满这个惩处,不过转眼他就换了一副嘴脸,齐大人很有些不解其意呢,就听得有大臣站出来,“臣有本奏!”

    齐大人瞄了下,原来是石御史,在心里暗叹:不知道这一次是哪家要倒大霉了!

    姜存富在心里“咦”了一声,难道岳父找的竟然石御史么?

    不过,这比他想象的要好,毕竟石御史在朝中向来铁口直谏,很有威名,说不定是抓住了傅奕阳天大的把柄,让傅奕阳翻不了身。

    姜存富还在心里洋洋得意呢,可只听石御史字字铿锵,却不是弹劾傅奕阳,而是弹劾钟家徇私枉法,操纵诉讼,罔顾人命!

    姜存富当下就懵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齐大人却在心里想:‘果然如此,万岁爷也是要对钟家开刀了。’

    稍微一琢磨,看姜存富的目光就变了,这“操纵诉讼”一事,说起来姜侍郎的儿子前些日子不是才打死了人,后来叫个下人顶罪了么?当时这件事还闹得不小,现在看来,若是查起钟家来,姜家也是跑不了的吧?

    果然,皇上大怒,说的振振有词:“钟家乃是簪缨之族,门风严谨,如何会做出如此罔顾国之律法的事来?”当即命刑部出来,要严查此事,一定要给钟家一个交代。

    陈远良的事儿过了就过了,其实没留下多少痕迹,可钟家就不同了,就像皇上说的钟家是簪缨之族,乃是太上皇的心腹大臣,在兵部很有些能耐,不然姜存富也不会就被推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上去。

    这么一个手握实权的大家族,要被皇上下旨彻查了?别看皇上说的多冠名堂皇,但听听给个“交代”,而不是还他清白,就知道,一旦钟家不清白了,就等着吃挂落吧。

    皇上“愤怒”而下了朝,转身离去,文武百官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沉甸甸的。(未完待续)

    324章 非礼勿听

    皇上因为钟家一事,愤而离开,文武百官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心中都有些沉甸甸。

    先前傅奕阳的事儿,大家也想了,谁家没门“不上进”的亲戚呢。在场的诸多人,也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这钟家被弹劾的这条“徇私枉法,操纵诉讼”的罪名,虚着不好说,就拿姜家儿子打死人来说吧,瞧瞧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呢,最后顺天府尹结案,结出来的可不就是姜家儿子管教不严,纵容下仆当街打死人,当下仆当了替罪羊,姜家少爷除了被罚点银钱,丁点事都没有。

    这种事呢,若是上头没发现,自然一切都好说,可问题是,看皇上的意思,显然是要拿钟家开刀了,还从重处置。

    皇上就说了那两句话,怎么就看出来是要从重处置呢,可不就是弹劾钟家的乃是石御史,这可是皇上很得用的尖刀、喉舌,以前没事,怎么现在就开始弹劾了,那必然是得了皇上的授意啊!

    如此,可见圣意如何了。

    因此,不少人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叮嘱家人,以后这些事情,不能随便沾手了,还有以前做过的,赶紧收拾了首尾,该打点的打点好,省的再闹出什么问题来,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人的想法,也有些人想的深远,不但揣测了圣意如何,还想到了这钟家必然是要完了,那么钟家一旦倒台,必然是要牵扯不少的。

    钟家虽然如今没有先皇在时,那么光鲜亮丽了,可这些年仍旧是屹立不倒。还不是他家在兵部很有几分势力。

    一旦这些势力被连根拔起了,那么必然是要多出很多空缺的,如此,定是要替自家好好谋划谋划了。

    这般一来,这些心存了私心的,在皇上要拔除钟家时,必定不会出手相助。冷眼旁观都是最好的。说不定还要落井下石呢。

    齐大人多长了个心眼,他从之前有面生的官员弹劾傅奕阳“知情不报,不堪高位”时。就格外注意姜存富的反应了。

    在那面生官员隔靴搔痒时,姜存富得意的翘起了嘴角;等皇上对陈家的事情,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对傅奕阳更是撇开不谈时,姜存富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再然后等石御史站出来弹劾人的时候。姜存富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不过等到石御史弹劾的是钟家,姜存富的岳家之后。他就十分错愕以及不可置信,好似不相信石御史竟然会弹劾钟家。

    等皇上宣布散朝后,姜存富那一脸的“怎么这样”。让观察他一路的齐大人在心里直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跟着看这一出出的都看糊涂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齐大人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是说好要弹劾那姓傅的吗?怎么就改口成弹劾钟家了?”

    “是要弹劾他的啊,可根本就没找着机会?再说,你又不是没看到,万岁爷根本就是偏袒着他,咱们说的那些个弹劾说不定仍旧是不痛不痒的,没得让咱们没抓到羊反而是惹了一身马蚤!”

    齐大人本想念一句“非礼勿听”,可刚听了姜存富开口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把两个人的对话听进去七七八八。

    先前的疑惑都有了解答,原来姜侍郎暗搓搓的想给傅侯爷一点颜色看看呢。

    不过,竟在这地方起了争执,想来也是在朝堂上,非但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是钟家被弹劾,才导致姜存富如此气急败坏,行事不大顾忌了。

    至于另外一位,齐大人瞧不见人,也是也分辨不出是哪位。

    不过听这人说话,倒也有几分见地。说不得原先是收了姜侍郎给予的好处,但在殿内眼见形势不对,立马就缩回来了。

    说话间也没有指名道姓的把人拎出来说,可见还是个谨小慎微的,就是不知道姜侍郎出了多少血了。

    齐大人在脑海里过滤着朝中这等人物,渐渐的也有了人选。

    又听这人说道:“姜兄,我瞧着如今的形势,你家那些污七糟八的事儿,还是赶紧扫尾去吧,凭的再沾上一身,小心乌纱帽不保!”

    齐大人不由得在心里嗤笑,先不说覆巢之下无完卵,但就是姜侍郎那些污七糟八的事儿,就足够姜侍郎喝一壶的了。

    回头想想,万岁爷是个什么性子,比不上先皇仁厚,怎么会一而再的放过姜侍郎呢?怕是在这里等着的,不比傅奕阳跟陈远良,是外甥管不着舅舅府中的事务。

    姜家可是钟家一手提拔起来的,或许姜家还是击破钟家的突破口呢,不然怎么旁的罪名不弹劾,就弹劾钟家“徇私枉法,操纵诉讼,罔顾人命”呢?

    看来,姜侍郎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偏偏姜侍郎还毫无所觉,一心找傅侯爷的麻烦呢,这两家什么时候结了那么大的私仇了?

    晚间齐大人回府,跟齐夫人多了句嘴,齐夫人想了想,拍手道:“姜侍郎与傅侯爷有什么恩怨,我不晓得,可内宅结的仇怨,我却是知道一些的。”

    “哦?”齐大人显然是有点兴趣听的,“姜侍郎夫人是钟家女罢。”

    齐夫人拿帕子攒攒嘴角,笑道:“可不就是钟家女,说起来,比如今钟家的几位嫡出出身还高些呢,到底是原配嫡女呢。”

    虽说姜夫人都成婚这么些年了,可她向来悭吝刻薄,很是引人侧目。所以也就是这样的原因,那位钟家继夫人到底会因此被大家门户的诰命夫人看轻了几分。

    虽说继母难当,可把原配嫡女养废了,又有什么好处。又不是原配嫡子,一个嫡女,也不过是一副嫁妆的事儿。若是教养的好而来,将来嫁人了也是自家的一份助力不是。

    可偏偏这位钟继夫人太出格了,好好的原配嫡女被养的粗鄙不堪,最后只能嫁给当初还没发迹,说句破落户都不为过的姜家。

    为这,钟家继夫人的名声也就那样了,可不就影响了她生的嫡子女的婚事。说亲都没说京城里的。

    齐夫人简略的跟齐大人说了一番姜夫人曾做过的“好事”。听得齐大人也跟着咂舌,最后感叹了句:“妻贤夫祸少,果不其然。”

    齐夫人从齐大人这儿讨了句好。心里却想了,若不是姜侍郎娶了钟氏,如何会有如今这般成就?当然,她心里对性子粗鄙悭吝的姜夫人。也无甚好感。

    有钟家的事在后,好像衬得陈家发生的事儿无足轻重了一样。

    陈远良被人扶着回了陈家。戴夫人也顾不得力不足了,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听得陈远良有些灰心的说:“皇上仁厚,念着咱们家积极归还了国库欠银。从轻发落,只我这爵位就降三等,往后就再没有了。”

    戴夫人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便是没了爵位又如何。咱们家总算是保住了,这可比什么都强。”

    陈远良也是心有戚戚然,可没等他歇口气呢,就有礼部的人过来了,毕竟是降了爵位,有些逾制的地方总归是要改过来的。

    陈远良不得不强撑着去接待,陈二太太听闻了陈宛菡被免了选秀资格,不免又过来大闹了一场:“我好好的姑娘都被连累的毁了前程,往后可还叫她嫁不嫁人了?且如今我们没沾得半点好处,反而是跟着阖家一起倒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二太太本就是个掐尖混不吝的,见如今什么谋划,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她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结果,再不趁机闹一闹,可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戴夫人原本也是强撑着等皇上的判罚的,如今陈家得着的结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最起码家里的爵位还保住了,就算是最末流的,那也比贬为庶民来得强。

    大惊大喜之下,戴夫人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等陈二太太这如市井泼妇一般的哭嚎,嚷嚷的戴夫人原本还有的几分愧疚,都给陈二太太那越说越难听,越说越不像话的叫骂,给磨光了。

    撑着身子,没有好脸色的,一字一顿的问:“你想怎么着?”

    陈二太太瞧见戴夫人难看的脸色,她更气了,指着戴夫人冷笑道:“怎么着?大嫂还有脸问我怎么着?我不过是个二房太太,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还敢对着大嫂这个当家太太,对着陈家指手画脚的?”

    “再说我也没那个能耐,好端端的爵位降等了,陈家的名声算是被败坏光了!大嫂如今可是得意了,除去了二姑娘那个眼中钉肉中刺,往后再没什么要紧的!可是苦了我们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