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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红颜第131部分阅读

    。

    为了表示庆祝和感谢,当天晚上,李博堂亲自做东,邀请严练、何致以及其他几位专案组成员在“金波海鲜城”吃饭,这一顿海鲜,将这个店子里所有名贵一点的菜都点上了,光是菜钱就花了八千多元,然后,几个人又喝了三瓶“水井坊”,李博堂又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8000元的大红包,一顿饭下來,共计花掉了六万多元。

    当李博堂父子红光满面、志得意满地回到振兴公司后,父子俩继续聚在李博堂的董事长办公室,商量怎么去感谢周济清、汪海、谢宏达等人,同时还在考虑怎么向季宇飞市长提建议,怎么去花钱运作,扶持和自己亲近的人出任县公安局局长,以便将來好在看守所对付叶鸣。

    然而,就在他们商量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李博堂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看号码,是严练的。

    李博堂以为严练是想吃宵夜了,因为当他们吃完晚饭后,李博堂曾邀请严练:晚上他们专案组开完会后,再请他和何致去吃宵夜,严练很高兴地答应了。

    所以,电话一接通,李博堂就笑呵呵地说:“严书记,是不是忙完工作了,您叫上何局长,我和李智马上开车过來接你们,我们晚上去喝点虾蟹粥,好不好。”

    第六百九十一章 一声叹息

    严练不等李博堂的话说完,就用急促的语气说:“李总,出大事了啊,刚刚周书记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让我即刻解除对叶鸣的刑拘措施,并且务必在明天早晨将他释放,不单如此,他还命令我们将陈桂天与梁堂华一起释放,听周书记的语气,放人的态度非常坚决,而且不容置疑,我们现在都搞不清发生沒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变故。”

    “什么。”

    李博堂听到这几句话,犹如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只感到一股透骨的凉意从自己的背脊上嗖嗖地蹿到脑门顶,惊讶得眼珠子鼓起老大,脸部的表情就像一只鼓凸着眼的老蛤蟆。

    “严组长,你向周书记打探了释放叶鸣等人的原因和理由吗,周书记不是最痛恨李润基,最想把李润基踩在脚下的吗,而且,他昨天在省委常委会上都已经与鹿知遥翻脸了,他沒理由下这个命令呀。”

    在稍微清醒了一下后,李博堂便急得连珠炮般向严练发问。

    严练此刻也是如堕五里雾中,哪里知道原因。

    不过,他比李博堂了解周济清的性格,知道周济清原來号称“周蛮子”,行事霸道专横,喜欢我行我素,并且轻易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他昨天都在常委会上因为叶鸣的事顶撞了鹿书记,今天却突然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竟然以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专案组释放叶鸣,这其中绝对有什么巨大的隐情。

    因此,严练在稍加思索后,便忧心忡忡地说:“李总,我也跟你一样,现在是云里雾里的状态,根本搞不清出了什么事啊,刚刚周书记给我说的理由是:他经过推敲和权衡,觉得鹿书记在常委会上的讲话是正确的,拘捕叶鸣确实沒有扎实的证据和充分的事实依据,所以,他现在命令我们释放叶鸣等人,是在贯彻落实鹿书记的指示,纠正专案组办案中的偏差,,李总你听听:这是啥理由啊,要说我们办案中有偏差,说我们冤枉了叶鸣等人,那也是在他周书记的指示下,我们才这样做的啊,现在倒好,他老人家一个命令,就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到时候,万一这案子翻了盘,李润基、叶鸣他们得了志,我们这些死力帮扶他的部下,就得背黑锅挨整啊。”

    由于事发突然,自己又沒有一点思想准备,所以,严练对周济清满肚子怨气,忍不住发起闹马蚤來。

    李博堂虽然心里也异常震骇,但并沒有泄气,反而安慰严练说:“严书记,你也不用太急,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等下就打汪秘书长和谢宏达部长的电话,将这个事情跟他们汇报一下,看他们是不是知情,我估计,这事应该是周书记一个人做出的决定,谢部长、汪秘书长可能都不知道,否则的话,汪秘书长是会先给我反馈信息的。”

    严练听他这样分析,却更加感到大事不妙:这事如果是周济清单独做出的决定,谢宏达、汪海等人都不知情的话,那就真的是出大事了,,因为他很清楚:周济清、谢宏达、汪海等三人都是一个利益联盟,这一次是准备联合起來拱翻李润基的,抓捕叶鸣的决定,也是他们一直商量后做出來的,如果现在周济清沒有与谢宏达、汪海两人商量,就擅自决定释放叶鸣,那这里面就肯定有大名堂,也肯定隐藏着自己不可预测的大风险……

    想至此,他心里更加慌了起來,匆匆忙忙地又与李博堂说了几句,便赶紧让他打电话联系汪海和谢宏达,然后便中止了通话。

    在挂断李博堂的电话后,严练一刻也沒有停留,立即又拨通了周济清的手机号码。

    “周书记,冒昧地问您一句:您刚刚下令让我释放叶鸣、陈桂天和梁堂华,这个事与组织部谢部长、省委办汪秘书长商量过沒有,他们两位领导是怎么说的。”

    周济清本來心里就郁闷烦躁不堪,现在听严练再次对自己的命令表示质疑,而且还问他是否与谢宏达和汪海商量过,不由怒气勃发,差点儿在电话里咆哮了起來:“严练,你到底是听谁的,到底是谁在领导你,是汪海还是谢宏达,我是政法委书记,是新冷516专案组的直接领导和最终决策者,我下的命令,你们专案组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关汪海和谢宏达什么鸟事,他们一个是省委办的,一个是组织部的,与新冷的这个刑事案件沾不上一点边,我要做一个决定,为什么要去和他们商量,你的脑袋是进了水还是被驴踢了。”

    这一番劈头盖脑的训斥,一下子把严练训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周书记与汪海秘书长、谢宏达部长不一直都是亲密战友吗,关于516查案的事,他们几个人不也一直是在商量着办的吗,为什么周书记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出來,难道,他和汪秘书长、谢部长都闹翻了。

    严练是周济清一手提拔起來的亲信,在省委常委里,他也只有周济清这样一个后台和靠山,所以,此刻他见周济清发怒,虽然心里很委屈,却也不敢顶撞他,只好结结巴巴地分辩说:“周书记,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刚那样问您,只是心里有点奇怪,想慎重一点行事,您是知道的:对于您的指示和命令,我执行起來是从來不打折扣的,但在释放叶鸣、陈桂天和梁堂华这件事情上面,因为此事牵连甚广、干系重大,我担心会有后患,所以想请教您一下真实的原因,您既然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再问,我立即执行您的命令。”

    周济清听严练这样说,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态度太恶劣了,不该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这个老部下,于是,他转换了语气,以一种悲凉的声调说:“严练,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里面的原因,不是你可以打探的,我们现在进行的这场战役,迟早会以我们这一阵营的全线溃败而告终,我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今后也难以照应你了,你还是想办法自保吧。”

    第六百九十二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周济清在对严练说要他自保、并说“这一场战役会以我们这一阵营的全线溃败而告终”这些话时,他的意思其实是非常明显的:鹿书记这个人太厉害了,开始时他一直不声不响地任你们闹腾,好像根本沒有察觉你们的意图似的,但实际上,他却一直在那里悄无声息地排兵布阵、分割包围,将你们一个个圈进他的刀山剑阵之中,等到你发觉他开始要对你发动进攻时,他手里的大砍刀已经高悬在你的头顶,只要他把手一挥,一招就能把你置于死地,到了这时候,你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所以,周济清相信:鹿书记现在肯定也已经掌握了谢宏达、汪海等人的某些见不得光的,肯定也在他们的头上悬起了几把大砍刀,只不过,谢宏达、汪海等人现在暂时还沒有察觉鹿书记的举动,还不知道自己头顶上已经悬起了几把锋利无比的大刀……

    一想到这一点,周济清就觉得自己后背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鹿书记的手腕和权术:像这种通过抓住下属的弱点、捏住下属的短处來掌控他们的手腕,虽然看似简单,也确实经常被很多领导者所用,但是,真正要把这种常用的手腕得心应手地使用起來,却要有几个要素:第一,你要能够分析出每个下属的弱点,并有能力挖掘、刺探到下属的各种,并且能够掌握确凿的证据,这一点,就要求这个领导者必须有很强的洞察力,也必须要有一帮得力的、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为自己去刺探、掌握其他下属的各种涉及违纪违法的证据,而对鹿书记來说,李润基可能就是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帮手和下属。

    第二,你光是掌握了下属的和违纪违法的证据还不行,还必须要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尤其是要在上层有非常强大的靠山和后台,只有这样,你才有能力利用那些下属的弱点和错误,动用你的上层关系将下属整垮或者是整死,否则,即使你掌握了下属的违法违纪证据,但如果上面不买你的帐,或者是你的下属的后台比你强大,可以轻易地将他保护起來不受到查处,你掌握了下属的证据也是白搭,下属们也不会害怕你,而在这一点上,鹿书记可以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他的后台和靠山就是现在的中央一号首长,他要是想整谁,只要掌握了扎实的证据,再加上中央一号首长撑腰,谁还敢去保那个他想整垮的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这个做领导的,自己必须在人品、道德、廉政等方面过得了关,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你自己本身就是个道德败坏、品质低劣、贪得无厌的分子,你要想去攥住下属的短处,很可能反而被下属把你的尾巴攥住了,你想整下属,下属肯定也想整你,如果你自己一屁股屎,不仅不会有人服你,而且你也无法通过抓住下属的短处來掌控他们,而鹿书记,在这一方面是做得非常好的,为政清廉自守,为人谦和低调,无任何不良嗜好,在他周围的人,几乎挑不出他的任何缺点。

    也正是这一点,让他周围的人,包括周济清、汪海、谢宏达等人,都不得不佩服他,也不得不敬畏他,所谓“公生明,廉生威”,在鹿书记身上是体现得很突出的……

    一想到这里,周济清不由得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在电话里最后嘱咐严练说:“严练,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那个命令还有点难以理解、难以接受,我也无法多和你解释什么,最后我送你一句《鸿门宴》里面的经典的话吧:‘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是樊哙劝刘邦早点逃命时所说的,你自己细细体会这句话去吧。”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啰嗦,“啪”地一声挂断了严练的电话。

    严练听到他最后那句充满苍凉和无奈情绪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周书记的这话,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他现在已经被鹿书记彻底击垮,完全退出了现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权力战争,而且,从他那深深的叹息声中,他感觉到:周书记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很可能是被鹿书记和李书记捏住了他的要害和七寸,再也无力与他们抗争,而且,现在他的前途和命运,很可能不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而是操控在鹿书记手上,故此,刚刚他才会发出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的感慨……

    一想起这种处境,严练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绝望至极的情绪:按他自己的意思,他是想一直追随周济清到底的,因为他知道,周济清在中央关系不错,而且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还有往上升的可能,自己只要死死地追随他,帮助他整垮了李润基,挤走了鹿书记,到时候,天江省就是周济清等人的天下,而自己也总有一天会跟着他们上位。

    但是,他万万沒有料到:在周济清等人与鹿书记、李书记这场沒有硝烟的战争中,双方还只刚刚正面交锋,周济清就首先被鹿书记击溃,而且好像还被击中了要害,到现在居然沒有了还手之力,只能哀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点,令严练心里一下子产生了巨大的恐慌感,觉得自己本來光辉灿烂的前景,忽然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不过,严练也并不是个呆板角色,在短暂的绝望情绪过后,他忽然想起了此刻还在501房间软禁着的叶鸣,心里忽然又涌起了另一个巨大的希望:从种种情况來看,这个新冷县地税局的年轻干部,与省委书记鹿知遥、省纪委书记李润基,好像有莫大的牵连和干系,这次省委高层的权力斗争,从种种迹象來判断,好像都是围绕着叶鸣的罪与非罪在争论、在斗争,周济清他们那一边,是一定要置叶鸣于死地而后快;而鹿书记那一边,却在竭尽全力、想方设法要给叶鸣洗脱罪名,那么,如果自己此刻利用专案组组长的身份,转而去关照、靠拢叶鸣,是不是自己还可能会有一线生机呢。

    第六百九十三章 自救

    严练此时已经明显感觉出來:周济清这棵大树,很可能就会要轰然倒塌了,而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是紧紧依附在这棵大树上的,一旦周济清倒下,自己不仅会失去依靠,甚至还可能被他倒塌时的力量压死压垮。

    而周济清刚刚对严练说要他“自保”,并哀叹他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就是在明确告诉严练: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很可能过不多久就会垮掉,所以,你作为我的老部下,必须自己去找出路,要自己为自己另寻靠山,否则的话,后果可能很难预料,,从这一点來看,严练觉得周济清还算是有点良心的,不像某些倒台的领导,临死还要拉几个部下去垫背。

    但现在的问題是:自己该如何去为自己找出路,如果在这场斗争中,周济清、汪海和谢宏达组成的联盟彻底失败,自己会不会遭到鹿书记、李书记他们的打击和报复,如果他们真的要搞秋后算账,那么,现在这个516专案组的成员,尤其是自己这个组长和副组长何致,肯定就是鹿书记、李书记头号要打击报复的对象。

    一想到这种后果,严练就觉得浑身直打寒颤,也和周济清一样,心里涌起了一股绝望的感觉。

    但是,在短暂的惊惧过后,严练又冷静了下來,开始凝神思索自己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情:第一步,要立即召开一个短会,宣布周书记的命令,并立即解除对叶鸣、陈桂天和梁堂华三人的审查,放他们回家;第二步,要尽快与叶鸣搭上关系,尽量巴结他、讨好他,让他不要对自己产生反感,最好的情况是:利用今晚叶鸣还在这里的时间,想方设法与他多接触、多谈话,最好和他结成朋友关系,这样的话,如果将來鹿书记、李书记要惩戒自己的时候,就可以找叶鸣去给自己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自己就能够化险为夷。

    当然,严练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一个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沒有亲自审问过叶鸣、陈桂天和梁堂华三人,也沒有和他们正面发生过冲突,所以,他自认为自己只要态度诚恳一点,再叮嘱专案组的人口风紧一点,不要透露专案组已经做出了刑拘叶鸣、逮捕陈桂天和梁堂华的决定,那么,叶鸣等人肯定不会十分怪罪自己,,毕竟,这个专案组是按照省政法委书记周济清的指示成立的,他这个专案组组长,只是奉命行事,相信他们三个人也能够理解。

    原來,这个严练老于世故,虽然紧紧追随着周济清陷害叶鸣等人,但他事先就想到了:如果万一周济清他们这一边输了,自己该怎么办,因此,在一开始,他就给自己留了后路:首先,他不与叶鸣、陈桂天、梁堂华等人正面交锋,以免在他们心目中留下恶劣的印象,将來自己沒有转圜的余地;第二,在做出刑拘叶鸣、逮捕陈桂天、梁堂华的决定时,他反复向专案组的每个人强调:这是上面的意思,他这个组长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奉命行事,这样,将來即使叶鸣等人要向专案组的人打听刑拘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