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里去。
苏子瑾望望窗外,“自己真的长大了吗,连自己也一次都没有见过的彩虹都假装不存在吗,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吗?不明白。。。。。。”
时间久了,也许一切就会昭然若揭。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该去上学了。”在一边看报纸的苏颀伟,微微动了动眼镜,抬头看看表,对苏子革和苏子瑾说,“这会晴天了,趁着天晴就赶紧去吧,对了,你们两个别忘了把那两把伞还给人家,道个谢,顺便也带上两把伞,以免晚上下雨。”
“是的,爸爸,子革,我们走吧。”苏子瑾擦了擦手,拿起竖在墙角的两把彩虹伞。
“这么早啊……”苏子革不情愿地从天台挪动脚步。
“是啊,你看,现在晴天了,再等会就会下雨的,怎么办。”苏子瑾接着把另一把彩虹伞递给苏子革。
“好吧好吧。”苏子革接过伞,留恋的往后望了望天空中的彩虹。
那时的彩虹,已经差不多淡褪了颜色,色与色的分界线已经能弄得不那么明白。
“来,拿着这把伞,我们家的伞很大的,你们两个人撑一把就好了。”蒋蔓菁从另一个墙角摘下一把伞,掸了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苏子瑾,“路上湿滑,小心一点啊。”
“谢谢妈,那我们上学去了啊。”苏子瑾拽着苏子革走出了家门。
弄巷里有一块的路是泥土路,已经被雨水冲击地是一片狼藉。
苏子瑾和苏子革的鞋子上泥巴已经拧成一团,身后溅起泥色的浪花。
走出弄巷,就是马路,还好走点。
苏子革和苏子瑾在马路上搓了搓脚上的泥,继续赶路。
空气间隙里,都是泥土香草味,夹杂着苏子革家的木槿树味道。
此刻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彩虹已经被雪白的云吞噬。
苏子瑾抬头仰望,遗憾了。
意料之外,他没有来
上课铃声快要响起,这倒是提醒了苏子革。
“祁小墨怎么没来,是因为路难走?也是,人家一个堂堂少爷。”苏子革看着祁小墨的位子,发起了呆。
“不对,会不会是因为淋了雨,也感冒了呢?还是,中午睡过了头?”想着想着,苏子革便小声叫了叫苏子瑾。
“喂,姐,你瞧,祁小墨没有来……是不是也感冒了呢?”苏子革小声说。
苏子瑾看了看祁小墨的位,没有瞧见人。
“他把两把伞都借给我们了,感冒是难免的……”苏子瑾有些出乎意外,“他怎么就没来呢,有这么严重吗?”
“啊?祁小墨没有来吗?”江北木说。
“是啊,没来”苏子瑾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们已经对俩个人都已经感到十分抱歉了啊……“苏子革自责自己。
“也难怪,祁小墨家离学校很远的,这……这么大的雨,他肯定不好受吧。”江北木在一边解释道。
“啊?完蛋了,完蛋了……要是我们不用他的伞,他就不会生病,就会好好地来上学了……我……”苏子革眼泪从眼角的地方不经意间挤了出来。
“子革,不用自责了,当时那情景……你不用太伤心了。”苏子瑾赶忙安慰苏子革。
天已经晴得很好了,而在另一边呢,歆姨已经在电话里帮祁小墨请了病假。
“老师您好,你是祁小墨同学的班主任吗。”
“哦,是,我是,你是……”
“我是祁小墨同学的保姆。”
“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们家的小墨少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淋感冒了。”
“很严重吗?”
“恩,现在正发着高烧。”
“这么严重。雨势很大。不过现在已经晴天了。”
“但他还没有好。”
“什么时候能来?”
“我觉得得过一段时间了。”
“什么?”
“小墨少爷得了心理疾病。”
“这样……什么……”
“是……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好吧,什么时候来就给我打电话。”
“一定会的。”
“对了,让祁小墨同学的父母联系一下我。”
“我会对老爷和太太说的。”
“希望祁小墨同学可以早日恢复健康,早日回来上学。”
“恩。”
“那就挂了吧。”
“好,再见。”
“再见。”
班主任挂了电话之后,便来到教室,迈上讲台。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我在这里讲一件事情。”班主任再次敲了敲桌子,全班肃静下来,“同学们,最近天气多变,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出行时穿的厚一些,带上一把伞啊,别感冒了。”
“老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们了啊?”
“是啊,就是……”
“最近,天气还真是多变。”
“可不是吗,刚刚还是倾盆大雨……”
“晚上万一又……”
台下再次议论开来。
“静一下!肃静!”班主任再次敲桌子。全班又再次在老师的斥怒下安静下来,“你们看,祁小墨同学就是因为下雨了,淋到自己了,就发高烧没来上学,你们还不听。”
苏子革听见班主任的讲话,把脸使劲贴在桌子上,感到十分纠结和自责。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大雨冲刷过后,学校大门上的几个字,也焕然一新,不像长年曝晒下的那样干巴巴的,倒像是新换的。
走廊旁边的月季花已是飘零,残花躺满一地,枝头上,只剩下几片摇摇欲坠的花瓣。
阳光下的残花,显得格外刺眼;而带刺的月季花,也依然吐露芬芳。
空气间隙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不觉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苏子瑾忽然明白,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自己不得不冷酷,来这是为了学习,为了让更好地生活,也是为了更好地存在。就像是这月季花,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上。
“想什么呢,姐,进去啊……”苏子革推了推站在走廊里发呆的苏子瑾。
“哦,到了……”苏子瑾转过身,不自然的笑笑,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地板上,到处是脚泥印,潮湿潮湿地。
“阿嚏……阿……阿嚏……嚏……”江北木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位子上,不断地打着喷嚏。
“同桌你来了……”苏子瑾转过头,看见捂得厚厚的江北木。
“阿嚏……阿嚏……”又被江北木接连不断的喷嚏给堵了回去。
“你这是……”苏子瑾看着江北木一身奇怪的装扮,不免有些好奇,
“阿嚏……”
“阿……”
“嚏……”
“阿嚏……阿嚏……”
“阿……”
“我知道了,你……真是对不起,你……感冒了……”苏子瑾尴尬的皱了皱眉,又从书包里拿出卫生纸递给江北木。
“没……没事…。。。”江北木抽了抽鼻子,“阿…。。”
“怎么了啊,北木同学。”苏子革凑过头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阿嚏……有些着凉…。。”江北木抱了抱自己的身体。
“感到好抱歉……我……其实……”苏子革有些难堪。
“阿嚏……”江北木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到苏子革的脸上,“对不住……啊……接着说,其实什么……阿嚏……”
“没什么,总之,对你很抱歉。”苏子革见状,难为情的看了看苏子瑾。
“我们用你借给我们的衣服和祁小墨换了雨伞。”心直口快的苏子瑾大声说。
“更好……更好啊……”江北木抽了抽鼻子。
苏子瑾抽出卫生纸递给他。
“什么……你不会生气吗?”苏子革小心翼翼地问。
“为…。。阿嚏……为什么生气啊?这样……阿嚏……你们两个都不会挨淋了……阿嚏……不是更好吗?”江北木蜷缩着身子。
“啊?”两姐妹感到很诧异。
“好了。现在……也晴天了……谁能帮我去医务室买些感冒药来?”江北木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钱来,放在桌子上。
“我看。你还是去医务室打个针吧,这样会好的快一些……”苏子瑾建议到。
“我自己去买药……”江北木刚想要站起来。
“我帮你!”苏子革拿着钱,跑向医务室。
天空格外晴朗,估计晚上不会下雨了吧。
买完药后,从办公室接了一杯水,江北木把药吃之后,感觉好了些,身子也暖了些。
你放心不下,我也放心不下你
“别这样,子革。祁小墨他会好起来的……”苏子瑾抚了抚趴在桌子上的苏子革。
“我就是……感到很抱歉,怎么办,他生病了……”苏子革皱紧眉头。
“好了,好了,会好起来的,你不用太上心,干嘛这么纠结呢,事情不是已经发生了吗?”苏子瑾劝说苏子革说。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再怎么挽回也是徒劳的,何况,祁小墨已经是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祁小墨呢,只是因为借伞的纠结情绪吗?连苏子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乎祁小墨,就算连苏子瑾那样的淡定自若都做不到,这还是以前的自己吗?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自己改变一些,也许是对的,苏子革有时这样想。
上课铃声总是亘古不变地响起,循着两点时钟走过的痕迹,早读就这样开始了。
太阳慢慢移动,晕红霞光淡淡退去。
“想干什么呢,子革,上课了啊…。。”苏子革正在托着下巴想一些事情,苏子瑾叫了叫她。
“哦,上课了吗?”苏子革回过神来,慢慢地从课桌里面的书包里拿出书来。
“你不会还在为祁小墨的事情,而自我纠结吧。”苏子瑾问。
“可是,我就是很……”苏子革脸闷得红红的,没有再说什么话,把课本翻开,一如往常。
“这样才好,你要尽快恢复状态。”苏子瑾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他是借给我们两个人的伞,不然,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也得跟着你开始纠结了。”
“姐,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老师快来了,好好背书吧。”苏子革若无其事地对苏子瑾讲。
“恩。”苏子瑾便不再继续追问。
一下午满满的时光匆匆过去,苏子革都心不在焉地。
上英语课时,闹出了不少笑话。
“苏子革同学,你来回答一下第十六到第二十个选择题答案。”英语老师拿着试卷,站在讲桌旁边。
半晌没有反应。
“苏子革同学……”英语老师再次点名。
“子革,子革,老师教你回答问题呢。”苏子瑾在旁边小声说。
苏子革还是没有反应,木木地看着英语课本发呆。
英语老师以为叫错了名字,便看了看讲桌上张贴的座次表。
“祁小墨的同桌。”英语老师看了看,没有叫错。
“啊,什么,在,怎么了……”苏子革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来回答一下第十六到第二十个选择题答案。”英语老师拿起卷子。
“答案?哪有?什么……”苏子革拿起英语课本,却没有发现什么英语第十六到第二十个选择题。
“是卷子上的。”英语老师很无奈的瞅着苏子革。
“哦。”苏子革于是手忙脚乱地翻卷子。
“别找了,你上课在干什么,出来一下。”英语老师一下子把卷子拍在讲桌上,提高声调说。
“哦。”苏子革还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跟在英语老师后面。
英语老师把她叫到走廊。
“上课没有听讲,是吧。”
“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没有。”
“那为什么不认真听讲。”
“走神了。”
“为什么?”
“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用得着你这么费心。”
“就是很抱歉。”
“抱歉,为什么抱歉?”
“没有。”
说着说着,苏子革眼里又充盈着浪花。
英语老师盯看了苏子革几秒。
“进去吧,上课认真有什么事下后解决啊。”
“呃……”
两个人便陆续进了教室,苏子革走在前面,英语老师走在后
“我知道今天下了雨,同学们的心情有些急躁,这是难免的。可能呢有些同学也因此得了感冒,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坚持下来,认真听课行吗?”英语老师环视四周。
“好。”同学们端正地坐好了身子。
“那我们继续讲卷子,来接着看第十六至第二十个选择题……”
又是要回家吃饭的课活了。
“走了,子革。”苏子瑾收拾了一下课桌,叫了叫左边的苏子革。
苏子革什么也没说,眼睛一直盯着刚上完政治课的政治课本。
“喂,又在想什么呢。”苏子瑾用自己的手在苏子革眼前晃了几晃,“子革,子革,回家吃饭了。”
“我要去见一个人。”苏子革木木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
“祁小墨,是吧。”苏子瑾瞅了瞅苏子革,又瞅了瞅夹在苏子革和祁小墨桌子缝之间的彩虹伞。
“我要去找他。”苏子革刚想要走。
“有什么不放心的,去说抱歉吗?”苏子瑾伸出手拦了拦她。
“去送伞。”苏子革抱起两把伞。
“明天他自己会拿回去的。”苏子瑾似乎很坚定地说。
“我要今天去,他晚上就会来上学的。”苏子革望了望窗外。
“你这是做什么?”苏子瑾皱紧眉头,不解。“没有什么。”苏子革淡淡地说。
两姐妹杵在房子的正中央,僵持了许久。
“我去了。”苏子革抱着两把彩虹伞,走向门口。
“这次,要我替你带饭吗?”背对着苏子革的苏子瑾说。
“没胃口,自己吃吧。”撂下一句简单的话,苏子革的身影便融入暮色中。
出了校门,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苏子革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不知道祁小墨家的地址。
苏子革东拐西拐,进了一个僻静的住宅区,挺幽静的。
苏子革将伞抱得更紧了,雨后的空气袭来,清香中夹杂着一种恐惧感,街旁暖暖的灯光里,又给人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风雨过后的夜空,星星也亮了许多。通过坑坑洼洼的小道,水洼里不光是有月光的倩影,有月光的地方,也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苏子革回过头来,脑海里却满是电影里那种惊悚恐怖的画面。
“姐姐……”苏子革此时此刻才明白,那种安全感不是灯光赋予的,有月光的水洼里,都有姐姐的脚印。
“我怕你迷路,你走之后,我就担心你是否认识路。等我走出教室,你人早已不见踪影了。所以,就一路跟着你,又怕你发现我,就……”苏子瑾淡淡的笑着。
“……”在两个人远于五米的距离里,有一阵抽噎声,是苏子革小小的心田里涌动着的感动。
“真是不辜负我的预料啊,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苏子革同学。”苏子瑾玩笑似的关心苏子革。
“呵呵……”苏子革破涕为笑。
一起罚站,一起疯狂
“呼呼……可到了,还……没迟到吧……”苏子革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语文老师已经在教室里了,正要查点人数。
班主任抬头看了看表,正好还差一分钟。
“进来吧。”班主任又耷拉下头,闷闷地踱步。
等到苏子瑾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打上课前的预备铃。
“老……老师。”苏子瑾看见班主任,便低下头。
班主任打量了十几秒,接而说:“进来吧。”
教室里静了一会,终究没过几分钟。
“你们两个站起来!”班主任正对着黑板,背对着同学们,忽而转过身来,露出难堪的表情,“都干什么去来啊?”
两姐妹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
“我问你们干什么去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