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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第108部分阅读

众人跟前的皇上是假的。

    只是,他也暗暗追查了许久,沒有找到真正的西门靖烈的踪迹,不想轩王先一步得手了。

    其实得知西门靖烈是在装病也令他很意外,他的这个父皇真是无话可说,沒事生事。

    “不过,我不担心他知道。”西门痕松开手,直起身子,“照他的做事态度,他只会将秘密咽回肚子里,所以你也还是他的儿子,表面上的事不会发生改变。”

    “对,你很聪明,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发生改变。”西门寅笑道,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谁说他的二皇兄无所作为,那可是最懂算计的人,坐山观虎斗,看到了他的惨败,又拿他的命做交易的条件,对所有的事拿捏的极准,不仅毁了他的这股势力,还能当做他的救命恩人,堵住他的口,保住他的所有。

    西门痕从西门寅看他的眼神里看到对自己的评判,将他看成是跟他一样阴险的人,他不在乎。

    他确实沒有在这场争夺中插手过,置身事外,他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为什么要去硬碰硬?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保存能力保护自己极其跟追随他的人。

    这个目的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一直沒有变过。

    “那么,这次的买卖我们是成交了。”西门痕双臂环胸,靠在一旁的桌边。

    “对,你现在是我仅能抓住的稻草,我沒有理由放开。”西门寅道。

    虽然他也不想跟外人有瓜葛,可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需要西门痕的力量,何况只要西门痕这次一出手,就算是将其拉下水了,日后若有什么变故,也能拿这件事要挟到西门痕。

    西门痕又岂能不明白西门寅的心思,但是他必须救西门寅一命,让他活着,给予其希望,那个不利于他们的秘密才会继续藏下去,否则那个秘密会作为对西门靖烈最终的报复随着西门寅的死公告天下,那是西门靖烈不愿被人知道的耻辱,也是他的生活再次发生震荡的。

    “你先在这里藏段时间,等我的安排。”西门痕抬头看了看屋顶,“上面有个暗格,有人來的话你可以藏在那里。”

    西门寅起身,跟着抬头看,沒有发现任何异样,不过西门痕说有就是有了。

    “你放心,这是林馨儿住过的地方,所有的布置都是她安排的,足够保险隐秘。”西门痕道。

    原來,这就是那个太师府的嫡女所住的屋子。

    西门寅重新打量四周,只能用简陋二字形容。

    第五六二章 调虎离山

    “现在还舍不得那件袍子?”西门痕侧头看向西门寅道。

    身上的雪花随着他的走动抖落不少,那身明黄显得很刺眼。

    西门寅将龙袍从身上扯下,丢向一旁,这袍子穿在他的身上真是讽刺。

    西门痕顺手将龙袍接住,啧啧的拍打着上面残留的雪花,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我來试试,看是否合身?”

    “你确定要这么做?”西门寅瞧着龙袍在身的西门痕问。

    明黄的龙袍被西门痕随意的披在身上,失了整齐,显得几分闲散,看起來不够庄重,却别有一种风流帝王的飘逸,在西门寅看來,只有龙位做的随心所欲才会显的如此轻松吧,最起码他做不到。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西门痕将袖子穿好,龙袍的腰带随意的在腰间打了个结,在西门寅跟前转了一圈,“你瞧,我像不像一个唱戏的?”

    西门寅眯着眼看着面前耀眼的颜色,沒有说话。

    他不得不承认这件匆忙间改制的龙袍很合西门痕的身,比他穿着更得体。

    “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会让人來接应你。”西门痕说着,转身向屋外走去。

    拖了这么久,西门靖轩怕是要寻过來了。

    “我想离开前见到冷慕然。”西门寅紧追着道。

    西门痕顿下脚步,沒有回身,“我不会再让她见到你,你还可以去找冷冽。”

    说完,西门痕大步离开,翻身跃出了院墙。

    西门寅知道这已经是西门痕的底线,也沒有再追问的必要,看來逃走之后,还得去寻找冷冽,那个狡猾的家伙还真不像冷慕然好使唤。

    刚出來沒几步,西门痕就觉察到了路上到处都是严密查探的眼睛。

    西门靖轩布置了天罗地网在捕捉西门寅。

    当西门寅在京城的各个藏匿处都被捣破,身边无人驱使的时候,他一个人纵使武功再高也难逃这张密网。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那抹明黄,追逐而去。

    那抹明黄 色西门靖轩也发现了,但是他沒有跟人一起去追,而是在各条街道胡同里穿梭,寻找特别的踪迹。

    最后,寻到了太师府。

    由于一夜间死去好多人,太师府的大门跟围墙四周都贴着镇邪的符纸,角落处结满了陈旧的蜘蛛网,只是由于天寒,不见蜘蛛。

    “王爷,冷先生的药童无忧被人掳走了,这是绑匪留下的信,好像是留给冷先生的。”有人匆匆赶來,寻到西门靖轩,将一张纸呈上。

    这个时候?

    西门靖轩的眉头动了动,接过那张纸。

    纸上简单的写着一行字,“冷言秋,我要用这个药童的心肝入药,做成后会给你留一份。”

    “王爷,我们要出手吗?”西门靖轩的属下知道他与冷言秋的关系。

    轩王一直在寻找冷言秋的下落,不会不管他的药童。

    “看字面的意思是冷家的人留的。”西门靖轩将纸揉成团,捏在掌心。

    但也可能是有人借冷言秋与冷家的关系故意调虎离山,分散他的注意。

    “本王亲自去查,你们留下來,将太师府也过一遍。”西门靖轩抬眼看了看那面落满灰尘的匾额,“太师府”三个字黯然无光。

    不管多少种可能,他都不能随意猜测,就算是要调虎离山,他若不去,无忧的性命肯定危险了。

    无忧只是个无辜的小孩子……

    “王爷,让我们去查吧。”属下道。

    “不行,若是对方用毒,你们抵抗不住。”西门靖轩道。

    这也是西门靖轩决定亲自去查的原因,若说对付毒,他比他的属下们强。

    无情很小心的藏在一边,见西门靖轩离去,又见他的人在太师府里转了一圈儿出來之后,停了一阵才悄悄的摸进了太师府的后院,寻到那所小屋。

    林馨儿住的小屋里别有机关,是太师府出事后,西门痕悄悄潜入查探后无意中发现的,机关精巧很隐秘,很难被发现。

    西门痕提前交代的沒错,轩王果然不会轻易被一个假的黄 色龙袍迷惑,如果无忧那边的消息不传來,他亲自带人搜查太师府,极可能会发现了躲藏其中的西门寅。

    按照安排好的路线,无情将经过改装后的西门寅带离开。

    而另一边,西门靖轩在落日崖上找到了抓着无忧的冷冽。

    “轩王果然为了一个这小子找我來了。”冷冽见到西门靖轩的那一刻,就知道那个提前找到他的人说的沒错。

    他知道西门靖轩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必隐瞒。

    冷冽的话无疑承认了西门靖轩的想法,果然是使了一招调虎离山,当他赶來的这一刻,西门寅肯定已经脱身了。

    明知可能是计,却不得不上钩,这就是计策的最高水平了。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招,却各方面都照顾到,完美的表现出策划这件事的人水平确实不低,但绝不是仓皇逃路的西门寅……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将无忧还给本王了。”西门靖轩道。

    “也是,如果王爷不來,这小子当真就沒命了。既然王爷肯为这小子放弃手头上的事,我也就卖王爷一个人情,成全了王爷的救人之心。”冷冽说着,将无忧从落日崖边向里侧拖拽了几步。

    冷冽的心底是冷笑的,这些自以为是大救星的人,随便一个人的命就阻碍了其原本的脚步,换做是他,才不会被其他任何事耽误了自己,原以为轩王的性子也够狠,不会上这个钩,沒想到错的是他。

    当那个身份不明的人找到他來做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的与其打赌,如果西门靖轩不來,他可就真的把无忧丢到落日崖下,也算是给冷言秋重重一击,本來他就是报着让无忧死的心來做这件事的,结果是让他做了回好人。

    不过冷冽肯定不是发自真心的想卖给西门靖轩这个人情,他是被那个寻到他做事的人惊到了,很明显那个人料事的水平比他高,他不敢不再听他接下來的安排,换句话说,冷冽也不想得罪了这个來历不明的人,对他來说,多一条路子就多了一层可用到的关系。

    京城里各种势力涌动,此消彼长正是他可以借用成事的大好机会,他刚刚依附的枝节断了,还得寻找下一个可依附的目标。

    冷冽突然之间将无忧甩给西门靖轩,同时手中还打出一团粉末。

    西门靖轩眼疾手快接住无忧,挥动着衣袖将粉末避开,闪到一边,出自冷冽之手,这些粉末八成会跟毒有关,就算西门靖轩自身能够抗毒,但是也不得不防。毕竟抗毒不是不惧毒。

    冷冽趁着这个空隙逃走了,西门靖轩也沒有追去,对于他來说当下还有比冷冽更重要的人去应对,而他已经救了无忧,便不能够继续被人调着。

    将惊魂未定的无忧送回竹林小屋,西门靖轩返回城中直接就去了醉花楼。

    西门靖轩找上门的时候,西门痕正坐在几个胭脂俗粉中喝酒。

    西门靖轩的目光一沉,走进屋子,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拿起一个反扣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见此,西门痕也不敢怠慢,抬手挥散了身边的女人,拿起一杯斟满的酒,嬉皮笑脸的走向西门靖轩,“王爷,我敬你一杯。”

    西门靖轩捏着自己的茶盏,淡淡的瞟了眼西门痕手中的酒杯,沒有接。

    西门痕尴尬的笑笑,仰头,自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办事的速度够快。”西门靖轩呷了口茶,将茶盏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此话何意?”西门痕一头雾水,茫然不解的愣看着西门靖轩。

    “你向來挺本分,最后却为了西门寅得罪本王,是要让本王看到你们兄弟情深么?”西门靖轩抬眼扫向西门痕。

    西门痕轻笑着,转身走向餐桌,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酒,也掩饰起自己与轩王目光的碰撞。

    当西门靖轩出现在醉花楼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沒有瞒过轩王的眼睛,不过那只是轩王的猜测,沒有证据。

    “我不知道皇叔在说什么。”西门痕将酒再次饮尽之后,否认道。

    “这件事仅此一次,以后你最好本本分分,否则本王不会揪不住你的尾巴,好自为之!”西门靖轩赫然起身。

    这样伪装着样子说话毫无意义,他來此就是要给西门痕一个警告。

    西门寅的人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就是因为他最近这段时间做的事多了,甚至在宫中暗底生了不少事,所有做过的事不会将脚印擦的干干净净的,总会留下能够顺藤摸瓜的蛛丝马迹。

    他还沒有将西门痕查出來,是因为西门痕一直安守着,沒有动静,就像西门寅,之前沒有大的动静也沒有引起他的警惕,不过现在就算西门痕沒有做什么大动静,他也必须开始防范注意起來。

    西门痕把玩着手中空空的酒杯,低着头自顾的笑笑,无所事事的样子。

    他知道,他设计救走了西门寅得罪了轩王,只是轩王还沒有掌握到切实的理由对他出手,只能先忍下这个亏。

    第五六三章 昭和殿上见

    话无需多说,西门靖轩上下打量了一眼西门痕之后就离开了,还有一摊子残局等着他去收拾。

    无情悄悄的从醉花楼外的窗子翻进來,他见西门靖轩进了醉花楼就止步在外,看着西门靖轩离开醉花楼的大门后才敢出现在西门痕跟前,连躲起來偷听都不敢。

    看到无情,西门痕知道西门寅是顺利离开京城了,至于之后的路,他相信西门寅足够顽强。

    “主子,您这样为了三皇子值得么?”无情问。

    三皇子的阴险狠辣他是知道的,尤其是他对芷棋……那样卑劣的手段也能使得出,简直玷污了他平日里的一身雅白。

    芷棋原本沒有跟人说过她的遭遇,只是有一天无情发现她偷偷的去药店买可以堕胎的药,无情觉得很奇怪,以为她又是奉西门寅的命令做什么事不敢跟西门痕说,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西门痕。

    之后,西门痕便亲自去查,结果发现了一个秘密,一直跟在西门痕身边做事的无情也就知道了,但是西门寅告诉他不许多言,他便一直隐藏于心。

    这件事令无情一直耿耿于怀,说到底,芷棋先是无痕公子的人,西门寅是后來闯入的,虽然芷棋跟无痕公子之间沒什么,但是在无情看來,西门寅就是抢了无痕公子的女人。

    何况,这样救西门寅一命,也是给日后留下了祸端,除非西门寅一蹶不振,若是再生什么事,无痕公子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西门痕又给自己手中的空酒杯里填满了酒。

    他救人并非出自什么兄弟之情,最多的还是私心,就像跟西门寅所说的,一个交易。

    “在不知道西门寅的最后一手留在哪里,我不能不管他。”西门痕摇晃着酒杯,醇香的酒依着杯口波动,却沒有一滴被晃出來,力度把握的很好。

    “属下会拼力去查。”无情道。他不知道主子惧怕西门寅手中的什么东西,但是为了主子不受威胁,他会拼尽所有的力量去寻找。

    西门痕仰头将酒喝尽,瞧着再次空了的酒杯,自嘲的笑笑,“我是不是很胆小?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就不会担心那么多事了。这一世我要好好做人,争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像现在这样。”

    好人家?也许在天下百姓的眼里,身为皇子锦衣玉食,一定是前世修得的福分了,可是在无痕公子的眼里,这个身世却是天下最差劲的。

    “主子,轩王刚才來是不是找您的麻烦?”这是眼下无情最担心的。

    主子一直保守行事,这一次为救西门寅着将他自己推上前。

    “我这么本分,又沒得罪过他,甚至还暗中帮过他,他不会为难我的。”

    西门痕的这番话不知是真有信心,还是在安抚无情。

    “主子料事是不会错的。”无情选择了相信。

    “你是不是怪我在这件事上利用了无忧?”西门痕问。他知道无忧是西门靖轩千算万防之中落下的一个点,他也知道如果西门靖轩真的不在乎,无忧就只有一个死。

    虽然无忧被西门靖轩平安救回竹林小屋,但是他确实经历了一场冒险。

    “沒有。”无情果断的摇摇头,“如果主子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不是在为自己脱身,不过经历了这件事,冷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真的因为冷言秋对无忧下手了。他想寻到我,跟随上我们的力量,就会明白,无忧实则也是我们要保护的人,他不会为了无忧得罪人,毕竟借力打力是他最想做的事。”西门痕道。

    “嗯。”无情点点头。

    他本來就一直担心无忧受到冷言秋的连累被冷家的人害到,这样一來确实是安全了。

    西门靖烈带人一直候在昭和殿,等着西门靖轩的消息,直到看着西门靖轩回宫,才暗呼了口气。

    这场动乱,可谓是沒有经过开打就压了下去,不能不说北疆的兵马在京城外剿杀西门寅的主力,让他在城中势力衰弱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也保证了轩王在京城的兵力沒有外流,在京城里保持绝对的优势,更容易清理京城里的异军。

    “反贼悉数铲除,但是西门寅逃了。”西门靖轩道。

    “哦。”西门靖烈坐在龙位上,轻轻的应了一声。

    并沒有因为逆子逃脱而不甘,这轻轻的回应更像是松了口气。

    这绝不是因为动乱压下,让他重返朝堂,第三次坐在了龙位上劫后余生的松气,而是在听闻西门寅逃脱后对什么事放下了心。

    西门靖轩将西门靖烈的这点表情看的很明白,西门靖烈不想西门寅被他抓住,或者说是不想留下活口。

    看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