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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6部分阅读

    欢喜,而那七个没了名号和手下的头目就不干了,虽然明明知道这样的整编是对山寨有大大的好处,并且自己几个也的确在能力上不如其他八个头目,但在强盗窝子里手里没了喽啰那以后说话办事就不再声音响亮腰杆硬气。其中就有黑虎星的三叔在里面。

    三叔本想之间凭借黑虎星的关系,一定能拿个大队长的位置的,但一听分派结果,自己只是闹了个管理老营闲杂事物的勾当,没了兵权,也没了亲卫,哪里还闷得住,第一个跳出来戳指大叫:“李应,李狗蛋子我叫你个败家的玩意,你里外不分,单单的听信了一个不知道在哪个沟子里来的野和尚的挑拨,把咱好好的一个山寨整弄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说,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把咱们这些个为你打拼了两三年的老弟兄都给搁置了?我还是你的三叔,你也丢弃不用,今天我就代你那死去的爹死去的娘,这几年死去的老兄弟教训教训你。”说道激动处,干脆着脱下一只臭鞋子来,扑向黑虎星,作势要打。

    一件三叔动怒,这时就马上有几个老兄弟看事情不对冲上来,有抱腰的有拉胳膊的阻拦,三叔见打不着黑虎星,就在众人的怀抱里跳脚大骂,把个黑虎星从小做下的糗事一叠声的搬出来。把这几年里自己为山寨立下的功劳苦劳都颠三倒四的说出来。

    这时候吕世才大概知道这黑虎星原名叫李应,是上山落草后才给自己起了个黑虎星的诨号。

    在明朝末年的起义军里,起义的首领人物,甚至于一些部下偏裨以及战士,差不多都起了一个绰号。史籍说,“一时贼首,多边军之豪及良家世职,不欲以姓名闻,恐为亲族累,故相率立浑名。

    这种起浑名、立绰号的做法,主要是起义前期敌我力量悬殊的产物,也是当时落草为寇的那忙好汉没有明确的奋斗目标所致,虽然为生计活路为贼,但在内心里还认同正经是大明子民,梦想这一旦某天日子好了或是天下大赦,自己还要恢复本来面目,做个安善良民,他们的仇恨往往只是集中在那些直接压榨欺凌自己的官吏和豪绅身上,他们的斗争不过是为饥寒所迫,采取武力挫败官府的催科,并且从富家大户的粮仓里夺取活命之资。正因为如此,起义农民在这个阶段里,常常受到封建正统思想的束缚。一旦朝廷和地方高级官员宣布“赦罪招安”和放赈的时候,起义队伍中的许多百姓以至于不少领袖人物,往往自投罗网,接受招安。他们根本尚未意识到,明王朝维护的正是使自己遭灾受难的暴虐统治,出现这种现象就是毫不奇怪的了。这种习惯它一直延续到明末农民战争的中期。后期起义军已经在斗争中壮大起来,逐渐走向正规化,就普遍地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了。

    三叔看看光骂并不过瘾,就将那只臭鞋狠狠的甩向黑虎星,但三叔在挣扎中那里还有准头?吕世正听得入神,在三叔的吵骂声里也好多了解黑虎星的过去,山寨的以往,不曾想一个黑影飞来哪里还躲闪得及?那只臭鞋正正的打在了吕世的鼻子上,一时间就觉得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鼻血长流,眼前金星乱飞。屋子里立时鸦雀无声,三叔也没想到自己出手会这么准,没打到黑虎星却打到了军师,那军师也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一时正中面门。

    黑虎星正在黑着脸听着三叔的叫骂不知一声,没料到事起突然,变生肘腋,只听一声哀嚎,但见军师满脸是血,一时间勃然大怒,猛的一击椅背。“够了,你是我三叔,是我的长辈,编排与我也就算了,你说你有功劳苦劳,你看看这么多在座的哪个不是死人堆里打生打死厮杀出来的?哪个不是为着大家的好?那个不是有太多的功劳苦劳?你吵骂与我也就算了。看在你是山寨宿老我的长辈,我便不予你计较,怎奈你不知体面,不顾大局,打我倒也没什么,今又打了一心为着山寨老少爷们着想的军师,眼睛里还有那刚刚公布的山寨军规?还有没有上下尊卑?如果都如你等这样,那山寨迟早便坏在你的手里。”当时越说越气跳脚道:“这还得了?来啊。监军士何在?还不与我将这为老不尊不知上下的混账东西拿下,绑了出去,待得公布了罪状,在大旗下在众人前杀了,以为后人不遵守军规寨规者戒。”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为黑虎星的话语震慑,呐呐不敢言。刚刚当上监军士的士兵都拿眼睛看向正在给吕世包扎的曹猛。曹猛也停下手看向黑虎星。黑虎星见众人没有答应,勃然大怒:“难道刚刚宣布的军规便不作数了不成?难道我这个大统领还分派不了你们不成?监军士,军法第五条怎么说?监军士有令不依有罪不究当场大统领可斩杀之。监军士可忘记了?”

    猛子一见黑虎星真的动了怒气,忙领着几个监军士上前,将三叔绑了。曹猛在绑三叔的时候不断的用眼睛求大家劝说黑虎星,同时也小声的哀求三叔消消气,拿个回头,但三叔依旧不依不饶大骂不止,瞠目欲裂:“好你个狗蛋子,你出息了,为一个外人杀起了你三叔了,哈哈哈,好,我就等着你杀我,也好到地底下见了我那早死的哥哥嫂嫂,将你这忤逆之子的行径说与他们知道,看他们如何与我分说?”在一众监军士的拉扯下出去,声音还是不断传来,不一会就传得满寨尽知。广场的旗杆下就聚集了满寨老小,待得听明了事情经过都心里凛然,对军师除了敬外就又开始畏了。对刚刚宣布的军法就真的看重起来。

    不过三叔毕竟是三叔,在寨子里也是德高望重处事公允,合寨上下多有得到三叔照顾之恩,于是大家就齐齐跪在当地为三叔求情。大厅里也早就跪在地上一片了。

    吕世一见就为自己挨打便斩杀了人脉极高的三叔大有不妥,这不是给刚刚来到山寨的自己树敌吗?更何况吕世的性格本就是万事平和处理,不求己甚的态度,哪能就为了一个对自己小小冒犯就让黑虎星真的杀了三叔?也忙上前打拱求情,说是三叔在山寨上劳苦功高,再是刚刚公布军纪不久大家还不熟悉,大家也是散漫惯的,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万事哪有一绝而就的道理?为自己的一点小伤便斩杀寨中宿老大不吉利,万望大统领念在以上种种情由赦免了三叔,再者三叔辱骂黑虎星那是家里长辈对家里小辈关爱所为,至于骂吕世吗,那就是看黑虎星与吕世虽有上下级关系但也有兄弟之情,你三叔就是我三叔,当然也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吗。再再者,现在是课间午休时间,也是大家打屁聊天的时间,说些什么那是做不得数的,也不是大厅议事却也拿军法约束不得,等等说了大半个时辰,连课间休息的词语都弄上来了,没办法又对这个大家都不懂的词汇大大的解释一番才在众人的帮衬下说动黑虎星消了气。

    黑虎星听军师不断给自己分说,也就气呼呼的道:“好,既然军师不怪,也说的有理,就给军师个薄面,但且饶了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以蔑视军纪,蔑视军师而定,打他五十鞭子。并晓与兵丁人等观刑,告诉大家,军师即我我即军师,下次如有再犯无论是天王老子也定斩不饶。”

    众人还待再求情,但见黑虎星虎目一瞪立时就都不敢再出声了,纷纷出去观刑,只留下黑虎星和吕世在大厅里。当外面曹猛宣布完黑虎星的话,便听到一片鞭子声和三叔的哀号。吕世偷眼看向黑虎星,但见黑虎星双目紧闭每一声鞭子响声传来,双眉就猛烈的抖动一下,抓着椅子背的手已经由于握的太紧而苍白失血,并随着三叔的惨叫而微微发抖。

    不一时有监军士进来禀报鞭刑已经施行完毕,黑虎星豁然睁开双目,大踏步走到大厅外的台阶上:“各位兵士,各位乡亲父老。兵无法不行,乡无法不安。大家看好了,这就是蔑视军法蔑视我和军师的下场。”不带众人回答大步走回内屋,众人也纷纷散去,三叔自由家人搀扶回去养伤。自此以后再没人敢蔑视军法,没人敢蔑视军师。一时间山寨里气氛为之一肃。

    第十九章 山寨夜校

    吕世忙活了一天,所有的事情千头万绪没有一点基础,都要从头开始,其实比从头开始还要困难,这就好比画一张画容易,但改一张画就太难,但没有办法,为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大明末世活下就,就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放,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就这样脚不沾地的忙活到了晚上日落的时候,吕世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但他知道还有很多事请等待着他去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按照安排,今天是他在这个社会里第一天开课授徒。教室是没有的,也没有这么大的房间给大约一百名的学生使用,只有在自己住的院子里将就着。

    吕世回到住处,在王二兄弟的帮助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整理了衣衫,然后匆匆的吃了口简单的饭菜,带着王家两小在院子的四周篱笆墙上插上火把以备使用,卸下自己的一块门板涂上锅黑暂时充作黑板,吩咐王二去给自己找来点白石灰,(白灰在秦汉以前就已经出现了的,但不是建筑用的粘合剂,而是用于涂料。如果用于粘合建筑,那是要用糯米水参合着才能使用)然后和着点水把他们搓成条状,在灶膛边上烘干,这就是粉笔了。再找来一块破布权作黑板擦。教材是没有的,但好在以吕世的知识,从最简单处教孩子们是没问题的,由简到难,徐徐而来,本心里也不是希望自己教出的孩子们将来能考上秀才举人什么的,从此入仕途,成为大明官场上新一代的贪官酷吏,只是教他们会写会算罢了,倒也好应付。山寨困苦,孩子们没有纸笔,吕世就和王家兄弟平整了院子里的地面,铺上细沙,还削了百十支小木棍,权代替刀笔了,吕世要以大地为纸,削木为笔给孩子们讲一番致用之学。

    吕世和王家兄弟忙的一身透汗,看看天色不早,陆陆续续的也有孩子们来到。就吩咐王家兄弟到外面组织他们站队等候,自己回到屋里匆匆略微打扫了下满身灰土。不一会就听王二在屋外躬身禀报:“先生,一众师弟都以到齐,请先生授课。”

    吕世答应一声,心道就要成为一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即将带着自己超前的知识给这大明带来一个即将全新的不一样的眼界,心中不免无限激动,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激动的心绪,慢慢的走出屋子,屋外天已经黑透,院子周边的火把已经点亮,把这个简陋的小院照的和白昼相仿。院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孩童,院子外也已经站满了随着孩子们来的大人,赫然间见黑虎星和李兰花也在院外的人群里,那一道门槛就把这天地画成两个世界。这一时,门外就是大千世界,纷繁芜杂,门内就是洁白无瑕的象牙塔。人虽多,但天地间只闻周遭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气氛肃静而庄重。待到吕世在那个黑板前站定,王家兄弟带领一班师兄弟躬身施礼,院里院外就一起低低的问候“先生好。”

    “同学们好。”吕世恭敬达礼。

    站直身体,用目光望向院里院外的众人,眼睛不由得一热,恍惚间自己又回到了昨世,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破败的学校,也是这样的一个老师,自己和同学也是这样每天早晨带着对知识的渴望,对人生的憧憬,站在那位已经白发斑斑的唯一一位乡村教师面前问好,等待老师的回问,然后就和老师一起沉浸在了知识的天地里,忘记了世间的困苦烦忧。望着一个个干瘦但充满求知的稚气的脸,就如同当年老师望着我们一样。这场景如此相似,这气息如此相同。

    好久,吕世收回了自己飘远的思绪,慢慢开口道:“同学们,今天我正式宣布黑虎寨小学正式开课,在这里,在今天,你要记住一个事情,就是世界上你的亲人从现在开始,不单单只是你的父母兄弟,不再是只有你的战友袍泽,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同窗苦读过的同学,我希望你们能珍惜同窗同学之谊,做到不论是世间万物如何变幻,你们都要不离不弃,相扶相帮,生死与共。我不会教给你们子曰诗云,不会教给你们八股文章诗词歌赋,做那百无一用的书生,我要让你们知道知识的力量,万物之所以为万物的道理,我要你们成为一个学以致用,用你们的知识改变你们自己,改变你们身边的亲人,推而广之,从而改变这个天地。今天的困苦灾难需要你们去改变,今天被贪官酷吏地主豪强盘剥的现实由我们和你们一起去改变。我要让你们懂得,这世间要想改变不能靠神仙皇帝,只有靠我们自己。这些靠我一个人不能办到,但靠我们所有的人,靠全天下的人不断的努力就一定能办到。你们要记住,学以致用,锲而不舍,前仆后继就是我要你们做到并保持的精神,这也会成为并一定会成为我们黑虎寨的精神。

    好久好久的静默,但明显的看到人们的眼神越发明亮,呼吸已经粗重,拳头已经握紧。这个时代的人是麻木的,对生已经无望,所谓抗争不过是为能在这个乱世里多苟延残喘几天的本能而已,因为他们认为生活已经没了希望,目标。而只要一个人告诉他们生的希望所在,给他们指出一个光明的前途,那么蕴藏在劳苦大众心里的激|情就会如火山找到了喷发的口子,会喷薄而出,试问天下还有谁能阻止得了火山的喷发?贪官酷吏不能,督抚王侯不能,就连这个大明的皇帝也不能。

    吕世的一番话折服了院里院外的所有的人,因为吕世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当吕世平复了心情在门板上用粉笔写了一个大大的“人”字

    “世间万物以人为本,今天我们就从人字开始。”

    一丛火把在陕西黄龙山脉里的一个小院里点亮,照亮了这大明黑黝黝的天空一角,并将照亮这黑黝黝的大明天下。

    教学一直到亥时方在大家恋恋不舍中结束,恭敬的目送自己的学生散去,吕世唤住要走的黑虎星,让他在屋里等自己一会,然后就和王家兄弟收拾了院子,把门板上回到原处,打发两个小子回家后,重新洗了手脸,来到屋子里与黑虎星相见,却不曾想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人,竟然是黑虎星的那个族妹叫作李兰花的。刚刚在整编的时候当了健妇营的大队长,长的粗手大脚,模样倒还淸丽,站在那里给人一种不让须眉的巾帼豪杰之气。

    “军师,对不住,我这个妹子听说今天军师开课授徒,觉着好奇,就央告了我陪她来见个稀奇,万望军师勿怪才好。”

    吕世就又给李兰花见了礼:“李队长请了。来听课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愿意来,我随时欢迎,只是不要怪我学识浅薄误人子弟就好。”

    那李兰花忙着回礼,一个干练泼辣的女孩子脸已经羞红的不行。吕世也不在意,在当时男尊女卑很严重,很少有男子给女子施礼的,但在吕世的眼里却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施礼问好都再正常自然不过。然后对黑虎星道:“现时里留下大统领是有一件事商量,是关于今天白天处罚三叔的事,事由我起,心里不忍,想来三叔定当对我怀恨在心,这样对山寨的以后工作影响不好,我想大头领陪我去三叔家里陪个不是,把事情分说个清楚,也好解了三叔恼恨。”

    “军师却有此意?”黑虎星很认真地问道。

    “却有。”

    黑虎星和李兰花互相看了一眼,黑虎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既是这样,那我们兄妹就陪军师走一遭。”言罢也不啰嗦,拉了吕世就走。

    这时的农村人夜晚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都睡的早,一来少活动节约饭食,二来也可以不用灯油。所以当黑虎星等人来到大家住的棚户区时候,这里已经是黑压压一片没了声息,穿行在一片低矮的草房群里,走在坑坑洼洼的有如迷宫一样的巷弄,如果不是有黑虎星带路即便是在白天也不一定能找的到三叔的住处,更无论是黑夜了。七转八绕,终于在一个茅草房前站下。黑虎星上前拍拍已经破败的房门,

    “谁呀,这样晚了,有事吗?”屋子里传出来一个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想来是三叔的一顿鞭子挨的不轻,现下里还没能缓过气来。

    “三叔,是我,狗蛋蛋。三叔睡下啦?那那我明天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