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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15部分阅读

    了。

    李立把阻击地形选好,又不顾休息,带着大家忙和了两个时辰方罢手,这才吃饭打尖休息。看看日上三竿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但陈家村还没有动静,李立就有点焦躁起来,别是陈家不出来吧,不出来更好,阻击也落个轻松,正百无聊赖时候,一个小兵指着张家堡的方向喊道:“百夫长快看,张家堡点起狼烟了。”抬头一看,可不是,真的是狼烟。李百夫长一跃而起,大声吆喝着士兵起来,互相套上藤甲藤帽(矿工帽)按照训练站好队形。派来的监军士走到队列的最后头,紧紧的盯着整个队列的士兵。

    (这里说一下,藤盔藤甲是在当初练兵的那一张里解释过的,但后来我为了加快书的情节速度,将那张删掉了,其中藤甲和藤盔是山寨老人想出,为了代替稀缺的盔甲而做的,用上好的老油条,也叫荆条,是一种当年生木本植物,条高能达两米,满山都是,是北方编框的好材料,近年还可以看见矿工的安全帽就是那个东西编制的,结实抗打击。)

    训练有素的士卒快速的按照小队排好枪阵,等了一会,就听见四里外的陈家村里锣声响亮,又一会陈家村大门洞开,一队骑兵先头奔出,随后是一队队的步行庄丁,天啊,大约有400好几的,单单马队就有80余人。

    看着蜂拥而至的陈家庄丁队伍,李立不由倒吸口冷气。马队是比预想的要少,但也少不了多少,但步行庄丁倒是比预想的要多得多。看看身边的士兵,本来在训练时候纹丝不动的身体都有不安的晃动。这不好。李队长知道现在需要说点什么来振奋一下士气,但还真不知道说点什么?看着大家带着不安和恐惧的眼神,李立深吸一口气,提起扎枪走到队前。想了想,大声喊道:“弟兄们,还记得我么的军师规定的军规吗?”

    底下没有声音,都紧张的看着他。

    “那好,我把军规给大家重复一遍。枪阵讲究的是团体合作,紧密配合,你不要怕你的身后和左右,把你的后背和左右交给你的兄弟,你的任务就是瞅准你面前的敌人,刺出你的长枪,配合你的兄弟队友,成为一堵墙,一堵不可以让任何一个敌人突破你枪阵而威胁你身边身后兄弟安全的墙,一旦扎枪在手,枪阵滚滚向前,就是有敌无我,有我无敌。

    不要想着逃跑,因为在你的小队、武里,在你的前前后后都是你的兄弟或是你的街坊乡里。如果由于你的逃跑而让这堵墙出现缺口,那么你就害死了你们的兄弟叔伯,乡里。那么就是你逃得了性命,难道你还能逃避开由于你而出现的孤儿寡母的诅咒和唾骂吗?那些孤儿寡母可能就是你的弟妹嫂子,可能就是你的七姑八姨,即使你可以在亲人的鄙视和唾弃里苟活于世,那么你先要在战场上活着逃出来。你们听着,所以身处后面的士兵,你们第一要做的是盯紧你前面的士兵,一旦他要丢掉扎枪弃战友逃跑,你第一个任务就是扎死他,而后你补到那个逃兵的位子,让挡住敌人的枪墙没有缺口,如果你因为那个逃兵是你的亲朋乡里而下不去手,那么监军士就先阵斩了你,在斩杀逃兵,而一个监军士不能阻止一个小队的逃亡,武长可以当场斩杀监军士,而监军士没有尽责,没有接到撤退命令前逃回后方,不管是什么理由,大统领亲卫当场斩杀该监军士小队所以队员。因为你们一定要记住,一旦你们不能挡住敌人,那么被屠杀的就是你们身后千千万万你们的家属,老人孩子,妻子,姐妹。他们手无寸铁,他们毫无反抗,他们将血流城河,他们将尸横遍野,你们知道吗?你们记住了吗?你们愿意为千万父老死战不退吗?”

    战场一片肃穆。没有嘶吼,只有静静的站立的士兵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英雄的战死,战死,战死。”李立狰狞的瞪着他的士卒,坚定的毫无余地的大声吼叫。

    说完,也不看士兵那充满绝望的眼神,握紧手里的扎枪,大步走到队右,和鼓手站在一起,大喊道:“全体都有。前排蹲下成拒马。”第一排五十人蹲下,枪尾阻地,长枪斜指上方。

    第一排的士卒都机械的按照指令开始蹲下,把长枪斜斜地向前举起。

    “第二排长枪上肩”

    二排士兵把长枪架在一排士兵肩膀上,以脚踩住枪尾,三排按照训练的习惯双手紧握扎枪随时准备刺出

    “第三排,”顿了下“长枪指向第二排后背”

    习惯了军令,第三排没有犹豫,错开身子,将长枪指向第二排士兵的后背。

    “监军士,断后,将扎枪指向我的后背”

    监军士依言而行,一杆扎枪紧紧抵上李百夫长的后背。

    “好了,我们等待英雄的战死吧。”

    猎猎寒风从一百五十八人头顶吹过。红缨猎猎,枪阵不动如山。

    第四十七章 陈村阻击3

    陈家长孙长刀挥舞,威风凛凛地带队打马冲锋,成为那锋矢马队的锋利箭头,其他的兄弟也不甘人后,打马呼喊着排成一个锐利箭头杀向敌阵,在他们身后是几百步军陈家子弟紧随其后摇旗呐喊,鼓乐喧天。

    那陈家长孙现在被战斗的欲望和身边的喊杀声刺激的热血,战马由慢而快,他的热血也由冷变热。都是年轻人,都是大小械斗无数的狠角色,哪个没有争强斗狠的热血,哪个没有争强好胜的雄心?他看出了今天他面对的队伍的与众不同,那又怎样?你狠,我就比你更狠。只要我的战马奔跑起来就是山崖也要撞开缺口,就是黄河也能飞腾而过,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阻挡得了我们兄弟的一切障碍。更何况只是区区百人长枪的单薄防线?就是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可以吓跑你,而一旦你转身逃跑,那么你的后背就是我的战功。即使你不跑也无所谓,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只要拼却几匹战马几条性命撞开一个豁口,那么我们就依旧只剩下杀戮了。

    杀戮的感觉真好。

    一里路正好是战马加速的最佳距离,而对方选择的战场正面正是适合骑兵冲刺地好地形---一马平川,沿途上没有设置拒马,也看不出陷坑的新土,就这么一马平川,他已经开始在心中嘲笑起对方首领的弱智了,但对方的弱智不正是自己的需要吗。

    双腿更用力地夹紧马肚子。刺痛让战马发狂。加速加速加速,战马地速度已经提高到极限,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兄弟们的呐喊,充斥的只有沉雷一样的马蹄声,几百条马蹄践踏着大地,好像要把大地踏陷。这一战,我们没有任何悬念的华丽的赢了。

    对面的士兵怎么没有逃跑?还是那么一动不动?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不怕死的等着战马冲阵地喽啰我还真没见过,好吧,那就让我来冲撞你,杀戮你吧,陈家长孙发出一阵得意的狞笑。

    如雷的蹄声刺激得他热血,是男人就应马上纵横,是男人就应鹏飞九天。

    陈家长孙的确是飞了,而且是高高的飞起。

    意外就在他的热血中发生,随着一阵战马的悲嘶,高速飞驰的战马突然倒地,将马背上没有一点准备的人高高抛起,然后重重的摔下。

    陈家长孙在飞起时感觉大事不好,凭借打小在马背上练就的本领,一个空中翻滚,不至于让自己的头先着地,而后顺势连滚卸去一甩之力,但也擦伤了身上好多地方,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扭头左右观察,但见随着自己一起冲锋地兄弟们的战马也是纷纷倒地不起,悲愤长嘶。十几个没有摔倒的也不过是幸运的比他们多跑出几丈就如同他一样的摔倒飞出,但没有几个如同他这样的好身手好运气,在高速全力飞奔的战马上摔下来,想不受伤那是绝对的不行,即便是大罗金刚也不行,更有几个倒霉的兄弟当场就摔断了脖子,再无声息。其他的兄弟叔伯也是一个个骨断筋折哀嚎一片。

    紧跟在身后,等待他们破阵之后厮杀的族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惊慌的停下了脚步,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倒下的那可都是陈家大小械斗里出类拔萃的精英,他们跨骑的可是陈家倾尽全力才装备起来的战马。可就这些精锐只是在一瞬间便摔倒沉沙不再起来。

    “完了。但这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的,这是为什么?没有拒马,没有陷坑,只有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战马为什么就突然倒毙,长孙也在问为什么,但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就在长孙拄地欲起的时候,他得到了答案,因为他一手拄空,手一下子拄到了一个深及手肘的细细的坑里。他疯狂地用手用腿用身上的每个部位扫开地上的枯草,地上现出一个个碗口大的深洞,大小正好可以陷下马腿,深度正好到马的小腿关节,这样的小洞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

    长孙绝望的嘶吼起来,好歹毒啊,是谁想起这么缺德的东西?任你马术再高,但在高速奔跑的战马面前,你躲过了这个,但绝不会躲过那个,即使你发现了,但想把高速奔跑的战马停下那也是痴人说梦。

    “无耻啊,无耻-----”陈家长孙望着满地断腿的战马,哀号的兄弟,对着敌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对方只是一片寂静,但随着陈家长孙的大喊,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

    “啊--哦—我们胜啦,我们胜利啦----”

    陈家长孙听到这一阵阵大喊欢呼呆立良久,每一声欢呼都如同重锤,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膛,胸膛不断起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晃晃,但没有倒下,而是坚强的站稳,然后艰难的找到他的长刀看向身后,对着那些呆若木鸡的兄弟们,把长刀猛地一指敌方,声嘶力竭的大吼“陈家的子弟们,他们没有胜利,战斗才刚刚开始,杀—”衣衫破碎长发飘散,面孔扭曲,有如地狱厉鬼。

    李大队长面对着敌人的马队冲锋,挺直着腰杆,迎面扑来的是如雷的蹄声,几百只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犹如一下下践踏在自己的心脏上,自己脚下的地面有如地震一样地波动,地面上的石子在震动中索索滚动,如山的气势压迫的自己不能呼吸。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恐惧与时俱增,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心里向自己呐喊“跑吧,我们是打不过对面上百的骑兵的,跑吧,即使我们抗住了上百骑兵的冲撞,那后面还有几百要吃人的汉子呢,跑吧,你没看见对面人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对胜利和鲜血的渴望?败啦,败啦,跑吧,自己家里还有一个不错的婆姨,还有一个跟着军师念书的娃,那娃好机灵啊,一定能跟着军师出息的啊,跑吧。”

    李力动摇了,现在跑也许还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看到娃在军师的教导下出息成|人。

    不好,军师,他猛地想起军师的话,羞愧的大汗突然汩汩而下,我不能跑,因为我的身后就是我的婆姨我的娃,我跑了,他们就一定会死去,哪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娃出息成|人?在这个乱世,只有我死命的战斗才能使我的婆姨我的娃活着。这时他的头脑随着冷汗的冒出突然变得一片清明,这时马上感觉到了被汗水打透的后背一个枪尖紧紧的顶着,虽然也感觉那枪尖的颤抖,但也感觉到那枪尖的坚定。

    对,西北的汉子,明知道必死,那就死得像个汉子。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挺直了腰背,握紧了扎枪,奋力的嘶吼,用嘶吼来排解胸间的压力“稳住,握紧扎枪,稳住,稳住。”

    王小(非彼王小)站在枪阵的第二排,前面就是他的哥哥王大,他的扎枪就压在他哥哥的肩头,他和他哥哥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长枪拒马。迎面的气势也同样冲击着他,他被吓坏啦,握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浑身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双耳轰轰的鸣响,不知道是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是对方战马奔腾的声音,他想到了逃跑,因为他还年轻,他还没碰到女人,还没有碰到心仪已久的二丫。他想转身逃跑,也许现在还来得及,他下意识的把脚步退后,但他马上感觉到身后的扎枪枪尖已经刺破了自己后背的衣裳,锋利的枪尖已经刺破了自己的皮肤,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在流血,由冰冷的枪尖传来的是一股森森的寒意。

    王小很害怕,但他却不想就这样的死去,是生逢乱世不由己,但乱世里苟且的活着也比马上死去好。拿眼睛不断的看着站在队伍右侧的武长,看着他大汗淋漓,看着他握枪的手已经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看向他是因为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他现在最想听到逃跑的命令,心里呐喊着,乞求着:“大队长说啊,说大家跑啊,说啊,快说啊,再不说就来不及啦,快啊。”但他失望了,他没看到大队长张嘴,倒是看见大队长的嘴唇咬出了的鲜血。

    突然他感觉自己颤抖的枪杆传来一股大力,死死被人握住,一个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盖住所有的声音:“不要怕,哥哥在你的前面。”

    他看见哥哥一只手握着他肩上的枪杆,头也没回地说;“兄弟,为了咱娘吃上顿饱的白馍,我们战死在这吧。”

    对,在自己记事时候娘就没吃过一顿饱饭,更别说是白馍,爹饿死了,但娘用干瘪的ru房养活了自己兄弟。他和哥哥曾经发誓一定要娘吃顿饱的白馍,但是生逢乱世,他们兄弟苦苦挣扎活命,但连口野菜汤都不能吃饱,还哪里能让娘吃饱馍啊。这次要是成功了,那会有好多粮食吧,军师心眼好,那一定能让娘吃饱一顿馍吧。

    为了娘能吃饱一顿白馍,我们就战死吧。想到这里,忍住眼睛里已经孕满的泪水,努力地挺直已经塌了的腰身,让后面的枪尖离开自己的脊背。

    我的后背不需要扎枪支撑。

    握紧手里的扎枪,哥哥感觉到了弟弟的坚定,放开手,握紧自己的枪杆,兄弟两个有如山岳般面对扑面而来敌骑。

    第四十八章 陈村阻击4

    倒了,敌人的马队都倒下了,就倒在自己忙活一早的那片陷马坑里。就倒在离自己区区百步之外。

    大家一起欢呼,随着欢呼悬着的心都放下了,由于紧张而过力,一松懈下来,就有前排蹲着的士兵一屁股坐到地上。没人取笑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满地的伤马,满地死伤的敌人。

    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胜啦,我们胜利啦。”于是所有的人都对着天,对着敌人大声欢呼起来。士兵们跳着笑着,叫着,发泄着心中曾经的紧张。

    李大队长看到敌人倒下的时候,心里喊了声:“成了,”差点一屁股坐倒,但为了维护自己大队长的形象,忙拿庄站好,更是把胸脯挺起:“我的弟兄们都是好样的。”

    监军士也收起抵在李大队长背上的扎枪,实际在抵着人家背的时候自己更是艰难。

    但是李力心中一阵松快,不被人用扎枪指着背的感觉真好。

    李力松懈下来的时候,心里不由暗暗称赞一声“军师的方法硬是要得。”

    其实吕世也不是突发奇想,当他听到监军士报告自己陈家庄的情况时候,就一直在琢磨,以后自己的部队要面对的大小战阵将不知凡几,而西北以及整个大明都不缺战马,小到地主武装,大到官军,其中大明的官军里就有名震天下的关宁铁骑。现在才是天启年末崇祯年初,等大明倒台还要整整奋斗挣扎十七年,以后还要面对以骑射见长的大清铁骑,骑兵的对决,将不知道多少,这是历史的大趋势。

    吕世不认为自己这个小人物就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在那个世界里蝴蝶效应只是理论推理,如果每个蝴蝶都抖动下翅膀就改变历史,那全世界千千万万个蝴蝶飞舞,那我们每生活的一天中,每个日子还不都是翻来覆去的变化?你可能要一天起来倒下起来倒下无数次,吃了啦啦了吃无数次?这就和世界上许多悖论一样,看起来理论是对的,但实际是错的。(举个例子,龟兔赛跑,兔子速度是乌龟10倍,乌龟在兔子前10米,那么兔子跑10米时,乌龟在它前1米,兔子再跑1米,乌龟还在它前面10厘米,兔子再跑10厘米,乌龟还在它前面1厘米,以此类推,结果是他们的距离无限缩小趋近于0,但兔子永远追不上乌龟。问这个推理有错吗?没错,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一小撮人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