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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25部分阅读

的不尊重,其实吕世本就是个懒人,又是名又是字的真的头晕,但吴涛新来,而且是个读过书的,怕直呼其名显得慢待,黑虎星一说正和自己心意,也就随声附和了。

    吴涛一行走在去往大厅的路上,但见一队队军士十人一堆围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手里都端着粗磁大碗,碗里是满满的白饭,馒头,还有一块看样子是马肉,正吃的欢。还有几十个女人穿梭其中,不断的给吃光的人填上饭,神情不觉错愕。

    吕世见了,解释道;“吴兄弟,咱们山寨的士兵由于训练消耗的体力大,所以都是一天三顿的,好在上次张家堡一战颇有缴获,陈村一战时又多得死马,马肉虽然粗鄙难吃,但在这个有的人连草根树皮都无的时候,倒也是一个补充体力的好东西。”

    一面解释一行人已经来到大厅,大家围了桌子坐下,饭菜还没好,吕世就开口问询了下葫芦峪的详细情况。

    吴涛就把葫芦峪的情形细细道来,其中说道喽啰的事情,郑重的道;“葫芦峪原有山寨丁口一千五百五十一人,但在前不久李家营一战中折损了老弱妇孺四百于,后来又在山寨的火拼中折损了精壮一百余,山寨现在有口一千一十,按照军师的方法,只捡出合格的五百零三人,其他的都划入老营。我暂时把他们编成两队,由我的一个兄弟二狗和山寨的另个我原先的亲兵头目兄弟老幺带着,就等军师和大统领派人去接管。”

    吕世闻听吴涛言语,就对黑虎星笑着道:“吴兄弟既然已经安排了大队长,就按照吴兄弟的安排这样吧,每队三百人的缺额,由原来战斗有功的人填补,为了尽快跟上山寨的训练步伐和提升战斗力,让他们去充当小队长和武长,希望葫芦峪那里的兄弟不要多心。”

    黑虎星当然是对军师的安排连连说好,竟然是没有半分违背之意,却是让细心的吴涛更坚信了陈三之言。

    “军师说哪里话来,按照军师的编练。原葫芦峪的男女老幼都感激的痛哭流涕,感激军师不再让他们成为战斗添沟之人,让他们安心的活下去,都说军师和大统领是菩萨心肠。而战兵也无不欢欣鼓舞,一是可以顿顿饱饭,二是不必每战时候眼睁睁看着亲人倒闭沟渠。”

    吕世神情一暗,低声道:“哎,在这乱世里能少死一人就少死吧,天下将乱,百姓何辜?我们尽力吧。”言罢不由眼热,语气里无限悲怜。

    第七十九章 恳谈

    吴涛见军师如此深情,再次整衣站起深深一礼;“我替原先葫芦峪山寨里的老弱妇孺谢谢军师悲天悯人之心。”

    “天下苍生本就平等,只是境遇不同,担待的职责不同,咱们既然担待了山寨父老的希望信重,那就当尽量的做好罢了,言不到谢的。”

    吴涛又是一番客套,等大家又重新坐下,吕世探身问道;“吴兄弟,大统领可成与你说对你的安排?”

    “说过了,谢谢军师大统领信重,在下汗颜,怕不能胜任。”

    “兄弟说笑了,以吴兄弟之大才定是胜任有余,只怕还是委屈了兄弟。”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但不知兄弟怎样决定?”

    大家就都拿眼睛看向吴涛,等待吴涛的决断,吴涛整理下思路,正色道;“老营副总管一职我是不能干的,毕竟我是杀了原先大当家叫华天的,恐怕人后诟病。”

    吕世点点头表示理解。

    “至于当骑兵副队长一职吗。想来大统领事物繁多,定是我要时常独自领军,我对骑兵也不是擅长,怕坏了山寨大事,所以也不想也做不来的。”吕世知道吴涛做事谦恭有分寸,这是怕大家人后说他有争位之嫌。也点点头,等着吴涛继续说

    “我粗通文墨,想来给军师打个下手抄抄写写的应该还能胜任,也好就近与军师多多学习。军师大统领不要嫌弃我的粗鄙不名。”吴涛真诚的道。

    还没等吕世说话,黑虎星早已经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好,吴涛兄弟够意思,知道兄弟我喜欢骑兵,便不与我来争,知道咱们军师劳苦,正该给军师得一臂助,也好让军师略微休息,想起军师到山寨来已是20天了,只是睡过一个好觉,真是不忍。”言罢不觉眼红鼻酸。

    吕世苦笑道:“我命苦,摊上个甩手掌柜,更加要命的是还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唉---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奈何奈何?”言罢做小媳妇状,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倒是冲淡了大厅里的严肃庄重。“等哪天我也不干了,找个没人的所在,美美的睡上一觉才好。”

    “我早说过,山寨大事小情但凭军师一言而决,我只管按军师指点厮杀就是。不过睡觉可以,但是要跑,看我不打折你的腿。”黑虎星言罢哈哈大笑。

    吴涛心道还真如陈兄弟所言,这两人一个想给一个不要,却又这样坦荡磊落,好不羡煞旁人。

    说话间饭菜已好,大家就分头坐了,也不分个宾主,吕世也叫了王家两小李兰花来坐。

    在当时的社会女人和男人一桌吃饭倒是惊世骇俗了,吴涛也很惊讶,但看见大家都想当然尔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

    李兰花也就放下菜碗擦擦手自然的挨着吕世坐下,吕世介绍道;“这位是山寨新来的兄弟吴涛,以后我们兄弟合作,”又一指李兰花道;“这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官,键妇营的队长李兰花。她可管着大家的吃食,可万万得罪不得的哦。”言罢哈哈大笑。

    吴涛和李兰花马上起来互相见礼,李兰花本就是庄户人家女子,再加上性格开朗活泼,山寨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娇宠,更是不认生,也落落大方的回礼,还不忘调侃军师;“军师说的对,若是哪个兄弟得罪了我,看我不在他饭里下沙子,蹦了他臭嘴里的牙”大家就又是一阵哄笑。

    菜不过是一大碗马肉,和一大碗和着萝卜的羊肉,在就是几个咸菜,不丰盛但好在实惠,吕世破例的也倒上小杯酒,真的是乏了,借着酒解解。

    大家互相敬了酒,吕世把碗放下道:“既然吴兄弟来我身边给我帮助,真是求之不得,我这里也把山寨的一些大概情形说与兄弟听,也好让兄弟尽快了解,开始工作,现在大战将近,时间不等人啊。”

    “属下愿闻其详。”吴涛恭恭敬敬的施了下属之礼。

    吕世就不再客气,就把山寨上现在的编制,人员职守,运行的规则一一说给他听,让吴涛听了那是大开眼界。这个新颖实用与众不同的改革真是神来之笔,不由击节赞叹。有其中不懂的地方便不断询问,吕世也耐心的一一给予解释。

    正谈论间,突听门外一阵鼓响,随着就是一阵阵大声的吆喝声,口号声,斥骂声,脚步声。大喇叭不厌其烦的宣讲声。死战不退的喊杀声。吴涛听见不由神情一震。

    “咱们谈咱们的,士兵们练他们的。”吕世笑着道。回头对在一边吃的不亦乐乎的王啸道;“去,把门关上。”

    王家兄弟放下饭碗,恭敬的施礼道;“老师,我们也吃完了,现在就去儿童团那里和同学一起操演去。”

    吕世皱了下眉,爱怜的看看两小;“刚刚受过鞭伤,还是去休息半天吧。”

    “谢谢老师挂怀,我们不奈事的,我们肉皮和,好的快,休息的话,怕被师兄弟落下。”

    吕世沉吟了下然后鼓励和嘉许的点点头;“好吧,但不要做大的运动,去吧。”

    两小答应一声,拱手施礼后欢快的跑了出去,顺手带上大厅的门。大厅里一下子清净起来。

    吕世拿筷子给吴涛夹了块羊肉,顺便道;“我们继续说,吴兄弟,不知你知道不知道下月初的插翅虎邀约共打富平的事情?”

    吴涛谦让了一下,接口道;“好叫军师知道,我在葫芦峪的时候,那插翅虎也曾邀约那叫华天共参此事,但当时我曾不自量力的阻拦与他,言道期间利弊凶险,但那斯鼠目寸光,哪里肯听?没奈何只有由他。”说罢,便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说了出来。也没有添加什么以后受吕世启发所得心得,那样有夸大自己能力之嫌,吴涛不屑为。最后谦虚的道:“吴涛愚钝,只是考虑这些,听陈兄弟言军师所推断却是吴涛万万不如。”

    “吴兄弟过誉了,想来陈兄弟没进一步和你说我的想法,那今天我们就探讨一下,看吴兄弟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陈三和赵四等知道军师大统领和吴涛要谈大事,纷纷站起,陈三说是去监军那里看看督促士兵训练。赵四也说自己刚刚当上第六队大队长,要去熟悉自己的士兵。吕世和黑虎星也不留连,让他们自去。

    等二人走后,吴涛拱手道;“属下初来,但不知军师对富县了解如何?”

    吕世道;“我听曹猛兄弟说那富县情况是这样的,一旦遇匪整个县里攻守器械虽然大多被盗卖或是年久失修,也乏填补,但是还是有大统十几杆(火炮)三眼统近百,刀枪还人手一把却还有富余,弓箭,也就是弓手2百,来时箭簇不下十万。卫所之兵不下六百。再加上躲入城中的豪强地主的乡勇家丁,可得一千,这些乡勇家丁都是各家赡养的死士,装备体力战力要高过卫所官军。战时还可签丁大约三千,这些倒是不怎么样,但毕竟用于守城还是没问题,更何况土匪杆子一旦陷城定是玉石俱焚,所以也会拼命死守。这样在算上县衙吏员可得守城人等五千。再加上城里粮草充足,守城的吃的饱穿得暖,且战具充足。加之城高壕深,就凭借我们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老弱妇孺的乌合之众,要想成事却是万难,更何况此次结盟定是闹得满城皆知,那县令也不是傻子,定要四处求援。到那时我们久困坚城师老兵疲,不要多,只要一只千人生力军就可里应外合把我们的联军打个落花流水。”

    “军师所言正是,但军师有何想法?”

    吕世就又把自己的盘算一一说出,然后笑着真诚的征求吴涛的意见。

    吴涛听后沉思里一会,然后慢慢的道;“属下愚钝,但有个不成形的想法,只是给军师的办法狗尾续貂,望军师不要笑话。”

    吕世和黑虎星对望一眼,笑着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吴兄弟说来我们共同参详。”

    “那属下献丑。军师可能不知现下大明官场习气。”

    “怎么?”

    “现下大明的官场那是烂到根子了,同事之间有事那是各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有事互相推诿,拆台还来不及,哪里会出援手?

    延安府里正在被越过榆林卫北面鞑靼人不断马蚤扰,无法分身,朝廷也还没有真正重视各地杆子,哪里杆子起事都责成地方镇压,怕是富县报上去也要被延绥巡抚斥责他管理地方无方,严责富县自己料理。所以延安的兵他是借不来的,想来富县县令也不会去触这个眉头。没来由的兵求不来,还要让上官给个下下考评,断了升迁之路。

    富县被攻,四处求援定的,但邻近县乡来援却不一定,他们巴不得所有盗匪杆子都去富平找食,自己县境闹个暂时太平。这是他们玩惯的与邻为沟壑的龌龊勾当。更何况一旦我们攻下富县,那正中了各县下怀。”

    “怎么说?”吕世和黑虎星一听都来了兴趣。

    吴涛哈哈一笑道:“富县被攻打下来,则盗匪有粮食过冬,想来就不会再攻打别的县城,这样大家就可以过个安稳太平年,在今年的考评里各县定是上佳,那个富县就由他背黑锅。二是一旦富县城破定然惊动朝廷,那么剿灭盗匪的事情就是朝廷的事情,这样邻县盗匪被剿灭大家太平,自己又不用担待风险,何乐不为?这不是正是大家所愿吗?”

    “正是,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好,是这个理。”

    “但也就不是说富县就真的没了外援。”

    “哪里的外援。”

    “乡勇。富县本是大县并且富庶,各地地主颇多,若我是那富县县令,定是有城里的五千人抵挡着五万乌合之众就可,然后在威逼利诱说明利害与周边乡里地主,组成乡勇联军,在外面盗匪联军师老兵疲坐困愁城的时候,突然杀出,里应外合定是大胜而归。到那时携大胜之威对各个山寨犁庭扫|岤,一来地主再不会受杆子盗匪困扰,二来他富县剿匪有功定是升迁有望,到那时何乐而不为?”

    “好好。兄弟分析透彻精辟。”黑虎星吕世鼓掌叫好。

    “那接下来当如何?”

    第八十章 交心

    吴涛见军师和黑虎星动问,也就不在客气,抖擞精神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是自己上山寨里的第一次显漏自己才华,定要给军师和大统领一个好印象。

    却原来自从陈三和吴涛说起军师对这次会盟的看法后,吴涛受到很深的启发,也就上了心,在葫芦峪的时候,在安抚山寨整顿喽啰空暇,很是下了心思考量此事。结合陈三介绍的黑虎星山寨实际情况,慢慢的形成了一个自己的想法,就等着到山寨后见了军师和黑虎星和盘托出,也算是自己给山寨的投名状。现在和军师大统领一番言谈观察,就更是有了信心。

    “军师,大统领,属下现拙前且问下山寨现下有战兵多少?”吴涛谨慎的问道,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这是自己计划能否成功实施的基础。

    黑虎星挠着脑袋呵呵傻笑着看向军师,吕世只有无奈的笑道:“大统领真是可以,一个山寨之主都不知道自己家底如何,也不怕说出去笑掉了别人大牙,我是被你彻底服气了。”

    黑虎星就呵呵傻笑着辩解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本就是个厮杀汉子,打仗找我,其他的就都是军师该管,那三国里刘备不就是这样?”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难为我堂哥了,一切本就是你经手,快说吧。”李兰花在哪里为黑虎星解围道。

    吕世就不再难为黑虎星,整理了下脑海里的思路,慢慢开口道:“现在山寨不算葫芦峪的那些兄弟有枪兵二千七百人,骑兵一百,还有监军士一百,火器营一百五,键妇营及工匠二百,和三千三百余,但这次出兵葫芦峪的兄弟暂时不能动,还要留下两个老八队的老兵看护黑虎寨和葫芦峪,以及不能出兵的一部分工匠。共可出动二千五百人马。这样就只有可战之兵两千人,还有克抽调辅助运输人员大约两千。”说到这里吕世跟进一句:“按照咱们山寨的规定,随军夫子只是负责辎重运输和营地的一部分建设,不负责战斗。毕竟那些夫子都是临时抽调的百姓,没经训练,即便是上战场也是徒乱阵脚,徒增伤亡,而随军健妇营姐妹也只是负责做饭浆洗,和战场救治伤患,也是不参加战斗,工匠营随军工匠那都是我们山寨之宝,打造器械是他们的本职,也是不能上战场的,所以这些人都不算战斗力里。”这也变相的告诉吴涛,我们山寨与其他杆子不同,走的是精兵战略,战事一起各负其责,不是乌合之众的一拥而上,可别胡乱以人数计算战力。

    吴涛一听,眉头略微皱起,在即将会盟的联军将近五万的大军里,山寨人马的确是少了些,分派起来的确是捉襟见肘,想想道:“大统领军师,若是信得过葫芦峪我的那帮兄弟,完全可以把那两个队再抽调出来一个加入战兵之列。一来我的那帮兄弟可信,都是剔除老弱病残的精兵,(在吴涛的心里,以纯精壮组成的队伍就已经算是精兵了)战力也还可以,二来不管是官兵,乡勇还是杆子把所有的目光都关注在富县,我想葫芦峪老营有一队防卫应该很安全。”

    “都是自家兄弟怎生信不过?那就把那里抽一个队出来。这样算来我们可战之兵就是两千三人。”吕世笑着接口道。

    其实吕世倒不是信不过葫芦峪那两队兄弟的忠诚,主要还是担心他们还没接受过系统的训练,战斗力很是不堪,怕战斗的时候拖了山寨后退,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一只军队整体的战力不是看大军中最好的那只,也不是取平均值,而是要拿最弱的看齐,往往那只最弱的崩溃,那无论最强的那只如何努力,战线也必将随着一起崩溃,上下几千年的战争历史,这样的例子不知凡几,这就如木桶,装水的多少不取决于整个木桶的所有木板,而是取决于那最矮的那块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