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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36部分阅读

    迎,走了欢送,毕竟是兄弟一场,也都为日后见面留个余地。”

    陈三和盖叫天被吕世的一番话说的当场呆住,好半天才真心实意的再次拜服。

    吕世也不管他们心中所想,背了手站在黑虎星身边,与黑虎星一起遥望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富县县城,黑虎星的眼睛里充满了热切的火苗,那是对战斗的渴望,吕世不由得一声长叹。

    都是为了苦命挣扎着活着,却要先死去不知道多少人命,真是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所谓乱世里英雄倍出,乱世的英雄不过就是千千万万个死去人中的幸运儿罢了。不知道自己和自己这帮兄弟会不会成为这样的幸运儿还是成为那些幸运儿的垫脚石。

    黑虎星看着有点落寞的军师,心中也是不由长叹,这军师那里都好,也的确是让人折服,只是一点,便是心肠太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想生存下去,凭借的不单单是强大的拳头,还有就是冷硬的心肠。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远远的听闻插翅虎大营那里传来隆隆的鼓声。这是盟主击鼓聚将。

    但想来这聚将也就是个过场,各路杆子都是散漫惯了的,哪里将将这聚将鼓当回事?

    但随着聚将鼓响不断的雷响,整个盟军营地开始热闹起来,所有的人都开始爬起来,呼朋唤伴,找儿喊娘老人叫孩子哭,战马嘶鸣毛驴嘶吼,,慢慢的变得人声鼎沸,整个就是一农村大集。

    接着是一处处篝火再次点燃,人们忙着在篝火上开始点火做饭了,男人开始整理刀枪木棍,准备着这一天的战斗。

    吕世和盖叫天的人马也开始行动起来,盖叫天的人马在健妇营的指点下当然的负责起了点火取水做饭的事情,而黑虎军经过一夜巡哨则真正的躺下休息了。

    吕世正在忙着安排键妇营指导着盖叫天的人马准备早饭,这时候一个插翅虎的手下打马跑来,远远的勒马站住,大声对着营地喊道;“这里可是黑虎寨的营地吗?”

    黑虎军一巡哨警惕的回答了那人,那人确认后方下马大步走过来,对那巡哨拱手道;“快带我去见你家军师,盟主有请。”

    也不等那巡哨通报,吕世上前与那来人斯见了。待问得明白只是让自己一人去见时候,身边的黑虎星暧昧的对着吕世小声的笑道;“小心咯,军师啊。嘿嘿嘿嘿。”

    吕世上去就是一脚;“闭上你的狗嘴。”然后不好意思的对那个惊讶的来人道;“我现在就去,劳烦兄弟带路。”说着招呼了王家兄弟一起骑马赶奔盟主的大帐去了。

    来到插翅虎的院子,远远的守卫见了,上前接过几人战马缰绳,对着吕世道;“盟主吩咐吕军师来不必通报了,盟主正在大厅相侯呢。”

    吕世对那些插翅虎亲兵拱拱手道声辛苦,抬步进了院子,直接赶奔大厅。

    大厅里插翅虎正中高坐,两边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到了的杆子头,见吕世进来,插翅虎舒展眉头站起身笑着道;“本来今天是不需要思齐兄来应卯的,但为兄我有几个难处需要思齐兄帮助参详一二,所以特地叫人请思齐兄来吃这份辛苦,莫怪莫怪。”

    吕世连忙郑重见礼。答道;“盟主大才,胸中多有丘壑,哪里还要小弟帮助参详?小弟才疏学浅不堪大用,只是得盟主看重,我便为盟主拾遗补缺吧。”

    插翅虎见吕世如此当着众人推崇自己,心下大乐,但嘴上确要谦虚一番的,如此两个人就是一通书袋子的酸文,酸的其他人等已经是满地找牙了。

    看看时辰已久,插翅虎才收住话题,看着依旧稀稀拉拉的众人,对着外面的亲兵皱眉道;“再派几个人出去,催促下没到的首领当家的快点。”

    手下应诺了飞奔而去。

    这倒不是插翅虎仁慈,不想严格军纪,实在是这帮天南地北的杆子各个桀骜不驯,一个不好,那就是刀兵相见,现在插翅虎还需要这些人卖命,也就只能容忍,这样看来,这盟主当的也是窝囊。

    不一会几个晚来的首领才一个个盔歪甲斜睡眼惺忪的来到。

    插翅虎只是皱皱眉,却不能说些什么。敲敲桌子止住大家的笑谈,正色道;“各位当家的,现在已经日上三杆,昨天我与那富平县令相约是否开城放赈,看样是没了下文,其实咱们也没做这样想法,现在就是一战了,希望各位首领当家谨守前日誓约,按照事先分派,督促手下合力攻城,不得懈怠,我现在宣布,哪个当家的手下先破城而入,本盟主会在我该得的那份里拿出女子百名,金银万两,布帛千匹给与重赏”

    “好啊,谢谢盟主。”底下马上欢呼起来,都是出来搏命的,哪里还有比金银女子布帛更动人心的,一时间大家都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争到那入城第一功。

    “现在各位兄弟马上回归本部,挑选人手,于半个时辰后聚集于富平城下,开始我们的战斗,大家有无异议?”

    “谨遵盟主好令。”各个当家的一起躬身施礼然后纷纷出去上马招呼自己手下去了。

    “来来,思齐兄,大战即将开始你我不妨学那古人诸葛,到城楼上潇洒观战如何?”

    插翅虎等众人远去,站起来笑着拉着特意留下的吕世的手道。

    “正该如此。”吕世小心的脱开插翅虎的手,恭敬道,学习,不放弃一点时间学习这个时代的经验。

    哪里来的什么城墙,插翅虎命人搬来梯子和吕世一起爬上大厅的房顶,站在高高的房顶上倒是把整个战场一览无余了。

    远远的各路人马不断在各自首领的催促下乱哄哄的向城墙下面汇聚,东一群西一伙慢慢的汇聚成一片人头的海洋。

    各地杆子不同,但装备装束却都是差不太多,有的手里拿着各色兵器,有的抬着昨天草草打造的云梯等等攻城器具,按照自己攻城的老规矩,前面是一片片沉闷而麻木的老弱妇孺,这些是为消耗敌人攻守器具的炮灰,老弱后面才是攻城主力丁壮。

    城墙上早就准备停当,见贼人汇集,也开始大呼小叫的组织人马防御,各种攻守器具不断的被抬到城上,守城乡勇兵丁一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一番纷乱之后,整个战场却突然的寂静起来,所有的人都秉住呼吸,都拿眼睛狠狠的盯住对方,任冬天的寒风在城上城下噬意呼号,还有的便是被寒风扯起的敌我大旗扑拉拉的山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石破天惊的一阵沉闷的鼓响,紧随着是几十面大鼓跟随,如漫天沉雷滚滚而过,震碎了这大战之前难得的寂静,

    催战的鼓声响起了,沉闷而急迫,在这沉雷一般惊天动地的鼓声里,却有一声细细的哭声在前面的老弱里面响起,即便鼓声再是响彻天地,但也压不下这尖利的哭泣,随着这一声哭泣,哭泣声便是不断的感染着扩大着,慢慢成为震天动地的嚎啕。

    没有那个真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没有人真正漠视自己的生死,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这些寻常百姓?

    但没奈何,既然加入了杆子成为盗匪一员,命中注定了就是这样的结果,乱世人命如草芥,本就是该死的人,在加入杆子后多活了这许多时候,就应该感激上苍的开眼,毕竟自己死去还能换来自己的亲人在杆子里多活一时。

    所以哭泣是为自己,但开始慢慢前行的脚步,却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在漫天嚎啕中在首领的鞭打中,人们开始慢慢走动起来,大地也开始在这上万人的脚下开始颤抖,就连那城墙也好像随着万人的脚步开始索索战栗。

    一场都是为着活下去的血战,不可避免的展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漫天箭雨

    被书友就爱看盗版催更,心中真的是痛并快乐着了,我只能更新一张,还下债,但还是欠了,求各位大大,我给你跪下了,

    谢谢你的打赏的同时,我真的不能满足你们的催更,我不是专业写手,公司里还有许多的事情啊,请求您不要催更啊,绝不拖欠行吗?我哭啊我,但我保证一天一章,弱弱的问下,行吗?

    富县里也已准备好了应对这场血战的准备,无论是富县官军士绅,还是外面的联军杆子,两面都没有半点的退路,所以早早的千户刘海子便不顾一夜的奔劳累,把副千户百户等等都赶到了城上,督促乡勇签丁严阵以待,就等着那无休无止的厮杀。

    城上的四儿被身后的千户所兵丁催促打骂着,站在城墙垛口后面,手里是一张角弓,在身前排着几十只锋利的箭簇,靠女墙的地方还放着一把大刀。

    昨天整整战战兢兢的守了一夜,又冷又困,但是负责带队的军士还不断的责骂着敲打着他们,不要他们有半点松懈。

    好在昨天盗匪没有前来攻城,让大家稍稍宽慰了一些,也是躲过一时是一时,希望那场命中注定的战斗如噩梦醒来般的成为过去,日子依旧是那样平淡但艰苦的过活。

    今天一大早,贼人那里也是没有动静,大家就一起舒了口气,期盼着就这样平安的度过这难捱的一天。

    但好梦没有如预期般的一睡不醒,在日上三竿的时候,远远的盗匪的营地里开始喧哗呼叫,大队大队的盗匪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如果那也叫武器),抬着新打造的云梯,开始在自己防守的这面城墙前汇集,自己站在城墙上面,看的更加真切也更加震撼,上万人那是无边无沿的感觉,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城墙前面那大片的空场几无落针之地,一面面各色的旗帜,或画着狰狞的猛虎,或是一个火红的狐狸,或是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怪鸟,或者干脆就是一张破布,呼啦啦的飘在那人头如海的上空。

    但震撼过后看那盗匪,那哪里是盗匪,分明就是一帮流民。

    在近处,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年纪长的都快赶上自己那早死的爷爷,年纪小的就如同自己的小弟,还被他的娘亲用手拉着,就在那寒风中瑟瑟发抖,但张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左顾右盼,根本不知道他即将走入死亡。看着这些盗匪自己从心里悲叹,这都是些被官府逼迫,被杆子裹挟的如自己一样的百姓父母啊,自己虽然长剑在手却怎忍杀伤?

    敌阵后一阵低沉急迫的催战鼓响,那鼓声震撼心魄,但他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尖细哭声。

    是的,在那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中,四儿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尖细哭泣,那样的悲戚尖锐,就像是一把尖利的钢刀,划破了死气沉沉的天幕,然后深深的扎进四儿的心里,随着这哭声而后就是一片哭声,而后就是震天震地的哭声,连带这也感染着城上所有平民出身的乡勇签丁一起哭泣起来,天地为之一暗,刚刚升起的太阳也如不忍看着同类相杀而躲进了唯一一片云彩。

    但哭泣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太阳也不能永远躲开,还是不忍心的再次露出他已经变红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到来的他的子民的杀戮。

    对于四儿来说,贼人发动了,开始如洪水漫过大地一样,在震天的哭声里漫向自己,好像随时将自己掩埋在这洪流之中,这如巨涛一样的哭声和那沉闷的脚步让自己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和这以为依靠的城墙都瑟瑟发抖岌岌可危。

    四儿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城下的自己的爷爷小弟样的祖孙和那些人流慢过来,看着他们,竟然是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的工作。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才让四儿回过神来,军士的叫骂声随后传入耳朵中;“你这个挨千刀的腌臜货,快快放箭,快快。”

    没有人忍心对着城下的老人孩子放箭,都回头看着身后督战的士兵,满眼祈求,四儿含着眼泪颤声道;“军士大哥,这下面可都是老人孩子啊,我们怎能忍心下手?”

    一句话未完,却换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鞭打;“找死吗?你这腌臜货?老人孩子又能怎样?他们是盗匪,是所到之处吃光吃尽的盗匪,你若是不放箭杀了他们,那么他们就会攻进城来,到那时就是你家破人亡了,为了你们自己快快放箭。”

    想想官军大哥说的有理,那些个被饿疯了的盗匪一旦进城,那县城便会如蝗虫过后般的是一片白地,自己的母亲和小弟也一定会被盗匪杀害,自己仅有的几间草房也一定会付之一炬,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候,的确是来不得半点心软。

    四儿就战战兢兢地的举起了弓箭,但仍然不忍心放开弓弦。

    这时候离四儿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嚎,一个昨天晚上还和四儿一起抢一张大饼的签丁,由于不愿意对城下放箭而与督战队顶撞,被身后督战的一个百夫长毫不犹豫的剁翻。

    那百夫长红着眼睛高举着还带着鲜血的战刀,扭曲着一张惨白白的脸,声嘶力竭的对周边所有目瞪口呆的签丁乡勇嘶喊着;“快放箭,如若不放就如同此人。”

    四儿看着自己身后的卫所士兵已经把手按到了刀柄上,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变红,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自少现在能活下去,忙扭身拉开了角弓,把眼睛一闭对着城下放出了一箭,嘴里不由自主的大喊;“佛祖原谅我吧。”

    随着四儿的一箭射出,有了头羊,所有的人就好像没了负罪感,于是层层叠叠的箭簇如漫天黄蜂一般飞向城下,飞向城下那无边的老人孩子妇孺。

    战争就没有怜悯,只有你死我活的杀戮,佛主也无可奈何。

    漫天的箭簇黄蜂般从天而降,遮蔽了城墙方向的整个天空,箭簇在盟军人马的眼睛里由小变大,带着呼啸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扑进前面的人潮中,一阵紧密的噗噗声传来,而后就是一片哀嚎,整个人海前面就如同塌陷的大地一般塌陷下一片,但后面的人依旧犹如海浪般在往前面义无反顾的扑去,踏着倒在地上或死去活是受伤未死的同伴的身体,继续着自己前进的脚步,没有片刻停歇,而后被更多的箭簇丁在地上,如此绵绵不绝,在城墙与壕沟对面的一片空间里不断的上演着这血粼粼的一幕。

    那些妇孺面对高大的城墙,面对根本不能逾越的死亡壁垒,和不可能战胜的命运,不是不想转身逃跑,但是,在前面是万丈深渊,但身后也是死亡地狱,那杀气腾腾的督战队,那砍杀起逃跑者的无情大刀,这都是命啊,往前,还可能冲到城墙死角下,躲过一劫,但回身,却是绝对的死路一条,所以在这个时候,推开眼前碍事的同伴,争取冲到城下的死角,逃得一时活命才是安全。

    有幸运者冲到了护城河边,把自己抬着的云梯匆匆摆放到护城河上,不等云梯摆放平稳,几百双大脚便争先恐后的踏上去,但那颤巍巍的云梯根本就不能让人快速通过,人还没上去就被众多箭簇射穿,哀嚎着掉到护城河里。

    即便侥幸不死也被护城河里的尖木穿透,而带着箭簇的人们不死的,却是无力踏上那窄窄的云梯,到了护城河边却不能跨过那宽达两丈的壕沟,被后面不知道前面情形的人推着,收不住脚,纷纷哀嚎着掉落到护城河里,被那些尖木桩刺穿身体,或一时不死,就在那木桩之上,无能为力的哀嚎着慢慢流淌着自己鲜红的血液,一直到血尽。护城河里的越来越多的人尸见识着攻城的惨烈。

    即便是几百侥幸躲过了箭雨的洗礼,奔过了护城河,但迎面上却是一道高高的土坎,这是富县夫子挖出的护城河的泥土堆砌而成的第二道屏障,没有工具,只能手脚并用奋力攀爬,但在攀爬的时候,只要一个不留神,便滑落下来,带动着其他人一起滑落,滑落到哪深深的叉满尖桩的护城河里,变成肉串。

    即便是那些仍然幸运的,手脚并用没有滑落下去,但爬行速度变慢,那么自然成了城上官军乡勇的活靶子,不消片刻,便是被射成了刺猬,眼看不活。

    吕世看着这杀戮的场景不由的内心战抖,眼睛里不由的已是蓄满泪水。

    这是真实的杀戮,不是自己当初电影里那些人造出来的所谓宏大的战争场面,那时候充其量不过是几百个人在哪里装装样子,即便是倒地而死,也知道那镜头一转便会翻身起来,即便是那样,吕世都会为那样的场景而或热血或痛哭流涕,凄然泪下。现在这却是真真实实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在那痛心裂肺的嘶喊里倒下,再不能活转,怎么不让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