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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46部分阅读

    下,为生存战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兵败如山

    插翅虎的鼓动造成的声浪如涟漪一样不断的外传,直到整个战阵里成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城里和外来的官军乡勇如潮的攻势一窒。官军在冲到敌阵五十步的时候突然被这声欢呼震慑停止不前,先前的血勇被这声呼喊一下浇灭。

    插翅虎和不粘泥对望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都有了一丝狂喜。

    这一停顿,给了自己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这一顿之间,盟军抓紧时间可以整理队形,可以收拢人马,可以少歇一会,可以、、、

    插翅虎和不粘泥也不废话,决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间,插翅虎一勒马缰急切的道;“我去整理我的队伍,在这里,我的手下都同归你统领,我那里,你的手下也同归我的统领可好?”

    “好。”不沾泥一点都不含糊犹豫。

    “就这么办,胜利后不要耽搁,直接冲击城门,我们城里见。”

    “城里见。”

    两人又开始信心满满。插翅虎打马飞奔回归本阵,

    于是战场上又出现了一幕怪异的场面,一个可能是插翅虎的手下,抽出了还扎在可能是不粘泥手下大腿里的长剑,也不去管那个人的痛苦表情,转身面对官军的方向站好,不经意间感觉一个弟兄靠过来,填补到自己的身边,拿眼光看过去,却是那个自己刚刚在他腿里抽出宝剑的兄弟。那兄弟没有看过来,就这样自然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也就没必要看过去,开始专注的看着官军的那面,准备战斗。

    一个喽啰拉起了一个刚刚被自己砍倒的喽啰,没有半句客气,也没有观察他身上的伤痕,就让他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个喽啰蹲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却原来在混乱中,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父亲,现在才发觉,这是什么世道啊。但没有时间给你悲伤,你必须再次站好,等待着真正的敌人的到来。

    插翅虎刚到本阵时候却听到官军茫然失措的阵型中一个千户突然跃马官军阵前,声嘶力竭的对着那些乡勇签丁老少大喊道;“县尊有令,一个人头一两银子啊,一两银子半石白米啊,抢银子啊。”

    整个官军战阵一顿,而后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的狂热的欢呼声;“银子啊,人头啊。”

    然后便带着满脸的狂热,呼喊着,瞪着血红的眼睛,各挺刀枪疯狂的杀向了那已经有了形状的敌阵。

    插翅虎嘴角犯起一丝微笑。

    愚蠢的官军在临阵时候的那一刻愚蠢的停顿,给了自己一个不可多得的喘息和整顿时间,这个时间整整是半刻钟,这关键的半刻钟,可以让自己做很多事情了,就现在我们将近一万的百战余生的丁壮,对付你这样的几千没有一点血勇的签丁,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啦。(刚才的一阵近乎疯狂的厮杀,那些老弱妇孺已经全部战死,剩下的,能够活下来的,就是真正的见过血的精锐啦。)

    但真正的战事开始的时候,插翅虎又看见了一幕让他面色灰败心如堕入冰窖的场景。

    那些没有半点米粮饮水入肚的,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对峙,一个下午的厮杀的百战余生的自己和不粘泥的手下精锐却在近乎疯狂的官军乡勇的面前,再也举不起手里的刀枪。拿在手里的刀枪就如有千钧之重,再也不能挥起,就连挪动一下脚步躲避一下敌人的刀剑,都似乎成了一种奢望。就那样眼睁睁的被官军乡勇砍下了脑袋,就这样绝望的任人宰割。

    在战阵中间竟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倒下,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下,然后这就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开去。

    插翅虎张着嘴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这不真实的场景,目瞪口呆。

    原来不是这些喽啰面对着官军乡勇没了气势,实在是在一天水米未进的情况下,经历了绷紧神经一个上午的对峙和一个下午的厮杀,已经耗干了所有人的精气神。

    刚开始的时候都拼着一口气在机械的战斗,在不断的透支着自己的体能和意志,而正是这一刻停顿,一刻不经意间的停顿,造成了大家精神上不由自主的松懈,那可怕的气便没了,浑身都已经虚脱的不能支持。

    每个人都控制不住想要倒下的欲望,这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不管天崩地裂,不管洪水滔天,只想倒下,手里的刀枪比泰山还要重万分,哪里还能聚齐一点力气?

    你可能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当你长跑二十里的时候,看见了前面的终点,你就会莫名其妙失去了力气,你要想休息一下,对不起,你就浑身酸软腿重千钧,再也达不到终点了。

    但你只要不去想终点就在眼前,依旧咬牙坚持,那你完全可以超过终点并且一直跑下去。

    当初宋金之战,岳飞曾经抓到了人身体的这个特性,很好心的对追击自己三十里的金兀术道;“我们决战吧,但我为体现我的仁义,我给你半个时辰休息。”

    然后金兀术就在这个温柔的仁义里,在岳飞的生力军到来后失去了这场战争。

    不粘泥就是这样的心思,插翅虎一走,一口气就泄啦,整个身体好像再不受大脑支配,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倒地大睡,不再起来,哪管他天崩地裂,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知道这样不好,以一个世代盗匪世家,逃跑的经验让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倒下,就会睡去,直到自己的脑袋被人砍掉,所以不粘泥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闭着张不开的眼睛,用最后的意思抽出了长刀,对着自己的左臂砍下,随着热血的迸溅,和剧痛的刺激,自己的意思又回到了自己的大脑。

    这也是一个刺激人的办法,一匹战马跑到最后已经筋疲力尽,但你要在他身上扎上一刀,放出些鲜血,就可以让他继续奔跑下去,但这匹马也就此费掉了。

    在这个时候他奋力的给那些快要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亲信每人一刀,有的清醒了但有的却顺势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不粘泥对那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艰难的道;“大势已去,事不可为。我们跑吧。”

    也不等浑浑噩噩的亲信回答,不粘泥艰难的爬上马背,在那匹自己深爱着的战马后臀用力一刀,那马刺痛长嘶一声撞开人群落荒而去。

    对于不粘泥来说,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金银,什么粮食布帛女子,都过去了,没来由的竟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下一刻便陷入了深深的混沌世界。

    随着不粘泥的落荒而逃,整个战场已经没了悬念,还清醒的也丢了刀枪不分东南西北的四散逃命去了,那些昏迷过去的,就被那些红了眼睛的官军乡勇砍下脑袋去换银子。

    他们没有抓俘虏的意思,因为千户大人和县尊大人在城门内亲口许诺,一颗人头一两白银,盗匪首领的人头要给五十两,五十两的概念是,即便在这个粮食价格比天高的灾荒时节,也是可以换三十石的白米,而俘虏却只能是浪费粮食的东西。

    插翅虎看着这样诡异的战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力量,自己的谋划,自己的前程和富贵就这样落花流水随风而去,最后又吐了口血,但这口血吐出后却感觉到了一阵轻松,不知道是为这次的大战有了结果轻松还是什么,在一队官军杀奔自己前,被手下扶上了战马,出奇平静的对自己身边还有一千左右的手下道;“走吧,一切都已经完结啦,走吧。”

    看着垂头丧气的手下还想再说点什么,本想说几句来鼓舞一下气势,但张张嘴却又无话可说了。于是在大家的簇拥下浑身落寞的跑出战场,向自己山寨的方向跑去,也不知道那个被自己冷落抛弃的王伟还能不能让自己进门,走一步算一步吧。

    千户大人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运气,本来还想,即使是在敌人火拼的关键时候,自己出战拣便宜也定要一番苦战的,却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轻松自如?这哪里还是战斗,根本就是收割人头,看着躺倒一地不知死活的贼人真是有点心疼,不是心疼人命,而是心疼那即将付出的白花花的银子,这地上怕不止一万吧。还为自己的当初决定后悔不已。

    在当初,看着城外砍杀的热火朝天的贼人,那狠辣坚韧的战斗力的时候,自己不由有点胆寒。

    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从来没见过这样几万人舍生忘死的厮杀,那呼号声在远远的城里听了也震耳欲聋,那没了人声的嘶吼,即便是有城墙保护也让人战栗不已面无人色,看看手下那些双股战栗不能自己的乡勇和士兵,对这次出击有点不看好了,还为这个特意回去和县尊大人商量是否取消这次的战斗,好叫县尊大人一番申斥责骂,差点就要发飙的拿水火大棍当场打杀了自己,还多亏那个师爷说是战事正紧不可斩杀大将才逃脱那无妄之灾,捡了条命回来。

    但毕竟还是知道城外贼军势大,为防备万全,还是把昨天夜里紧急征调的签丁和各家护院家丁交派了大部到自己的手下,而后把他们武装起来,在城门下还特意发布了这次上阵的赏格,并承诺攻破山寨所得三成与大家分摊,让这些没见过银子的乌合之众热血起来,在银子和刀枪双重打压下,这才有了一战之心。

    临走时候,县主簿被派出来紧跟自己,名为出谋划策实际是变相监视自己,怕自己临阵脱逃。还特意的小声对自己言道;这次胜利还则罢了,如果由于自己原因功败垂成,县尊定要自己家破人亡鸡犬不留。

    但现在看来自己是白白担心了,这样的胜利就是唾手可得的战功吗。

    正得意间,一骑快马从对面跑过来,马上一个文士正是多日不在,在外面招募乡勇以为伏兵的郭师爷,那郭师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千户大人怎的还在这里磨蹭?难道忘了县尊大人吩咐?”

    千户大人一愣,马上回过神来,着啊,自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怎么把趁此机会犁庭扫|岤剿灭贼人山寨老巢的事情给忘记啦?那可是大军功大收入啊。

    千户大人猛的一嗓子喊叫起来;“你们个该死的,还盯着地上的小钱干什么?快快整队,与我一起追击贼人,抄他们的老窝去啊,那可是金山银海不尽的女人啊。”

    正忙着割人头的乡勇军兵突然醒悟,一起放下手里的活计,嚎叫着聚拢过来,那火红的眼睛已经没了人气,只剩下了野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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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猛虎出山

    陈三得了军师之令,骑了黑虎星的大黑,也不顾惜马力,不断的鞭打战马,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回了黑虎寨,沿途也看见了留守的监军士巡哨,那监军士刚想和自己的大队长见礼,但陈三却视而不见,风一样的呼啸而去。

    冲出山谷,远远的见山寨大门紧闭守卫森严,也不下下马,就在马上高呼;“我乃监军士队长陈三,快开寨门,快开寨门。”

    负责守卫山寨寨门的士兵早就见到一骑绝尘而来,已是全神戒备,当听说是监军士队长陈三时候,仔细观看,待确认后,不敢怠慢,忙带领手下打开寨门。

    那陈三也不犹豫,直接跃马入寨,一边打马飞奔一面大喊;“快敲聚将鼓,兄弟们集合集合。”

    然后便不顾一切的一马当先直奔大厅而来,直到大厅台阶下才滚鞍落马,跌跌撞撞的扑进大厅。

    大厅里,吴涛曹猛等一干兄弟刚刚从富县城下看望军师回来,军师平安,大家也放了心。山寨上不能没了主事,所以也是打马快行的赶回,这样就和陈三前脚后脚的进了山寨。

    众人视察了番山寨防务,见自己不在的时候,倒也井井有条妥帖安稳,也便放下心来,还没坐稳听取下属回报,就远远听到了陈三的呼喊,正错愕间,听陈三已经喊着雷动聚将鼓,当时就感觉到事情急迫。

    还没等大家跑出大厅来见陈三,陈三连滚带爬的一头撞进大厅,满脸是汗气喘吁吁道;“快快,事情有变,军师吩咐半个时辰整队出发,两个时辰后必须赶到一弯水埋伏准备,不得有误,一旦耽误时间,军师将以军法处置。”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喘气,已经脱了力再爬不起来。

    吴涛知道事情在自己刚刚离开的时候定是起了变故,也不管瘫倒在地上的把兄弟陈三,大声对还围在自己周围八个大队长大声安排道;“事情紧急,话不多说,大家马上出去整理自己的队伍,我要求在两刻内整队完毕,火器营马上将榆木喷悉数装在驮马上,随队出发,不得拖慢队伍,监军士在大营的,立刻出发侦查所有周边情况随时汇报。第八队开始上寨墙,在儿童团及山寨夫子配合下,对外严防死守,不得让老营有半分差池。”

    众人纷纷应诺,吴涛转身对老营二老低声道:“事出仓猝,后勤辎重已经来不及准备,不便随军,好在埋伏之处也不远,你们整理完毕随后赶到,其余七队,以及马队整顿完毕立刻出发,我们要拿出平时训练的成绩和结果出来,跑完这三十里,并隐藏埋伏完毕不得有误,哪个在这次托了大家后腿,请不要等待军师责罚,自己了断了吧。”虽然这后面的话没有疾言厉色,但话里的决然却是表露无疑。

    然后对曹猛躬身一礼道;“大统领不在,骑兵统领有劳曹大总管了。”

    曹猛也不客气道;“正是我所愿也。”

    三叔现在也没回葫芦峪老营,当下站起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我们父母兄弟生死存亡的一战,一切都以吴副军师所言,如违抗者,我与他换命。”

    三叔此举是为刚来的吴涛撑腰。

    在这个山寨,现在是第一军师,第二黑虎星,第三就是这德高望重的三叔,至于曹猛,则是任劳任怨不争不抢之人,但在山寨却是稳坐第四,吴涛毕竟是后来,虽然有军师和大统领多番给与机会展露才华,但毕竟根基浅薄,难免底下人没有阳奉阴违的心思。但现在三叔出面说了这话,还有曹猛以身作则,哪个还敢轻视吴涛将令?

    “我不才,与你等一起跑步,如有落我后者,杀无赦。”三叔发了狠话下来,这让大家更是惶恐了。

    吴涛对三叔深施一礼道;“不劳三叔,只要你老居中坐镇山寨调度即可。”然后紧跟着大家大步走出去。

    校场上在聚将鼓响起的时候,众士兵紧急穿戴赶奔大校场,不一刻便军容整齐的站好了队。

    自从大统领和军师出征以来,所有的士兵小队长武长大队长一个个都是刀枪不离身,藤甲不脱下,枕戈待旦全神戒备,没有半点松懈,就等着战鼓一响,马上出征,自从有了上次轻取张家堡之后,大家都对军师以及军师的练军之法大涨信心,就等着这次战斗,为身后父母妻子打下一个富足的日子,所以各个跃跃欲试,战意盎然。

    一闻陈三呼喊,就知情况紧急,不等聚将鼓响,大家就立刻穿戴整齐,拿起扎枪赶到校场。等吴涛等头领出来,到大厅台阶上站定时候,下面已经密密麻麻的按照小队、武,大队站立齐整,哪里还要用两刻钟。

    对这样的速度吴涛也是在心中赞许,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是这样的强兵,军师能训练出这样的强兵,军师真能人也。

    吴涛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校场士卒,也不说话,把三叔让到队前。

    三叔晓得如何,大声道;“军师和大统领有令,你等与吴军师出征,我和山寨老小生死安全拜托各位兄弟。”言罢拱手向天一拜,下面众将士一起以抢顿地一起高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杀、杀。”

    应天战意腾空而起。

    吴涛上前大喊一声;“黑虎寨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出发。”

    在隆隆战鼓声中,寨门打开,骑兵在前,枪兵在后,最后是驮马组成的火器营,在紧密的腰鼓声里奔赴战场。整个时间没到半个时辰。

    吴涛最后一次对三叔深施一礼道;“拜托,保重。”

    三叔对吴涛深施一礼道;“拜托,保重。”

    同样四个字却含有不一样的含义,大家心领神会,吴涛转身义无反顾的上马,紧随队伍而去。

    一弯水不是河流的名字,而是一个树木茂密的谷地,呈现一个l型,两面山峦对峙,树木阴森,期间杂草灌木更是漫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