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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鸳鸯阵第2部分阅读

    亲,本是如意的事儿,却 恁般哭泣,许是不忍撇娘而去!”

    迎春听罢,方止住哭,拾汗巾将泪儿拭干,道:“娘有所不知,那胡家公子 乃是个吃喝玩乐的孽种,娘一时糊涂,怎的将女儿许与胡家?再说恁般大事,却 不与爹爹商量,也不是正理!女儿因此伤心!”

    朱氏道:“死丫头!怎不见胡家只一根苗子,又良田数顷。倘成了亲,少不 得与你买一两个丫头使唤,便做了太太,尽享清福,有何不妥。”

    迎春听罢,悲从中来,道:“胡二生性乖倪,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只怕女 儿随了他去,亦无甚清福可享。”

    朱氏听罢,登时斥道:“贱蹄子!怎的恁般不知好歹!老娘既说了,不依亦 得依,倘再多嘴,打你个漏风掌!”

    迎春经此一唬,亦不敢多嘴,忍禁不住,泪儿长串落将下来,又将巾儿捂了 口,不敢出声!朱氏狠相了女儿一回,方恨恨的出了厢门。

    不一日,郑义领了儿子梦铃,匆匆返家。身后跟着一个后生,却是郑义请来 坐馆的。那人见了朱氏,先自唱了一个肥诺。朱氏问道:“先生何许人也?姓甚 名谁?”

    那人道:“小的姓高名中生,本县鼓楼村人,前几日于一富人家坐馆,因学 生病故,遂辞馆回家,不意恰逢郑老爷为少爷寻师,便跟了来。”那梦铃早与中 生混得熟,扯了先生的手,就要进堂。朱氏见状,对郑义道:“且去将先生安置 妥贴,回头自有话与你说来。”

    郑义遂领了中生,理书屋,摆桌椅,梦铃帮先生忙前忙后,却也像个读书成 器之人。郑义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且说迎春见来了生人,不便相见,早早的躲了。闻其声音,分外悦耳,忍禁 不住,便移身凑近窥视,却见那后生出落得:

    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风流不在着衣新,俊俏行中首领;

    下笔千言立就,挥毫四座皆惊。万般好名声,人人肃起敬。

    看罢,想想前日母亲将自己许与胡家,登觉怀中抱冰一般,悲从中来,料想 遇个郎君,即便穷困差逆,倘有满腹的诗文,也便得过,缘何偏偏许了个浪荡公 子。自叹命苦,却亦无可奈何。

    且说朱氏将丈夫唤到近前,左右俱都打发下去,方向他说道:“那一日王媒 婆来至我家,意欲将女儿许与胡家公子,依我的意思,这是个绝好的事儿。”

    郑义一听,骇了一跳!道:“怎的能将女儿许与胡二?便是个眼瞎的人,也 做不出这等事儿。速速与我回绝了这门亲事,断不可将女儿送于火坑!”

    朱氏辩道:“胡家有钱有势,胡二又不曾缺胳膊少腿儿,缘何倒不允了!”

    郑义道:“你却不知晓胡少爷的为人。单见他几两银子,便心动了,殊不知 女儿终身事大;再说那王媒婆,定然得了胡二的好处,方才牵出这没门没路的姻 缘事。万万使不得!”

    朱氏道:“事已至此,只怕回绝己晚了半步,不若成全了他罢!”

    郑义道:“此话怎讲?”

    朱氏道:“那日我已自作主张,允了这门亲事,不日胡二的聘礼,就许要到 了!”

    郑义急道:“坏了,坏了,女儿便这般被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倘是回绝 了,只怕胡二告到官府,问起罪来,我这小小人家如何吃罪得起。”

    只因朱氏一时见钱眼开,为了几两碎银子,却将女儿终身误了。一家人唉声 叹气,只有那朱氏不作声。

    这且不提,回头单说胡二得了媒婆的信儿,欢天喜地,当夜,便喝得酩酊大 醉。至三更时分,酒力又发,竟撞向邻家去寻玉儿。

    事也凑巧,玉儿这几日见胡二不与自家做耍,几次夜半,去那壁板处轻轻的 叩,只是不见开启,遂暗恨在心。恰有一远房叔叔来替儿子向爹提亲,那个后生 乃是个开布店的,为人本分、老实,当下,爹爹便应允了,玉儿亦见过表兄,心 头倒有八九分欢喜。这一夜,直思量早日过门,图个日日鱼水和谐,因此却亦不 得安眠!

    当下,胡二探身至玉儿厢屋前,将门儿轻叩三声。玉儿惊醒,便知是胡二到 来,索性蒙了被儿,不理。胡二却又一连叩了十余下,玉儿心头焦躁忍不住,却 亦爬起床,替他开了门儿。

    胡二走进厢屋,便将玉儿搂抱,一连亲了两三□,道:“好妹妹!真想煞我 也!”

    玉儿嗅得他满口酒气,早有些厌,怎奈他下面那话儿硬揪揪竖起,将个小腹 凹处抵得紧紧的,意欲脱开身去,却反倒搂了他的颈儿,吐过丁香,舌来唇往绸 缪了一回。

    胡二将玉儿置于绣榻之上,一头解衣,一头道:“亲亲,速与哥哥褪衣,令 哥哥亲一回。”玉儿乃是久旷的人,当下便当不得,情岤咻咻缩动,早渴盼男子 话儿c进。不及探手卸去小衣,胡二早扑将过来,下便将衣什扯个干净,朝 胯间嫩岤儿连亲了儿口,嘻笑道:“多日不曾c,有些马蚤味儿哩。”

    玉儿兴动,探手捻那尘柄。怎耐胡二口儿凑紧嫩岤,身儿却在榻下,如何捻 他得住。胡二吐过丁香,竟探香牝,只觉内里干涩有加,竟不见一滴滛水儿!遂 将玉股掰开,去那宽宽肥肥的情岤中大咂一回。

    玉儿当不过,腰肢摇曳,臀儿乱摆,忽然牝中一阵酥麻温热,一股丽水涌将 出来。

    胡二道:“妹妹阴中水儿多了,倘将哥哥活活溺死,便该你偿命了!”

    玉儿道:“溺死你个狠心贼!”

    胡二喜极,扯过汗巾将水儿拭净。玉儿将金莲架于胡二肩上乱动,道:“哥 哥!快快c进!定如热水浸着的虫窝一般有趣!”

    胡二跃身上床,坚举尘柄,照准嫩岤便刺。只闻得“唧”的一声脆响,尘柄 尽根而没,胡二翻上旋下,将阴沪四面绻转,玉儿将身儿乱摇,叫道:“亲亲乖 肉,便是不动,多放里几时,妹妹遍体欲融了!”

    胡二尘柄拱上钻下,伸伸缩缩,如鱼嚼水;玉儿臀儿高高掀起,欢叫连连!

    胡二上面把个舌尖儿轻轻拨弄玉儿舌儿,玉儿熬不过,大叫道:“亲亲!痒 杀了,狠捣一回!”

    胡二恐玉儿高叫声惊醒了尤氏,忙将身儿上移,将玉儿小口覆得严实,下处 那话儿狂送乱抽。胡二道:“心肝,与你云雨,真乃人间仙境!”言罢,轻轻抽 提。玉儿娇声迭迭,牝中百般难忍,花心卜卜的跳!胡二又紧紧抽送,下下直击 花心,玉儿连声叫快!

    约莫一千余抽,玉儿渐近佳境。牝中水儿奔涌而出。口中道:“心肝,倘有 一碗水儿,妹妹便合著你吞下肚去!”

    胡二接口道:“那哥哥便从你这情岤中拱将出来!”

    玉儿道:“只怕生你不出!”

    胡二道:“这个不怕,有乌将军冲锋陷阵,不怕你那情岤摧颓!”

    玉儿道:“休得戏言!妹妹便要丢了,亲亲!速速着力些则个!”

    胡二领命,将玉儿金莲重架于肩上,重重狠c,玉儿四肢软弱,昏死过去。

    胡二以口布气,玉儿徐徐醒来,笑道:“c死了,倒做个风流之鬼。”

    胡二道:“倘真人死了,真生得过?”

    玉儿道:“妹妹被你c死,便化着冤鬼,夜夜与你云雨,令你精竭髓枯,死 于妹妹情岤之上,到了阴曹地府,正好配着一双!”

    胡二道:“好个狠心的马蚤妹子。”言罢,作三快一慢之法,耸身大弄,抽则 至首,送则尽根,又是一千余抽,玉儿叫道:“亲亲,妹妹丢了!”

    胡二闻听,忙紧抵花心不放。忽的花心大开,一股滚烫的荫精喷将出来,胡 二被荫精冲得竃头猛抖,一屈一张,阳精迸流而出。玉儿连忙将尘柄扯出,一口 含住!正当大泄之时,霎时玉儿满口精水,缘喉而下!

    胡二骇道:“那水儿便是情岤所受,妹妹缘何反用口接了?”

    玉儿被精儿噎住,哪里说得出话。半晌方将尘柄吐出道:“情岤所受,恐辨 不出滋味!口儿吞了,日后待你c将起来,便多一分兴致,缘何使不得。”

    当下,二人点亮油灯,涤柄拭牝。正是:

    脱了香汗衫,解去罗裙带;檀口嘬香腮,云情雨意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回四俏书生初探闺房

    诗曰:

    为尔消魂说相思,鏖战长夜力透肢;

    蜂腰搂紧如风摆,含情脉脉奴心痴。

    且说那迎春自许与胡家,便终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爹爹看在眼里,甚觉 不安,却亦无可奈何。朱氏亦不加劝解,反而骂道:“蠢丫头,将你许个富贵人 家,却不心满意足,反而胡闹;倘嫁一个穷汉子,反倒遂了你的心愿,岂不是不 识好歹。”

    迎春听了,泣道:“孩儿死也不从!”朱氏大怒,道:“這来日胡家聘礼将 至,敢言半个不字,便将你卖于娼家!”

    迎春道:“即便沦为娼妇,与落于胡家却亦是一般。”

    朱氏怒道:“还敢顶嘴!”正争执间,忽然梦铃前来告知道:“胡家少爷到 了!”

    朱氏忙歇了口气,换了一副笑脸,回首一看,果然胡二前来。王媒婆在前, 手持一本大红帖儿,料想便是聘书,朱氏上前一步,双手接着,道:“二位且堂 上坐!”

    胡二一头走,一头东张西望。却恁的不见了那日所见的人儿,心下疑惑,正 欲发问,朱氏倒先开了口,道:“闺女前日去了他外祖母家,先说今晨归来,恐 路上耽搁了,原谅则个!”

    胡二心头虽有几分不悦,却亦无奈。茶也不喝,便立起身,撇下一句话来, 道:“两月后的八月初八,乃是良辰吉日,届时迎娶!”言罢,将一个沉甸甸的 包儿递与朱氏,道:“这便是聘礼,白银三百两!”

    朱氏双手接过,心中大喜。王婆一旁道:“这便是大礼了。”

    朱氏道:“是!是!贱女有此福分,实属前世所修,礼重了!”

    胡二心中怏怏,此时竟一言不发,独坐半晌,方立起身道:“迎娶日子既然 订了,小婿便告辞!”朱氏再三挽留,胡二只是不肯,悻悻而去。

    朱氏看胡二走得远了,方道:“王婆婆你有所不知,恁般亲事,贱女尚不愿 哩!只恐迎娶之日出甚乱子。”

    王婆道:“与胡家连姻,许是你祖上有光了,怎的还乱想。那胡公子财大势 大,邻里哪个比得他;一進门便做少奶奶,丫头尽使不完,岂不是件好事儿。”

    朱氏道:“何尝不是!便是我那贱女子鼠目寸光,不识好歹。”

    正说话间,梦铃牵了先生从门首经过。王婆见忽的走出一个俏书生,心中疑 窦,当下便问道:“这公子乃是何人?”

    朱氏道:“小儿的先生,昨日方才请进。”

    王婆又道:“打从何处来?”

    朱氏道:“委实不知,许是远地方罢。”

    王婆长叹一声,道:“恁般俊俏书生,需看管得紧些。”

    朱氏道:“此话怎讲?”

    王婆道:“你家闺女不曾出过门儿,倘见了这先生,怕不会有甚好事儿。”

    朱氏道:“罢了,罢了!自家的闺女,当娘的还不知么。便无需看管,亦不 会出甚乱子。”

    当下,王婆告辞。朱氏亦把王婆所言不当一回事儿。殊不知,迎春见母亲将 自家不当个亲生女儿,许与那般浪荡人家,早心存他念,欲与娘争到底。却见爹 爹引回这么一个坐馆的年轻后生,料想得读书人家,定然有一个好生性,倘托与 终生,此生幸矣。

    正恁般想,却不知先生见了她可会属意?想了几日,夜竟不得安眠,反来复 去,通宵达旦,心痒难抓,百般难捱!及至六月,算计娶亲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倘不早作打算,许是不及了!正是:

    薄命似落花,因风便作家。

    才悲沾浅草,又复寄枯槎。

    这一日,迎春见兄弟去邻里玩耍,单留先生一人在书房,恰巧爹娘又俱不在 家。便轻妆淡抹,壮了胆儿,有心见上先生一回。轻移莲步,至书房侧,探首窥 视,果见先生一表人才。先生进了郑家多日,亦不曾遇着过迎春,此时正读得专 心,哪曾料到主人家的闺女儿,偷相得不转眼珠。

    当下,迎春移步至门首,将门儿轻叩几声。不意先生书看得专心,竟读出了 声,一字一顿,哪曾听得叩门之声?

    迎春欲再复叩,心头如鼓敲,见先生专心模样,实不忍心打扰,犹豫片刻, 竟打原路退回闺房。及至厢屋,忍禁不住,泪儿一串串落将下来。哀叹道:“许 是命该绝我前程,壮了胆儿叩门,却偏逢先生高声诵读,如何听得见。”思前想 后,甚觉悲戚。

    迎春又忍不住揭开绣帘,朝书房窥视。却见梦铃归来,撞进书房,扯住先生 便要出去。先生唬道:“不好好读书,乱走个甚!还不速速背书给先生听。”

    梦铃道:“先生有所不知,邻里一兄弟甩一石子,竟打下了一只叫天子,还 不快随学生去看。”

    先生道:“小孩家的事儿,却也来唤我,便不听你的。”梦铃请先生不动, 竟自去了。

    迎春觑到此时,竟忍禁不住笑出声来。先生听见笑声,抬首一觑,迎春忙将 绣帘放下,却已被先生望见了,道:“何人在笑?”

    迎春见躲不过,竟自出了闺房,含笑道:“适才便是小女子出了声,惊扰先 生了!”

    先生道:“敢问小姐是何人?怎的藏于家主屋中?”

    迎春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小女便是梦铃之姐儿,贱名迎春,还乞多多指 教。”

    先生听说是家主之女,吃惊非小。处馆几日,怎的就不曾见过?再细觑这女 子,却也面貌齐整,眉目传情,怎见得?有一诗为证:

    容色尚堪绝代,娇姿也可倾城。

    不带矫饰脂粉,偏饶媚眼神情。

    脸琢无暇美玉,声传出谷新莺。

    虽是村庄朴质,妖娆绝胜双成。

    当下,迎春向前道了一个万福,走至先生身边,欲将适才叩门不闻事道出, 却又羞于启口,一时俏脸飞红,结舌绊口,道不出来。先生见迎春这般模样,心 头己明白了八、九分,道:“与小姐初次谋面,却亦一见如故,恭请屈尊书房里 就坐!”

    迎春道:“贫寒之家,往后便认作妹妹,切勿枉称小姐!”

    先生道:“妹妹所言极是。”二人遂进了书房,迎春抬首一翻,却见正壁多 了四句诗,诗云:

    相忆情何已,今生岂易逢;

    宁知夜,复听珮从容。

    迎春读罢,双颊绯红。再觑先生时,却见他相视而笑!迎春低首道:“先生 果然非凡!这四句诗,料不得定是为心上人所作?”

    先生道:“许是梦中所及,绝非真心实意!”迎春道:“小弟交与你管教, 日日却与他这般诗句,怕是不妥!”

    先生听罢,呵呵一笑,道:“此乃我舒情畅义,信笔涂鸦,怎能将诗教与弟 子。坐馆人家,便得悉心教书,才是正理。妹既悟得诗义,想必精通诗文,何不 亦吟一首?”

    迎春道:“先生相邀,相辞不敬,只好献丑,贻笑大方矣!”

    当下,迎春展开白纸,掇管疾书而就。诗云:

    着意情深裁,美满应无猜;

    相逢喜衷心,长迎花灯来。

    先生看罢,连声叫绝!迎春道:“爹爹识得女儿手迹,此书切不可上壁,还 需观后弃了去。”先生道:“便是著令我贴身为宝,亦不忍废弃了去。”言罢, 复读一遍,折叠有三,藏于书中。

    迎春见此光景,说声“不妥,”正欲夺回,忽闻梦铃脚步声至。二人俱惊, 迎春道:“兄弟觑见,恐面上不好看,妹妹且自去了。”先生欲加挽留,迎春却 已打开房门,闪身而出。

    抬脚间,却有一东西掉将下来,先生拾起一看,乃是一方汗巾儿。凑鼻端一 嗅,余香馥馥,当即一笑,藏于袖中。梦铃已至书房门首,先生道:“速速坐下 读书,再不许四处乱走。”梦铃依言,随在先生之后,教一句念一句。

    先生眼儿觑著书本,心神却早飘向对面闺屋之中。正是:

    今日方把银灯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两黄花一处凋谢

    诗曰:

    大地山河总是空,何须怜惜海棠红;

    一诗聊当浮屠偈,超出轮迴欲界中。

    话说中生与迎春两下情意绵绵,一个是才情逸发的俏书生,一个是心贞似铁 的烈女。两心相投,情不能禁,发之于中,自然生出一段好事来。

    且说当日午后,迎春便向先生讨还那汗巾子。那汗巾儿,本是她有意落下, 且作个问路之石,不想先生藏怀不露,只道不曾拾得。迎春暗想道:分明遗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