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高门奴妃 > 高门奴妃第5部分阅读

高门奴妃第5部分阅读

    难的道:“真不巧被人赎去了。”

    华掌柜的神色便不是那般好了,绿豆似的眼睛一瞪,道:“告诉你们掌柜往后别再来问我讨那九香大补丸。”言罢,气冲冲的便要往回走。

    “唉呀,华掌柜的……”小二连忙想上前说好话。无奈那华掌柜竟是个脾性大的,睬也不睬那小二。

    “掌柜的。”百里念茹缓缓上前,喊住了已然走到门口的华掌柜,“我这有枝发簪,不知掌柜的可中意。”

    华掌柜回头目光落在她头上的那枝翡翠玉兰簪上,“可是你发间的这枝?”

    百里念茹抬手取了那簪子,上前奉上,“正是。”

    华掌柜的目光便停在了那簪上,未几,轻声一笑,“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小二一眼便出那根簪子价值不匪,可又不敢得罪华掌柜的,从而断了掌柜下半身的x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百里念茹被引进了百合堂。

    一进百合堂,华掌柜便使了眼色给小厮,几个小厮便拿扫拿水在门口搞起了卫生。他则将百里念茹引到一侧不大引人注意的角落,轻声道:“姑娘,公子不在京城,姑娘可是有事?”

    百里念茹是知道端木明华此刻不在京城的,只是眼见得那人即将出现,她不能将这大好时机让与别人。端木明华若要成事,有了这人的相帮,想必会事半功倍。听了华掌柜的话,不由苦思,要怎样才能在最合适的时机让端木明华出手。

    华掌柜见她不语,只凝眉深思,知她有为难之事,不由劝道:“一般小事,老朽也能做主。”

    “华掌柜,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公子吗?”

    华掌柜见她始终始终坚持要与端木明华联系,想来不是小事,于是神色肃重道:“老朽试试。”

    “好。”百里念茹起身道:“若能联系上公子,请让他速速来寻我。”

    “老朽记住了。”

    便在这时,华掌柜让人捧了个小包裹进来,“这是公子交待的,若是姑娘寻来,请姑娘带走。”

    不用看,百里念茹也知道,那是一包细碎的银两。想到日后所要进行之事,银两是必不可少的。百里念茹接过,又将那翡翠玉兰簪拿帕子包了,好生放好,与华掌柜道了个别,便朝菜市中走去。

    “吴妈妈。”百里念茹朝马车边正指使人往上抬菜的吴海家的走去,顺手将一块碎银子塞在吴妈妈的侧兜里,轻声道:“天寒地冻的妈妈买杯酒喝,暖暖身子。”

    吴海家的一眼便看到她发间的空落,再掂了掂,那碎银少说也有个好几钱。不由得便眉开眼笑,一迭声道:“百里小姐当真是个伶俐的,要不是太太有话,我啊,一定给你找个妥当的小厮。”

    百里念茹红了脸退下,未几又捧了烫好的酒回来,捎了两包荷叶裹着的牛肉,喊了其它几位婆子,“妈妈们天冷肚饿,先添添肚子吧,吃饱了才能干活。”

    一时间,众人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个个都笑红了脸。只夸她是个聪明伶俐的人。

    百里念茹一时冷笑不已,都道爹亲娘亲不如自己的嘴巴亲!这些人,本就身处低下阶层,日子过得甚是辛苦,而人的劣根性在于,面对眼前的好处,难以拒绝。所谓的饿死不吃喈来之食,有几人能做到?

    这般吃好喝足,看看天色不早,众人便驾车往候俯赶。

    较来时不同之处在于,她没有再坐在马车的边缘,饮风吃露。众人将她围在了中间。虽然都听说了她会被配给傅子承为妻,可是这话相信的人却是极少,便免不了有人拿她打趣。她也不恼,只是红了脸,抿着唇羞涩的一笑。

    这般不多时,便到候俯的后门处。

    吴海家的上前喊了百里念茹,交待道:“夫人吩咐过了,以后初一,十五都要姑娘跟我们出去走走。”

    也就是说一个月能出去两趟!在心里默默的算了日子。很好,下个月的初一,想必端木明华能赶回来。于是点头温婉道:“给妈妈添麻烦了。”

    吴海家的笑了挥手,返过身去帮忙下货,只提了声音,“姑娘可记住了。”

    百里念茹重重的点了点头。

    刚回到泠雪居,尚未坐热屁股,便见田氏慌慌张张的跑了来,颤声道:“小姐,不好了出事。”

    百里念茹一怔,出什么事了?能让田氏这般慌张?不待她问,田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说起起。

    “也不知道是谁在夫人跟前嚼了舌根,说是大少爷跟大小姐身边侍候的香薇好上了。夫人一气,一早便将前去请安的大少爷给怒骂了一顿,这会子正要动家法呢!”

    百里念茹蓦的想起那个午后,脸上不由一热,暗啐道,下流坯子,最好便是打死了。

    田氏见她脸色绯红,想起俯里的传言,不由轻声道:“那些人说是小姐看见的,这会子,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飞绿正奉了夫人的令来寻小姐。”

    百里念茹一怔,这一出,在前世,她不曾经历。然想到那刻薄的傅兰言,深吸了一口气,忖道,现在不是怕事的时候,那日除去自己,便是书瑶。想来定是书瑶想要除去香薇,在萧氏跟前说了什么,又怕得罪了傅兰言与傅子承,便将这污水泼在自己身上。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田氏急得团团转时,院子里的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不待百里念茹出去查看,门帘一撩,飞绿吊了一张脸,走进来。

    “六小姐,我们家小姐可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往她身上泼脏水?”

    第二十一章

    百里念茹缓缓抬头,迎上傅兰言已显红肿的眼睛,深深一福,温婉道:“奴婢见过大小姐。”

    傅兰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上,那不点而赤的唇,抖了抖,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而是掉落了两行泪。蓦的扭了头,将脸埋在了萧氏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极是委屈。

    “茹儿,你过来。”萧氏招手,示意百里念茹上前。“那些话是真的吗?你当真看到……”

    百里念茹没待萧氏问完,已是泪如雨下。其实在来的路上,她便知道这事,她不能证实,一旦证实了,傅兰言因名声而一定会秋后算帐,找她麻烦。她没必要为一个丫鬟得罪了正当宠的大小姐。

    “这孩子,你有什么委屈,尽管与我说,好好的哭什么。”萧氏爱怜的道。

    百里念茹止了泪意,缓缓抬头,睨着萧氏,“夫人,奴婢真不知那些风言风语是从何传起的。”

    萧氏怀里的傅兰言原本耸着的肩膀便停了停,站在萧氏一侧的书瑶不由得狠狠的剜了眼百里念茹。百里念茹只觉得身后寒光一闪,心下便有了主意。

    “唉。”萧氏长长稻了口气,抚了傅兰言的头,轻声道:“你也别哭了,这么点委屈值当你一个大小姐哭成这样。”

    傅兰言慢慢掸了头,便有丫鬟递了热帕子过来让她拭脸,又取了胭脂水粉让她上妆。一切妥当,傅兰言才起身,对着萧氏深深的拜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萧氏神色一急,正要亲自扶她,一侧的夏妈妈却是先她一步,上前扶了傅兰言,“大小姐,夫人素来疼你知书识礼,你有什么委屈说便是了,何必行这么大礼,让夫人雄。”

    “妈妈,兰言知道母亲疼我。”傅兰言抬了头,眼看着眼里的泪珠儿又要滑落,硬是深吸了口气忍了,只哽咽道:“可这般没羞没燥的事传了出来,叫我如何有脸见人。”又转了头看着萧氏,“母亲,非是女儿心狠,那香薇,女儿断是不能留了。”

    百里念茹便看到书瑶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既是如何,便打发了出去吧。”萧氏沉声道,“过几日,母亲再让夏妈妈挑个伶俐的送你院子里去。”

    原以为事情便这样落了幕,不意,飞绿却满脸不愤,轻声道:“不早不晚,偏在这时候传这起子流言。不明摆着是有人藏了祸心么!”

    “飞绿,夫人跟前岂容你失礼。”傅兰言面带怒容的盯着飞绿,“你与香薇是从小随我的,难道你也想断了我们主仆之间的情份吗?”

    飞绿闻言,脸色一白,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呜呜咽咽的哭道:“小姐既知奴婢们是从小跟着您的,便知奴婢们眼里只有小姐,平素看着夫人疼爱小姐,奴婢们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去给小姐脸上抹黑。”见萧氏凝了眸看过来,飞绿越发的哭得伤心,“我们也知道这院子里原不只小姐一个是傅家的小姐,五个手指头伸出来还有长短,夫人即便偏疼了小姐一些,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怎的就用起这下三滥的手段,连小姐的清益都不顾了?”

    “若以为把小姐给染黑了,便让她夺彩了,从今在候爷在夫人眼里有了位置。飞绿我第一个不同意。”

    眼见飞绿越说越不像话,傅兰言不由得脸色发白,喘了气道:“好,好,一个一个的都不把我这主子当主子,只顾着你们自己快意。也罢,我今儿就当这十几年身边没人侍候着。”转身看着萧氏道:“母亲,且将这丫头也一起打发了去吧。”

    萧氏不语,然脸色却是极难看。

    傅兰言上前道,“母亲不必听这丫头的一派胡言乱语,四妹妹尚小,性子最是憨厚,怎的就像这丫头说的有那么弯弯道道的。”

    唱戏唱到这一出,百里念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不由得便为傅兰欣捏了把冷汗。只不过昨日才得了些脸面,这会子便用尽手段,不惜自断臂膀,只为将傅兰欣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点好感,在萧氏在忠义候眼里抹去。

    傅兰言,你当真是好手段!

    百里念茹正想着是不是寻个合适的机会替傅兰欣说几句话时。萧氏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她这一笑,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便松了松,却有了那么几分诡异。

    “到是个忠心的丫头,眼里心里只有你家小姐。”萧氏抽了帕子掩嘴笑道。

    一侧的夏妈妈接了萧氏的话,赔着笑道:“可不是,这丫头小时候看着就是个本份可靠的。”一边上前扶了飞绿起来,嘴里又道:“飞绿啊,对姑娘忠心是好事,可是姑娘先是是候俯的小姐续而才是你的主子。”

    百里念茹不由便叹,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不由得偷眼去看飞绿,见飞绿的脸白了白,续而便红了脸低下头。确也是个聪明的。夏妈妈几句话便让她明白发萧氏的意思。

    “母亲,香薇服侍女儿一场,便这般分离,女儿实是不忍,还请母亲同意女儿去看一看她。更请母亲看在她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为她寻个好去处。”傅兰言深深的拜了下去。

    “依你,都依你。”萧氏持了傅兰言的手,慈眉善眸的笑着,未几似是想起不快之事,恨声道:“说来说去,都是你那不成气的兄长惹出来的事。要不是他平时不学好,这风能吹到他身上去!”

    傅兰言便软了声音道:“母亲,兄长何其无辜,他就算是平素有些黄,可这种事只怕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母亲便别生兄长的气了。”

    这般温言软语的劝了一番,萧氏似乎气也消了,喊了夏妈妈上前:“去将那孽障放了出来。”

    “是,夫人。”

    夏妈妈退了下去。

    百里念茹再坐了会儿,便起身告退。

    萧氏喊了书瑶,“你替我送送六小姐,没白的受这般委屈。”

    书瑶点了头,上前打起帘子送百里念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长长的抄手游廊,眼见得四处无人,书瑶恨声道:“百里念茹你当真是个榆木疙瘩。那日明明是你我亲眼所见。”

    “那日我们见到什么了?”百里念茹回身,双目不错的看着书瑶。

    “我们看到……”书瑶猛的住了嘴,吃惊的看向百里念茹,“难道不是六小姐将这事说出去的?”

    百里念茹冷冷一笑,“我那日什么也没看到,只不过晒了会太阳,何来说什么事?”

    书瑶不由得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这事不是自己说出去的,也不是百里念茹说出去的,难道说当日,还有第三人?那人是谁?

    “便送到这吧,夫人那离不了你侍候。”百里念茹朝书瑶福了福身,提步便走。

    眼见着百里念茹越走越远,到最后成了一个光点消失不见。书瑶才惘然的返身朝明月阁走去。没走几步,听得一阵婴婴哭泣之声,又夹有压得极低的哀声哭求之语。不由得便提了往前,才刚刚靠近那扇窗下,便听到一声凄历的惨呼。

    “不要。”

    第二十二章

    香薇正由几个粗壮的婆子押着。那个长着一张马脸似的长脸,一双倒三角眼凶光凛凛,两只大的像蒲扇手的夫人的陪房,赵成家的正阴滋滋的笑着。那笑像极了过年时,面对那陡劳挣扎捆在案板上的猪的屠夫。

    阳光暖暖的午后,书瑶忽然便有种如置冰窑的感觉。她有心收脚离开,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可是两只脚却是软得连路都走不动。只能无力的,倚靠在窗门下,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幸好双唇被她死死的咬了,不曾发出声音。

    “妈妈,求你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香薇挣扎着,哭求着。因为害怕,声音都打了抖,她陡劳的挣扎使得身上的衣服,头发都乱了。一张原本娇媚明艳的脸,此刻肿得像是个红馒头似的。

    赵成家的冷冷一笑,压了声音道:“夫人统共就这么一个爷们,倒叫你这下作的小娼妇给带坏了。”

    窗门外的书瑶不由得听得一阵脸红,脚底莫名的便生起一股寒气,直往心头涌。偏生里面赵成家的还在没羞没臊的说着。

    “别以为生了狐媚子的样,便是狐媚子的命,我呸。”赵成家的一口浓痰吐到了香薇的脸上,“早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却还没想到,竟然生出这等龌踀的心思,小马蚤蹄子,你那就那么痒,想男人想疯了吧?。”

    “妈妈,都是奴婢的错,求妈妈到夫人跟前美言几句,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侍候大小姐十来年,这会子被撵了出去,还怎么见人啊。”香薇不顾脸上那腥臊的浓痰,只顾一个劲的哭求着赵成家的。

    书瑶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赵成家的接下来还会用什么样的话来羞辱香薇。她们虽说是丫鬟,可是在这候俯,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就是那寻常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

    香薇的哭声仍在断断续续的响起,书瑶捂了耳,神色惶惶的朝来路跑去。

    只待她的身影不见,窗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几个婆子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赵成家的拿眼去看其中的一个婆子,轻声道:“她都听见了?”

    那婆子点了头,谄笑道:“听到了,一字不落的全听了。”

    赵成家的点了点头,转而瞥了眼哭得嗓子嘶哑的香薇,叹气道:“当真是犯贱,这脸面都是主子给的,你还真以为有了几分颜色便是染房啊。”一边指了一个婆子道:“去喊了她的老子娘来。”

    香薇软软的跌倒在地上,就在她几近绝望时,猛的想起了傅子承。是了,现在求谁都没用,只有求大少爷。香薇几步跪行到赵成家的身侧,抱了她的脚,哭求道:“妈妈,容奴婢与爷告个别吧,这一出去是生是死谁也难料。”

    赵成家掉了眉冷笑,俯身冷冷看着她,“到这时间了还不死心,好,妈妈便成全你。”转了身,对另一个婆子道:“你去请大少爷来趟。”

    “是。”那婆子得了令,迈了粗壮的大脚,跑了出去。

    在那婆子跑得看不到身影时,院子里一处角门偷偷到出了一个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院门。咬了咬牙,百里念茹小心的朝那处院门靠近,寻了处枝繁叶茂处藏了进去。

    她刚刚藏好,那婆子便领了傅子承急急的朝这厢走来。

    “妈妈,你把人打发了出去便是,何苦还要让我来跑一趟。”傅子承抱怨的话清晰的传了过来,百里念茹不由攥紧了手。难道他不知道,香薇这般被撵了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吗?

    “大少爷,老奴得了夫人的令,爷不管对香薇有情没情,看在那丫头服侍大小姐十来年的份上,尽量的成全。”

    那婆子的一番话只说得傅子承脸色涨红如猪肝。母亲!又是母亲!他堂堂世子就算是睡了个丫头又怎么样!她要打要杀,那是她的事。竟然为这罚自己去跪祠堂,他到底还是不是这忠义候的世子爷!想到这,傅子承不由脚步一窒,往日里的那番事便也罢了,可今天却叫个婆子笑话他,堂堂男儿,谁像他这般?

    “不去了,我说了,要打要杀,全凭母亲做主。”猛的别了头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