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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幽韵之听月第10部分阅读

双手去接。“十二哥,”她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轻声的说,“我终于也得到报应了。”

    手中的茶碗几欲落地,胤祹的心猛地紧缩了下,他看向美艳绝伦的朵儿,她的笑容那么悲伤无助,却又那么坚决倔强。他不忍的垂下眼帘,仿佛被她的目光灼伤了一般。

    朵儿的声音虽轻,可是坐在胤祹身边的胤俄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继续给其他的皇子们敬茶,心却抖得无法抑制,连嘴唇都跟着颤抖起来。她居然把嫁给他看做是她的报应!闭上眼睛,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心魔的肆虐。

    行过所有的礼节,朵儿依礼站在了胤俄的身后。司礼太监又尖着嗓子唱了起来:“十三阿哥与侧福晋行家礼。”

    朵儿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的眼睛不自觉的望向大殿的门口,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何种滋味,竟是又期待又害怕。胤俄看似无意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儿,也面无表情的望向殿门,只是袖子里的那双拳头却握得越发紧了。

    两个红色的影子刚一出现,她便看不清了,泪不知何时已然模糊了视线,耳朵里充斥着自己的呼吸声是那样的凌乱与急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胤祥已然坐在了自己的对面,他的眼睛正紧紧的望着自己。黑如浓夜、亮如星辰,而眼神中的那抹疼惜与痛苦更是那样深刻。她躲不开他的目光,也从不想躲开,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魂,她的命……却注定不是她的丈夫。

    “十哥,请用茶!”桃红色的身影遮住了她望向他的视线,柔柔的声音打断了她想他的思绪,她倏地将目光固定在眼前的十三侧福晋的脸上。柳叶眉,杏核眼,鼻梁不高,唇线圆润,虽不出色却带着一股温婉娴静的气质。朵儿觉得眼睛痛得厉害,心更加痛的厉害。刺痛自己的既不是她的容貌,也不是她的气质,而是她眼角眉梢带着的娇羞与喜色,这说明他们昨晚过得十分愉快,至少她很满足。

    弥儿在胤俄面前递上茶碗,感觉到似有两道目光灼灼的直视着自己,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却发现这目光竟来自十阿哥身后的十福晋。她有些惊讶,眼前的十福晋美得不可方物,她本以为刚刚见过的八福晋已然是倾城之貌,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红衣新娘竟比八福晋还要美上几分。微笑着向她略福了福身,不得不承认她确实遮盖了自己全部的光芒,从容貌到装扮,当然还有身份。

    眼前忽明忽暗,不断有闪闪烁烁的金星出现,胸口闷得发慌,呼吸断断续续非要用尽全力才行,冷汗一层一层的打湿衣裳,顺着额角鬓边不停的流淌下来。她这是怎么了?朵儿无力的虚扶着胤俄的椅子,他们在说些什么?自己又在做些什么?怎么她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空白一片,心里也空白一片。

    手里的帕子被人抽走,慢慢的在自己的额头上移动,她努力的集中眼睛的焦点,偏了偏脸,她躲过他的帕子。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胤俄,没想到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朵儿擦汗,这举动太过暧昧,当然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向胤祥示威。

    朵儿的闪躲令他更加气愤,他的右手固执的给她擦汗,左手则用力禁/锢住她的手臂。他的嘴角噙着冷笑,俯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很羡慕她是不是?”

    挑眉看他,朵儿不懂他为何要如此残忍,先是毁了她的幸福,如今还要狠狠的踩碎她的尊严,咬住嘴唇,她努力的不让眼前的黑暗吞噬自己。模模糊糊中她看到胤祥担忧的眸子,翕动的鼻翼,微张的双唇,“是。”她的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

    第64章 海棠依旧(三)

    “朵儿!”胤俄惊慌的大叫,忙抱住她倒下的身子。

    胤祥几步奔了过去,“听月!听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胤俄一伸手决绝的拦住他,声音冷得像冰,“不劳十三弟,我的福晋我自会照顾。”说完便抱起朵儿大步走出殿门。

    胤祥一滞,皱眉看向胤俄的背影,一阵心如刀割,他的脚步却仿佛粘在了原地,寸步也动弹不得。

    弥儿惊愕的看着胤祥,原来十福晋就是“听月”,是她的丈夫在新婚之夜抱着她一声声呼唤的女人。

    阿哥所里胤祥如困兽一般在书房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眼睛不住的望向门口。

    “爷,”小福子提着衣摆,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爷,奴才……刚……刚去了太医……院。”

    胤祥一把拉住小福子,焦急地问:“听月怎么样了?”

    小福子的手臂吃疼却不敢挣扎,稳了稳气息,他说:“奴才在太医院找到了今日出宫给朵格格诊治的李太医,不过他并不知道格格的病情。”

    “怎么会?他不是去了十阿哥府怎么会不知道?”

    “李太医说他虽然到了十阿哥府,可是格格却不肯让他诊治,他连房门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回来。”

    小福子站在一边抬眼偷偷的瞧着主子复又在房间里来回踱起步来。胤祥的脚步一顿,转头对他说:“小福子,想个办法咱们混进十阿哥府去,我必须要亲眼看看听月才能安心。”

    “啊?爷……”小福子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朵儿缓缓的张开眼睛,用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虚弱的叹了口气,晶莹的泪顺着眼角轻轻的滑落。二哥回蒙古了,虽然这是她一再的要求,虽然她知道二哥终于安全了,可是每当想起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亲人时,她还是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心酸。从此便只剩她孤单一人了,或者并不需要很久……

    门被轻轻的推开,塔娜端着托盘缓步走了进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瞧见朵儿看向她,她这才迈大了步子,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来到朵儿的床边,笑着说:“格格,您醒了。吃点儿东西吧!”

    朵儿怔怔的望着她,叹了口气,“傻塔娜,为什么不跟着二哥一起走呢!”

    “格格,”塔娜的眼圈儿顿时红了起来,她强忍着泪意,微笑着说,“奴婢哪儿都不去,要永远的跟着您,奴婢是您的元珠坠子呀!格格,起身吃点儿东西吧!”

    摇了摇头,朵儿闭上了眼睛。

    “格格,奴婢求求您了,您不让太医诊治,也不吃东西,您这样真的不行啊!”塔娜着急的说。

    朵儿闭着眼睛不动也不说话,塔娜本想再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身后似乎有人,猛地回过头去就见胤俄直直的站在那里。

    “你先出去!”他的声音清冷无波。

    塔娜犹豫了一下,见格格向自己点了点头,她这才退步出了房门。

    看着朵儿苍白如纸的脸色,他的心不禁一软,端起桌上的粥碗,斜坐在床边,语气也不禁柔软了几分,温声道:“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要发脾气、要哭要闹都随你,先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朵儿有些诧异的看向胤俄,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只是如果他是她的十哥,她会十分感动,可惜他却是毁了她一生幸福,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的“丈夫”。重新别过头去,她依然默不作声,不理不睬。

    又是拒绝、漠视,难道她视他如瘟疫吗?连和他说句话都不肯,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他的愤怒盈满心田,压了又压,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的那么想死吗?”

    朵儿慢慢的转过头来,“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如果我说不是,你又会怎样?还想要威胁我吗?”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假如我真的死了,也不是因为自尽,而是因为生病。我不会令你成为笑柄,毕竟生死由命谁也做不得主!难道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你就这么恨我?”他的声音低沉得仿佛沉入谷底,沮丧且无助。

    朵儿的心里莫名的一颤,长出了口气,她轻声说:“不,我不恨你,只要你不去伤害十三,我便永远都不会恨你!”

    “当啷”,胤俄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热粥渐在他的袍子和靴子上,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手抚在额头上,他的太阳|岤突突的跳了几跳,眉头皱了开,开了皱,甩上房门的那一刻,他阴冷地说:“就算死,你也是我胤俄的妻子,和老十三永远都不会有半点儿关系!”他的语气凶狠,却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软弱。

    第65章 海棠依旧(四)

    “爷,咱们真的要进去吗?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小福子看着主子和自己穿着的粗布衣裳直皱眉头。

    胤祥瞪了他一眼,不在乎地说:“我们都化妆成小厮的模样怎么会被人认得出来,你小子要是害怕就呆在这,爷自己进去!”

    “不不,奴才跟您进去。”小福子急得摇了摇手。

    “嘘,”胤祥回手拍了下小福子的脑袋,眼睛却始终盯着十阿哥府的后角门。“快挑上担子跟着来。”又囫囵了一下已经很脏的脸,胤祥担起地上挑着蔬菜筐的扁担率先走了过去,小福子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儿也不得不赶忙挑起担子跟了上去。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后角门上的家人打量着胤祥与小福子盘问着。

    胤祥一笑,故意粗声大气地说:“大哥好,我们是来送菜的。”

    “送菜?”家人看了看他们挑着的蔬菜筐,“怎么这个时候送来?我记得今儿似乎没叫人送菜来呀!”

    “哦,是这样!”胤祥不紧不慢的说,“我们老板说这是恭贺爷新婚大喜,小的们特别孝敬的,感谢爷关照我们家的生意。”

    “嗬!还挺懂事儿的!”家人笑了,“挑进来吧!”

    “好嘞!”胤祥回头向小福子递了个眼色,两人连忙挑着扁担进了角门。

    家人想了想,说:“以前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呀?”

    小福子一哆嗦,脚下拌蒜差点儿跌倒。胤祥一把扶住他,打着哈哈道:“我们两个是刚来的伙计,老板不放心我们给府上送菜,今天实在是人手不够,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们两个。”

    家人不屑的瞥了眼小福子,口气赞同地说:“我要是你们老板也不放心。”他指了下厨房的方向,“把菜都放到厨房里,放下就快点儿离开,这里可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是。”胤祥带着小福子忙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放下扁担,小福子凑过来说:“幸好现在不是做饭的时间厨房里没有人。”

    胤祥四下看了看,辨别了下方向,一拉小福子,“别说话,跟我走。”十阿哥府他倒是来过,可是后面的厨房与杂役房他却并不了解,顺着屋檐底下正向前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胤祥一喜,忙躲在墙角,待她走近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别声张,是我!”

    塔娜的嘴突然被人捂住,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挣扎,见是胤祥,她忙点了点头。喘了口大气,她惊诧的看了看胤祥,又看了看小福子,不解地问:“十三爷,你们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个模样?”

    “穿成这样算什么呀?我们刚刚还冒充送菜的呢!”小福子在一边搭茬。

    胤祥瞪了他一眼,急问:“塔娜,听月怎么样了?她得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塔娜的神色一黯,“格格她……”

    胤祥的心里猛地一沉。“她怎么了?”

    “格格不肯让太医诊治,也不肯用膳,根本就是在一心求死。”塔娜难过的垂下了眼帘。

    胤祥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痛苦的闭上眼睛,喃喃地自言自语:“她居然不想活了,我就知道她有这个打算!我就知道……”

    “格格在大婚的那天就曾经想要自杀,要不是奴婢刚好碰上,要不是十爷以您的性命相威胁,您恐怕连家礼上都见不到格格了。”塔娜红着眼圈儿自顾自的说着。小福子担心的望着主子,提醒的碰了碰塔娜,她一惊抬头也向胤祥望去,有些后悔地问:“十三爷,您还好吧?”

    胤祥深吸了口气,对塔娜说:“带我去见她。”

    塔娜想了想,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奴婢这就带您去。”

    “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吩咐奴才一声就是了!”

    “你们做些清粥和小菜送到福晋的房里,不要放太多的盐。哦,对了,再去请位太医过来。”是胤俄的声音,三人都是一惊,塔娜拉住胤祥,轻声说:“十三爷,奴婢去支开十爷,你们快走。如果被十爷发现就不好了!”

    “听月她……”胤祥有些迟疑。

    “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格格的,也会想办法把格格的消息带给您。”

    胤祥咬了咬牙,“好吧,”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塔娜,“把这个交给听月。”

    塔娜点了点头,忙迎着胤俄走了过去。

    ……

    “格格,这是爷亲自吩咐厨房给您做的饭菜,您就吃一些吧,好不好?”塔娜轻声的劝着。

    朵儿虚弱的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塔娜,你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塔娜一笑,调皮地说:“可以呀,如果您吃东西,奴婢就告诉您关于您的一件好事儿!”

    “好事儿?”朵儿扯了扯嘴角,眼睛望着帐顶,“我还能有什么好事!”

    塔娜神秘的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将房门关好,这才又折回了床边,“格格,您看!”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

    “这是什么?”朵儿并不感兴趣,不过看塔娜一脸兴奋的模样,不忍让她失望才敷衍着道。

    塔娜将她轻轻的扶起,因为身子太过虚弱只能半躺半靠着,她慢慢的展开纸张,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海棠依旧!”朵儿默默的念着纸上的四个字,眼泪一时竟如断了线的珠子。

    “这是十三爷给您的,他本想来看您的,却不想……”

    “我知道,”朵儿的嘴角带着欣喜的笑意,“这是他的字,我知道!”摸着紧贴在胸口的龙佩,她的心被感动深深的激荡着,“十三,”她在心里呼唤着他。海棠依旧,他还是她的十三,她笑了,绝美的笑颜带着生的喜悦,为了他,她愿意好好的活下去!

    第66章 别样滋味(一)

    朵儿肯用膳、就医,胤俄真是喜出望外,他去了她的院子多次,可每次都只是在院外徘徊,要不然就是抓太医在书房里问话。他不敢接近她,生怕她见到自己后又会改变主意。

    康熙赐了许多药材与补品,还赏了许多的玉器古玩,朵儿连看都未看便命塔娜悉数都送去了胤俄那里,她无法原谅那个欺骗她的皇上,虽然她曾经是那样的敬爱他,既然她不能退还,但至少可以眼不见为净。

    瞧着这些御赐之物胤俄的眉头便皱得不能再皱,朵儿的拒绝便代表她对于赐婚的事还是不能释怀,那么对于他……

    “爷,八爷来了。”小贵子在门口回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胤俄忙收拾心情迎了出去,刚出了门口就见胤禩带着招牌式的微笑已然走了过来。“十弟。”他轻快的打着招呼。

    “八哥,你来了。”胤俄亲热的将胤禩迎进了书房,并让小贵子奉上了新茶。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御赐品,胤禩微微笑了笑,看似无意地问:“你们相处得可好?”

    “没什么好与不好。”胤俄淡淡的回应,直觉得回避这个问题。

    胤禩了然的一笑,转换着话题,“索额图一直被拘禁在宗人府里,虽然皇阿玛还没有定他的罪,但这一次他是必死无疑了,而这对皇太子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这些年要不是索额图一直在帮着他经营谋划,就凭他自己……哼!”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意思却已然非常明显。他瞧不起皇太子,对于这一点胤俄心里非常清楚。

    “不过皇阿玛对皇太子的信任似乎并未削减。”

    “这却未必。”胤禩慢悠悠的品着茶,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平静无波的海面往往隐藏着暗流汹涌。”顿了顿,他接着说:“今天老十三自请去古北口练兵,皇阿玛已然准了。”书房里一时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是两人想的却各不相同。

    经过几日的治疗,朵儿的身体已然好了许多。坐靠在床/上,她随意的翻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