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工程师。我昨天在检查网络时，发现，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程序，它迅速地进入了我国斯塔尔公司的内部资料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然后就消失了。我把保存下来的信息，进行了细致分析，我发现问题很严重，这个程序，超乎想象，没有任何人能够编制出这样的程序。它速度太快了，而且不会犯任何错误。我在进入sis之前，就是无间俱乐部的成员，但是就我接触到的，比我高明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这样。”
总统打断了他：“小伙子，你放松点。你这样，我就更紧张了。你知道的，你说的东西，我不大懂，你要知道，我并不是靠聪明才坐上这个位子的。无间俱乐部是什么样的俱乐部？那个程序究竟是什么东西？”
总统的话，让大家都笑了，气氛明显轻松了一点。莫非咂了下嘴，理清了思路。继续往下说：“无间俱乐部是一个独立黑客成员的俱乐部。大家在一起基本上是处于竞赛关系，没有进行任何合作。一直都被认为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强的黑客组织。因为每个成员都有相当高的独立能力。政府也是刚发现了我们，所以我们中很多人现在也接受政府的邀请，参加政府的工作。至于那个程序，我觉得是一个能够不断自我进化的程序，所以它编写出来的程序才会匪夷所思。”
总统又打断了他：“请恕我直言。你的意思是说，你很厉害，无间俱乐部的黑客也很厉害。但是就你认识的最厉害的黑客也编写不了这样的程序。那这个程序是怎么来的？”
莫非说：“这我不清楚，很可能是这么一回事，某个组织，编写了一个程序，而这个程序能够自己学习、自己成长，甚至自己编写程序。”
总统问大家：“大家说，莫非的这种说法，可能吗？”
在座的网络信息部，我和妮可都说，“可以”。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自己也研究过这样的东西。我们曾经模仿过生物进化的过程：先编写几个能够模仿程序员工作的程序，然后它们会自己编写出一些程序来，它们编写出来的大多数是荒诞不经的。但是我们会把它们编写出来的有效程序留下，甚至给与“奖励”，就是对其进行增强修补。并且给它们“结合”的机会，把两个这样的程序合并起来。这样下来，它们就像双性繁殖一样，不断的衍生出新的程序。我们又继续筛选这样的程序，直到最后，我们会发现一些有用的，而且我们人类无法编写出来的程序。这些程序简洁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真实有效。但是，我们的工作长期停滞不前，因为即便那个程序有用，也很难在接下来编写出更有用的程序。一切并不是如“进化论”那样简单地朝一个“更适应环境”的方向。而且筛选工作也真的很难，因为机器编写很快，而人工甄别却特别慢。如果有如此成功的案例，那么需要很大的“运气”。
看来总统，一直都没有阅读我们提供的科技报告；每月一份，浓缩成几万个字，写得很通俗，很有意思的一本小册子。
“真是太神奇了！”总统笑了，“那么，这个程序进入了斯塔尔公司，干了什么？”
“斯塔尔公司是我们政府最大的军火承包商，我们很多军事核心技术都是该公司研发的。这点总统先生，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有一个程序进入了该公司的内部信息库，就等于进入了我国最大军事秘密内部。虽然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是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它到底曾经去过多少次，总共多少时间；还有它可能去过其他的公司、政府部门，去过多少次，总共多少时间，我们现在根本无法计算。也就是说，这个程序，就像一个非常厉害的间谍一样，在我国最重要的部门自由地进出，而我们并不知情。”
“哦。”总统陷入了沉默。很明显，虽然他平时懒得打理我们，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恩，莫非先生说的，我基本明白了。我们现在的情况的确很不好。那么除此之外，各位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告诉我。当然，批评、警告就暂时放下。先告诉我对未来有意义的事。”
“总统先生，恐怕我得提醒您，问题不只是您想象的那样简单。事实上，我们可能遭受的不是东西被偷了，那么简单。我们连是谁偷的都不清楚。因为我们按照莫非发现的程序，进行追踪，但是根本没有发现。也就是说，它到底从哪里来，现在躲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网络技术部的头，站出来回答。
听了这句话，很多人在下面窃窃私语，包括几名将军都有点坐不住了。
“行动部门有什么话说？”总统忽然转向了我们。我跟妮可对望了一下。按惯例，这是按等级说话的时候，我进sis的时间是长，但是我得承认妮可等级比我高一阶。这应该也是sis的和尚没有人喜欢妮可的原因。
“呃，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些消息。按照我们的作程序。首先，我们会先确保各个政府部门和重点企业的信息安全。做好备份、物理隔离、外围防火墙、约束信息阅读权限的工作。我们会尽快拟好通告请总统先生签字，并安排好人手对相关部门、企业进行协助。其次，我们会组织人力，从各个部门抽调更多网络技术方面的人才，组织成应急小组，随时等候网络技术部门进一步监控之后得到的情报，并快速做出反应。再次，我们会启动‘三棱镜’对相关内容的筛选，并给全世界的外派员工发出命令，让他们尽快地获取相关情报。锁定肇事国家、组织，交由外交部门去交涉。”妮可，有条不紊，但是又好像自己就是总统在发号施令一样，就扫出了这么一大片。
总统又笑了，“这位小姐，我觉得，你干总统比我合适。”
大家都笑了，我看到妮可居然有点脸红了。
一会儿，总统马上又沉下了脸，说：“事情很危急，问题也很严重。在座都是国家精英，现在就是大家为国出力的时候了。这件事，具体就由本杰明上将负责，本杰明上将有事随时向我汇报。接下来由本杰明上将给大家安排工作。”
说着马上带着他的跟班马上离开了。
本杰明上将也没有多少废话，毕竟他是陆军出身，本身就是个老土，说话特别直接：“第一，总统先生没有责罚大家，但是责任其实就在大家身上。是我们的安全工作没有做好。所以，我们要将功补过，证明自己是国家栋梁，自己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垃圾，不是废物，就在今天。第二，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情，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直接联系我，直到这件事完美解决。第三，我要听到好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谁偷懒，谁无能，在我挨总统骂前，我就要了他的命。明白吗？”
正文 二七 深蓝
很奇怪，一时间，大家居然都不相信自由与法律了。对本杰明的恐吓都怕得要死，直接开始工作了。
妮可和我又并排走在一起，毕竟我们是同一部门的。
“妮可！你认为事情怎么样？”我问。
“我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头。直觉。”妮可对我说。
“你居然相信自觉？”我有点诧异。
“真的，我暂时想不出什么，但是感觉事情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其实刚才听莫非的阐述，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到底奇怪在哪里，一时还真说不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表面上看真的是鸡飞狗跳，但实际上，妮可的对策在有条不紊地实施。
就像总统还有很多事要忙活一样，头也有很多事要去管。所以具体负责这件事，就落到了我和妮可身上。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我越来越敬佩这个姑娘了，做事干净利落。就像她的脸一样，白皙的皮肤上五官非常清晰、棱角分明。
当然，有了独处的时间，有了忙碌的空隙，我们也自然多了一些沟通。
“你什么时候搬到阿默尔公寓的？”我问。
“我已经住了五年了，从进sis那天起。就图上班近。”妮可回答道。
“我也住了十几年了。从进sis那天起。就图上班近。”我笑了，没想到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
“我讨厌开车、打车、搭车，喜欢走路上班。这样更近，尤其是遇到加班，再晚，再累，回家也感觉就像走出办公室就到。”妮可又说，“我还想过，弄条绳子，从这边连到房间里去，然后一荡就回家。可是技术部门的同事说，得换套房才行。但是那套可以连绳子的房子，窗口看不到日出，我不要。”
没想到妮可也会想这么浪漫的事。不过，这样的傻念头，我也有过。
“怎么之前总是没有遇见过你，就同一座公寓。”我又问了一个傻问题。
“我其实除了上班，很懒得出来的。”没想到妮可居然这样回答。
“我也是。”我只好老实地说。
“没想到我们的共同点这么多，干脆我们同居吧。这样还省下很多租金呢！”妮可说出了一句令我大吃一惊的话来。
“呃……”我还不清楚怎么回答呢。
没想到她居然还对我说，“等下班，你就去退房间，搬到我那里去。我那里是28楼，比你那接近天台，更舒服点。”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吓呆了！
幸好有人进来帮我解了围。
“妮可、柯菲，你们过来一下。”网络技术部的一个同事跑来叫我们过去。
“我们的监测系统，发现那个程序依然不断地在活动。而且不是单个程序那样，就像一群流氓四处流窜，到处打、砸、抢。我们已经有多个系统被破坏。但是那个程序并没有具体的出发点和回归点。”莫非现在很明显是实际负责人了，他的头很聪明地找了借口暂时回避。因为这件事，成功了，莫非很快就会得到晋升，自己也有功劳。万一失败了，自己也可以跳出来，摆脱是非。
“什么意思？”妮可问。
“我们也无法确认目前的情况。唯一可以解释清楚的可能性就是这个程序并非人为的，纯粹是网络自己进化出来的；或者说一开始是人为的，后来它独立了，而且还进化了。所以实际上，它漫无目的地到处晃悠，到处闯点祸。”
“这样子，不是危害更大了。”我惊叹。
“对啊，它不管是单一的程序，还是一群零散的程序，都是十分可怕的，因为它究竟想干什么，能干什么，都无法估计。所以很难对付。”
“不，不，不……我说的还不是这种可怕。你说的让我想到蚂蚁，甚至想到大脑，人工智能，自然诞生的人工智能。”我纠正莫非的说法。
妮可和莫非一听我这么说，吓呆了。因为我说的他们都很明白。
蚂蚁，单一的蚂蚁，几乎是没有智商可言的。但是蚂蚁的数量越多，体现出来的智慧就越高明。我们人类的大脑也是如此，单一的脑细胞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因为有1000多亿个脑细胞，它们又可以凭借彼此的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络，人类的智慧由此产生。现在人类网络连接如此发达，大脑的储存量又如此之大。就好比远远超过1000多亿个脑细胞可能产生的智慧。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自然诞生的人工智能”将会多么恐怖，因为它的智商远远超乎人类想象。
“如果如柯菲说的，那么我们得尽快地解决掉这个人工智能。因为目前，它好像还是个蹦蹦跳跳，到处探索的小孩子。但是它会不断地学习，记忆，形成联系，甚至发展出创造性思维。那么，它会做什么事就真的不是我们能够预测，也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
“按照我的理解，它会毁了我们，把我们当人肉电池。因为历史上高级文明与低级文明的交往，有的只是掠夺与剥削。”莫非说。
“按照我的理解，我觉得它会进化出道德来。”我说。
“你们说的都是可能，但是没有意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地终结它。至于用这样一种方法，能否制造一个为我们所用的人工智能，那是以后的事。”妮可非常坚定地下命令。她的说法非常准确，我们取得了统一。
脑力激荡开始。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深蓝”，因为当年下国际象棋赢过人类世界冠军的那台计算机叫这个名字。
“我们该想的第一个问题，是深蓝有什么弱点。”妮可想了一下，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刚才柯菲说的那种可能与深蓝什么不同。”莫非接上。
“我觉得，关键的是我们的计算机网络，并不是一直那么连着的，总有人会关机，当然这里连着，那里断开。也就是说，深蓝的形成与人脑不同，它必须是间歇性的闭合。而人类的大脑是单向的，不断地增加联系。这对它而言是一种巨大的障碍。”我提出第一个猜测。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其实人类也有这样一种置换功能。比如说，大脑某个区域负责什么工作是确定的。但是当这个区域受到损害，通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我们也可以把相应的工作，转移到另一个大脑区域完成。”妮可指出了问题，“而且，何况，现在我们整天开着电脑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有超过90的电脑会断开连线，那么这10的电脑还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不会的，再巨大，也超不过56亿台。只有56亿个脑细胞能够干什么？”莫非指出问题。
“按照你这样说，那也没有危险了，因为全世界最多也就56亿台电脑同时连线。你不要忘了，每台大脑不只是一个神经细胞那么简单。它储存的量太大了，而且我们的对手是一个程序。它就像幽灵一样，完全可以躺在总统的办公室大脑里，没有人抓得住它。只要它愿意。”我反驳莫非的说法。
“停！开始跑题了。我们应该这样想，关键就是现实中它已经存在。我们可以怎么对付它。本来，刚听科菲说的断开连线，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杀手锏。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通过关闭服务器，让网络暂时完全断开。但是刚才又听科菲的后一说法，我觉得这一手段也不一定可以奏效。”妮可指出问题来。
“对了，我大学时曾经写过一篇论文，指出根本不需要花钱去造是超级计算机。只需要通过大量普通电脑的连线，就可以实现超级计算机一样的运算。而且后来也有人实践成功了。不过，对于那些普通电脑要求太多了，必须不发生冲突，所以要统一型号、配置。运行时，任何一台出故障也会影响整体。”莫非又说。
“你说的，跟我刚才说的其实是一样的问题，妮可也已经说明了其可行性了。”我马上指出他的问题。“而且现实是深蓝已经存在了。这不是它的弱点。”
“我这样想的，深蓝真正让我们害怕，不是它现在的情况。尽管它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但是规模很小，而且关键的，它并没有把我们的资料送给其他国家。它最多就是提高了我们的防御能力，就像一只老鼠在我们家里溜达，只会让我们把家里进行一次大扫除、大修补。我们害怕的是它会变成什么。既然我们无法用绝对的方法消灭它，我们只要阻止它进化就可以了。”妮可又抓住了关键。
“首先，按照达尔文的理论。演化和进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演化指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然对于计算机这样的计算速度这已经不是问题。而进化的意思是，生命在自然选择中，朝着越来越适应生存环境的方向走。”我理清一下思路。
“那么我们现在要明确的是，对于深蓝而言，什么是它的自然选择，它适应着怎么样的生存环境？”莫非接着说。
正文 二八 男女搭配
“这一点，非常清楚，它的生存环境就是我们的网络。它不会遇到什么自然灾害，也没有什么天敌，所以它才长得这么野。”我说。
“有一点，我们都忽略了，我们培养人工智能，必须有一个跟教育孩子一样的手段——惩罚和奖励。而这个人工智能缺乏这样的引导方向。所以乐观点的话，它可能就停滞在目前这个水平。因为它无法通过‘外在评价’来取得进步。也就是说，没有‘自然选择’来促进其进化。”莫非想了一下，说。
“既然如此，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