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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19部分阅读

会子神。才道:“我理会得。我回了京城。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京城?我又怎么找你?”

    文若道:“原本只想替阿玛解这燃眉之急。不料凭空杀出个十四……哦。杀出个朝廷钦差。以后我这邬佑地身份只怕也不得安宁了。我要先避一避。”

    “既如此。不如躲得远远地。还回京城做什么?”抱琴急道

    “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家要找地人。能躲哪里去?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最危险地地方。其实也是最安全地地方。躲哪里。不如躲京城。可我也要虚晃几下。才好往京城去。不然就成万众瞩目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要分别。抱琴依依不舍,保重、珍惜的话说了许多,才各自洒泪而去。

    待得鄂岱准备停当,预备班师,已是半月后了。这日,邬佑收拾好自己东西,去向鄂岱辞行。鄂岱心中却另有计较,因想这个邬佑是个盖世的奇才,如今自己回去京师,无疑是去虎狼窝,更何况女儿已故,四阿哥这门姻亲也不再牢固,以后更是需要邬佑这样的人辅佐。不料邬佑却来辞行,这一惊,吃的不小。正是打叠起千百样言语准备苦留,邬佑却先开口了:“邬某区区书生,蒙将军知遇之恩,原该粉身碎骨相报。而如今,邬某请辞,也正是为将军打算。”

    “邬某万不可同将军回朝。当日庆功宴上,我已亲口许诺十四阿哥‘不去京城’,若今日同将军回去,岂不是重将军而轻十四阿哥,陷将军于同十四阿哥相争之地?此一不可去。”

    鄂岱听了这样的话,那肚里千百样的言词也压了下去,只默默静听。

    “邬某身世来历,并未禀明将军,蒙将军信任,不问前事。然今日却不能不说。实不相瞒,邬某乃朝廷罪臣,流浪民间。并非无心仕途,实不能为也;此二不可去。”

    “此间大捷,邬某之名不胫而走,天下均以邬某为谋士也。将军今为皇上近臣,自古只闻王侯之家存谋士,哪有为人臣私蓄幕僚?岂不是陷将军于不臣之地,万不可行,此三不可去。有此三不可去,无论于将军或于邬某自身,今日注定有此一别。”

    鄂岱闻此三不可去,在情在理在法,都无法留的住邬佑,只好叹息一声,吩咐多多送给邬先生金银,好生相送。邬佑也不推辞,受了金银,翻身拜别而去。

    邬佑辞别鄂岱,却不直接取道京城,反而转向南行,一路悠哉悠哉游山玩水。这日,从云贵入川,便是转向北行了,天下名山险川,邬佑已游历大半。而自古蜀山之险峻多奇景,历来被文人雅士多吟诵。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邬佑骑着匹毛驴,在山间栈道上慢行。这种栈道,是在山壁上打入一根根木桩再铺上木板而成。有些地方悬在半空,身侧就是万丈深渊,有些地方又是在两处峭壁间穿过,头上只见一线青天,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邬佑此时念着李白的《蜀道难》一路行来,翻越峨嵋山。当真是诗境与景色相融,既觉惊心动魄,更觉飘然如仙。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下句是什么?”邬佑冥思苦想,因想如此好时机却忘了词,真糟糕。谁知道路上忽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来:“本人是狼。”“本人是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邬佑一惊,“完了!遇上土匪?”暗恨自己,现在念什么不好,念这个“狼与豺”,这下可真惹出豺狼来。当下仍然强自保持镇定,一面思索如何脱身:“听说四川提督年羹尧扫荡土匪甚是心狠手辣,想不到还是有你们这样的漏网之鱼,你们难道就不怕他把你们抓了去人肉叉烧包?”

    “哈哈,你别指望会有官兵路过救你。年魔头奉了皇帝的旨意进京去了,眼下是山高皇帝远,又去了镇山太岁,咱们这些难兄难弟不趁这样的机会出来点小财,那还不喝西北风去了!”一个大汉仰天打着哈哈,满脸满身的横肉在抖。

    “格老子的,自从四川来了这么个年羹尧小子,咱们这些绿林里的兄弟可吃足了苦头,要银子没银子,要女人没女人,再这样下去连西北风也不喝不上了!最好皇帝老儿把他叫了去砍了,咱们摆酒席庆祝个三天三夜!他娘的!”另一个大汉眼睛一转不转盯着邬佑的包袱,嘴边口水横流。

    邬佑暗叫糟糕,身上这些金银给他们抢去倒不打紧,万一给他们现自己是女人,那……当下不敢往下想,冷汗直流。却冷笑道:“我道这个年羹尧也算个厉害人物了,谁知道也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青天白日竟然土匪横行!”话声才落,却听得有马蹄声传来,那两个大汉脸色一变,就要扑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远远的马蹄声几个起落,已近在咫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我年羹尧辖境,岂容尔等鼠辈横行!”邬佑还没来到及回头,只觉身边一阵风过,寒芒一现,两个大汉被拦腰砍成四段,五脏肚腑流了一地,那大汉的手还握在刀把上,倒在地上不停颤抖,眼中尽是惊骇,彷佛仍然不肯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一脸斯文的书生一招之间就要了自己兄弟的性命,甚至连他如何出剑都没曾看的清楚。

    邬佑虽然经过沙场,也见识过死人,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死法——无异于腰斩。更何况就在她面前,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顿时觉得五内翻腾,“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先生受惊了。想是不曾见过血,年某治下,竟然有这样猖狂匪类,实在汗颜。”邬佑一阵吐毕,瞧着年羹尧。心里千万种念头闪过:“认他?不认他?他是年羹尧?还是陈土?”

    她紧紧盯住年羹尧,万般言语堵在喉咙,正想说些什么,却因刚刚呕吐,一阵晕眩,昏倒下毛驴来。

    绿棠院贝勒戏论唐 峨眉山格格遭劫匪 下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邬佑幽幽醒转,睁眼便瞧见自己的衣服已换,这一惊可不小,甫地翻身坐起,四下打量。见此时身处一大山洞中,自己睡卧的地方下面铺着干草,草上垫着的是一袭男人的长袍。头上的帽子早滚到一边了,额上垂下缕缕青丝。再一摸面颊,唇上光光,哪里还有半根胡须?心下着慌,回忆起白天的事情,心知年羹尧如今已识破,不知道他待要怎样?

    洞里篝火熊熊,年羹尧只穿着中衣,坐在火旁拨弄。火上烤着只山鸡,脂香四溢。文若看了眼身下的袍子,知道是他将自己穿的长袍解了下来作床单,心里忐忑,轻轻挪下地来,收拾起那件袍子,递到年羹尧眼前,却没开口说一句话。

    年羹尧没察觉,骤然眼前出现长袍,才反应过来,将山鸡放下,伸手接了,也没回头,只道:“年某原不知姑娘是女扮男装,因见你衣衫被呕吐之物弄脏了,才替你换过,不想……”登时两人都觉尴尬,年羹尧只好咳了一声,就此揭过,接着道:“早知你是女儿家,我便下手斯文些,惊吓了姑娘,对不住。”

    “你……你不认识我?”文若对他说的那些恍若未闻。

    “年某与姑娘素未谋面,今日萍水相逢,何来认识之说?”年羹尧显然很是诧异,然而他更诧异的是他分明不认识眼前这女子,可当他第一次看到她庐山真面目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揪心裂肺的痛,如同看见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

    “哦……没什么。我看走眼了……以为是旧识。”文若虽如此说,心里却仍然惴惴。这才想起什么:“这里是哪里?怎么没曾下山吗?

    “白天姑娘昏迷过去,年某略通医术,替姑娘把了下脉,姑娘当是久病初愈,内里极弱的,因此虽然是晕血,却也一时醒转不过来。耽搁了一会,天色不早,下不得山了,我恰好知道这附近有这样一处山洞,便冒昧带姑娘前来。”年羹尧始终面朝篝火,不曾正面对文若说话。文若也知道他是顾忌男女有别,却在他身侧细细打量。

    虽然仍是那样的面貌,一点未变,可是当他的灵魂是陈土的时候,却显得更飞扬跋扈,更有王气质。那时候的年羹尧,就算站在阿哥丛中,也丝毫不觉得扎眼。眼前这位,却明显多了份书生气质,举手投足,内敛得多。反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彷佛靠着他,天塌下来也不过是再打根柱子撑好而已。

    “这山鸡是我才打来的,烤了好一会了,来,勉强吃点吧。虽是山间野味,不曾烹调,也很鲜美。”年羹尧说着,扯下一只鸡腿,转身递到文若眼前。

    文若此时方与他正面相对,伸手接过鸡腿,若有若无唤了声:“陈土。”年羹尧道:“木柴上烤成,难免有些尘灰,我已拍去了,也不能十分干净。姑娘将就吧。”文若见他神色表情没一点异样,又如此说,心里才确信他不是陈土,轻轻在篝火旁坐下,盯着年羹尧道:“叫我文若吧!”

    六道轮转再次启动之后,已经将陈土的灵魂送回了现代,原本文若也是应该回去的,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却没能回去,但关于六道轮转以及历史改变的那一切,却都从她的记忆中被抹去了,而在六道轮转被陈土启动之前的事情,她却是记得的,因此不免心中惊讶,陈土明明也穿越了,怎么又变回年羹尧了?但显然真正的年羹尧更让她放心一些。

    年羹尧一面切割鸡身。一面道:“文姑娘。幸会。在下年羹尧。”

    “军门大名。如雷贯耳。小女子早有耳闻。今天幸好有军门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文若与他孤男寡女同处此斗方小室。古人原本拘礼。这时却见年羹尧挥洒自若。并不拘于世俗礼法。因此说话也轻松起来。又由于陈土地原故。对他自然有了一种远别重逢地喜悦。

    “惭愧。”年羹尧道。“吓着你了吧?”

    “不。不曾吓到。”文若想着白天地事。那血肉模糊地一幕始终在眼前跳。年羹尧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雪白。微微一笑:“不要怕。”

    文若听他这样说。知道他瞧了出来。脸上神情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是有一点怕。”

    年羹尧又扯下一块鸡肉。递给文若:“多吃些。压压惊吧。”文若接过去。年羹尧又整了整篝火。道:“时候不早了。姑娘也早些休息。明早下山。可要多蓄些力气。”说着。提了剑起身往洞外去。

    文若忙道:“你去哪里?”年羹尧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终是不便,我去外面守着,也防着有野兽来扰。”文若道:“出门在外,难免不拘小节。这个时候,正该下露了,外面怎么使得?呆久了会害关节病的。万万不可。”

    “不妨,行军打仗,餐风露宿的时候多着呢。”年羹尧仍执意出去。

    “得了吧,我也知道,行军打仗,以军门这样的身份,从来没有餐风露宿的。今日是军门救我,我却让恩人在外面受洞,岂不是不义?军门是个爽快人,何必来道学那一套繁文缛节?孤男寡女,问心无愧便行了,我不介意,军门何必介意?”文若急道,一时间,忘了避忌的地方甚多。

    年羹尧听了这话,再要坚持,未免有惺惺作态之嫌,便道:“既如此,那年某冒犯了。”于是在山洞另一侧拣了些干草铺下,倒头侧向睡。文若这才安心躺下,却是一宿无眠。

    次日,二人便一同下了山,直至走上官道,年羹尧奉旨进京,文若也有许多苦衷不便,因此两人便各自分道扬镳。年羹尧嘱咐道:“如今虽逢盛世,但也保不住些许流匪贼盗,姑娘孤身一人,还是尽量走官道的好。不要贪图一时风景,走那偏僻山路,可不见得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文若点头称是,却调皮道:“恩——总不见得每次都能从天而降个年将军吧!”于是二人相对大笑,末了才拱手作别。

    文若独自一人,仍然是男装,果然只走官道,不几日出了四川,便改坐船,沿长江而下,穿越三峡,至扬州下船。一路行来,回忆起跟胤禛同来扬州的日子,真真宛如隔世。春情只到梨花薄,好梦总易醒。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的想,他此刻在做什么?

    料应情尽,还道有情无?

    年羹尧送信陷机谋 十四弟情弊欲争锋 上

    且说文若无意中撞上年羹尧在江夏镇行事,不得不随了他进京。一路上,文若自是男儿身,年羹尧察觉她对女子身份颇多忌讳,因此也缄口不提,以“邬先生”呼之。眼见得离京城将近,文若私下对年羹尧道:“我有一旧识在京城中,想写封书信给她,却有许多不便,想烦请将军代为转交,不知可否?”

    年羹尧诧异道:“不知尊友在哪府上?有何不便之处?”转念一想,随即明白,便道:“我想邬先生是误会年某了,年某迫不得已强先生所难让先生随年某来京,却并未曾丝毫以‘阶下囚’的身份待先生。先生在京城中但请自便,年某决不做那限制先生行动之事。”

    文若笑道:“虽然年军门不拿邬某当囚犯看,可邬某实实在在就是个囚犯。倘若邬某要是私自走脱了或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怕于军门有碍。军门曾救过邬某性命,邬某焉能不知恩图抱?再,邬某旧友乃是在十四阿哥府上,所以还是请军门代呈十四阿哥转交吧!”说着,递上一封信,封面上写着“迄代呈宋氏琴淑”。年羹尧心中一动,却不敢多问,便收下信,道:“邬先生玲珑心肝,处处替年某着想,年某实在惭愧。”

    文若淡淡一笑,侧过头去,暗道:“惭愧!”

    次日,年羹尧进宫见过皇帝之后,顺路便往十四阿哥府上去,正待通报,恰遇着十四出门,忙跪下请安,十四见是年羹尧,忙上去虚扶了一把,道:“什么风可把年军门给吹来了?年军门是今日才进的京吧?见过皇阿玛了?”年羹尧忙道:“谢十四爷关照,奴才刚见过皇上。奴才来见十四爷,是为着点私事,奴才有个朋友有封信托十四爷转交。”“哦?”十四一听就站住了脚。年羹尧忙拿出那封信来,双手呈上。十四拿在手中一看,不由大是惊讶,心里顿时疑窦重重,将那信拿在手中,看看信封,又看看年羹尧,许多问题想问,却终究是忍下了。

    年羹尧见十四无话,便道:“十四爷还有事要办吧,奴才就不耽搁您功夫了。奴才告退。”十四回过神来,将信收好,拉了年羹尧,笑道:“忙什么?我有什么要事了?闲着无事,打算去八哥府上聊聊,你来得正好,八哥早念叨过四川的年羹尧是个人才,今日你既来了,便同我一同去八哥那坐坐。”不由分说,便先上了马。

    “这……”年羹尧深知四爷的脾气,自己此番进京,还没去四爷府上拜会,这会若去八爷那,势必惹来麻烦。

    “怎么?就只四哥是你的主子,咱们兄弟你就不放在眼里了?”十四在马上,见年羹尧迟疑,心中不悦,“我跟四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它弟兄四哥也向来亲切的很,年军门怕是多心了吧。”

    “十四爷这是说哪里话。四爷是奴才的主子,各位爷也都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是怕人才粗鄙,入不得八爷的眼。”年羹尧见推不过,也只好上马。

    十四见年羹尧依了,点头笑道:“这才对了。八哥见了你,只有高兴的,决没有嫌弃的话。驾——”十四扬鞭策马在前,年羹尧打马跟上。

    四爷此时在府中,刚用完晚膳,正在书房灯下百~万\小!说。高无庸在旁边伺候着。忽人报年福晋来了,在廊下候着,四爷听了,便放下:“让她进来吧。”年氏便一步三摇的进来,头上身上金壁辉煌,极尽富丽。甫一进门,就福下身请安,脸上满是笑意。四爷知她是为年羹尧而来,伸手让她起来,年氏便上前在四爷身边坐了,揽着四爷道:“听说哥哥回京了,愚妾欢喜了好一阵子,这多早晚才瞧我呢?”

    四爷听问。也思索了一下。仰头问高无庸道:“亮工几时进京地?”高无庸回道:“听说是今儿个晌午。进京就先面圣去了。”四爷点头道:“中午皇阿玛向有午睡地习惯。恐怕轻易不得见。”看了年氏一眼。又道:“不过这早晚。也该出来了。”高无庸听说。抬了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