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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行都市第10部分阅读

    过十分钟,近十辆奔驰车呼啸而至,后面跟了十几辆商务车,一共下来了百十个人,领头的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一身唐装,手中两个铁核桃不住地转动着,一脸凝重。

    后面跟着秦楼约,急得不得了,但是又不敢迈步赶在中年人前面,后面一大群黑衣汉子,怀内似乎藏有利刃,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医院。

    徐夕回头对医生说:“小妹妹,轻点儿钳,那里神经多,倍儿敏感……”

    “少拍马屁,老姐我医大毕业七年了,现在都主治医师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身材倍儿好的医生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手上果然轻柔了许多。

    “哦,他是男孩儿吧?会打飞机了么?”徐夕东拉西扯地问。

    “打飞机?什么游戏?我不让他瞎玩这些东西的,会上瘾。”老姐一本正经地说。

    徐夕感叹道:“是啊!会上瘾,还伤身体呢……”

    “妹妹!你怎么样了?那个畜生没把你怎么样吧?”隔壁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大哥来了,徐夕心想。

    秦方好摇了摇头,抬眼看了一下威严的中年人,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爸……”

    这中年人正是秦方好的老子,姓秦名壮舞,却是杭州市里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杭州人称五爷。

    他往病床旁的椅子上一坐,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女儿看了好半天,见女儿精神虽然憔悴,神色倒也没有异常,于是缓缓地问:“怎么过来的?”

    秦方好手指了指隔壁,说:“那个王八蛋在隔壁。”

    “什么王八蛋?到底是谁?怎么回事?”秦壮舞厉声问道。

    秦楼约赶紧说:“有个人将妹妹送过来的,他好像也受了点伤,妹妹说的应该就是他无疑了。咱们要不看看去吧?”

    秦壮舞想了想,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跟女儿说:“人家救你一命,你骂人家王八蛋!这是你现在受伤了,换作平时,我扇你!”

    “这打飞机呢,是男孩子的乐趣,几乎每个男孩子都喜欢打的,你知道的……”徐夕说。

    老姐不住地点头,说:“是啊!我家那个皮王就是这样的,玩心重,血不归经!”

    “但是说你如果一直不肯让他打呢,对孩子也不好,容易憋坏了。这飞机不是洪水猛兽,偶尔打一次,疏导疏导,娱乐娱乐身心,倒是利大于弊的。”

    老姐都快忘了裹纱布了,连声说:“对呀!凡事有个度,我得教育他把握好这个分寸……”

    “关于如何辨别你的孩子是否打飞机过度,我有个简单的方法——伸出你的右手来,假定你孩子是习惯用右手打,如果他打得过于频繁,手心会发黑,你可以不定期地检查他的手心,看看有没有这个症状。”

    老姐无比信任地点点头,随后又疑惑地问:“可是……我家电脑里没有飞机游戏呀!”

    徐夕神秘地一笑。“我小时候也以为没有飞机的……”

    “叮咚……”门铃响了。老姐起身去开门,徐夕撩起一条被单遮住了屁股,打眼一看,原来是秦方好的大哥,旁边一个中年人,俩人长得挺像,省得猜了,肯定是他爹。

    “大哥!大伯!暂时不方便起身,对不住了,你们随便坐吧!”徐夕打过招呼。

    “你趴着别动,没关系的,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五爷示意徐夕安心,自己在旁边坐下,“医生,没有什么大碍吧?”

    老姐说:“没什么大问题,弹子嵌得不深,没伤到筋骨,不过软组织受挫,这段时间可能走路不会太方便罢了。我手术已经做完了,先出去,你们慢聊。”

    “弹子?子弹?”五爷莫名其妙了,“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徐夕,您呢?”

    “秦壮舞,秦方好的父亲。是徐先生救了我女儿吧?实在太感谢了!”五爷慢条斯理地说。

    徐夕摆摆手,说:“误打误撞而已,不当谢。”

    “呃……你能否跟我说说当时的经过呢?这弹子是个什么东西?”五爷用手拨拉着一旁盘子中血迹斑斑的硬块。

    不提则罢,一提到弹子,徐夕顿时火冒三丈。“还不都是你那个傻逼女儿……呃——秦先生,恕我直言——不都你那个傻逼女儿搞的么?你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从未有人在五爷面前如此放肆过,五爷不禁面色一变,浓重的眉毛一挑。“哦?看来我家方好又捣蛋了,害得徐先生受累。我代我家畜生向您赔个不是,对不起!”

    五爷站起了身,朝徐夕深深鞠了一躬。

    徐夕倒不好意思了,气派非凡的秦壮舞当着儿子的面向他这么一个还没完全成年的孩子鞠躬道歉,这礼数也算到了。

    徐夕讪讪地说:“我倒不是要大伯您怎么样,不过您家女儿……我怎么说好呢……”

    “我明白,我明白,这都怪我——还有你!”五爷向儿子秦楼约一瞪眼,“把她惯得不像话了,而且……嗨!不提了……”

    徐夕见秦壮舞似乎还伤心起来了,他酝酿了一下,开口说:“大伯、大哥,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务必请你们俩答应!”

    秦氏父子忙说:“你请说!”

    “呃……说老实话,我真有按秦大哥的吩咐,对她退避三舍的,可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希望秦方好小姐能够不再和我发生任何关系,最好不要见面。”

    秦氏父子对望一眼,原来如此。五爷心中盘算一下,说:“这事我回头跟小女说去,不过小女的救命之恩,我们无论如何是要谢的。不知徐先生府邸在什么地方,我想挑个日子登门道谢。”

    “千万别——我住浙大学生宿舍,你也知道的,这事最好低调处理,我可不想引来那个什么小鸟追杀……”

    “如此……也罢!”五爷叹息一声,站起了身,“我就不走那俗套的过场了,如果你今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找我好了,我在杭州还能办点事的。”

    秦楼约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徐夕。“我们先过去,看看方好的情形。”

    徐夕点头。他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发着闪闪金光,竟然极有分量,似是金箔压制的。上面只有三个大字:“秦壮舞”,下面一小排电话号码。

    徐夕掂量了一下,摇头叹道:“有钱人哪!名片都是金的。”

    再想一想,用老王的话说,比尔盖茨算哪根葱!这个秦壮舞更是算哪根苗!

    徐夕见屁股已没大问题了,就偷偷地出了门,到楼下结账,人家说账早已结过了。徐夕知道肯定是姓秦的结了,这种活该他们来买单的事,办得倒也勤快。徐夕招呼不打一声,拍屁股走人……呃,还是不拍了。

    第二十八章 你丫不是人!

    更新时间:2010-09-18

    徐夕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军训是没法再参加了,得赶紧找小白,让她替自己疗伤,最好顺便来点亲密的肌肤接触,突破一下俩人之间过于严密的防线……

    徐夕那沾满鲜血的裤子和衬衫使他根本拦不到出租车,只能一步一步往家里捱。

    “嚓!”

    就在徐夕叹息路漫漫何时到头的时候,一辆艳红的奥迪tt敞篷跑车在他身边停下,副驾驶座的车门自动打开。

    “这位先生需要帮助么?我可以载你一程!”

    如同三伏酷暑中的一捧冰凉的雪水的声音在徐夕耳边响起。

    徐夕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位美得让他立即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的超级大美女!

    她身着都市中不常见的青色调的长衫,一头几乎及腰的长发,如同黑瀑一般随风飘扬,用一方血红的手帕挽住。身材傲人,双峰插云,比之小白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韵味。她的脸上戴了一副宽大的太阳镜,看不清整个脸庞。即便如此,徐夕也被她风娇水媚的气质撩拨得神魂颠倒。

    “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干吗不理人!不说话我可走了!”

    美女看着直愣神的徐夕,怫然不悦地说。

    “要!要!严重需要!”徐夕赶忙说,“不过……”

    他看着奥迪tt副驾驶座的真皮材质,再自惭形秽地看着自己一身鲜血污垢,不忍心一屁股就玷污了人家的座驾。

    “何必婆婆妈妈的!”那美女嗔怪道,“一点污迹很容易就洗掉的!难道我做个好人好事都这么难么?非得下来求你不成?”

    “哪里哪里!”徐夕赶忙一屁股挪上了车,感叹道,“没想到杭州还有你这样的古道热肠!竟又让我遇上了!”

    美女微微一笑,问道:“你要去哪里?”

    “余杭区。桃花源别墅区。麻烦了!”徐夕忙说。

    美女足下一点,奥迪tt猛然窜了出去。

    跑车如同一头迅捷的猎豹一般,在都市的街道上灵活地穿插疾行,完全无视道旁的限速牌。

    美女一边急速开车,一边好整以暇地扭头好奇地盯着徐夕看,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全身都是血!”

    “勇斗歹徒来着——活雷锋,你看路,别看我!另外——我已度过危险期了,不赶时间的……你可以开慢点……”

    美女“咯咯”一笑,脚下油门却丝毫不松,跑车疾驰出了市区。

    徐夕觉出了一些不对劲,这似乎不是回家的路。

    “活雷锋——我住在余杭区,这似乎不是去余杭区的路吧?这都上高速了……”

    车子确实上了高速,苏杭高速。

    跑车瞬间就飙到了两百码,呼啸着从一辆辆汽车旁飞速掠过,留下一路惊慕的眼神。

    徐夕暗呼不妙,果断地系上安全带,心想自己刚刚逃出狼窝,难道又上了另一条贼船不成?

    “呃……活雷锋姐姐,您这是要把我往哪里带呀?”

    活雷锋凝视着徐夕,丰润鲜艳的红唇微微一启,灿烂地一笑,目光移到徐夕左手的扳指上。

    一发觉那位美女的眼神集中在自己的扳指上,徐夕全身的寒毛立即齐刷刷地竖立起来!

    自己莫非又遇到了另一个图谋自己扳指的妖精?!徐夕下意识地就想开车门逃生。

    可自己身处时速200码的跑车中,在滚滚车流中,跳车?这不是逃生,而是寻死!

    美女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徐夕的脸庞,仿佛大灰狼研究小白兔一样,全然不顾正在高速行驶的跑车!跑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和道路上一辆辆汽车擦身而过。

    徐夕侧着身子,紧贴着车门,颤声央求道:“看……看路……”

    美女反而干脆双手松开方向盘,舒服地枕在脑后,闭目养神,疾风将她乌黑的长发卷起,狂乱地飞扬着,间或拂过徐夕的脸庞,一股股异香沁入他的鼻端。

    无处可逃的徐夕紧拽着扶手,语无伦次地喊道:“美女姐姐……神仙姐姐……你慢点成不成?!喂——你不会睡着了吧!死妖精,醒醒啊!会出人命的!小白——快来救驾呀!!!”

    美女头发上的那块方帕忽然被疾风吹起,一下子飘扬在风中,徐夕目光追随过去,那血红的一抹已经高入天际,远远落在车身之后了。

    这时天空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声,奥迪tt的车身上头滑翔着一头巨大的海东青,一双白玉般的鹰爪上握着的正是飘入空中的那块方帕!

    徐夕眼看着这头颇具灵性的猎鹰紧紧跟随着自己,心想:“孽畜!一伙儿的!自己定是遇到妖物了!生死难料!”

    半个多小时,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长发美女将车开往苏州郊外一处高尔夫别墅群内,在一幢青灰色的别墅前停了车。

    空中那只海东青长鸣一声,在别墅上空盘旋一圈,停落在跑车尾上。它的利爪如同铁钩一般,将奥迪车身的喷漆都刮落了一层,而长发美女却毫不心疼车身,反而亲昵地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

    “下车吧,别装死了!”美女毫不留情面地对闭目装死的徐夕说。

    徐夕赶紧松了保险带下车,口中连声说:“该死!该死!居然睡过去了!谢谢你一路相送,我这就告辞,青衫不改,绿水长流……”

    他且说且退,企图溜之大吉,美女自顾自地进了别墅。徐夕见状,赶忙拔腿就跑。

    谁知那海东青竟特别鬼精,蓦然一个起落,跃到徐夕的肩膀上,尖利的爪子一下子嵌入了徐夕的肉里去!

    “妈妈呀!”徐夕顿时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痛得抽搐起来,脚下一软,竟瘫坐在地上。

    “进来坐吧!既然来了,好歹歇会儿再走!”美女的声音在徐夕耳边响起。

    徐夕一咬牙,舍命陪君子!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豁出去了!

    他低声求饶道:“鹰弟弟,你能不能把你的鸟爪松一松,我被你抓得半身不遂了都!”

    那海东青颇识人心,当时就松开了爪子,不过仍栖在徐夕的肩头。若有外人看了,还以为徐夕是个熬鹰斗狗的大纨绔呢!

    徐夕不是行内人,不识货,只知道这是头好鹰,若是这头几近绝迹的玉爪海东青落到懂行识货的人眼中,怕不是眼珠子都得瞪出来!

    徐夕边挪步往屋里走边拍马屁说:“乖鸟儿,多懂事!你的鹰……毛好软哦……”

    徐夕进了别墅,捂着屁股,往客厅皮沙发上一瘫坐,一副要杀要剐任君处置的模样,开口问道:“敢问这位美女……是哪路神仙?”

    “叫我胡青卿。”一方暖润如酥玉的瓷杯,一根根君山银针渐次直立,上下沉浮,根根茶叶尖上都凝着晶莹的气泡。

    她摘了眼睛,露出了皓如满月的面庞,还有那一双媚得可以勾住世上所有男人的心的眼睛。

    徐夕跟小白朝夕相处多日,多少积累了些抗绝色的经验和能力,但是显然——眼前这位美女的容颜绝对不输给小白,而且……似乎更会勾人魂魄。

    “呃……可否详细相告您的纲目科属种?”徐夕显然不关心她的名字,而只想知道——你丫是什么妖精!

    “纲目科属种?”美女微微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哺||乳|纲、食肉目、犬科、狐属。满意了么?”

    “哦!久仰久仰!”徐夕已有了心理准备,倒不至于大惊失色、拔腿就逃,心中暗想:原来是个狐狸精,怪不得长得漂亮得都瘆人!

    他转而指着那只海东青到:“那这位鸟弟弟是……”

    “它就是个鸟——咱们谈正事吧——我想要你手上的扳指!”

    徐夕仰天苦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实话告诉你,曾经有一只老鳖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不过——你也看到了,扳指仍然在我手指上!”

    “哦?老鳖?”胡青卿媚眼微微一眯,“他也出洞了!他都没能得手么?你有什么依仗?”

    “没有!”徐夕两手一摊,“说老实话一点依仗都没有。扳指套在我拇指上撸不下来,如果要动粗的话,老鳖早已一口咬断了我的手指,把扳指抢过去了!但是老鳖不是这样的人!从谈判到议价,再到后来的相互包容退让、直到解决问题,所有的过程都是在和平、理性的氛围中进行完成的。他那世外高人的胸襟、风范、气度……当然还有他的大手笔——都让我仰慕不已!”

    胡青卿冷哼一声,说:“别用‘世外高人的风范’这些泛道德字眼来胁迫我,我不是老鳖,没那么好哄!”

    说着,她从茶几上拿过一把水果刀,扔到徐夕面前。“撸不下来是吧?自己动手吧!”

    徐夕拿过水果刀,心跳得厉害,估计今天自己至少一根拇指得交代到这里了。

    他打出最后一张底牌。“胡大仙不是老鳖,有手段,但不知你的道行比起白蛇来如何?”

    “白蛇?哪个白蛇?”胡青卿疑问道。

    徐夕冷哼一声:“还能有哪个白蛇?!”

    胡青卿道:“她不是……被压在雷峰塔下的么?怎么……”

    徐夕应声道:“著名文学家鲁迅先生写过一篇文章《论雷峰塔的倒掉》,你没看过么?”

    胡青卿问道:“你提她干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

    徐夕见攻势有效,扬了扬扳指,说:“这扳指就是小白姐友情赠送的!”

    胡青卿沉默不语,良久。

    好半天,她才接着问徐夕:“你叫什么名字?”

    “徐夕。”

    “徐夕?”胡青卿悚然一惊,“你就是那个徐夕?!”

    徐夕做了个“如有雷同,纯属赝品”的表情。

    胡青卿喃喃地说:“曾经孤山云,偶然西湖雨。居然让白蛇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