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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时代第32部分阅读

后每个人皆效仿为之,再饮血酒。

    王想庄严道:“血酒为誓,决不只是形式,众位,今日我们分别,也许就将生死两重天,但总有一日在天上相会,那时侯我相信我们仍然会记得今天的血酒。”

    梁力吞咽着口水,“主公,梁力此生得以投身于中国的复兴之战已无遗憾,无论我是否看得到成功的一天我都满足了。”

    就在大家抒发着悲壮之时,楚玉推门而入。

    她就是那么痴痴的倚在门边,“你们不许再说了,绝对不会是生死离别,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她反复的重复着。

    刘裕放声大笑,笑得有些疯狂,“不错,我们走的是英雄之路,虽有曲折,却总会有成功的终点。”

    王想却想到,但终点却不一定是由自己走到,冰焰却想起了英雄也有末路。

    王想以冰焰部两万人由刘裕指挥接替河南一带的防线,至尊军撤到后方暂做休整,准备今后的冲击,以高洋驻守宜昌。

    冰焰知道自己此时已将担负起这片中国最后尚未沦陷的土地,这一次与过往几次王想的离去大不相同,无论有再多的豪言壮语,他却始终挥抹不去心中的那份阴影,他感觉也许与王想的一别会成永别,因此他开始时才会反对。

    在刘裕北上之前,他为刘裕饯行时道:“先生此去,万万不可逞强,若元军势猛,不如将部队先行撤回许昌一线。”

    刘裕道:“我会斟酌的,但也要凶猛的打上一阵才能撤退,这样才能分担主公进军的些许压力,而且我们每放弃一城,生存空间就会减少一块。”

    冰焰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若是事态紧急,我也会尽量派兵支援的。”

    “您不要挂念我在汴梁一带了,您这里的负担也很重呀。”

    “先生,你还记得吗,当年的你对我表露的忠诚,要远远超过对于主公的忠诚,但今日的你,却是主公最坚定的支持者,我很欣慰。”

    “您是指主公出兵大都这件事?其实过往的我还没有真正的认识主公,这一次李潮的表演之后才更体现了主公的伟大,我知道主公最终将带领我们走向辉煌。”他的眼里有一丝的憧憬,“不是辉煌的死去,就是辉煌的胜利,一样值得我追随。”

    他又给冰焰与自己斟满酒,“来,再干一杯,不过就算到了今天也会到永远我最支持的人还只会是冰焰,而最支持主公的人也只会是冰焰,当初的一个感觉就决定了人生的一世,是他发现提拔了你,你你发现提拔了我,简单却很真实的关系。”

    “因为我们都讲究一个真正的义字。”

    “是真正的国士无双,让天下为我们喝彩!”

    大醉却很快乐。

    第一一一章 (上) 扬帆远行

    “清醒的死,是读书人的尊严!”自己身前没有建立多少功勋,甚至自己的儿子梁天问还是力主降元的人物,自己在众人的眼中多少也有些迂腐,但在此刻却决心以死殉义,活得尊严,死得同样尊严,不留污秽于人间。

    儿女都不在身边,虽然有遗憾,却不能再多想了,以免让亲情太浓烈改变自己的抉择。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不是服毒,而是割断自己的喉管,梁圣方端详着锋利的宝剑,胸中开始有热血,热泪已经盈眶,但却又想起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泪水,手却在颤抖——

    不能再等了,再有片刻李潮与元廷派来册封的使者就要进入福州,面对这样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只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机会。

    他缓缓站起,步出房门,遥望无际,心与身体都在颤动,那令他钦佩的李潮浮现在脑中,自己曾经是那么崇拜他的心志与品格,以为他是这个令人绝望的黑暗时代里做展露的最崇高、荣耀的人性典范——

    但他的意志仍然可以支持他直挺地伫立,有风过耳,他猛然大喝一声道:“苍天!这是什么世道,苍天,你醒醒吧!苍天,何时才会实现我们的理想?——”

    一抹白光,他带着疑问离去。

    房间的布置是那么的典雅精致,还有鲜花香溢,窗明几净中伴着瑶琴、画具、笔墨还有圣贤之书。

    以往陆芸只要一走进这自己与李潮共同的书房时就会立刻感到神清气爽,可以在宁静雅致的环境里悠闲抚琴,品味清茶,忘却世间一切烦恼,可今天却不可能再有这种感觉。

    今天就是李潮回到福州的日子,却也是自己离开的时候。

    城中虽然有混乱却并不激烈,毕竟这里已不是第一次失陷,而且这次添加了和平交接的非暴力色彩,但她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她明白自己如果再被动地作为一个女人一般的选择伴随丈夫,自己就会失去灵魂。

    “李潮,夫君,我只有离开。”

    她很奇怪自己此刻对他依然没有恨,就算知道了他的背叛国家甚至杀死了二哥夫妻,也许自己与他的感情已比海深,但义字所守,却不容自己有犹豫。

    “李夫人,我们真的要赶快走了,迟了可能就要来不及了。”韦流水在外催促,尽管他也了解她此时的心情,但时间确实太紧,必须赶在李潮回城之前离开,赶往海边,自己的家小早已扬帆等待。

    韦流水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却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离开,但山高路远自己还有需要照顾的亲人记挂,让他放弃了去寻找王想的打算,而且他也失去了取得胜利的希望,但也不能做元廷的顺民。

    他决定之后坦然对陈洋说道:“我虽然是商人出身,却也做不到这样的转变,我选择离开。”

    陈洋也没有劝阻,发怒,反而低沉的说道:“保重。”他还能再对韦流水说些什么呢?他现在每一天也都在受着痛苦的折磨。

    陆芸知道了韦流水要离开就暗自将他找来,表示自己要一起离开。

    韦流水虽然略微有一些吃惊,但还是应允了,他知道陆芸是个很出色的女子,也知道她在李潮甚或是王想心中的地位,因此对于她的决定是很钦佩的。

    陆芸幽幽一叹,缓步而出,使女已经将小傲临抱出,收拾好了行装。“韦先生,我们可以离开了。”

    第一一一章 (中) 扬帆远行

    李潮在入城的时刻才听到陆芸已经离去的消息,陈洋淡然道:“我不敢拦阻夫人离去,她走的很坚决。”他却在想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阻止她离去的念头,相比于自己,她是那么果敢。

    李潮立刻掉转马头,“追!”他疯狂地抽打着战马,此时他的头脑中已被恐惧占据,没有她怎么办?

    马蹄生风,快如闪电,他一定要留住她。

    “小芸,你说过你要与我永远相伴!”他已经有些痴狂。

    终于,他看见了她的影子,心中一阵狂喜,“小芸,等等我!”

    陆芸身子一颤,她勒马停止。

    韦流水长叹一声,“李先生还是赶来了。”

    陆芸默然下马,迎向下马狂奔而来的李潮,她不想激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往昔与他的甜蜜。

    李潮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小芸,为什么要离开?不要走,不要走!”他全然不顾此刻自己面对着这么多的人,“我不能没有你。”

    陆芸的心神不禁一阵激荡,她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她的泪水不由已流淌,“可你为什么要一错再错,我已不能原谅,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是却想不到你会如同许多人一样,走上一条让人不耻的道路,我真的是不能接受。”

    李潮的双眸也湿湿饿有晶莹闪烁,“可是爱情不就应该是不管世俗的一切吗,只要你我真心相待对方,一样可以快乐的生活,我知道我也许走错,但是我却也只是有些自私,我不想为了追求悲壮过早的死去,失去我所拥有的一切,世人皆可我为何不行,小芸,我们已有了傲临,要让他有个安全幸福的环境,我不想我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童,我更不希望他甚至都没有成长的机会——我并没有对世人做过什么伤害的事情,你怎能这么狠心,将我丢下!”

    他身后的有些士兵已被感动,至少在此刻,李潮说的真的让人动容,“我从认识小芸,就只在乎你,天地可证!”

    “我知道,我明白,不要哭,夫君,让我走吧,让我带着傲临离开,我如果留下来我只知道我会很快死去,生命中如果那一条底线失去,我只会痛恨我自己,我将如凋谢的花朵,我也希望我的傲临能有所改变我不希望他在夫君选择的环境里生存,原谅我的狠心,也许我也有自私。”

    李潮沉默了,陆芸抱过了傲临,“父亲,父亲。”他正是哑哑学语的时候,无邪的眼神让李潮心中有明媚闪现,心中一痛,“小芸,就真的没有一丝可能,或者你暂时离开,过些时日念及我们的情意再回来——”

    陆芸坚决地摇了摇头,“夫君,你永远是我的夫君,你我情真,但我永远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也许有一天,,有一天成为英雄的傲临会回来,他如果平凡就不会回来。”

    她幽幽一叹,“但我相信他不会平凡的,如果到那时你曾经提出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我要让他继续。”

    她猛然扑入了李潮的怀中,在他的脸畔深深一吻,呓语道:“我曾经真的以为你可以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我不想留在这里看着你沉沦的样子。”

    “小芸,你走吧,走吧。”他的心已灰,仿佛瞬间苍老,垂下了头,最后一次抚摩她的长发,任凭泪水滚落。

    陆芸上马,再凝望一眼,催马前行。

    李潮猛然高唱起了少年游,“春风吹碧,春云映绿,晓梦入芳烟。软衬飞花,远随流水,一望隔香尘。萎萎多少江南恨,翻忆翠罗裙。冷落闲门,凄迷古道,烟雨正愁人。”

    她的马越行越慢,身子也明显的在抖动,却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第一一一章 (下) 扬帆远行

    李潮在海边,目送着船扬帆远行,没有了忧伤,他的家已经远去,但他已不能从头再来,一切已成云烟。

    回到府中,他呆坐在书房之中,一天都未尽水米,然后就是大病了一场,三天后才勉强可以起身,此时的他已经对一切麻木,也没有了丝毫顾忌,“既然已经这样,我不快乐,就不能让所有人快乐,我提出的理想绝对不能让别人实现。”

    他的心中仿佛忽然之间对王想等人有了深深的恨意,“你们为什么要显出什么大义?我时刻都在与你比拼,却还是在所有人的心中成为了失败者,我要让你成为最后的输家,输掉生命!”

    梁天问与他一样大病了一场,也强撑着病体来见李潮,“先生,我父亲自杀而死,我——”

    他的眼中也是悲伤。

    “天问,我们都已经被世人抛弃,唾弃,但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们大义凛然,我们卑鄙无耻,但并不代表他们强于我们,就送他们却天堂或者让他们也走上这一条道路,他们真的有自以为是的崇高吗?”

    梁天问重重地点头。

    船上,陆芸望海天一色,却恰在此时想到了王想,她却丝毫没有怀疑过兄长对事业理想的忠贞,为什么夫君没有兄长那么坚定,可是夫君既降,兄长的处境必然是更加艰难。

    韦流水来到她的身边,“主公今后会很艰难的,但他却会坚持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有最坚定意志的英雄,希望有一天听到主公成功的消息。”

    陆芸垂下眼帘,“不然大哥就只会死去,我已有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略起风浪,两人心中也都起了波涛,都在为王想担忧与默默祝福。

    王想在这一夜不仅梦见了楚玉,而且还真切的梦见了陆芸。

    早上惊醒,小妹的样子历历在目,她还好吗?

    大浪淘沙方显人之本色,李潮的背叛可想而知对于她的打击,可是不可否认她与李潮的真情至深,她会如何选择?

    她离开了李潮如何可以再有幸福,可他却又知道小芸决不会甘心忍受屈辱的活着。

    “小芸,知道吗,我在为你担心。”这一刻,他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有她的影子,她的坚强,她的柔情,是那么真实仿佛就在眼前,可自己却不能在她身边。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 实现诺言

    绿树闪着透明光泽,蓝天下山脉青黛如浪连绵。

    骄傲纵马狂奔,梁若男也始终催马紧随,他与她却都无心欣赏这美丽景色,西行之路连受挫折,尤其是三天前被元军伏击,损失人马过半,骄傲收拢残兵已不到万人,无奈只有东返。

    骄傲也显出沮丧,若男却也找不到宽慰他的言语。

    骄傲猛然勒马停步,这里是一片空旷的绿地,将士们都已疲惫,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空气清新,“全军在此地扎营。”

    将士们真的累了,也都沉默不语,前些日子随着骄傲离去时的g情也都随着败逃渐渐消散,但他们却也还在强自支撑。

    夜晚。

    骄傲拉着若男的手在营外漫步,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享受一份宁静。

    “若男,你看那无边星空,一望无垠,你说是否真的有尽头?”

    “应该没有吧,那是我们未知的世界。”

    “可是也许那也是有尽头的,只不过我们以为无穷尽而已,因为我们不会达到尽头,我们的人生也应该有界限,这几日我想了许多,想我人生的归宿,我们的将来——”

    她依偎着他,“我只在乎现在的感觉,我们都还在努力。”

    “也许只是最后的挣扎。若男,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说好一起再去那片海滩漫步,现在,我要实现诺言,带你去。”他苦涩一笑,“也许让大海带走我的尸身是最好的结局。”

    “你要去临安?”她吃惊地看着他。

    “元帝不是还在临安吗,我是骄傲中国人,我要选择最后的骄傲。”

    她倒入他的怀中,“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无悔这一生。”

    清晨。

    骄傲骑上了白马,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英雄战袍,仰望明亮天空,“若已抛却生死者请随我去临安,那里将是我的归宿,我记得我参拜岳王庙时曾经立下过振兴国家的誓言,今日也许难以实现,但我却要将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华彩见证在临安。我不勉强大家,若还有牵挂的就请留下,你们已无愧于我们的事业与国家。”他催马前行,并不看身后有多少人响应——

    每个人在生死的界限前都有选择的权利。

    他们有七千血性男儿,紧紧追随着骄傲,尽管已经疲惫。

    骄傲率领着他们一路小心地躲避着元军的斥候侦骑,终于来到了离临安不远的那片海滩。

    但也知道了原来元帝忽必烈早已离去回返大都,骄傲略微有些失望。

    他手指着碧蓝大海,“若男,我们还是回来了,我没有食言,但在此时我还需要你的下一个诺言。”

    “什么样的诺言?骄傲,我绝对不要离开你。”她的心中似已悟到了他要与自己说些什么。

    第一一三章 (上) 济南城下

    “路不险,则无以知马之良,任不重,则无以知人之才。”王想面对着至尊军的将士们,壮志凌云,道:“前方也许是一条不归路,但我们也要坚持走下去。”

    将士们都感到了沉重的使命。

    此时,是在德州城下。

    至尊军悄然出发之后,一路快速推进,不与元军多做接触,采取尽量摆脱元军的战术,很快就已到达了德州,而北返的元帝忽必烈也方才到达济南府。

    小洒笑道:“我但倒是可以打一打元帝的主意,要是能够杀了忽必烈我看不比攻克大都的效果差。”

    王晴与桥也是都点头表示赞成。

    王想心中一动,却已想起当初在大都为了图谋诸杀忽必烈、伯颜时与流星傲寒一起努力的情景,如今故人已逝,有些伤感。

    桥也说道:“就是,不试试太可惜了,这里离济南府这么近。”

    王想却摇头道:“要想在济南府击杀元帝谈何容易,他身边的护军加上济南府原本的守军我们就很难有机会迅速取胜,但是倒可以从容从德州一线穿越了。”

    桥却叹道:“不过又很难好好的打一仗了。”

    王想微笑道:“很快就能好好的打一仗了,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