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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68部分阅读

    场特酿的‘五粮春’了。

    秦雷也挨着乐布衣和馆陶等人坐下,吃两个饺子笑道:“这就是又一年了。”

    馆陶也是一脸感慨道:“是呀!转眼就是来大秦的第四个年头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秦雷夹个腊八蒜。咯吱咯吱咀嚼道:“不过我们的发展也不慢。”

    馆陶面带自豪道:“是呀!无论从哪个方面讲,我们王府都迈上正轨了,只要再给咱们三年的时间,那就真是风吹雨打都不怕了。”

    乐布衣小口吸溜着美酒,眯眼摇头道:“不可能了,时不我与啊!昭武十九年将是很困难的一年,不止是我们王府,也包括整个大秦。”

    馆陶也黯然道:“是呀!要开战了。会是什么时候呢?”

    “若不是齐楚联盟告破。恐怕一化冻就要开战,”乐布衣捏一粒茴香豆道:“齐国至少需要在前线布置六十万军队。才能做到稳操胜券。赵无咎此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他一定会凑齐这个数地。本来可以抽调南边的驻军参战,现在只能作罢。”

    秦雷点点头道:“所以他们要抽调各地驻军,但因为新政对齐国民众盘剥太甚,以至于民心不稳、极易发生马蚤乱,是以各地都必须保持相当的兵力镇压。这样赵无咎就不得不先训练新兵,再抽调老兵了。”又往嘴里送个饺子道:“预计时间上将会延后两到三个月左右。”

    “那就是芒种前后了?”馆陶轻声道,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政务上,根本无暇顾及军情。

    “一定是这样的。”乐布衣笑道:“孙子曰:‘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赵无咎乃是当世第一智将,自然会抢在夏收之前进入我国。”

    秦雷搁下筷子,轻声对馆陶道:“今年要注意,摊子不能铺的太大,主要精力放在‘三河农垦’上,孤要在明年看到成效。”所谓三河农垦,乃是指的小清河、京水河以及通河渠三大流域内的垦荒屯田工程。

    馆陶苦笑一声道:“原本还指望着今年再建十五所学堂、六十处商铺呢。”

    “只是缓一缓,一切为战争服务嘛!”秦雷笑着安抚道:“而且去年我们囤积了那么多地粮食,接下来就是卖粮也能支撑几年的。”

    “呵呵!”听秦雷说卖粮,馆陶不由笑道:“王爷这是要发战争财啊!”

    秦雷微微笑道:“打仗就是烧钱啊!这个钱不能让别人赚去了。”

    几人简单说了几句便打住了,毕竟今天是新年。谈政务确实不合时宜。

    秦雷便想拣些轻松愉快的说,可乐布衣那个缺德带冒烟地家伙,却不想让他肃静。与秦雷碰一杯,似笑非笑道:“听说王爷大喜啊!”

    秦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使劲咽下最后一个水饺,拍拍胸脯,心虚道:“怎么都知道了?”

    “昨天夜里便传开了。”乐布衣嘿嘿笑道:“您终于可以实现尚公主的夙愿了。”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夙愿?”秦雷气急败坏道。他地声音有点高。立马引起其他桌的注意。

    属下们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看看有什么可以八卦八卦的。

    “都回过头去。”秦雷没好气道:“没吃饱找厨子要,看我没用。”

    今儿是春节,不管平时脾气多坏,这天都不带发火地,是以那帮家伙比平时胆子肥了许多。纷纷嘿嘿笑道:“吃饱了。”

    “吃饱了就滚蛋!”秦雷一翻白眼道:“该干吗干吗去。”

    大伙才发现经验主义害死人啊!王爷竟然根本不讲究……只好嬉皮笑脸的起身告辞。乐布衣还想跟秦雷深入探讨一下,却被他用杀人地目光逼退。

    把一帮子虾兵蟹将打发走了,秦雷也陷入苦恼当中。这事儿该咋整呢?要知道此事结婚乃是组织安排,全是长辈张罗。而要娶媳妇的那位,就等着到了那一日,让人像木偶一样拉扯着,磕头磕头再磕头,然后就可以洞房了。

    在这个过程中,个人意愿再强烈,也根本没人搭理。所以秦雷就是想反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要不半推半就了?反正那公主身材一级棒。’摩挲着下巴,秦雷自言自语道。说完便自我否定道:“不行啊!要是家里搁下这一尊神,把云裳和诗韵往哪摆?”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苦恼的隆威郡王殿下抱头呻吟道:“神呐救救我吧!给我一个老婆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呀!”

    “王爷。诸位大人给您拜年来了。”石敢轻声道。

    “不见不见,没看我正烦着吗?”秦雷蹲在椅子上,一边数着自己的脚趾头,一边没好气道。

    石敢只好退下,准备将诸位大人打发走。刚走到门口,却听王爷粗声问道:“都是什么人?”

    “麴中堂、王中堂、田中堂三位大学士,秦尚书、钱尚书、魏尚书、李尚书、公输尚书五位尚书大人。”石敢轻声道。

    秦雷顿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狠狠一弹石敢地脑门道:“这么豪华地阵容都不能让你激动吗?赶紧带路。”石敢捂着脑袋,引王爷到了前厅。

    ……

    “恕罪恕罪,小王来晚了。”听见秦雷爽朗的笑声。八位大人赶紧站起来。齐齐躬身施礼。

    “坐坐,诸位大人不要拘礼。”秦雷笑着坐下。众大人这才跟着搁下半瓣屁股。

    视线略略一扫,果然朝堂上地半壁江山都在这间屋里了。

    见王爷看来,麴延武微笑道:“今年是内阁的第一个春节,我等几位学士一合计,决定依次给陛下和诸位殿下拜拜年,以彰显我等朝臣对皇室的敬重。”

    秦雷心中暗笑,这帮家伙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四处寻找同盟来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笑道:“那么说诸公已经去过我那几位哥哥的府上了?”

    田悯农颔首笑道:“去大殿下府上时,还碰上老太尉了呢。”这些人里,就属他和麴延武资历最老,所以由他俩说话。

    秦雷一面吩咐看茶,一面轻笑道:“太尉大人不是卧床不起了吗?”

    “兴许是复原了吧!”田悯农苦笑道:“太尉大人精神矍铄得很,拉着我们谈了很久,要不早就过来了。”

    “哦?可有所得?”秦雷轻声问道。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七八章 勇闯夺命岛

    只听田悯农答非所问道:“不知王爷对时局有何看法?”

    秦雷心道:‘这就开始了。’嘴角微微扯动,轻笑道:“看法很多,不知田大人想问那方面的?是内政还是外情?”

    “臣等皆是文臣,自然更关心内政了。”田悯农微笑道。

    视线扫过几位大人,秦雷淡淡笑道:“无它,一雕数兔尔。”

    众人默然,的确……皇帝陛下这只大雕,将他们这群小兔子可欺负惨了。

    听了王爷一针见血的回答,田悯农心中大定,沉吟片刻,才轻声问道:“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呢?”

    秦雷知道,若想震住这帮老狐狸,非得拿出点真家伙来才行,但他的身份又决定他不能直言不讳,只好字斟句酌道:“当初陛下废黜宰相,又将诸位实权尚书抬上清贵的内阁,今天的一切便已注定。”

    众大人不由纷纷点头,他们其实心中敞亮,知道陛下同时打掉了相权和部权,又趁着诸位阁臣适应新位置的空当,干脆利索地将大权集中于御书房,直接指挥九省六部,完全架空了内阁。至于之后设立特务组织御马监、大肆清洗异己、安插亲信,来保卫这种对权利的独占,都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他们十分后悔当初选择妥协。正是他们的步步退让,才使看似软弱的皇帝陛下,终于站稳脚跟。也终于有机会扯下了披在身上的羊皮,露出森然地爪牙,将他们折腾的只剩一口气,眼看就要朝不保夕。

    毫无疑问,在清理了虾兵蟹将之后,昭武帝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他们这几位已成光杆司令的部堂首脑了。

    但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买。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文官来说。对抗强权的最好办法,就是与次强权联手抗敌。

    而在朝中,仅次于皇帝陛下的次强权,大概有三位:李太尉、武勇郡王和隆威郡王。但文官们地正统思想很严重,虽然要跟皇权作斗争,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的选择李浑地。所以他们要在秦雳和秦雷之间做出选择。

    这是件很微妙的事情……按说近年来风头无两的五殿下。各方面实力要远远强于大殿下,但他有擅杀文丞相的案底,令文官们一想起来便毛骨悚然。再加上大殿下还有老太尉的支持,此消彼涨间,让官员们好难抉择呀!

    因此他们决定,分别找两位殿下谈谈再说。

    ……

    “殿下对时局洞若观火,我等心服口服,”麴延武面色平静道:“下官也知道。我等若鱼游釜中,喘息须臾间耳……但是人非草木,孰能引颈就戮?还请殿下为我等指点迷津。”

    “还请殿下指点迷津!”八个人一齐起身给秦雷叩首道。

    “呵呵!诸位大人先起来,”秦雷微笑道:“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事。”

    几位大人惊喜的抬头道:“我等洗耳恭听。”

    “今年一开春,朝廷会前所未有的忙碌。”秦雷淡淡道。众人再问,他便笑而不答了。

    一群大人只好怏怏起身告辞,这也是诸位大人拜年之旅地最后一站。离开清河园之后,他们便齐聚在田悯农府上,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几位大人谈论的焦点,乃是五殿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们想弄明白,王爷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

    “王爷是暗示我们消极怠工吗?”在秦雷府上一直没说话的王安亭道。

    “是直接罢朝吧!”钱惟庸沉声道:“没了我们这些干活的,看朝廷怎么转。”

    “陛下早就防着这招了,”秦守拙冷笑道:“他去年下半年就把咱们的羽翼剪除了个七七八八,让我们想扑棱都扑棱不起来。”

    “啊……”钱惟庸一下子软了。眉头紧皱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公输老弟。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端坐主位的田悯农微笑道:“快说说你地高见。”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投向坐在末座。不声不响公输尚书。

    “其实王爷说得很明白了,”公输连不慌不忙道:“今年会很忙,所以六部必须运转良好,这就离不开熟悉政务的各部干吏。”

    麴延武恍然道:“所以那些被免职的中低层官员一定会官复原职的。”

    “不错,那是我们将重新拥有发言权。”公输连面色沉静道:“再想动我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那么说,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钱惟庸开心笑道。

    公输连用种看白痴的眼神,瞄一眼钱大人道:“那是坐以待毙……陛下虽无法一时换尽六部官员,但换几个尚书大学士,是什么影响地。”

    “那该怎么办啊?”没心情计较他的轻视,钱惟庸连声问道。

    “是呀!公输老弟,该怎么办呢?”麴延武和田悯农也忍不住问道。

    “当用缓兵之计。”见两位阁老垂询,公输连不敢再卖关子,将计划和盘托出道:“请三位中堂领头,我等各自上疏痛陈己过,明示臣服之意。并各自出面,大张旗鼓的安抚部属,让他们勿要怨怼朝廷,准备重新上任。”捻着长而细的胡须,公输连自信笑道:“有这双管齐下,相信陛下会重新考虑的。”

    众人大喜,齐齐称善。

    “但是千万不要认罪请辞之类。以免授人以柄,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公输连不放心地补充道。

    几位大人自然言听计从,各自回府忙碌去了。

    ……

    接下来的几天,秦雷去探望了那些为他请愿的新科进士,除了表示感谢之外,还将在大牢中受伤的十几个带回府中医治。其中就包括那红脸的涂恭淳。

    将这些人安顿下来,秦雷便开始给几位长辈拜年。譬如说蒋老爷子及其隔壁。

    虽然两家仅是一墙之隔,可受到地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与蒋老爷子地会面。是在一种和睦友好地气氛下进行地。两人先就皇帝赐婚一事展开了富有建设性地讨论,秦雷向老爷子介绍了所面临的问题和困难,并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决心和信心,老爷子也表示支持和理解,相信他能不畏艰辛、排除万难,将爱情进行到底。最后双方还就当前的内政外交等一系列问题交换了意见,蒋老太爷也对秦雷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并一致同意,建立更稳固的战略伙伴关系。

    会后,蒋老太爷还安排午宴,盛情款待了隆威郡王殿下,酒足饭饱、宾主尽欢之后,五殿下才依依惜别了蒋老太爷,兴冲冲的到了蒋家背面地李家,希望一鼓作气。完成此次信心之旅。

    然而……他吃了闭门羹。

    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李家胆子再肥,也不敢将这位爷拒之门外。但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所以门子恭恭敬敬的对石敢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和夫人外出走亲戚去了,说是过两天才能回来。”末了还假惺惺的来一句道:“要不请王爷里面用茶?”

    “好!”秦雷的回答令那门子暗暗抽自己嘴巴:‘多嘴多舌干什么?’无奈。只好将五殿下引进前厅上茶,心道:‘看你能坐多久?’在他心里,隆威郡王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是日理万机、脚不点地的那种。

    秦雷确实没坐多久,因为他站起来了。却不是原路返回,乃是径直穿堂而过,向着李家后院行去。

    “王爷、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在一边伺候的管家赶紧跟上道。

    “屙屎!”秦雷头也不回,径直负手往前走:“你家茅厕在哪?”

    “茅厕……在后院啊!”管家稀里糊涂道,他还没碰着过这样地呢。

    跟着秦雷走了一段。他又问道:“西边那些小楼怪漂亮的。是茅厕吗?”

    管家满头大汗道:“王爷,那是我家夫人小姐的绣楼……”

    “哦!”秦雷点点头。便径直往西边拐去了。

    “王爷,茅厕在东边啊!”管家想拉住秦雷又没胆子,只好手舞足蹈的焦急道。

    秦雷也不理他,只是加快了脚步穿过院中的重重假山,目标明确地往那几座绣楼去了。

    能当上管家地,一般都不傻。更何况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这位爷要干啥了。可管家实在不敢动这位爷一指头,一边汗淋淋地跟着,一边想着对策,眼见着就到了绣楼外的月门洞。只好心一横,撒丫子就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着给里面人报信道:“不好喽……五殿下闯进来啦……哎呦……”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只感觉脚下一拌,便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再也没力气报信了。

    冷笑着收回左腿,秦雷继续向前走。

    但方才那管家的一句大喊,已经提醒了内院的诸人,便听的里面鸡飞狗跳,喧喧闹闹,旋即冲出一支手拿笤帚、木棍的娘子军。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群丫鬟仆妇,居然赶在秦雷之前,迎面将月门洞紧紧堵上了。

    其实秦雷完全可以抢先一步的,但好歹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若是被一群女流之辈围追堵截的,让他把脸面往哪搁?所以他停下脚步,在门前站住了。

    看着那群张牙舞爪如群魔乱舞地女人。石敢面色一沉,冷冷道:“你们想袭击王爷吗?”说着便举起臂弩,朝月门洞前地地上射了一箭,吓得那些丫鬟婆子们尖叫颤抖,声音响亮无比,惊得石敢连那句‘越界者死!’的场面话也忘了说。

    秦雷拍拍石敢地肩膀让他退下,轻跨一步上前。眉头微皱道:“请各位向李夫人传个话,告诉她:‘往昔多有误会。今日雨田特来登门致歉,希望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夫人只让她们将来人赶将出去,却没教她们怎么答话。

    憋了半天,终于有个婆子开口道:“你等着……”便转身进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那仆妇便转回道:“王爷还是请回吧!我家夫人说:‘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李家门小户小,不敢高攀,您还是回去安心尚公主吧!’”话说到这份上,李家的态度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想打我家姑娘的注意?没门!窗都没有!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才是书香门第、名门大户地气度。

    秦雷的脸上十分挂不住,额头地青筋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