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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175部分阅读

丫鬟,陪嫁是她的宿命。为了增进与未来夫君的友谊,并巩固正室地位,这种陪嫁丫头会作为添头嫁给老爷作妾的。

    当然,如果小姐能嫁给王爷就另当别论了,相信王爷会给石敢个面子的……她的婚姻依附于小姐的婚姻而存在,若是小姐嫁给了沈子岚。那她与石敢也不大可能有戏了。

    诗韵明白她心中地担忧。轻声道:“不要担心,我俩虽然名为主仆。实则情同手足,我总要为你做好最后一件事的。”

    锦纹瞪大眼睛道:“什么事?”

    诗韵将一个锦囊塞到她袖中,附耳道:“赶明儿我跟胡旺叔说一声,把你的卖身契除了,你便赶紧离去。这囊中是一份殿下钱庄中的存单以及相关印章,落款便是你的名字,可以凭此去取出一份东西,”说着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锦纹小丫头,搂她一下道:“那是我给你制备地嫁妆,”又不无遗憾道:“可惜看不到你和石敢的婚礼了,可要好好过日子呀……”

    锦纹已经泪流满面了,摇头哽咽道:“小姐,我不离开你……”

    诗韵轻拍着她的背,微笑道:“你总要嫁人的,还能一辈子给人家当丫鬟吗?”

    “我就要一辈子给你当丫鬟……”锦纹紧紧的揪着诗韵的衣角,生怕她抛弃自己一般。

    诗韵轻叹一声,刚要说话,却听着檐下黑暗处有人轻轻道:“好一个主仆情深啊!看的本宫都鼻头酸酸的。”

    “你是谁?”诗韵一下把锦纹扯到背后,怒目而视道:“别过来,不然我要叫人了!”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九七章 是迷信还是命运?

    一个浑身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宫装妇人从黑暗中走出,诗韵定睛一看,并不认识。

    那妇人的紫色宫装剪裁得体,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式样大胆,领子开的大而深,里面的抹胸却低而紧,压迫的一对丰满的雪球喷薄欲出,|乳|沟深不见底。

    那妇人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即使容貌稍逊诗韵,但胜在体态妖娆、顾盼生姿,魅力却不是她这种青春少女可比的。

    诗韵打量那妇人,那妇人也在打量着她,不由赞一声道:“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怪不得能让人为你神魂颠倒呢……”语气慵懒柔媚,让人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嘲讽。

    从短暂地欣赏中清醒过来,诗韵这才想起对方乃是踏月而至的不速之客,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救你于水火的好心人!”那妇人娇笑着轻移莲步,刚要凑近了,却被诗韵喝止道:“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人了。”她怕来人狗急跳墙,是以没敢马上喊叫,同时抽下了插在髻头上的点金刺,清晰表达着自己坚决的态度。

    那妇人看着诗韵柔柔弱弱的样子,却不想她如此的刚烈,只好站定身子道:“本宫乃是大秦河阳公主,还不快快见礼?”

    “皇家公主皆为天下女子之典范,怎能出现在此时此地呢?”诗韵不为所动道:“不管你是真假,皆于礼不合。恕民女不能从命。”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啊!”那妇人咯咯一笑道:“不行礼也不要紧,反正要掉进火坑地是你,又不是本宫。”

    诗韵轻哼一声,淡淡笑道:“天宫地府皆在人间,你怎知我会走到哪里?”

    那妇人,哦!还是叫河阳公主吧!河阳怜悯地望着她,一箭穿心道:“你想嫁的不会娶你。你要嫁的却是个毁了容的败类,本宫看不出你的瑶池在哪里。”

    诗韵面色不变,从从容容道:“各人的路个人走,无须夫人担心。”

    河阳不禁有些惊讶……她仍能清晰地记着,当初自己被迫嫁入徐家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但眼前这姑娘。居然如此地淡定。

    是什么让她如此地从容?河阳公主心中狐疑道:“难道你很愿意嫁给沈子岚那个败类?”说着掩嘴一笑,爆料道:“要知道此人性情乖僻,不敬尊长,连自己的娘亲也敢打。且及其变态,被他玩弄致死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你真的愿意嫁给这种人?”

    不得不承认,河阳公主极会劝人,至少把小丫鬟锦纹吓得泪珠滚滚。紧紧抱住小姐的胳膊,抽泣道:“小姐,咱不去吧!您求求这位夫人,让她帮帮您吧!”

    偏偏诗韵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连方才在爹娘面前流露出地小小幽怨都无迹可寻了。轻拍着锦纹的肩膀,诗韵轻声道:“莫怕,我自有打算。”说着看一眼河阳,淡淡道:“民女谢过夫人的好心了,但我意已决,并不想改变什么。”

    河阳公主何许人也?洞察人心的本事乃是天下翘楚,定定地看着一脸淡定的诗韵,忽然瞳孔微缩道:“你不想活了……莫非你想殉情?不要做傻事!为那种男人不值得。”

    锦纹吓坏了,紧紧地抓着小姐的胳膊,连话都说不出来。

    诗韵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道:“夫人说笑了。民女花样年华。还没到活够了的时候。”

    河阳公主冷笑一声道:“你承不承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从不会看错人。”这女人竟然比秦雷还要自我膨胀。

    诗韵微微垂下眼睑。轻声道:“您怎样认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听你的。”说着将那锋利的点金钗架在自己地脖子上,平静道:“您不要试图强迫我,只要民女活着,就没有人能强迫我。”

    河阳愣了,她定定地看了诗韵一会儿,面色逐渐兴奋道:“本宫竟越来越喜欢你了,我不强迫你,只要你跟我走,我的一切都可以跟你分享,你我联手将男人丑陋的面具撕下来,再把他们践踏成烂泥!”狂热的情绪霎时传遍她的全身,神情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吓得小丫头锦纹竟然止住了哭泣。

    诗韵却不接她这茬,轻声道:“多谢夫人错爱,然小女子与夫人不是同道,不能同行。”

    “你对男人还有幻想?”河阳公主微微恼火道:“女人啊!为什么要被害的遍体鳞伤才知道反悔呢?”

    诗韵轻轻摇头,微笑道:“我不会后悔,就算伤得再重也不会。”

    “为什么?”河阳沉声质问道。

    “因为爱一个人是我自己的决定,既然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去爱,那我就做好了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无论好的还是不好地,永远不后悔。”面对着一个从没见过地女人,诗韵却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如果那男人骗你玩弄你呢?”一阵焦躁袭上心头,河阳公主稍嫌粗暴道:“你不知道猫和男人,是这世界上是最靠不住地两样东西吗?”

    诗韵抬起了螓首,不无骄傲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的男人值得我爱,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为他骄傲。”

    ……

    月亮躲进云层,羞羞的遮住了自己的脸蛋儿……

    河阳公主若有所悟道:“原来你还心存幻想?”

    “就算我失去一切自由,但还有幻想地权力。”诗韵钦佩的看一眼河阳。并不否认道:“他告诉我,人生充满了变数,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

    “不切实际的幻想!”河阳公主低声尖叫道:“不要忘了你的‘男人’,”她把‘男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是要尚公主的,那楚国公主可比你重要多了,她可以带给他无尽的财富、更高地地位、等强的权势。”说着戟指着诗韵地道:“而你,什么都给不了他!”

    诗韵闻言轻轻摇头道:“我说过。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为他骄傲。”

    “哪怕他选择了楚国的公主?”河阳公主逼视着诗韵,高耸的酥胸剧烈的起伏道:“哪怕他为此抛弃了你,你也心甘情愿?”

    “嗯!”诗韵发自内心地笑道:“如果他这样选择,就说明他真正的成为了一名书写历史的大人物,妾身怎能不骄傲?”

    “为什么?为什么?”河阳几近抓狂。她说是来拯救诗韵地,但潜意识里更多是想看她的笑话。结果笑话没看成,却把自己弄得险些神经错乱,使劲攥拳道:“为什么你这么看得开?”

    “爱是付出,不是占有。”诗韵的声音虽轻,却让人毫不怀疑她的坚定:“我虽然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也企盼他能有辉煌的成功,但更希望他能快乐安心。”面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诗韵悠悠道:“所以我会静静的等着,不哭也不闹,无论什么结果,只要他高兴,我就会坦然的接受……”

    河阳公主服了。彻底地服了,她终于承认,两人确实不是一国的。她竟然有些尊敬诗韵了,也更坚定了拉她入伙的想法……但她只承认诗韵是个特别的女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承认她的男人也是个例外。

    男人怎么会有好东西呢?河阳公主笃定不疑。稍一思索,便沉声道:“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他尚了公主,你就跟我走,反正要强过被那小畜生糟蹋了。如果他选择了你,本宫就帮你们向陛下说项。让你们免于遭到惩罚。”

    诗韵微一沉吟。方轻笑道:“小女子这不占尽便宜吗?”

    “因为本宫看好你,所以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河阳公主洒然一笑道:“而且。本宫不信这世上会有男人,不爱江山爱美人,所以我是稳赚不赔地。”

    “殿下还是静观其变吧!”诗韵淡淡笑道。

    “你终于肯叫我殿下了。”河阳失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傻充愣呢。”

    诗韵抱歉地笑道:“小女子怕您用身份压人,这才用了点小心思,倒让殿下见笑了。”

    也许是看对了眼,河阳公主怎么看诗韵怎么喜欢,摇头笑道:“不妨事,不嫌弃的话,你拿我当个姐姐就成了。”

    “姐姐在上。”诗韵顺水推舟道:“小妹有礼了。”

    河阳公主笑逐颜开道:“唉!好妹子,就凭你这声‘姐姐’,我就定会包你周全。”

    诗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边上的锦纹却梨花带雨地笑道:“太好了,将来公主和小姐就是大姑子与弟媳妇儿了……”这小丫头与诗韵十几年的姐妹,自然知道帮诗韵说些,该说却不方便说的话。

    可河阳公主何许人也?幸福人生的天敌是也,闻言摇头道:“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绝对不会破坏小五和楚国公主大婚的,”看一眼西南方向的夜空,河阳沉声道:“妹妹不要怪我,你可能不知道,秦雷已经是这世上最强大地存在之一了,他就像根植于大地地公孙古树,要比本宫这种貌似繁盛的菟丝花厉害地多。关键是他想不想……如果他真想选择你,这世上谁也拦不住,就是陛下也不行。”

    她定定地望向诗韵道:“如果他将你弃之如敝履,那么姐姐我帮你,就是害了你。”说完朝她笑笑道:“告辞了,后天我会看着你们的,看看我们谁能赢。”

    诗韵点点头,轻声道:“妹妹恭送姐姐。”

    “不送。”说完河阳公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旁若无人地从李家后院出来。河阳到了绿柳小巷中。一队黑衣护卫,正在那里静悄悄地等候她。

    站在清幽的小巷中,夜风从巷口吹到巷尾,河阳的胸前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由打了寒噤。

    一个鹰钩鼻子的男人从后面上来,给她披上一件红呢披风,河阳公主猛然一抬头。发现是厉先生,微微不悦道:“下次的脚步放重些。”

    厉先生赶紧小意道:“卑职明白了。”

    此人乃是她的股肱。河阳公主当然不能过分责备,便转换话题道:“小五现在在哪里?”

    “还在京山城中,应该明日一早就上路,黄昏时分进京。”厉先生沉声道:“要不要按计划拦截?”

    “不用了,”河阳公主望着爬满青苔的石阶,幽幽道:“吩咐我们的人,全都偃旗息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再把便衣队隐藏在沈府大门外,随时等候调遣。”

    “是……”厉先生沉声应下,又略带迟疑地问道:“公主,您怎么又改主意了?”

    “是呀!我怎么改主意了呢?”河阳公主自嘲的笑笑道:“你就当我失心疯吧!”

    “若是让秦雷与楚国顺利联姻,他将势力大涨,对我们极为不利,公主请三思啊!”厉先生不死心的劝谏道。

    “哦!”河阳似乎压根都没听去,她将目光投向了璀璨的星空,声音飘忽而悠远:“如果能证明我是错误的,那就是值了。”

    这一刻的河阳公主,浑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却又令人捉摸不定。仿若一朵悄然盛开于午夜地黑玫瑰……

    厉先生从沉醉中醒来,却发现公主已经飘然而去。冗长的小巷中,只剩下他孤单一个人。

    “这女人,果然不可理喻。”厉先生苦笑着摇摇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

    “小姐,您真的打算相信那公主吗?”锦纹一边帮诗韵放开被褥,一边轻声道。

    诗韵坐在水晶镜子前,将簪子、耳环、项链一样样取下来,点头道:“是呀!你放心了吧?可以安心的去了吗?”

    “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呀!”锦纹给小姐整理好床铺。走过去帮着小姐将头发简单的束起。情绪低落道:“我能不能不走呀?”

    “你必须走,明天吃过早饭就走去收拾一下吧!”诗韵在镜子里朝她笑笑。按住她冰凉的小手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见小姐主意已定,锦纹抱着诗韵大哭起来,诗韵也抹泪道:“不要难过,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又见面了,你要永远幸福啊!”

    锦纹拼命地点头,又哭了一阵子,才依依不舍、凄凄哀哀地下了楼。

    诗韵送她下楼后,便折身回来,重新坐回铜镜之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竟写满了彷徨与无助,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终于忍不住掩面饮泣起来,背影是那么的软弱孤单。

    此刻无人,终是要面对真实地自己了。

    痛痛快快哭了个够,她用手背擦擦眼,抽泣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式样与秦雷的那个完全一样。

    深吸口气,从香囊中掏出一张小纸片,竟是一张庙里解签的红纸,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似乎是经常翻看。

    她小心翼翼的展开那纸条,四行已经倒背如流的签诗便映入眼帘:

    “占得鳌头百事成,逢迎到处不须疑。

    从兹修省能方便。福禄绵绵自可期。

    莫言前路荆棘恶。终为鸾凤筑巢栖。

    莫道春日花开早。须知结果秋来迟。“

    看着这几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诗,当日乐布衣的话语犹在耳边,诗韵将那红纸合在掌中,苦笑一声道:“乐先生啊乐先生,我到底能不能信你啊……”

    第八卷 醉卧沙场 第四九八章 我秦雨田又回来了!!!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黑,秦雷便点齐兵马,离开了京山城,向中都方向行去,他在去年就重铺了通往京都的大道,修的甚至比官道还要平坦宽敞,自然大大提升了进京的速度。若是紧着点,还能赶上中午饭呢。

    走这么早是为了贪图凉快,当巳时左右,太阳开始毒辣时,他便已经到了京郊的十八里铺,再行最多一个时辰,便可进京了。

    “下马歇歇。”准新郎的脸上不见什么喜悦,说完便翻身下马,径直走到道边草亭子下面歇着。

    石敢安排好护卫,便磨磨蹭蹭地凑过来,站在秦雷身边也不说话。

    秦雷说:“我要喝水。”石敢便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他,秦雷接过来,咕嘟咕嘟喝几口,便皱眉道:“水没味,我要吃西瓜!”石敢招招手,侍卫便从马背上捧个西瓜下来。石敢接过来,又递给秦雷。

    “我不吃皮。”秦雷翻白眼道。

    石敢终于‘哦’了一声,便把那西瓜一掌击裂,掰下一大块,递到秦雷的面前。

    秦雷也不客气,接过来便吭哧吭哧啃了起来……吃相前所未有的难看,不仅汁水四溅,而且腮帮子都粘上了西瓜籽。

    一口气啃完半个西瓜,他这才舒服地叹口气。勾勾手,让石敢靠的再近点,秦雷便一把将他的战袍下襟揪过来,使劲擦擦手道:“我要放水……”

    石敢便又将那个水壶递到秦雷面前……一众侍卫早夺得远远地。不敢掺和到两个肝火凶猛的男人之间。

    秦雷被石敢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