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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朱第33部分阅读

    十余里外的擒龙城而去,走过一处,见百丈范围内的地面一片焦黑,心知是大年夜火烧元方毅之处,想起蓝儿拣回的那个青黑色小瓶,便从储物袋里摸出那个青黑色小瓶,这瓶子五寸来高,圆肚窄口,瓶口没有瓶塞,但有一种凝聚不散的气体封闭着,似乎是个小型符阵——

    这小瓶应该是元方毅身上之物,赤霄神剑的烈焰能瞬间把元方毅烧成飞灰,但这个小瓶却丝毫无损,实在让谢丹朱诧异,一时间也探不出这小瓶的秘密,也不敢强行破开瓶口符阵,怕有无法应对的变故,便又将小瓶收好,与蓝儿进了擒龙城,先去买了一篮冰脆百香果给蓝儿吃,这才去七霞驿馆拜见掌门芙蓉山主,芙蓉山主一句也不提大年夜之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似的,只是让谢丹朱三日后一早来驿馆,她有大事宣布。

    既然掌门不问元方毅、夏雨荷的事,谢丹朱也就懒得说,心里隐隐感觉芙蓉山主可能对那夜之事一清二楚。

    谢丹朱从静室出来后,大师兄何中勉把他叫住,问:“谢师弟,请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请教?”

    余怀和夏雨荷无缘无故销声匿迹,七霞山众弟子早已惊疑不定,掌门只淡淡说了一句“余怀、夏雨荷已经走了。”既不说去哪了,也不说为什么走了?

    那夜夏雨荷是跟着谢丹朱出去的,余怀也是随后跟出的,现在谢丹朱回来了,余怀、夏雨荷却依然不见踪影,作为七霞山大弟子,何中勉当然要问问谢丹朱。

    谢丹朱先问掌门是怎么说的,心知芙蓉山主不欲声张此事,便答道:“掌门已派余师兄和夏师姐去某处办一件重要的事,我与他二人并不是一路。”

    何中勉“哦”的一声,心想这是掌门的秘密,也就不敢多问。

    这时,听得有人在门前唤道:“谢丹朱师兄回来了没有?”

    谢丹朱一听这是秦徊的声音,赶紧迎出去,秦徊打量了他几眼,问:“丹朱,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好几回了?”

    谢丹朱拍拍秦徊的肩膀,笑嘻嘻作揖道:“秦兄,新年好,秦师兄请我喝酒。”

    秦徊笑道:“这就去。”一边走一边道:“北宫大小姐前天还到我那里问知不知道你去哪了,嘿,你的这个北宫姐姐一颗芳心现在可都系在你身上了,可你又说让你动心的是另一位御姐姐,丹朱啊,你姐姐妹妹这么多,以后麻烦也不小。”

    谢丹朱笑了笑,没接这话头,只问近日都中之事?

    秦徊道:“三天后皇帝要在北郊演武场召见参加莽原围猎的各宗门弟子,据传皇帝有意扶植一个大宗门统率大渊国的所有修炼宗派,就像天宙国的心魔宗、非墨国的噬魂宗和野风国的御兽宗一样,这三国都只有一家宗派独大,而不像我们大渊国这样诸强林立。”

    谢丹朱心中一凛,皇帝姬少康这样做显然是要加强对大渊国诸门派的控制,问道:“不知各宗派掌门人意见如何?”

    秦徊道:“几个大宗门当然是跃跃欲试,谁不想成为大渊国第一大宗派啊,而像我们金剑门这样的小门派,当然没指望成为大渊国第一,也不愿意成为其他门派的附庸,但宗门衰微,想反对也没用,只好走着瞧了。”

    谢丹朱带着蓝儿跟随秦徊找了一家僻静一些的酒楼,正饮酒叙谈间,一个红裙女孩子走上酒楼,径直来到谢丹朱面前,学男子那般抱拳施礼道:“谢公子,我家少爷有请。”说着从怀里变出一篮雪晶樱桃,贿赂蓝儿。

    谢丹朱笑着还礼道:“原来是笨笨姑娘,不如叫不凡兄一起来这里喝一杯?”

    红裙女孩逍遥笨摇头道:“谢公子,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是向谢丹朱告别的。”

    谢丹朱一听,即起身道:“那好,我随你去。”对秦徊道:“秦兄,抱歉,改日我再请你痛饮一场。”

    秦徊道:“丹朱有事尽管去。”

    谢丹朱拉着蓝儿下了酒楼,见酒楼外停了一辆精致马车,逍遥笨请谢丹朱兄妹上车,她则充当车夫驾车往南城而去,嘴里咕哝道:“什么粗活都是我干,真把我当男的使唤哪。”

    谢丹朱笑道:“笨笨姑娘,我来驾车吧。”

    逍遥笨道:“没事,我就是喜欢抱怨两句,这样显得我劳苦功高嘛,为了我家大小姐,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谢丹朱问道:“夜大小姐到了吗?”

    逍遥笨道:“是,还在上次那个飞鹰亭等你,很快就要走了。”

    谢丹朱心道:“阴灵珠我还不能给你们啊,看夜未央怎么说。”

    马车出了南城门,拉车的红马突然生出一对火红大翅膀,徐徐升空,往二十外的飞鹰亭快速飞去。

    谢丹朱暗暗称奇,却听驾车的逍遥笨问:“谢公子,我家大小姐送你的扑天雕呢?”

    谢丹朱道:“转送别人了。”

    “啊。”逍遥笨不高兴道:“白羽是五级灵禽,原是我家岛主的坐骑,后来归了大小姐,大小姐宝贝得不得了,是把你当好朋友才送给你,你怎么没两天就送别人了,送谁了?我去抢回来。”

    谢丹朱正要回答,忽听车畔一个声音道:“笨笨不要多嘴,白羽既然送给了谢师兄,那自然任由谢师兄处置。”

    第一百三十二章 横看成岭侧成峰

    谢丹朱从左边车窗看出去,就见一个黑裙女郎御风而行,裙裾飘飘如黑色旗帜,长发盘成优美的孔雀髻,双眉斜飞,眸光如星,神采亮拔,气质冷厉,此时脸上略带笑意,冷厉的气质一变,让人觉得温和亲切——

    “夜大小姐,你好。”谢丹朱招呼道。

    夜未央含笑向谢丹朱兄妹问好,伴着马车徐徐降落在飞鹰亭畔,亭上的夜不凡、红颜英姑和白发通叔三人迎来过来,互致新年之喜。

    这飞鹰亭年前被谢丹朱穿出一个大窟窿,还没来得及修葺,正午阳光从亭顶窟窿照入,在亭心形成一个形状怪异的大光斑,谢丹朱兄妹和夜未央姐弟南北向对坐,逍遥笨三人侍立一侧——

    蓝儿看着膝前那块大光斑,觉得很好玩,伸着小手弄影。

    夜未央开口道:“谢师兄,我与小凡原本是要等到三月再回逍遥岛的,但岛中近日传来急讯,出了一些变故,所以今日便要启程回去,谢师兄不要误会,我只是告知谢师兄一声,向谢师兄道别,没有别的意思。”

    这位夜大小姐人情练达,说话漂亮,丝毫不显对阴灵珠的觊觎之意,这让谢丹朱很有好感,谢丹朱道:“好,既然贤姐弟有急事要回逍遥岛,那在下就祝诸位一路顺风,那珠子我会亲自送来,最迟四月动身。”

    夜不凡喜道:“只是太劳烦谢兄了。”

    谢丹朱道:“我见识太少,正想多多游历,能与不凡兄做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夜未央微笑道:“那我与小凡就在逍遥岛敬候谢师兄光临了——笨笨,你留在擒龙城,到时候为谢师兄引路。”

    立在谢丹朱身后的红裙女孩逍遥笨一听,顿时嘴巴一瘪,哭丧着脸道:“大小姐,笨笨在擒龙城水土不服,这些天明显消瘦了许多,还要再呆下去的话,只怕小命难保。”说着,向谢丹朱作出祈求的手势。

    谢丹朱笑道:“不用笨笨姑娘引路,自己独自上路更自在。”

    夜未央知道这个谢丹朱秘密很不少,肯定不想有个外人整天跟着他,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灰色的小蛋,比鸽蛋还小,递给谢丹朱道:“这是逍遥岛附近海域独有的一种海燕——疾风燕的卵,在其它地方不会孵化,只有孔雀海的海风才会让它破壳而出,出壳既能飞行,体型虽小,飞行速度却是奇快,会自动领着谢师兄前往逍遥岛。”

    谢丹朱接过这枚小蛋,收在储物袋里,笑道:“世间万物真是神奇,又长见识了。”

    夜不凡道:“逍遥岛海域数十万里,比整个洪范大陆也小不了多少,若往孔雀海内海去,更是无边无际,各种奇禽怪兽闻所未闻,我伯父曾在孔雀外海与内海交界处的七星礁一带见过一头六级妖兽青雷夔牛,应该有千年以上的修为了,结丹大成,即将凝婴,结成大丹的六级妖兽非常强大,我伯父不敢惊动,后来约了两个魂婴境的朋友一道再往七星礁,守候了数月,却又没再发现那青雷夔牛,而再往内海去,据说七级妖兽也是有的,当然,那得有渡过风火大劫的绝顶大高手才能对付——”

    谢丹朱不禁悠然神往,想着两个月后见到病愈的御稚真姐姐,那时他与御姐姐先回石田看望爹爹、庭生哥哥、青蓝妹妹,还有苗氏嫂嫂,然后同往孔雀海游历,岂不是快活胜神仙——

    夜未央立起身来道:“谢师兄,那我们这就别过。”走下亭阶,回头道:“其实这莽原围猎谢丹朱不参加也罢,只怕到时会有惊人变故。”夜未央牵涉到逍遥岛与其他宗门的利益,只能对谢丹朱说这么多。

    谢丹朱心知这定然与姜兆一的噬魂宗有关,但现在元方毅已死,对他的最大威胁已解除,至于其余危险,既然身为修炼者,那肯定不可能是一片坦途,总要闯过去——

    谢丹朱躬身道:“多谢夜大小姐提醒,我会小心的。”目送夜未央五人乘飞天马车和扑天雕往南飞远,便也驾起黑木鸦,和蓝儿绕到东城外的小树林边,小树林积雪初融,草木已绽新芽,时间过得很快,御稚真姐姐与他在这里分别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了。

    又想起离开碧漪宫多日,大长公主应该已经回宫了,应该去拜见请安,谢丹朱拉着蓝儿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北宫紫烟立在一株桃树下正看着他,娇俏灵蛇髻,紫色束腰长裙,鹿皮靴清爽伶俐,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见谢丹朱看过来,北宫紫烟秀眉一挑,嗔道:“丹朱,你回来了也不来见我,叫我——担心,这么多天不见踪影,问你们七霞山的人,也个个阴阳怪气的,哼,去哪了,说!”

    谢丹朱赶紧上前,笑着作揖道:“北宫姐姐新年好,我也是刚回城嘛。”

    北宫紫烟道:“什么刚回城,和越子倾的姐夫都喝了半天酒了——哦,还是蓝儿最乖。”

    因为蓝儿也学着谢丹朱的样子向北宫紫烟作揖施礼,小脸笑眯眯的。

    北宫紫烟本来就是佯嗔,见蓝儿可爱的样子,一点点气早就消了,蹲下身子摸蓝儿小脸蛋,眼睛斜睨着谢丹朱,似喜似嗔道:“你这么爱喝酒,我请你喝个够,怎么样?”

    谢丹朱笑道:“好啊,多谢北宫姐姐。”

    北宫紫烟站直身子,走过来与谢丹朱面对面,抬眼看着谢丹朱头顶,轻笑道:“丹朱个子长高了很多,快有我这么高了,嗯,丹朱十七岁了是吧,知道姐姐我几岁了?”

    谢丹朱不由得想起方才蓝儿伸手指头表示她还是六岁的情景,心道:“女孩子的年龄还是不变的好。”说道:“当然知道了,北宫姐姐二十岁嘛,再过三年我就赶上北宫姐姐了。”

    北宫紫烟美眸睁大,指着谢丹朱,笑得身子乱颤,紫衫下丰盈酥胸如小鹿般跃跃欲出,让谢丹朱看得一呆,不禁想起家乡石田小镇的那支俚曲,当日他乘风行灵鹤去浮梁山,一时来了兴致大唱姐姐靓靓的翘翘的什么的,不慎让路过的北宫紫烟母亲虞依晨听到,被训斥了一顿,好生惭愧,后来虞依晨遇险垂危,临终托谢丹朱后事,怕这少年人畏难不答应,就以女儿北宫紫烟美貌和胸大来吸引谢丹朱帮她办事,历经一番周折,谢丹朱不负所托,与北宫紫烟的关系也颇亲密——

    北宫紫烟见谢丹朱目光有异,当即察觉,侧过身子半羞半嗔道:“看什么,没大没小,我永远比你大四岁知道吗?”

    北宫紫烟这样侧过身子,横看成岭侧成峰,更有山峰耸峙的感觉,谢丹朱赶紧移开目光,脸微微有些发红,虽然他心里只有御稚真,对北宫紫烟尽量是当姐姐一般,但北宫紫烟这么青春美丽,对他也很好,没有一点吸引力是不可能的,谢丹朱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少年啊,他已经是很克制了——

    北宫紫烟见谢丹朱露怯,心里暗笑,找回当日调教谢丹朱的感觉了,过来用肘撞一下谢丹朱臂膀,说道:“干嘛不说话,心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对不对?”

    “没有没有。”谢丹朱矢口否认,岔开话题道:“北宫姐姐,我傍晚时来你们驿馆拜会严堂主吧,现在要入宫去。”

    北宫紫烟道:“严叔是有事要见你,不如你现在就去,入宫急什么。”

    谢丹朱想想也是,他不能抛下北宫紫烟独自走,还得送她回去,那就干脆先去拜访严天寿。

    谢丹朱拉着蓝儿的小手,跟着北宫紫烟入东门往西城而去,远远的看到几个鱼渊府弟子探头探脑,想必是保护北宫紫烟的。

    来到西城鱼渊府驿馆,严天寿笑呵呵出迎,谢丹朱现身,他也是心下大定,当即引入密室叙谈,北宫紫烟也跟了进来,谢丹朱不想让北宫紫烟陷到这些纷争里来,说道:“北宫姐姐,你带蓝儿去吃些果子可好?”

    北宫紫烟答应一声,牵着蓝儿走了。

    在严天寿面前,谢丹朱对当日之事没有过多隐瞒,严天寿助他擒住夏雨荷,这是极大的情面,严天寿是鱼渊府的第二号人物,等闲谁请得动他!

    谢丹朱便将东皋赤蛱谷口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后来他在怒马江畔追踪到夏雨荷和元方毅,听这二人阴谋算计北宫紫烟,怒而出手,将二人斩杀,随后因力竭就觅了一个隐秘之处静修了七日,今日才入城——

    严天寿听得暗暗称奇,元方毅能在噬魂宗四大长老的眼皮底下逃脱,却终被谢丹朱斩杀,看来那冲天赤焰就是谢丹朱施展的攻击法宝,谢丹朱没有明说,他也不会多问,说道:“贵派掌门后面一直没有现身,这倒有点奇了。”

    谢丹朱默然不语,他也觉得芙蓉山主的表现有些奇怪,却也猜不透其中奥妙,芙蓉山主对他应该没有恶意吧?

    严天寿问:“元方毅与皇帝姬少康的关系可有眉目?”

    谢丹朱道:“当时我是怒气冲天,没想到要留元方毅活口逼问他与皇帝姬少康有何阴谋,更何况元方毅很强大,我能杀他已经是侥幸,生擒他几无可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铜人开口

    严天寿沉吟道:“皇帝要立大宗门统率大渊国所有修炼者,反对者很多,元方毅若有阴谋想必也与此事有关——丹朱见过贵派掌门没有?”

    谢丹朱道:“已经拜见过了,却没说什么,也不问我那夜之事,不过我们掌门一向都是这样少言寡语。”

    严天寿心道:“除非了然于胸,不然谁会一点都不问!”说道:“元方毅虽然死了,但他到底什么身份、有何阴谋却还是不清楚,他投身噬魂宗显然也是在利用噬魂宗,依我看这次莽原围猎不简单啊。”

    谢丹朱道:“若前途未卜,莽原围猎不参加也罢。”

    严天寿道:“三日后皇帝要在北郊演武场召见诸宗派弟子,到时相机行事。丹朱,我要求你一件事——”

    谢丹朱忙道:“严堂主有事尽管吩咐,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严天寿道:“就是关于紫烟的事,她刚刚晋升灵慧境,原本不够资格参加莽原围猎,可她听说你会来擒龙城,就一定要来,上次遇到噬魂宗的人,还好有惊无险,若到了莽原,你要多照顾她一些。”

    谢丹朱略有些尴尬,这时当然只有唯唯称是。

    北宫紫烟牵着蓝儿进来了,正好听到严天寿最后对谢丹朱说的话,也许严天寿就是听到北宫紫烟走过来才故意这么说的——

    北宫紫烟瞪了谢丹朱一眼,说道:“好得意是吧,哼。”

    严天寿“呵呵”笑道:“丹朱就在我们这里用了晚餐再入宫吧。”

    ……

    谢丹朱在鱼渊府馆驿用晚餐之时,皇帝姬少康正在擒龙城以北两百里外的避暑行宫召见两个神秘人物——

    这两个神秘人物一个玉面长须,瞧容貌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披黑白相间的棋子格长袍,袖子很宽大,双手总是笼在袖中;另一位圆脸无须,身形矮胖,笑面常开,像一个和气生财的掌柜。

    鼻高颈长的皇帝姬少康皱眉道:“这都过去好几日了,风毅还不来见朕,你二人也没有他消息吗?”

    玉面长须、披棋子格的中年男子也面有忧色,说道:“我与叶长老已去姜兆一那里查探过,少宗主与夏雨荷那日的确已从赤蛱谷逃脱,但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