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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室生春第9部分阅读

    直来直往不加掩饰。不管是把妹的时候,还是为情所困的时候。谁会想到这么个无节操直男会有一天会栽得这么好看呢。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矮油,这种嫁女儿一般又欣慰又鸡摸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哦……

    殷少岩捂着胸口看着大门谢奕止消失的方向,冷不防手再次被旁边的人抓住了。

    又玩?

    殷少岩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了陈靖扬一眼,乖顺地任他把手拿了过去。

    这只手肤色匀净,触感细腻,指节纤长。手是一只不知人间疾苦的手,而人呢?

    陈靖扬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握住,以一种十指相扣的方式。

    殷少岩诧异地看着他。

    陈靖扬冲他笑了一下。

    有我在,你不需要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的。

    30松鼠殿下与公主

    预想中的晚饭究竟没有吃成。

    殷少岩捧着一碟花生米,幽怨地缩在酒吧的角落里,看着成为人群焦点的陈靖扬。

    “社会人真是讨厌死了……”

    安荇不客气地伸手从他盘子里拈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吃边说:“s松鼠有什么用!冲过去把公主抢出来啊。”

    “不行,我也是社会人,要成熟,要成熟……”

    “成熟你就别磨牙。”

    事态在殷少岩没注意到的时候就演变成了陈靖扬请全剧组吃饭的形式,他连抗议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到了餐厅。吃到一半韩导大手一挥,决定明天休息,于是一行人包了场子又开始喝酒。

    陈靖扬毫无疑问地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殷少岩觉得跟他呆在一起压力太大,便自行退散,可是退散了之后又相当不痛快,躲在角落里散发着几乎可以化成实体的怨念。

    魏致借口胃疼早就跑得没影了,不知道跟哪儿花前月下鹣鲽情深去了。殷少岩看着陈靖扬左右逢源,开始思考装姨夫疼带着兄长大人一起脱身的可能性。

    “你这样是不行的啊不行的。”安荇摇了摇食指,“在这行混怎么能讨厌应酬呢?何况今天这样的还称不上是应酬。”

    “嗯……我知道。”殷少岩闷闷地说,眼睛还是看着陈靖扬的方向。

    那位峨眉女侠你的手!不要放到他肩上!还有魔教圣女你靠太近了!啊啊啊看不下去了!

    “给你吃!”殷少岩把花生碟塞到安荇手里,站起身来。

    “哇,您要去抢公主了吗松鼠殿下?”

    殷少岩回头,忧郁地说:“不,上厕所,姨夫疼。”

    安荇手里的碟子滑到了地上。

    眼不见为净。

    不过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别扭……世间的兄弟都是这个样子的?

    殷少岩坐在厕所隔间里,皱着眉头参悟人生真谛。

    不多时又有人进来,听声音排泄得很是酣畅淋漓。

    殷少岩满心不明原因的郁卒,正打算出门,却听到外面的人说:“真没想到,那个陈靖涵还挺有来头。”

    喂,厕所这种公共场所……

    “是啊,没看出来。”另一个人说。

    “难怪一下就选进了,敢情人家有后台。”话语中的酸意听得殷少岩精神为之一振。

    “可是韩导不是也不知道他们是兄弟吗?”

    “啊呀你还真信!当然是做做样子给我们看看的咯。”

    “你想法太阴暗了。有必要演这么一出么,人要是做了还会怕别人说?”

    殷少岩深以为然地点头。

    “没差别啦。反正像我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想要出头就没他们那么容易了。”

    殷少岩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在这个时机破门而出吓他们一跳,说话声却渐行渐远了。

    “你上厕所好慢啊。”负责逗哏的阴暗兄说。

    “啊哈哈哈哈年纪大了嘛不如你们年轻人。”捧哏的说。

    叹了口气,殷少岩开始回想自己当年失意之时是不是也讲过类似的台词。得出的结论是,大概偶尔有过这样的想法,说倒是真没说出来过。

    这世上有的是努力也不能弭平的鸿沟,哪有时间一一抱怨。抱怨等同于撒娇,除了暴露自己的软弱,一点裨益也没有。

    我真是个积极向上脚踏实地的好青年。殷少岩满意地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陈靖扬借口明天要起早,总算是带着弟弟从热情似火的姑娘堆里脱了身,回了酒店。

    说起来昨天睡得并不算早,再加上宿醉和白天的巨大运动量,进了房间的时候殷少岩早已哈欠连连,看见床就直接扑了上去。

    “去洗澡。”陈靖扬拍拍他说。

    “洗~不~动~”殷少岩抱着枕头扭动着耍赖。

    陈靖扬眼神一黯,说:“要我帮你洗吗。”

    殷少岩看到陈靖扬那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的表情,顿时清醒,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不、不用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洗完澡钻进被窝,殷少岩本以为自己肯定能眼睛一闭就撒手人寰,结果睡不着了。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将房内的空气烘托得莫名旖旎。殷少岩真有种破门而入然后掏出……相机狂拍一通再po上微博的冲动。

    这阵子的尼桑缺乏症一直缺乏有效的治疗,直接恶化到了痴汉阶段啊……

    殷少岩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将被子拉过头。

    水声骤停,片刻之后,陈靖扬擦干头发,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和沐浴||乳|香味掀开了被子。

    “睡着了?”

    “睡着了。”殷少岩闭着眼睛说。

    陈靖扬轻笑了一下,然后躺下说:“被子分我一点。”

    这种家庭伦理剧行进到最后阶段举行了银婚纪念式的老夫老妻准备躺平回忆往事一样的对话是什么啊……

    殷少岩默默地把被子让出了一半。

    陈靖扬熄了灯,轻车熟路地顺手一揽,把人搂住。

    好极了又没穿衣服……

    殷少岩泪流满面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抱歉。”陈靖扬突然开口。

    “什么?”

    “说好一起吃晚饭的。”

    不提还好,一提殷少岩就觉得一阵胸闷:“我给你讲一个曾子杀猪的睡前故事吧。”

    陈靖扬听出他话里的不满,安抚性地揉了揉殷少岩的头发:“所以很抱歉,我失信了。”

    殷少岩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干嘛这么认真地道歉,我又没生气。”

    “嗯。”

    “而且大家都很期待和你一起吃饭,盛情难却嘛。”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其实没有陈靖扬什么事。有什么盛情会是他却之不恭的。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自己在剧组的立场,陈靖扬也未必需要理会大家的起哄。

    “以后可能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陈靖扬的语气听上去很认真。

    “这样的?”

    “嗯,忙的时候会很久都不能见面。而且因为你是我弟弟,今后不管做什么都会和我联系到一起,会有很多你想不到的麻烦。”

    “比如说?”

    “比如说媒体会给你很多额外的关注,大多数时候这种关注就等同于麻烦。还会有人因为我而接近你。再比如说不管你获得什么样的成就,都会有人认为是因为我的荫蔽。”

    “所以你今天特意来片场露个脸,就是为了给我预演一下?”

    如果今天来的只是一位普通的兄长,说不定晚饭也吃上了,厕所里听到的那一番对话也不会发生。

    “划清界限要趁早。现在封锁消息还来得及。”陈靖扬语气平淡地说。

    不公开两人的兄弟关系也是可行的,说不定这样反而对他的成长比较有利。

    殷少岩凑到他耳朵边,咬牙切齿地说:“陈大神你自恋死了!”

    划清界限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就好像要把两人的联系割裂一样的说法……不管损益分析的结果怎样,殷少岩只觉得自己,不乐意。

    “我说错了吗?”陈靖扬完全没有纠结自己是否自恋这个问题。

    “话是没错……可是我才不会那样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好像当你弟弟很吃亏一样……”

    “那你觉得我是个便宜?”陈靖扬好笑地说。

    “嗯,大便宜。”殷少岩认真地点头。

    “你应该说了句好话,可是我听着怎么觉得开心不起来呢?”

    “要不要我换一个比较煽情的说法?”

    “换吧。”

    “……”你是天赐的珍宝?你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鸟我?

    “嗯?”

    殷少岩憋了好一会儿,然后吐了一口气:“……还是算了。”

    陈靖扬听声音就知道他又脸红了,愉快地笑了出来。

    “反、反正,顺其自然就好了。别人说什么我才不管。没有必要刻意隐瞒,我们是兄弟,这就是事实。”虽然只是自己擅自认定的事实……如果有一天此人同自己翻脸……殷少岩不由自主地往陈靖扬的方向挪了一下,小声地说,“你别想丢开我。”

    虽然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身边的人却敏锐地觉察到了。无声地叹息了一下,陈靖扬收紧了手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又拍了拍。

    沉默大概持续了五分钟,殷少岩才接着说:“而且我觉得,说不定我很快就超越你了,然后别人说到我的时候都不说我是陈大神的弟弟,提到你的时候才说,‘啊,陈靖扬,陈大神的哥哥嘛’。”

    “是啊是啊,我很期待。”

    “再然后我一不小心就比你赚得多了,”殷少岩的声音越来越轻,语速越来越慢,“你就不肯出伙食费了,我回到家也没饭吃……饿得要命,这可如何是好。”

    “你出就行了。”

    “嗯……那哥你就负责在家里做饭,蛋包饭,每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你都要说‘欢迎回家主人’……还有要穿女仆装……白丝……”

    陈靖扬满脸黑线:“你这是睡着了对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绵长平稳的呼吸。

    睡梦中殷少岩感觉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唇边。贴合、摩挲、舔舐、轻吮,温柔缓慢得如同一首乐曲,却只持续了短短的片刻。

    似乎是双马尾、眼镜、白丝、女仆装的陈靖扬,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尼桑好萌……殷少岩在睡梦中弯起了嘴角。

    凡事都有前因后果。

    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恶趣味的殷小盆友,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为这恶趣味哭泣的。

    31归心似箭

    清晨六点。

    玩了一整晚的换装游戏(?),殷少岩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站在床边穿衣服的陈靖扬,简直想扑过去帮把手。

    “走了?这才几点……”

    “怎么,舍不得?”陈靖扬早已洗漱完毕,正将外衣钮扣一颗一颗扣起来。修长的身形在晦暗的光线下只看得清一个轮廓。

    “……”殷少岩觉得此情此景此对话有哪里怪怪的。

    “不说话我就当你舍不得了。”

    “我说舍不得你就不走了吗?”此话接得行云流水无比顺畅,殷少岩连诧异都来不及,闺中怨妇一般的台词就从自己的嘴里奔逃而出。

    “不会。要工作养家。”

    “……”

    到目前为止没在生活费上出过一分力的青年闭眼装睡。

    陈靖扬俯下身来:“我回去了。难得休息你再睡一会儿。”

    “睡着呢。”殷少岩闭着眼睛说。

    “拍戏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

    “好好吃饭,都瘦了。”

    “……你到底走不走?”

    再不走我就……我就……

    殷少岩不知道应该采取何种过激行为才能平复胸口那种奇怪的躁动。

    陈靖扬看着紧闭双眼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的殷少岩。视线从额头移到微微颤动的睫毛、线条流畅的鼻梁,再然后,是昨晚品尝过的唇瓣……

    “哥?”久久得不到回音,殷少岩睁开眼疑惑地叫了一声。

    陈靖扬不动声色地站直身体,说:“早点回家。”

    “……我会的。”殷少岩对着陈靖扬那看不清表情的脸轻声说。

    殷少岩在剧组获得了新的称号,叫“过儿”。

    当越蓉头一次当面这么叫他的时候殷少岩正在喝水,然后不出意外地喷了女主角一裙子。殷少岩连忙道歉,越蓉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站起来抖掉水珠。

    越蓉进圈的时间和他一样长,这种程度的涵养怎么会没有。

    陈靖扬走了之后,殷少岩的人缘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就连原本没什么交情的越蓉也会偶尔来关心一下后辈。

    至于殷少岩,对于大家突如其来的热情不是没有感觉,但哪有功夫一一对付。他此时的心境,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归,心,似,箭。非要再加一点的话,还有——赚,钱,养,家。

    原本殷少岩还愿意卖卖破绽扮演一下新人,但事到如今就算他想低调也是白低调了,干脆能量全开。

    演技太熟?不像新人?对不起,都是尼桑的错!家学渊源,情不自禁啊。

    于是只要是殷少岩的戏,多半一次就能听到韩世砺满意的“过了”,ng次数少得就像开了挂。事实上他也的确开了挂。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诨名就是这么来的。

    渐渐地,那些原本认为他不过是个走后门的小少爷的人,看殷少岩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起来。但殷少岩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埋头于工作,忠实地完成着导演的要求。文戏感情丰沛,武戏精准狠绝,身上的瘀伤勒痕新红盖上旧紫,剧本翻到卷边脱页。甚至连走神的时间都少了很多。除了最基本的“演好裴映雪”之外,他只有一个目标——早点回家。

    原来心有挂念的感觉还不错。至少前世,自己从未,这么充实过。不管是工作的时候,还是不工作的时候。

    殷少岩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听着山风声势浩大地掠过树林,眉眼间有着一丝疲倦,嘴角却是恬淡的笑意。

    《苍穹》的拍摄大约还剩三分之一,已经辗转了数个外景地。这一次剧组驻扎在东部山区的边缘,一个山明水秀的小镇。

    剧组包下的民宿背后就是个小山丘,没戏份的时候殷少岩通常在山上,听风喝……果汁或者牛奶。

    “不冷吗?”有人问。

    殷少岩回头,来人是江亦霖。

    “不冷,外套防风。”殷少岩说着还把手插到外套口袋里张开双臂扇了扇。

    江亦霖失笑,走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最近你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殷少岩一下子就激动了:“变用功了是吧!是吧!”

    两个月下来,就算对对方再不来电,两个人也自然而然地熟了起来。

    “嗯……”江亦霖托着下巴,“怎么说呢,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殷少岩噎住,半晌才开口,“何以见得?”

    “感觉。”江亦霖干脆利落地回答。

    “我没有。”殷少岩也干脆利落地否认。

    “那我感觉错了。”

    “嗯!必须的。”

    恋爱……开什么玩笑……殷少岩摇了摇头,把某些荒谬的想法驱离脑海。

    他从来都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自从那一段三个月的恋情失败之后。

    殷少岩从中得出的结论是,让某个人幸福,是一项太过艰难的任务。艰难在光凭努力是不够的。他没有做得好的自信。

    更何况,自己如今这种暧昧不明的身份……殷少岩微微苦笑了一下。

    江亦霖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所以你还没有女朋友咯?”

    “是啊,没有呢。”殷少岩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假装自己是直男,“有好姑娘介绍给我啊。”

    “有好姑娘我就留给自己了,哪轮得到你。”

    “啊哈哈哈,说得是。”

    “其实,”江亦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是么。”殷少岩陡然觉得尴尬了起来。总觉得谈话就这么进行到一个新的深度了,压力好大。

    “只是他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咦,怎么可能,你那么帅!”

    江亦霖笑而不语。

    殷少岩再度尴尬。

    换成是谢奕止在这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极尽嘲笑调侃之能事,但眼前这人……虽然自己从来没从他身上感到过恶意,但也从来没看透过他的想法。似乎比尼桑还要难搞。尼桑初期虽然面瘫,但近来表情渐渐地丰富起来了。皱眉的时候是不开心,开心的时候会浅笑,笑起来好看得一塌糊涂,那双眼睛就像天边的启明星……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