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省长，您今天有空吗？有点工作想向您汇报一下。”许凡笑问道。
“许市长，呵呵，难得哪！”华斌源的声音颇为惊奇，这位市长可从来没主动来向自己汇报工作，而且汇报工作的话，一般也会提前打电话约好，哪像现在这样。寻思着许凡可能是顺便来到自己这里来坐坐，遂笑道，“我这刚开完会，呵呵，你到我办公室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许凡微笑着挂断了电话，向秘书臧度宁和司机郑兰军交待了一句后，就从车上下来，直奔省政府大楼而去。
在华斌源那里，还真就一些工作做了汇报，并谈了一些在新加坡的趣事，两人相谈甚欢。
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这对于没预约的一次见面已经非常难得了！
许凡含笑上了车，直接回碧月市了。
从组织部长皮彦元那里，许凡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西洲省的一部分高层所认可，何不趁热打铁，巩固一下与这位常务副省长的关系，在省政府方面也有个照应。想来现在所做的应该不是无用功才对！
臧度宁和郑兰军两个心思活络的人，见到许凡从省委组织部出来后又跑了趟常务副省长那里，其中的意思自然让他们这些办公室的老油子琢磨出味道来，两人都兴奋非常！
书记办公会上，市委书记狄博君，市委副书记、代市长许凡，市委副书记苗晶泰，市委秘书长翁涛容，常务副市长甘庆谊。
甘庆谊是许凡提出让他参加本次会议的，不然常务副市长很少有机会上这种会的。
“狄书记，阿纳托利先生这样的报价是不是低得有点过了？”许凡皱眉看着手中的报表道。他口中所说的阿纳托利正是前后两次碰到的俄罗斯投资商。
“许市长，铁男先生的报价也相差不多嘛！也就高了一点而已。”狄博君微微阴着脸道，气色不是很好，显然上次许凡的提醒没啥效果。
许凡一听他拿铁男和阿纳托利相比，立时有点无语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铁男他们这些巨富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些看似血本无归的项目做大投入！
相对来说，直接让那些巨富捐出一亿来更容易点！
狄博君见许凡未说话，就接着道：“阿纳托利先生也是热心人士，对我们市的情况非常关心，这次如此低的报价正体现了他的诚意，这方面也有翁秘书长的功劳！”
秘书长翁涛容矜持地笑了一笑。
许凡对其微微一笑，然后向狄博君问道：“狄书记，阿纳托利先生的身份是否已经确认过了？”
这年头骗子的胆子可不小，许凡的担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狄博君不耐地点点头道：“这我们早已经确认过了，阿纳托利先生身份确凿无疑！许市长，阿纳托利先生所代表的财团实力毋庸置疑，这两个项目交到他们手里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要秉着公平公正的态度，既然阿纳托利先生的报价比铁男先生的低，那……”
狄博君说着，拿眼瞅着许凡，心中琢磨着，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市委做出点成绩，盖过你的风头吧！
许凡想了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当然，也可能是这位阿纳托利先生真的像狄博君所说的“热心”人，不过眼下这个样子，先答应下来再说好了，微笑道：“狄书记说得非常有道理！”
狄博君眉眼稍微舒展了些，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散去了一点，这次费了老大的劲，才让那个阿纳托利把报价降下来，终于可以压一压许凡了！
会上又就另外几个大项目做了讨论，其中有不少都是由铁男三人的集团承接下来的，让本来还有点小得意的狄博君又有点郁闷了！
结束讨论时，许凡在离开前好意地提醒了句：“狄书记，工作不要太操劳，心气顺一点，身体重要！”
狄博君皱眉点了下头。
市委书记办公室内。
狄博君惊疑地向市委秘书长翁涛容问道：“你说什么？项目合同到现在还没签？”
翁涛容苦笑着点点头，道：“还没签呢！听说是许市长让市发改委的人先缓一缓！”
“除了阿纳托利的两个项目，其它的呢？”
“都签了！”
“说了什么理由没？”
“好像说要再研究研究！”
狄博君直觉一股子火气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啪！”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文件堆都往上蹦了蹦，同时惊得翁涛容都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
“许凡！许凡！”狄博君不断地念叨着，脸色铁青铁青，都有点向酱紫色的趋势发展。
“狄书记！”翁涛容轻唤一声。
“呼！”狄博君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呼了出来。
猛地抓起电话，直接拔打了许凡的办公室，用命令式的语气道：“许市长！来我这里一趟！”然后就“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许凡接到这电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失笑一声，读完手中的文件，签下名字，稍微整理一下，就抓起桌上的一份资料就慢条斯理地向市委书记办公室走去。
书记办公室中的狄博君打完电话后，越想越转不过弯来，从椅子上起来，办公桌后来回急促地走着。
翁涛容这时候非常想闪人，看这架势，呆会儿书记和市长估计有场火拼，自己在这里很可能遭到池鱼之殃！但奈何事情是他来汇报的，而且从头到尾，他都有参与其中，实在不好找理由脱身。
“咚咚咚！”许凡敲响了门。
狄博君低喝一声“进来！”
进到门来，许凡见到狄博君和翁涛容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书记，你找我？呵呵，我正有点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第354章 吐血
一见许凡若无其事的样子。狄博君的心气就更加不顺了，勉强压住火气，语气生硬地质问道：“许市长，阿纳托利先生的项目合同是你让人缓一缓的？”
许凡微笑着点点头，回道：“狄书记，我正想跟你谈一下这事！”
“你……”狄博君气急地指着许凡。
这个动作让市委秘书长翁涛容很是捏了一把汗，幸亏狄博君还顾忌两人的身份，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狄书记，你先别忙着生气！”被狄博君这么一指，许凡的语气也生硬了些，把随身带来的那份文件差不多以“塞”的方式递了过去，“请看一下这份资料再谈！”
狄博君一把抓过文件，气呼呼地瞄了几眼，“嗯？！”立刻定睛往下看去，那样就像是见了鬼似的！
许凡向正在尴尬地笑着的翁涛容微笑了一下，静静地等着狄博君的读完那份文件。
半晌，狄博君抬起头，抖着手中的文件，难以置疑地问道：“这……这些是真的？”
许凡点了下头，郑重地道：“应该是真的，这是我的几位朋友专门调查的结果！”
这份东西可是许凡托龙战天、姜正慧等几位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几天之内搞出来的。通过他们在俄罗斯的关系网，全力调查那个阿纳托利的所有情况！
“经营不善”“资金断流”“败家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个字眼充斥着这份文件！
当初一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许凡也被惊了一惊，之前只觉得有点问题，未想还真碰上一个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家伙！
“狄书记，以这份报告来看，阿纳托利先生的资质很有问题，审查资格时提供上来的文件也很有问题哪！”许凡接着道。
狄博君还是不大相信地低声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让人了解过，这么有名的财团，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许凡轻叹一声，正色道：“狄书记，这事不能不重视，让阿纳托利接手这两个项目的话……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的话，还是让人详细调查证实一下。”
狄博君皱着眉头，点了下头，只是那幅度几不可见。
“那我先回去了？狄书记还有什么其他事吗？”许凡问道。
狄博君无神地摇了下头，手中还紧攥着那份文件。
许凡向还不是很了解情况的翁涛容点点头，就出去了，顺手还帮他们带上门。
“书记，出了什么事情？”翁涛容轻声问道。
“你自己看吧！”狄博君把手中的文件扔了过去，自己则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也不顾忌有外人在场。
翁涛容一边看一边直冒冷汗，如果真的签下合同，而且这份文件属实的话，他这个有“大功劳”的市委秘书长就真的到头了！
“书记。我们是不是让人去查查？”翁涛容看完后，抹了把冷汗。
“查……是一定要查的！”狄博君仰躺着道，只是有些中气不足！
翁涛容微叹了口气，他也明白既然人家许市长把这份东西摆在自己面前，就说明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而且人家也让自己这边去查，那这份东西属实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想想自己几个人费了老大的心思，拉了一个“大投资商”，好不容易压了压铁凡集团他们三个巨无霸，谁想到头来会是这个样子的！
“书记，那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查！”翁涛容轻声说道。只是未得到狄博君的明确答复。
轻手轻脚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带上门，留下狄博君一个人在里面神伤。
回到办公室的许凡也算是放下件心事，只要合同没签，到时让铁男几人顶上就行，也不会对政府造成什么损失。
不过这样一来，狄博君估计又得难受几天了！
一个星期后，许凡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晚上回到市委党校的家中，就见第一校的校长霍婷珠女士也在家中。
一见许凡回来，原本坐于沙发上正聊得开心的可儿和霍婷珠站起身来。可儿甜笑着上来为许凡挂好脱下来的外套。
“霍女士，你好！”许凡笑着与霍婷珠握手道，“经常麻烦你来我们家，实在过意不去。”
“许市长哪里的话，我和夫人，喔，是可儿，”霍婷珠看了眼笑呵呵的可儿，又改了下称呼，“和可儿聊天确实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她也给了我很多启发。”
听到霍婷珠这样说，许凡微微有点诧异地望向可儿，只见可儿微微有些小得意！
前一段时间可儿的童话完稿后，许凡只是就文字方面稍微做了一点修改，对于其他方面，他不认为比可儿做得更好，思及可儿曾说过要把所写的童话节选进教材，就介绍了有多年从教经验的霍婷珠认识，想来与霍婷珠多交流一下，对她的童话修改以及下一步的创作会更有帮助！
“实际上我这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了，”霍婷珠笑道，“在教育领域的成就，许市长远不是我能比的！”
可儿闻言微微有点不解，美眸一闪一闪地瞅着许凡，老公这又是干了什么大事吗？
许凡呵呵一笑，道：“我那是纯技术性的指导，说得好听是理论性强，实际上就是个纸上谈兵！”
自己之所以能拿出一套套理论来，全都是精心研究现代最前沿科学以及科幻位面的历史经验教训。然后加入自己的创造所得出的，很多实际应用方面确实比不上眼前这位在教育战线奋斗了几十年的霍女士。
“您太过谦了！”霍婷珠温柔地笑道。她这种气质倒是很让同为女性的可儿着迷，前两天还练习模仿来着，只是让许凡“打击”一番后，就放弃了这种“突破”。
许凡微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就向健身室走去，锻体术可是一天也不能放松。
脚步刚踏到房间门口，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童声版《情非得已》让正坐下的霍婷珠莞尔一笑，而可儿呵呵坏笑着，这可是她的杰作。
“市长，出事了！”臧度宁一惊一诈地道。
“说！”
“您刚走没多久，就有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开了进来！我出去打听一下，您猜是谁？”臧度宁这语气还真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是我们的狄书记！”
“情况如何？”许凡皱着眉头直接问道。
“好像挺严重的，听说是吐血了，我站书记办公室外面瞧了下，地上是有那么一小滩血！”臧度宁也微微调整了一语气，把幸灾乐祸的语气也收了收。
“通知办公室人员，这件事不要让人随便乱传！”许凡交待道。
“记下了，现在我就通知下去！”臧度宁立马回道。
收起电话，转身向可儿和霍婷珠微笑道：“出了件事情，要出去一趟。你们慢慢聊！”
可儿一惊，刷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问道：“什么事？严重吗？”这么晚了，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急急地出去，不是出了大事才怪呢！
“回来和你慢慢聊，放心！”许凡微笑道，“霍女士，你们聊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出门而去了。
见许凡如此神情。两人也放下心来。
碧月市人民医院，今晚格外的热闹，市委书记吐血住进了医院！现在所有的市委常委、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在往医院这边赶着。
许凡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但还不是最早的，刚从医院门口，就见前头正快步走着市委副书记苗晶泰和组织部长程睿晔。
“苗副书记！程部长！”许凡在后面唤一声。
两人回头一瞧，脸上神情有些莫名，同时道了一声：“许市长！”
三人此时也无心客套，一道往医院的住院部走去。
“领导们请放心，狄书记现在正在做ct，他前面几项检查结果都挺正常的！”一位护士长招呼着许凡以及另外几位常委病房的外间坐下喝口茶先。
“都做了哪几项检查？还有几项？”许凡问出了所有常委的心声。
护士长答完，赶忙跑出去，取来夹着病情资料的铁夹子。
许凡翻了翻，微皱一下眉头，几个关键性指标都挺正常的，但却有不少小指标都小幅超出或低于正常值，这样的身体状况实在算不得健康！
这时病房门被护士打开，狄博君被推了进来，手上已经挂上吊瓶，脸色异常的苍白，微眯着眼，可能是察觉到房里的众人，费力睁大了些眼睛。一一在医生、护士还有一众常委身上扫过，最后把目光定在许凡的身上！
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哇！”猛地从床上撑了起来，向旁边一吐，一口含着腥气的血痰吐了出来。
这可把所有的人都吓得够呛！医生立马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起来。
许凡倒是有心上前帮忙，但刚才那副情景，大家都看得分明，人家市委书记是看到你才吐血的，此时上去说不定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留在这里反而成了刺激。
微微苦笑一下，向狄博君道了一声：“狄书记，请安心养病！”然后叮嘱几句医生，向所有神情有些莫名的常委们点点头，就迈出了病房。
第355章 既生瑜何生亮
许凡这边出了病房，医生帮狄博君收拾好，然后又在吊瓶里加重了药量，最后想了想，又让人去血库里准备血浆，准备呆会输完液的时候接着输血。
都搞定之后，才把狄博君从推车上弄到病床上。
一众常委关切地围了上来，市委秘书长翁涛容关切地道：“书记，您感觉好些了吗？”
狄博君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见到这种情景，众人都有些担心，狄博君的状况看来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大家杵在这里也没多大意义，还是留给他的家人照顾好了。
市委副书苗晶泰向众人示意一下，然后轻声说道：“书记，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狄博君若有若无地点着头。
苗晶泰等人从病房里鱼贯而出，刚从病房里出来，他们就揪住两个副主任医师和三个主治医师询问病情。
“狄书记这是肝郁、胃郁……”
苗晶泰不耐烦地道：“说明白点！”
“就是上消化道出血！”一位医生立马捡主要的说，“不过原因很复杂，治起来也挺麻烦的，不过只要调理得当，再加上狄书记一直保持良好的情志，病情很快就会好转的。”
提到病因，在场众人都能猜出个一二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