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声音变了…。。可是这样躺着…。我内心很是不安，“我现在就要吃…点…。东…。西…。。”我慢慢说，生怕下一个字就变调了。我现在是迫不及待想要他赶紧从我身上起来，迫不及待想要冲进卫生间，冲到那面镜子前……
“好！”正天起身，转身，开门，关门…。。
我立刻冲下床，飞一般地闯进卫生间…。。镜子前，低头…。我不敢抬头看，天啊，万一看到一张紫月的脸，那我？那我？不行，我要搞清楚，刚才…。。刚才一定是我自己…。大病初愈…。精神恍惚…。。眼神不对…。。看错了…。。
我刚一抬头，一双大手将我环绕住！是正天，天啊，他的速度真是够快的。
“欣儿，我叫人去给你做好吃的了，可是，你现在刚好，田妈说，你最好先喝点清淡的粥…。。”正天的脸，就在我的脸庞边，他…。他还没有抬头看镜子？万一？万一他看到……我赶紧抬头，往镜子里看……
“啊~~~~”果然，果然是那个女人的脸！我的脸，我的脸居然是那个女人的脸，镜子里一张惊讶的表情…。
“好啦，欣儿，等你好了，我叫他们做好吃的给你，好好补偿你…。哦，不对，我亲自下厨…。。要不，要不我还带你出去吃…。。”正天还沉浸在幸福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会不会…。。会不会是我太劳累了，过几天就好？？不行，不行！万一，万一正天看到我这个样子？？不行，天啊…。。他怎么受得了，他该拿我怎么办？
镜子中，正天抬头…。。我立刻转身，吻上去…。。
正天受宠若惊，我感觉到他嘴角上扬，笑了…。。正天搂着我的腰，我们就这样吻着…。正天很专心，很认真，很痴情，很享受地吻着我，吸允着我的舌头…。。而我，我此刻惊恐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他闭着眼睛，忘我地陶醉在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还想确定下，镜子中，自己的摸样，我楼着正天的头，用力，将正天背过镜子，我们交换了位置。正天更加激动了，我感觉…我感觉到了他的力度，他的急促地气息…。。我闭着眼，鼓励自己，再睁开眼…。。看镜子！
天啊，镜子中确实是紫月的样子，她惊恐万分，不知所措！我赶紧低下头来，我不能再看下去，一定，一定是我太累了！我将搭在正天肩膀的手缩回来。摸摸自己，对，好好地摸摸自己。这，这依旧是我自己熟悉的轮廓，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唇…。。
“干什么？”我的手碰到了正天的唇，他停下来，看着我。是那么地近，那么地近，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我…。。我什么样子？”这么傻的问题，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呵呵，欣儿，你很美！”正天深情地回答，“你很美，欣儿…。。”
“我有哪里…。。我变了吗？”又是一个傻问题。
“你没有变，还是那么美…。”正天将我抱起来，走进房间，轻轻地将我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跟上来…。
“我…。我是欣儿…。。”哎，该死！这是什么话。
“是，你是欣儿！不过…。。”
“不过什么？”我快要跳起来了，又赶紧将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怎样？”
“不过，我要你做我的迟太太！”正天将脸凑过来，“好吗？欣儿？”
我不语。难道，难道真的是太累了，也许…。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可能，不可能…。
“欣儿，你怎么回事啊，老爱捂着脸啊！”正天伸手过来，拉开我的被子，“放心，你还是那么美，那么动人，那么让我心醉…。”正天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少爷…。。”门外传来田妈的声音，“慕小姐该喝粥了！”
正天这才很不情愿地起身，开门：“什么慕小姐，是迟太太！”正天冲田妈命令，然后接过田妈手里的盘子，“好了，你下去吧…。。等等…。。”正天将房门掩了掩，“给我爸也送点去。”
“是，少爷。”田妈笑笑。
“欣儿，来，喝粥。喝好粥，身子就有力气了……就不怕我…。。恩恩…。。”正天嘟嘴凑过来。
“我自己喝就可以。”我伸手端碗。
“别，别，别…。。你跟我客气干什么？让我来照顾你。”正天已经拿起勺子了，“你刚才…。很主动哦…。”
“迟正天！”
“恩，恩，我们夫妻的事，不要说，嘘…。。不要说！”正天故意瞧瞧外面，然后坏坏地，纯纯地笑了…。
第二十二章 发现
田妈的手艺真得很不错，这清粥也能做得让人喝了回味无穷，不愧是华宜家出来的；当然，也可能是我终于能踏踏实实品尝人间烟火了；或许，被正天所感染，对生活又充满了热情…。可是，我的脸？不，应该说是镜子里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我太累了吧！
喝好粥下楼去，正天的父母已经去公司了，这倒好，我还真是不知道如何跟他们沟通。他们会不会很严厉？会不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会…。怎么看待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你不出门吗？”我突然想起身边的正天。
“我干嘛出门啊！”正天傻笑。
“你不去公司吗？”我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
“去公司干嘛啊……有我爸妈啊…。。再说了…。”正天将脸凑过来，“我要陪你啊！”
想想，也对，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估计老两口暂时不会让他去公司。
“欣儿，你感觉怎么样？”正天似乎有什么打算。
“干嘛？哦，感觉，感觉还不错。”既然我们都没事做，还是听他安排吧，总比傻傻地待在屋子里强。
“那，我带你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你啊，都睡了两天了，该活动活动。”
“正天，我…。”哎，其实我只想待在屋里，准确地说是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想去。
“走啦！”正天用肩膀撞撞我。
“哦！”我真的没有精力这样和他耗下去，反正，最终也会由着他。
“你等着，我去拿皮包，我带你去买好东西。”男人啊，哎，婚前都是积极陪女人逛街，婚后就…。。
我站在客厅等着他…。。
田妈抱着什么东西，正准备出去。“田妈？”那是什么，这么眼熟。
“哎，慕…。迟…。。小姐，你什么事啊？”田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这个迟正天。
“你拿的…。。是我的衣服！”
“是啊，放那几天了，你和少爷的旧衣服，太太说，不要了，扔了。”田妈往外走。
“等等！”我夺过来，翻来覆去…。然后挑了一件外套，“好了，这个，这个先放我那。”
不等田妈回答，我就拿着外套上楼了。刚进房门，眼泪就唰唰掉下来：这件衣服，这是我离开香山镇时穿过的，是我抱着小力的时候穿的……衣服上，还有小力的味道…。我将头埋入衣服里，努力找寻小力的一点一滴…。
什么？什么东西掉出来了！好像是从衣服里掉下来的。捡起来，是个小纸条，裹得好紧，我很小心地将它打开，上面有字：
“欣妹。。。”天啊，是至豪的字迹，我太熟悉这字迹了！
“欣妹，你放心地回去，这里，有我，我会看着小力，保护着小力，让他平安长大成|人，告诉他，他的妈妈，就是我生生世世爱着的女人！我的欣妹，好好照顾自己，放下一切，努力生活！-------爱你，豪！”
啊~~是老公，是我的老公，他记得我，他记得我，这是…。。肯定是在门口相撞时，他乘机塞进我衣服里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与我相认？为什么？本来稍微平静的心，此刻又开始波涛汹涌。
“欣儿……”正天夺门而入，将我抱住，“欣儿，天啊，我的欣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正天，正天，他记得我，他记起我了，正天，正天，你看，你看！”我将字条递给正天。
正天看后，将字条叠好，放在我的手心：“欣儿，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有他的照顾，你应该更加放心小力，现在，你要努力地生活，就像至豪嘱咐地那样…。。”
我抱着正天，心里，全是老公和小力的影子，全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是啊，这张字条…。这张字条说明我们夫妻的情分还在，老公并没有忘记我…。。老公的话，无疑让我的心又踏实了些。现在我知道，小力至少有自己的亲爸爸照顾着，而老公也会一辈子守候小力，呵护他，保护他，照顾他，关心他……小力，小力有父爱，小力有爸爸…。。我真的…。真的放心了！我要好好地活着，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会再见到我的小力，我会与老公在续夫妻情谊，我们一家三口会团聚…。。或者，或者等我死后，他们会找到我，我们？我们又会一起生活下去！
不，那，那正天算什么？这样的想法，对正天公平吗？我，我这是在利用正天吗？利用他，让心灵得到港湾，可以休息？不，这样对正天不公平，不公平？那，那我就用有限的时间报答正天的爱，然后，然后我再选个日子死去，这样？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是的，这样就圆满了！对，就是这样。
“欣儿，你不要难过，你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捂住正天的嘴巴，不让他说话，我只想静静地抱着他，思考着我的行动计划，思考着，我要如何死去？如何才能与老公儿子团圆…。。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听正天说下去，是因为…。是因为…。我不想被他感动，不想爱…。爱上他！爱？我爱他吗？爱他吗？
第二十三章 脸
还好，听正天说这几天他爸妈都会在外地考察，这样，至少在某一方面我可以松一口气了。吃过晚饭，正天约我出门逛逛，我不想出去，哪里也不想看，只想待在房间里。正天可能认为我身体恢复得还不是太好吧，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手机响了，正天接起手机走到门外，看样子应该是迟母打来的，希望他们能多聊上一阵子，好让我有独处的机会。自从平安归来，正天就寸步不离。
我待在房间，无所事事，脑子里又想起儿子和老公…。。我将老公留给自己的字条拿出来，读上几遍，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进首饰盒。以后要少看，万一字条坏了，我的寄托将在哪里？见正天还不会折回来，我又鬼使神差的走进了浴室：
我低头站在镜子面前，心里默念：上帝保佑，让我看到自己的脸。抬头那一刻，我又用手仔仔细细的抚了好几遍自己的脸，再次确定那是我熟悉的轮廓后，心里还是欣慰了许多。我慢慢抬头，快看到自己了，快看到自己了，我立刻将眼睛闭上，面对镜子，我还需要勇气。
心里默数，从一到十，从十到二十，从二十到三十……慕欣儿，不要害怕，经过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是你不敢面对的？！对，抓紧时间，要不然正天又得回来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条缝，我又赶紧闭上一点，我不敢看…。。怎么办？怎么办？我拍拍自己的脸，还好，还是我自己的脸。不要胡思乱想，平下心来，平下心来，不要有压力，不要有压力！我猛然睁开眼睛，又同时低下头。我再怕什么？担心什么？紫月，紫月可以照顾我儿子的人，她人……其实蛮好的，儿子那么喜欢她，那么依靠她…。。我…。。我怕什么？我曾那么近的面对她…。。对，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我抬头…。
镜子中，是…是紫月！我灰心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使劲摇头：慕欣儿，清醒点，仔细看清楚点！
真正直面时，心里的恐惧却荡然无存了…。
我睁大了眼睛，慢慢将头靠近镜子，又赶紧保持距离…。我还是有点怕，怕…里面“紫月”会不会走出来…又或者…又或者…她伸出手来…将我抓进去……
我与镜子保持着自己认为安全的距离：然后盯着镜子，仔细摸起自己的脸…。。镜子中那张紫月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混淆我的感觉，我只能又闭上眼，仔细感觉脸的轮廓…。对，是的，我再次确认那就是自己的脸，摸了三十年的脸，不会感觉错的。一再确认后，我又将眼睛睁开，可是镜子中还是那张…紫月的脸。
我将头往右靠靠，又将头往左靠靠…。。我将自己的头发盘起，又将头发披散开来…我拿起杯子接了点水喝，又将水吐进水槽…。
镜子中，确实是我自己，除了……除了那是张紫月的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紫月吗？”我问镜子。无果。
“紫月？是你吗？”无果。
“紫月？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无果。
“紫月？是小力有事吗？”无果。
“紫月？你跟着我们过来了吗？”无果。
…………。
“欣儿…什么事？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正天还没有挂电话。
“没事…没有…没有事！”我有点慌张。
要如何才能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呢？对，叫正天过来，让他看看，让他知道这件事，让他想办法…。。对！
我又冲出房间，将门外还在对话中的正天拉进来，或许就是因为正天在讲电话，我心里的压力才没有那么大吧：正天讲电话，或许…或许看到镜子中的……紫月的脸的时候…不会太激动…不敢太激动…。。
“欣…我…妈…我…挂了，一会…一会…我”
不，不要挂电话，我赶紧凑上正天的耳朵，“你继续讲，没关系。”
正天盯我一眼，点点头，坏坏地，笑…天啊，迟正天，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将正天拉进浴室：正天，你，你可一定要稳住啊，万一……万一…连你都……那我怎么办？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正天的样子毫不正经。哎，迟正天，你等着瞧吧！
我将正天拉到镜子前，自己站在旁边：是，是那张紫月的脸！还是那张紫月的脸！
迟正天还没看镜子，他在干什么啊？我将他的头扭到镜子面前，他撇了几眼，又继续讲电话…迟正天！！
对，应该这样。
我又将正天的脸往镜子中凑，然后把自己那张紫月的脸…亲密得靠上去…迟正天，你还不惊讶吗？
正天盯着镜子中的他…和我…然后将头侧过来。。。。。“啧！”亲我一大口。
怎么？…。。怎么回事？他…他没看到…那张紫月的脸吗？不行！再来一次！我又将自己的脸凑上去…。。正天突然挂了电话，将我猛地抱起来，放在洗面台…他的手从我的腰间滑到我的臀部，然后食指撩起我的裙摆…勾住我的内裤…往下一拉…。。
我猛然回过神来，将正天游走的手…压住！
“迟正天！你…”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欣儿…”正天将嘴凑过来…。。
我又赶紧将手捂着他的嘴…他的手就乘机继续往下探…
“正天！”我立刻跳下来，将他的头再一次凑向镜子…“你看！”
那张紫月的脸，就贴在正天的脸庞边…正天看着镜中的我们，嘟起嘴，笑弯了眼，用鼻子蹭我的鼻子，然后将唇…
难道…难道正天看到的…并不是我所看到的…紫月的脸？
我转过脸，望向镜子：镜子中，正天正在亲吻…紫月……
不！我立刻将正天推开？是愤怒？是生气？是…嫉妒？不！是难过？是……是我…我不愿看到正天的唇落在…那张脸上…我慌忙跑出浴室…
我？这是怎么了？
“欣儿！”正天不解，立刻跟出来，拉住我。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不起，我…”我挤出一丝笑容。想想刚才…分明是…在！吃！醋！天，我怎么这样？“正天，我…”
正天这时却不说话了，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正天，我…我刚才…”
“我知道！”正天将我拉进怀里，“我不该讲那么长时间的电话…破坏了气氛！”
迟正天！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