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july sun的了。很阳光的一群人,对吧?”
莫虺拿下那个相框,灿烂的微笑着对荏苒说。照片里的人笑的很开心。荏苒盯着照片一不小心入了迷。
挤在中间表情扭曲的绒铜,还有站在最角落,装着酷酷的葬歌。搂着静乐的雪萧,安静的小合。
荏苒看了一会后迫使自己转移视线。
“恩……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就吩咐我好了。”
“吩咐你?你可是董事介绍来的诶!我哪敢呐!”
荏苒翻了个白眼,道:“随你。”
莫虺把照片放回原处。问荏苒:“你喜欢july sun吗?”
荏苒坐回办公桌旁,低着头没有回应莫虺。
“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嘛,不说话什么意思呢?”莫虺有点撒娇的语气。荏苒抬起头看向她。然后轻笑:“你多大了?”
“二十四。”
“真像十四岁的……”荏苒毫不留情的损了莫虺一句。
莫虺跳进办公桌里。冲荏苒耸肩。
荏苒再一次低下头,心里有点发酸。
原来,葬歌在北京,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莫虺略显幼稚的脸庞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葬歌一直是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工作的。而荏苒意外的贴近了他们的生活。
却不过是一个过客。
“莫虺,要杯咖啡吗?”
“好啊!谢谢荏苒妹妹!呵呵!”
荏苒脑门上滑下三条黑线……
泡咖啡的时候,不知道想些什么。荏苒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莫虺细心的看见了她的伤口,于是什么也不说就拿出药箱给荏苒包扎。
“不用的。”荏苒推脱,想把手抽回来。
“反正我没事干。帮你包扎呗!”莫虺笑的天真无邪。咧着大大的嘴巴,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
“你的家乡在哪里啊?”莫虺不经意的问道。
荏苒低声回应:“青城。”
“跟葬歌是一个家乡呢?你从那里过来的吗,有没有见过葬歌他们啊?他们在那边呢。”
荏苒沉默。
莫虺疑惑的抬起头看她。
荏苒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笑容,说:“有见过,他们演出的时候。很帅气。”
葬歌,你看,阳光依旧。我曾以为我们是最最熟悉的,即使不在一起了。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别人的心中,你葬歌,跟我这个小小的荏苒,没有一点关系呢!葬歌,你有听到吗?雨点声响,这是我的世界。而我只看见,你的世界,你看,阳光依旧。
——9。18
互相折磨了半辈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荏苒夜晚回到江南家大大的家里。躺在床上看窗外淅沥雨声。不知为何,她突然把很多事情都忘了。
怎么都想不起曾经的一切。
等到自己什么都忘了的时候。一生就结束了。
“经过了漫长的黑暗,我看见那黎明的光亮,这才意识到你已离我远去……”葬歌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弹着吉他。声音越来越低。
绒铜和静乐搬离了这栋别墅。
他们决定下个月就回北京。
接到莫虺打来的电话说来了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助理。葬歌有气无力的开玩笑道“那你就去追呗!”葬歌也跟莫虺说他和以前的女朋友分手了。莫虺激动的说他以前都不知道葬歌还有这么一个女朋友。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谈论的却是一个人。
————
荏苒早早的赶到公司,帮莫虺买好早饭,一个人无聊的去逛公司。
路上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荏苒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也许是她靠江南进的公司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其他的。
荏苒出神的走着。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子抱着一摞书,撞到了荏苒的身上。那女孩子慌忙道歉,荏苒帮她收拾地上的书本。
那女孩子抬起头说谢谢时,看着荏苒呆怔了半天。
荏苒将一缕发丝挽到耳后,把收起的书还给女孩。之后就走开了。
那女孩站在原地,呆呆的自言自语:“长得好漂亮啊。不过好眼熟呢。”
莫虺看见桌上的早餐,开心的笑起来。
荏苒走进办公室,说:“他们说你不吃早餐,这样对身体不好。”
“那谢谢你啊!”
荏苒呆怔的看着莫虺。好像这几天来。莫虺脸上的表情只有灿烂的笑容。荏苒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快乐。
“以后我离开了,你也要记得吃早饭。小心得胃病。”荏苒语气有点关心的说着。莫虺虽然比他大,却让她看到了苏灿的影子。
“你要离开吗?”
“可能吧……”
“绒铜他们下下周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们了哈哈!”
荏苒收拾桌子的动作猛地停下。淡淡的问:“是吗?很期待呢。”
“你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你很期待啊……”莫虺扁扁嘴,“切”了一声。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莫虺情绪转换的很快。荏苒点点头,答应了。
北之静静的站立在罗湖公司楼下。
很久之后,江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说:“你还是来了。”
“怎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样跟你没有关系。”北之瞥了眼江南,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
江南冷笑一声,上了公司大楼。
北之冷冷的盯着江南远离的背影。再望向高层的一扇窗户。再之后,消失在人茫人海之中。
荏苒,你不会明白我对葬歌的恨的。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你的青春。最后他站在了聚光灯下那个美好的舞台。我们所有人成为了他走上红地毯下的冤魂。之前我一直顾虑着你。现在我想时机到了。我想你不会恨我的。因为我病了。你是不会讨厌一个病人的。
——9。29 北之
再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我却是与你陌生的这一人
“荏苒小妹妹……你介意帮我联系一下绒铜他们吗?”
“做什么?”荏苒没有抬眼看他,而莫虺却笑的愈发灿烂。
“有个导演找他们拍戏。”
“具体找谁?”荏苒手中的笔不同的移动着。自始至终,荏苒都懒得理莫虺。
“好吧,是找葬歌。”莫虺像个犯错的小孩,低下了头。
“什么戏啊?”荏苒停下手中的笔,抬了抬眼皮。
“就一特恶俗的偶像剧。那导演也是刚毕业的一人。”莫虺瞬间来了兴致,好像骂那个导演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你不知道,以前有一导演,叫什么来着?……恩,就是叫付梦溪的那一个,找他拍了部片子,然后付梦溪就火了嘛!结果她一同学就也想找葬歌演。难道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付梦溪的剧本好才火的啊!”
“行了。你看谁都恶俗。”荏苒低着头整理桌上的东西。然后迅速冲出了办公室。
莫虺不解的看着荏苒离去的背影,看见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然后就拐进茶水间。
但他没有看见从刚才说话开始,荏苒眼中的泪水。
有人进来茶水间倒水,荏苒有点慌张的揉揉眼睛,逃了出去。
于是就这么没有预兆的与一个人又相撞了。
荏苒缓过劲后蹲下来。打量着眼前的人。
突然发现是上一次撞到的女孩。
心里想着怎么会这么巧。然后问:“你叫什么?”
女孩忙着收拾满地狼藉,没顾得上回答她。
荏苒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那女孩才抬起头看着荏苒。突然就笑了。
“我好像见过你。我叫安和。”
荏苒微微一笑。耸耸肩:“我们第二次见面。”
安和惊讶的说:“我真的见过你吗?”荏苒猜想这孩子肯定把自己刚才的那句“第二次见面”之中的第一次搞到了很久以前。
于是说道:“上一次也是这里,就是昨天。”
荏苒有点无奈。安和不好意思的笑笑。证明了荏苒先前的想法。
“我知道你叫荏苒!”
安和激动的说道:“能做莫虺的助理真好!”
荏苒扭头看了眼办公室的位置,心想:莫虺有那么好吗?
回到办公室。莫虺正在给葬歌打电话,见到荏苒来了,就放下电话。说:“刚才他们问你来着。想要看看你的真面目。照片给我呗!”
荏苒怔怔的看了眼莫虺,严肃的说:“不给你会开除我吗?”
“当然不会!”莫虺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荏苒应了一声后说:“知道了。那么,我不给你。”
莫虺瞬间瘫倒在椅子上。
“不给还问那么多。”
荏苒坐下发呆的凝望着前方。
然后掏出手机来看了眼主屏幕上自己与葬歌的合照。最后翻到相册里换了个封面。
“他们回来不就见到了吗?”
“这不一样的!”莫虺哀嚎。
“是一样的。”荏苒淡漠的语气让莫虺的心一下子被冰冻了。
——你认为你和她还有可能吗?
——见到她再说。
——还能见到吗?
——我相信。
突然想要原谅你
还记得有一年。
荏苒嘲笑的拍了一下葬歌的脑门,翻了个白眼,你说你怎么连自行车都不会骑?
葬歌不是很稳的把握着方向,尽量不让车子把荏苒晃下去。
因为我将来是要开豪车载你的!
那个时候葬歌脸上挂着的笑容,让荏苒感觉真实的很真实。
而现在,荏苒坐在莫虺的豪车里,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送我回家女朋友不生气吗?
我没有女朋友。你别那么傻里傻气的好不好。
荏苒呵呵的抱紧莫虺的右胳膊。然后被莫虺很嫌弃的甩开。
你别瞎闹,开着车呢。
我相信你的技术!荏苒咧大嘴巴,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牙齿。
我可不相信……
莫虺说完这句话之后。荏苒扭回身子,做的稳稳的。
荏苒微微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层光影。
——————
雪萧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待着进去超市买东西的葬歌。
一会之后,看见葬歌提着大包小包的出来。雪萧赶紧下车,绕到葬歌身边,伸手就要去拿东西。
葬歌往一边躲了一下,说:“我来就好了。”
雪萧愣愣的站在他身后,很久之后,葬歌已经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雪萧反应过来上了车。
“后天回北京。你看到那个新来的助理不要又把别人骂走了。”
“我不想的,你看看前几个助理,有多嚣张啊!”雪萧不服气的说着。葬歌皱皱眉头。不说话了。
——————
“我想辞职了。”
荏苒中午在公司吃饭的时候,跟对面的安和这样说着。
安和先是一惊,然后问:“为什么?”
“说了你也听不懂。”
荏苒盖好饭盒,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莫虺是不是抬眼看她。总感觉她今天有点不对头。
“你怎么了?”
“没怎么。”
“算了,后天陪我去接机。”
荏苒抬起头,眨了眨眼,说:“好。”
——————
隔天,谁都没有注意到荏苒没有来上班。莫虺有事情出去也不知道。
荏苒一个人爬到附近的高楼天台上。俯瞰这座城市。
把这整座城市收入眼底。荏苒站在天台边缘。好像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的样子。
荏苒张开双臂,露出一抹微笑。
第一秒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葬歌的身影。
第二秒的时候,荏苒毫无忌惮的哭了。
这几天的她一直都活在一中无形的压抑中。跟莫虺开玩笑也是困难的装出来。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就是跟葬歌道歉。
既然自己那么爱他,就应该原谅他的一切。
是这几天她沉思出来的东西。
离开青城的这几天,莫虺天天都在提着葬歌。自己虽然让别人误以为自己跟葬歌不熟。但这也是违心的。
那种天天活在爱的人的生活之下,却要假装不爱那个人。荏苒实在做不到。
所以即使是葬歌先错了。荏苒也认为是自己的错。
荏苒要向葬歌道歉,挽回这段爱情。
——————
北之一直站在进入天台的楼梯口,看着荏苒笑了又哭了哭了又笑了。
沉默了许久许久。
这样一直到傍晚。
照耀了这座城市一整天的太阳此时缓缓的落入地平线。
天台上的那个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浮现在眼前的,是这座城市夜晚的喧嚣及繁华。
人们穿梭于霓虹灯照耀的世界之中,或喜或悲。
他颓废的靠在天桥中央,踩扁了一个易拉罐,然后往远处踢去。
最后他干脆坐下,把玩着手里金黄|色的易拉罐。一饮而尽。
对不起,我还爱你
忘记是怎么睡着的。
荏苒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
躺在床上发呆半天,这才想起九点接机的事情。于是赶紧洗漱好。匆匆忙忙的出了江家大宅。
江家里机场还蛮远,附近又打不到车。
荏苒乘着公交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就向机场奔。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荏苒心里总觉得,去了机场后所有的阴翳所有的乌云,都会毫无保留的散去。
那里有一个她爱了好多年并且一直爱着的人,就要见到了。
可是她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九点十五。
她不知道,当她所乘的出租车快要停下的时候,旁边莫虺的车子就离她那么近,她也没有遇到。
当她颓废的垂头感到公司打卡之后,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议论。
安和悄悄走上前对荏苒说:“july sun回来了,就在莫虺办公室里。你赚到啦!”
荏苒抬头往办公室那边看去。里面有些人被一些杂物挡着看不清,但猜也可以猜到是葬歌他们。
荏苒本来想转身出去的。可是又不知道想起什么,抬脚加速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设在拐角,那地方很隐蔽。荏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正在酝酿着跟葬歌说些什么。
就听见里面传来他们爽朗的声音。
办公室里没有雪萧。
荏苒刚开始有点奇怪。后来就没多想了。
嘿!你不是说你的助理很漂亮吗?跑哪里去了?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起晚迟到了。早知道我就去接她了。
说真的,经过这一个月相处,你没有喜欢上她?
也说不上喜欢,就是好感啦!
说起来,你跟那个前女友分了之后,和咱家雪萧进展的怎么样啊?
这句话之后,整个办公室沉默了。
荏苒站在门口,更是不知所措。
捏紧了一把汗。
屋内的人压低了声音。
语气里好像还有愧疚。
其实我还喜欢着她。但是现在,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开什么玩笑,道个歉就得了嘛!
葬歌的声音愈来愈低,旁边的人也不说话了。
雪萧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抛下她。
雪萧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抛下她。
荒芜的山岗被鲜红的彼岸花覆盖着。
火红的枫叶在这个秋季落满的罗湖公司周围的一片。
崩裂的声音传到大脑。
门口的她,捂紧自己的心脏,长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啪啪两声,手中的文件摔在地上,文件夹破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就好像咧着嘴巴在笑。
精心梳理的头发,好不容易才画了一次的妆,特意去最贵的地方花光一个月的工资买来的衣服和包包。特意几乎跑遍全城找的的跟以前那对一模一样的戒指戴上。特意把以前他送的项链擦得闪闪发光,甚至一个晚上准备跟葬歌说的话。
而这一切,都被葬歌的一句话摔烂,然后被扔进垃圾桶。
甚至她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他的面,鼓起道歉的勇气一下子就被磨灭。
荏苒捂着嘴巴逐渐推到墙角,胃疼的厉害,可是胃的左上角那个地方更疼。
泪水浸湿了特意画着长长的睫毛,弄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打湿了几千块钱的裙子。
她似乎听见,葬歌此时正在微笑的说,我们重新开始。
可是旁边的雪萧却恶狠狠的对她说,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