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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62部分阅读

    笑!你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味地猛冲猛撞,害得人家直到今天走路都不方便。”胡笑天老脸一热,赔笑道:“当时神智不清,偏生你又长得太美,一时情难自禁,以后断然不会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回忆起昨日旖旎销魂的一幕,不禁执手相握,心头一片温暖。

    秦可儿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打开后窗,与胡笑天悄然跃出。两人携手一笑,并肩往百花阁后院僻静处走去。

    不料树影中蓦然闪出两名精干敏捷的守卫,挡住两人的去路。右侧稍高的守卫手按刀柄,冷眼打量着胡笑天,寒声道:“秦仙姑,你要去哪里?你身边的男人是什么来历?”秦可儿俏脸一冷,厉声道:“杨三郎,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出言不逊盘问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立刻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那守卫冷笑道:“秦仙姑,本教的规矩你不会忘了吧?我杨老三受邬管事直辖,即便你身份尊贵也无权指挥我。再说邬管事特别吩咐过,不许你今天离开百花阁。你有什么意见,不妨找她交涉吧!”秦可儿愣了一愣,瞬间想通其中的关窍,恼恨道:“好个邬小凤,竟然派人监视我!哼,她定是想拍宇文政的马屁想疯了!”心知多拖延一分,逃出百花阁的希望就减弱一分,目光一扫挡路的两人,杀机暴涨。

    那两名守卫甚是机警,一边拔出兵器警戒,一边缓缓后退:“秦仙姑,你想硬闯不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别逼我们动手!”

    秦可儿冷笑道:“你们不过是邬小凤养的两条狗,有什么资格拦住我?识相的闭嘴闪到一旁,否则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胡笑天暗暗摇头,秦可儿或许是江湖搏杀经验太过缺乏,哪有人动手前泄露心底杀机的?只要对方不是傻瓜,那还不提前戒备?既然要杀开血路冲出去,根本不必和这两名守卫废话,出其不意地突施辣手方是正理。

    那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左侧之人忽然后撤数步,掏出一个木制的哨子放入口中。秦可儿怒喝道:“你敢找死!”手掌在腰间一抹,银光闪耀,一条银色的软鞭如同毒蛇出洞,哧的刺向那守卫的咽喉。只见刀光一闪,那杨三郎替同伴挡下银鞭的袭击,叮叮当当连续封挡数招,刀法内力竟然都不弱。滴!尖锐刺耳的警哨声响起,霎时传遍了百花阁。

    秦可儿昨日刚刚破身,走动时下体剧痛难当,原本绝妙的身法十分中仅能使出两三分,银鞭威力大打折扣。耳听那守卫吹响警哨,心中惊怒,咬牙强忍着身体的痛楚不适,嗖的拔身跃到半空,银鞭幻化成蛟龙扑击,左手一抖,数枚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出。

    杨三郎和另一名守卫深知秦可儿的可怕,抱着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想法,双刀展开守住身前要害,疾步后退,打定主意拖到援兵现身,届时便是大功一件。他们一退,又要分心提防秦可儿的高空杀招,胸腹下盘便不免露出破绽。

    胡笑天默不作声的拔剑在手,凝神于剑,以剑正眼,令自己的心境进入无悲无喜的空灵状态,意念延伸感受着剑身的颤动和剑刃的森寒,过去练剑的种种感悟一刹那流过心头。他身形一动,疾如猎豹般飞身扑出,剑光闪过,正指向那杨三郎的丹田要害。

    杨三郎未曾提防胡笑天出剑,忽觉寒风吹来,垂眼一扫,举刀狠狠砍向敌人颈侧动脉。蓦地人影一花,刀锋落空,小腹处传来冰冷刺骨的寒意,不由浑身一软,“当啷”弃刀扑倒。胡笑天剑势不停,反手一剑刺向另一守卫的胁下死岤。那人惊慌中横刀格挡,却被银鞭乘隙卷中脖颈,喀嚓一声脆响,颈骨断折。

    只是这么略一耽搁,但听风声呼啸,更多隐身的守卫正从各处角落飞纵而来。

    第二十一章 恨之入骨

    危急时刻,秦可儿再也没什么顾忌,反正与白云宗决裂已成定局,抓住胡笑天的肩膀疾走数步,一跃飞上墙头。

    百花阁前临大街,后头却是一排排的民居,巷子狭窄,纵横交错,各色人等混杂。此时将近午时,窝在家中的男女老少纷纷步出家门,要去揽活卖力气的,做小生意小吃食的,走街窜巷卖手艺的,找同伴游戏玩耍的,人流往来不绝。秦可儿和胡笑天一个拿着银鞭,一个握着长剑,忽然在高处现身,登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有站得较近的,看清长剑上沾染的鲜血,不禁失声大叫:“杀人了!杀人了!”这一声大叫仿佛催命符咒,众人哄然四散,巷子里陷入一片混乱。

    两人赶忙收起兵器,跃落墙头。胡笑天逃亡的经验远比秦可儿丰富,拉着她闪身闯进一处民宅,不等主人表示抗议,径直穿房而过,从后门处离开,顺手扯了一件晾晒的在外的半旧衣裙。两人行动如风,片刻后已穿过五六座民宅。按胡笑天的吩咐,秦可儿边走边扯掉珠花耳环,披上了那件旧衣裙,同时不忘撕了一片衣角遮住面容。在这种混乱的时刻,越是不引人注目,越容易逃避追杀。

    胡笑天想得很清楚,百花阁的追兵虽然众多,但光天化日之下,谅他们也不敢施展轻功飞檐走壁,把这一带完全封锁住。毕竟白云宗乃邪教,素为正道人士不齿,加之李玄儿的恶行激起了名门正派的熊熊怒火,白云宗的教徒一旦公然现身,势必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要他们能进入繁华热闹的大街,就有相当大的把握摆脱追杀。

    胡笑天和秦可儿拐入一条横巷,低头快步疾行。“站住!”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喝,隐隐蕴含浑厚的内劲。

    胡笑天回首望去,只见数十米外追来六七位乞丐,冲在前头的中年乞丐蓬头垢面,身材瘦小,左边裤腿卷起,脚下穿着露出脚趾头的破烂草鞋,手持一根黑漆漆的打狗棒,身上缝了七个大小不一的破口袋。这伙乞丐看似瘦小虚弱,个个一副流浪多年,食不果腹的模样,奔跑速度却是极快,几个呼吸间便追上了他们两人,不由分说把前后两头堵住,目光不善。

    胡笑天心中暗恨,把秦可儿护在身后,对众乞丐怒喝道:“你们为何围住我们夫妻?莫非是藐视王法,要改行做强盗不成?”他们尚未离开危险区域,每多耽误一分,被追兵发现的可能性就高上一分。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尽快逃离方是上策。

    那中年乞丐瞪起三角眼,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道:“你小子居然恶人先告状!瞧你也是练家子,江湖经验少不到哪去,怎会看不出我们丐帮弟子的身份?爽快点自报家门,别逼我们动手!”

    胡笑天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在下姓胡,兰州人氏,在盛景行靠做护卫为生。这位乃是我妻子,亦是我师妹。胡某自问未曾与丐帮弟子发生过节,各位莫不是认错人了?”那中年乞丐冷笑道:“王八羔子的,你当我们是蠢蛋不成?哪有男人带着老婆逛妓院的?何况你出现时剑上有血,怕是在百花阁内伤了人吧?你装聋作哑不要紧,等你见了我们左长老,自会老实吐出一切!”胡笑天道:“你们丐帮又不是官府,没有权力强迫我去见什么左长老!胡某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那中年乞丐环臂于胸,仰起下巴道:“这可由不得你。识相的话就乖乖听从安排,否则一旦动粗,有你苦头吃的!”胡笑天怒声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那中年乞丐不耐烦道:“左长老吩咐,凡是在百花阁附近举止异常的江湖人士,都要查清来历,一个也不许漏过!你们两个行踪诡秘,吞吞吐吐的,谁晓得你们与邪教李玄儿是否有关系?若是你们与邪教无关,我丐帮绝不会刁难你们。反之,那就对不起了!”

    胡笑天心念急转,不由暗叫糟糕。李玄儿昨日逃离之后,百花阁已然成为白道人士重点监控的区域,一方面是防止李玄儿再次潜回,另一方面也是怀疑百花阁与邪教有秘密关联,想从中挖掘出更多的疑点。执行这一监视任务的,无疑便是丐帮弟子。胡笑天、秦可儿突然杀出百花阁,自然逃不过丐帮的眼线,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都要对他们进行仔细盘问,以求找到和李玄儿、邪教有关的线索。偏偏胡笑天是魔教弟子,秦可儿是白云宗的妖女,真实的身份都不能见光,又怎敢去面对丐帮帮主的大弟子,李山的大师兄左一丁?

    左一丁嫉恶如仇,豪勇仗义,名震江湖,近几年在老帮主半退隐的状态下,多次代表丐帮出席武林盛会,隐隐有接替老帮主的势头。他在丐帮内部亦深受年轻一代弟子拥护,称得上是一呼百应,基础深厚。有他在,李山自觉熄灭了争夺帮主宝座的念头,可想而知其人的手段城府,岂是能轻易蒙骗得了的?

    秦可儿亦是同样的心思,一旦前去接受左一丁的质询,那和羊入虎口有何分别?悄悄扯了一下胡笑天的衣袖,低声道:“不要听他的!”

    那中年乞丐闻言顿时恼了,喝道:“这两人举止诡异,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十之八九定是邪教弟子。兄弟们,给我绑了!左长老必然重重有赏!”众乞丐轰然叫好,当即有两名乞丐一左一右欺上前去,各施擒拿手,抓落胡笑天的双肩要岤。

    胡笑天暗叹一声,尚未彻底摆脱白云宗的追兵,又和丐帮发生冲突,今天运气不佳啊!早知如此,应该邀上苏浩然等人同逛青楼。手腕一振,长剑分刺左右,正对准了对方的掌心。

    那两名乞丐“哎呀”同声惊呼,料不到对手的眼力、剑术这般毒辣,自己若不缩手变招,必先中剑残废无疑。两人手掌回收,错步虚引,挥掌猛击过去。只见剑光刺眼,敌剑疾如闪电骤雨,后发先至,剑尖所指尽是上盘要害。两人哪里见过这等精妙的快剑,一时间手忙脚乱倒退闪避,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再定睛看时,胡笑天仍站在原地纹丝未动。那中年乞丐神色转为凝重,以他的武功阅历,竟然也分辨不出对方的剑法来历,堪称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沉声道:“好剑法!丐帮七袋弟子黄甲彪特向阁下讨教!”打狗棒哧的一声刺出,棍尖轻抖,忽然变招扫向胡笑天膝盖处。

    胡笑天是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的剑法对付普通好手绰绰有余,与武林高手交战则必然落败,毕竟无法运用内力可是致命伤。眼看打狗棒来势凶恶,只得硬着头皮挥剑反削,以攻对攻,直取那黄甲彪的手腕。黄甲彪侧身横闪半步,棍身回扫,当的击中长剑剑脊处。胡笑天五指剧震,虎口当场撕裂,长剑不由自主地荡开,露出胸前好大一片破绽。黄甲彪微感诧异,怎么对方剑法如此精妙,却内力全无呢?不会是诱敌之计吧?尽管心中疑惑,仍跨步虎扑近前,单掌竖起,砰的印上胡笑天的胸膛。

    胡笑天不及躲避,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倒退跌入秦可儿怀中。秦可儿惊呼道:“你的伤重不重?待我出手杀掉他们!”胡笑天紧紧握住秦可儿的手臂,低声道:“不行!你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武功来历。”

    黄甲彪也不好过,但觉手掌如击中铁板,巨大的反震力倒传而回,险些把他的掌骨、臂骨齐齐震断。他半边身子发麻,噔噔连退数步,惊疑不定地望着胡笑天:“金钟罩?铁布衫?还是少林密传的金刚护体神通?莫非你是佛教弟子?”

    便在这时,高处传来一声阴寒入骨的冷喝:“纵然是少林秘传弟子又如何?竟敢色胆包天抢走我的女人,你就该死!”

    众人愕然抬头,只见左侧的屋脊上不知何时奔来了一位锦袍男子。他似乎无所顾忌,堂而皇之地施展轻功身法掠近,面冷如冰,双目赤红,仿佛一头愤怒捕食的大雕,呼的高速俯冲下来,目标正是依偎在秦可儿怀中的胡笑天!

    胡笑天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便知仇敌驾到,全身因深沉的恨意微微战抖,脑际灵光一闪,故作惊讶地大叫:“你是白云宗的宇文政!你这邪教教主的恶徒,竟敢公然露面行凶!”

    宇文政身为白云宗宗主宁无凡的弟子,也属于邪派有名号的人物,尽管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南方,种种恶劣行径照样传到了北方武林,名头之响亮丝毫不弱于李玄儿。黄甲彪苦守在百花阁外,为的就是逮住白云宗的高手,闻言不禁精神一振,大喝道:“住手!你可是宇文政?”

    宇文政不耐道:“本公子就是宇文政!你一小小七袋弟子不是我的对手,赶紧给本公子滚开,别挡着我杀人!”他刚刚抵达百花阁,便听到觊觎多年的秦可儿跟一陌生男子逃走了,几乎当场气炸了肺,不管不顾地飞身追来。宇文政尚未获悉李玄儿被追杀一事,也不清楚白云宗在长安武林所处的境况,否则定然矢口否认的身份。

    黄甲彪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宇文政,你若肯束手就擒,交代清楚李玄儿的下落,我丐帮或可饶你一死。不然的话,连你一并杀了!”宇文政是何等高傲的性子,怒道:“丐帮算什么玩意,一帮叫花子也配对本公子发号施令?你真是马不知脸长,狗胆包天了!快滚!”黄甲彪笑声一沉,喝道:“邪教中人不遵礼法,不知伦理廉耻,荒滛无度,尽皆该杀。兄弟们,跟我上!”打狗棒霍霍生风,当先击向宇文政。其他丐帮弟子或者挥棍猛击,或者弹腿出拳,或者射出暗器,毫不手软的展开围攻。

    宇文政又气又恨,这些丐帮弟子忽然横插一杠强出头,莫非吃错了药吗?眼看着秦可儿深情款款地搂住那陌生男子,主动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股强烈的妒意不由直冲顶门,额头血管噗噗跳动,恨不能把这对狗男女剁成肉酱。以他的眼力经验,自可看出秦可儿元阴已失,红丸被盗,不再是上佳的练功炉鼎。宇文政想到自己苦苦追求守候多年,最后却便宜了别的男人,不禁妒火攻心,杀机如炽,避过扑面射到的几枚暗器,抬手拍断两根木棍,忽然团身前扑,指尖连点,戳中两名丐帮弟子的胸前要岤。那两名丐帮弟子同时惨叫,四肢剧烈抽搐,口中不停的喷出鲜血,软绵绵地扑倒在地。

    黄甲彪眼见宇文政手法毒辣,恼恨得发根倒立,这几名弟子与他厮混多年,感情相当深厚,不论死伤都让他极为痛心,手中的打狗棒挥动越急,招招不离敌手死岤。怎奈宇文政滑溜如蛇,忽左忽右的闪避不定,不过呼吸的功夫,便将普通丐帮弟子尽数击到,独剩黄甲彪与其周旋。黄甲彪怒发冲冠,一边追击一边咒骂:“我操你母亲的!宇文政,你有种的就不要躲,你我痛快地大战一场。”

    宇文政个性阴狠狂傲,岂容他人随意辱骂?冷冷一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忽然反手一格,五指张开抓住打狗棒另一端。黄甲彪急忙沉肘回扯,腰身半转,底下顺势飞起一脚,狠狠踹向对手左腿膝盖。眼看这一脚即将踢实,忽见蓝光一闪,宇文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枚七寸长的毒针,一针刺中他的足底涌泉岤。黄甲彪闷哼一声,但觉一股麻痹的异感沿着腿部经脉蔓延上来,身不由主地踉跄退后,咬牙道:“你用毒针伤人,不讲武林规矩!”

    宇文政冷笑道:“本教中人不论行事武功,讲究的是随心所欲,谁稀罕遵守什么礼法规矩?你中了我的七步追魂针,还有什么遗言交代吗?”黄甲彪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宇文政,你少得意!你今日残杀我丐帮弟子,势必会遭到我丐帮上下的追杀报复。黄某先走一步,在黄泉地府中等你到来!”宇文政傲然道:“丐帮比起魔教如何?连魔教长老我都敢杀,何况你们这些神憎鬼厌的乞丐?惹恼了本公子,且看我扫平丐帮的长安分舵!”

    “哼,好大的口气!”一条人影忽然扑落下来,掌风凛冽如刀,当头击向宇文政,根本不容他躲闪避让。

    这一掌来势凶猛快捷,饶是宇文政横行江湖多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同样挥动双掌,拼尽全力迎上。

    砰的一声闷响,双方内力冲突,如击败革。

    宇文政但觉莫可抵御的巨力传入双臂,下盘松动,不由连退数步,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一口真气提不上来,一时失语。他心中惊骇,究竟是何人有如此深厚的掌力?

    这忽然出现的高手一掌迫退宇文政,并指急点,接连封住黄甲彪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