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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76部分阅读

勿要轻举妄动。”他声音虽然苍老,但中气十足,举止气势尽皆不俗,一看便是老辣成精的绝顶高手。

    胡笑天暗暗凛然,阎大在地府九鬼中排名第一,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冒犯的,抱拳道:“武学末进胡笑天拜见前辈!不知地府将胡某囚禁于此,究竟有何指教?”

    阎大将琉璃灯放在石桌上,冷冷一哼:“放心吧,我们若要对你不利,乘你昏睡之时尽可动手脚,岂容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上下打量了胡笑天两眼,微微颌首道:“卖相不错!且把衣服脱了。”

    “什么?!”胡笑天愕然呆住,无端端地脱什么衣服?何况又是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

    阎大负手而立,不耐烦道:“让你脱便脱,扭扭捏捏地做什么?”

    胡笑天干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前辈所提的要求着实古怪,能否解释一二?”

    阎大举手一挥,指风忽然隔空射出,噗噗连点胡笑天数处大岤,冷笑道:“老夫做事,何须向后辈小子解释?”沉声喝令一声,足音轻响,四名蒙面女子鱼贯而入,女性特有的体香霎时弥漫室内。阎大淡淡道:“开始吧。”那四名女子躬身应“是!”如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胡笑天的衣裤尽数脱掉,柔滑细嫩的小手抚过肌肤,令得胡笑天呼吸粗重,剑拔弩张。

    不一刻,胡笑天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筋骨粗壮,肌肉强健,双腿结实有力,犹如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塑,每一寸线条都展现出男人的阳刚之美。包括阎大在内,五人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他赤、裸的躯体,目光挑剔,如同经验老道的古董商人,正在仔细审视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在心里给出合理的估价。

    胡笑天几曾受过如此待遇,羞怒交加,怒道:“阎大,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这般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阎大白了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转首对着那四名女子道:“以你们的经验,此子品质如何?”

    那四名女子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尽都掩嘴轻笑起来。其中一人笑道:“单论相貌气质,至多只是中上。但若论男女情事的勇猛刚强,应是万中无一的伟男子!”话音一顿,视线移到胡笑天的身上,眼底燃起炽烈的情火,咬牙道:“为了验证他是否是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不如让奴家亲身检验一番?”“扑哧!”,另一名女子失声轻笑:“大姐,你是假公济私吧?只怕你孤身一人应付不了胡公子的索求,不如让三妹我陪你如何?”又有一名女子笑道:“你们莫要小看人家,说不定我们姐妹四人齐上,都未必能战而胜之啊。”

    阎大适时轻咳一声,打断了众女子的遐想,沉声道:“宗主选中的人,你们竟想先拔头筹?不许胡闹了!赶紧检查。”

    众女子听罢一起收敛嬉笑之意,仔细、认真、详尽地把胡笑天身体检查完毕,又顺手替他穿起衣服,至于暗中满足手口之欲的糊涂账,一时也说不清楚。确认胡笑天身体健康,并无暗疾之后,众女子悄然退出。少顷,另有人送来精心烹制的饭菜、盛满热水的浴桶及干净的换洗衣物,顺便把密室装点一番。阎大屏退众人,替胡笑天解开岤道,自己亦退出了密室。

    砰,石门重新合拢,阻断了外界的声音。

    胡笑天看着焕然一新的密室,以及摆满桌面的吃食,想起方才的场面,摇头失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凭地府摆布了!索性放开一切,跳入浴桶清洗身子,而后伏案大嚼,饱餐了一顿。正欲起身活动,谁知一阵倦意忽然涌来,眼皮如有重铅垂落,迷迷糊糊中闪过一个念头:天杀的阎傲,竟在饭菜中下有药!眼前发黑,身不由主地重新坠入黑暗之中。

    当他又一次自昏睡中醒来,却愕然发觉自己四肢大张,被紧紧绑在床上,室内漆黑一片,那盏八角琉璃灯不知何时已熄灭了。他暗暗运劲一崩,捆绑手脚的绳索纹丝不动,捆人的绳索显然是由牛筋兽皮以特殊方法制成,不怕他运用蛮劲挣脱。试了几次均无效果,无奈地放弃了挣扎。

    胡笑天莫名其妙,地府的连番举动堪称诡异,既然没有恶意,为何又暗下药,把自己捆在床上动弹不得?情知室外有人一直在监视守卫,纵声大叫道:“来人呀,快把我放开!”叫了几声,忽听门轴响动,缓缓拉开了一条缝隙。胡笑天努力侧首望去,门外同样是漆黑无光,连甬道内的火把都熄灭了,真正是一丝光芒都没有。但听衣角摆动,金玉交鸣,一名女子轻轻闪进密室,跟着门轴轻响,厚重的石门再次合拢。胡笑天沉声问道:“来者何人?你想要对胡某做什么?”那神秘女子默不作声的慢慢走近,足音中略有犹豫和徘徊,但最终仍是走到了床前,细微急促的呼吸声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一股混合了少女体香和洗浴后清香的特殊香味弥漫空中,甜美清爽,熏人欲醉。胡笑天心头一紧,咽喉干涩,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低声问道:“阎九阎小姐,是你吗?”虽然室内无光,看不见那女子的容貌,但这少女独特的体香与阎九一般无二,难以忘却。

    只听黑暗中啊的一声轻呼,那神秘女子倒退数步,失声道:“你,你怎会知道是我?莫非你能看见?”言下之意已然承认正是阎九。

    胡笑天苦笑道:“我虽然看不见你,但你的体香却瞒不过我的鼻子。阎九,你指使手下捆住我,到底意欲何为?无论如何,我曾经有恩于你,你却将我囚禁起来与世隔绝,终究不妥吧?”

    阎九沉默半响,幽幽道:“胡公子,我地府一门忽遭百年未遇之变故,外有强敌打压,内有叛徒作乱,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你适逢其会,其中的缘由不用我再一一赘述。我爹已于前日将宗主之位传给了我,从此之后,地府三千弟子的前途命运将由我来决定。为了慑服心怀异志的门人,带领地府摆脱困境,我必须要做出应有的牺牲。”

    胡笑天心中忐忑,讷讷道:“这与扣留我在此又有何关联?”

    阎九忽道:“胡公子,你是不是娶过妻子?”

    胡笑天谨慎地答道:“是的。”当初在洛阳城中,李玄儿曾经和他假扮过一场夫妻。他不知道阎九指的是李玄儿还是苏玉卿,所谓言多必失,含糊应付过关再说。

    阎九又问:“那胡夫人生育有子嗣吗?”

    胡笑天道:“如今我们尚无子女。”

    阎九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待我日后找到了她,当以姐姐之礼敬之爱之,保证她一生平安。”说罢俯身下来,伸出一双柔绵软滑的小手,轻轻抚到他的身上。

    胡笑天寒毛倒竖,隐隐觉得大事不妙,道:“阎小姐,你在做什么?”但闻阎九呼吸急促,如兰如麝的鼻息喷到脸上,那双小手如灵蛇一般,缓慢却坚定地解开他的衣襟。

    胡笑天又惊又怒,嘶声道:“阎小姐,住手!男女有别,请你自重!”由于失去了万年冰魄护身,他体内的阳气一点即燃,根本不受控制,一股火流直冲丹田,顿时有了最为直接的反应。他拼命默念心经压抑体内的邪火,但灭世霸王决的霸道刚猛,岂是他说压制就压制的?哪怕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玄宗,亦要众多美姬夜夜服侍。阴阳相吸,天地至理。佛门高僧或许能超然物外,视红粉为骷髅,可惜魔教中人却不在此列。阎九的小手所到之处,如同有火流在肌肤上蔓延燃烧,令胡笑天难以自持,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漆黑密闭的空间里,霎时充满了暧昧火热的气氛。

    胡笑天厉声道:“阎九,我已经娶了妻子,你这样做算什么?你的名节不要了吗?你主动委身于我,究竟是出自你父亲的授意,还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难怪先前阎大带了四名女子来给他进行“全身检查”,分明是别有用心。如果换了别人,对这飞来艳福是求之不得,谁会推却?但他偏偏知道,这所谓的艳福是要用性命来交换的!他若要了阎九,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阎九低声道:“胡公子,我不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你就当是可怜我,帮我了却一桩心愿吧。”

    胡笑天道:“天下男儿千千万万,你为何唯独要选择我?”

    阎九道:“你我有过生死与共的经历,彼此熟悉,在一起时更容易接受些。若换做其他陌生男子,我一掌就把他打死了,怎会跟他同塌而眠?哼,你推三阻四的,莫不是嫌弃我长得太丑?你是被我选定的男人,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要和我……”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羞意上涌,声音低至不闻。

    胡笑天听出她话语中不容更改的决心,又是懊恼,又是愤恨,蓦地一个邪恶的念头蹦入脑海,咬牙道:“那你把我放开!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让一女子骑在身上?”

    阎九嗤的一声轻笑,荡气回肠,说不尽的妩媚风情:“你想得倒挺美!我一纤纤弱女子,哪里经得住你的肆意妄为?还是我掌控主动比较好。”

    只听首饰轻响,衣裙滑落,一具滑腻如玉,温软如绵的娇躯移上床榻,贴紧了胡笑天雄壮的身躯。一个阴柔如水,一个刚强如铁,两人甫一接触,都是浑身一个激灵,情不自禁地低声呻、吟。胡笑天心跳如擂,但觉所触之处细腻柔滑,比起苏玉卿、秦可儿愈加动人勾魂,忍不住双臂一振,直绷得绳索嘎嘎直响。阎九骇了一跳,柔声道:“你不要徒劳挣扎了,没有用的。”说着翻身覆盖上来,强忍羞意坐起身,寻寻觅觅,含羞摸索……

    正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风雨潮涨,花开花落,一室皆春。

    第二十六章 完成使命

    男女之事,甘苦自知。风雨过后,耗尽体力的阎九伏在胡笑天的胸膛上细细低喘,香汗淋漓,心如鹿撞。她毕竟是初解风情,第一次体会到这等销魂滋味,只觉四肢百髓酥软发麻,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她忽的轻笑一声,如腻人的小猫一般,滑嫩的脸颊轻轻摩挲着胡笑天的胸口,喃喃道:“原来男女之事如此妙不可言,难怪世间这么多痴男怨女如飞蛾扑火般,宁死都要在一起。”

    胡笑天心潮翻滚,半是苦涩半是愤怒,郁闷得只想吐血:“阎九,男女之间要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你,你使用这种手段强迫我,于情于理,于礼于法都不合。”

    阎九张开牙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嗔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莫不是真当我貌如无盐,满脸长疮吧?”

    胡笑天道:“我不在乎你的美丑,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成生育儿女的工具!何况我最终的下场,不外乎死路一条。”

    阎九身体陡然一僵,缓缓道:“你果然知道其中的秘密!”

    胡笑天道:“在荒山古寺之中,我曾经无意间听到了你和阎三的谈话。你要成为地府宗主,必定要绝情绝性,修炼九转轮回大法,而为免血脉断绝,练功之前须先觅人生子,然后把孩子的父亲杀掉,是也不是?你献身于我,却要我用性命来偿还,公平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阎九,我不想死啊!”

    阎九轻声道:“你既然知晓阎四即是贾纯,得悉我功法的秘密也不稀奇。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有些事我不必瞒你了。我爹连遭高手狙击,内伤太重,在世之日不多矣。为保住最后一口生气,他老人家如今施展本门秘法,自闭于水晶棺中,以延长寿命,但能否再次醒来至多是五五之数。我必须在他过世之前,掌握九转轮回大法,坐稳宗主之位,否则难以慑服门下弟子。所以我要尽快诞下孩子,确保我阎姓一脉不会断了香火,然后才能正式修炼大法。时间急迫,而我认识的男子又十分有限,于是只有选取你做我孩子的父亲。其实我不想杀你,不过地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当年我爹为了练功,同样把我娘给杀了。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只属于你,你死之后我会守寡终身,尽心尽职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决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胡笑天心底一阵抽搐,长叹道:“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该如何告诉他我死去的真相?这对于他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阎九道:“他生于阎家,注定要成为地府宗主,就无法回避这种痛苦。这是他的命运,他只有坚强面对。想当年我获悉我娘被杀的真相,还不是一样挺了过来?”

    胡笑天胸口一窒,道:“难道我非死不可吗?”

    阎九纤手轻抚过他的脸庞,轻叹道:“九转轮回大法斩情绝性,每前进一步都有莫大的凶险,你若不死,我如何能克服心魔,练到极处?”语气轻柔,口齿中吐出的却是冰冷杀意。

    胡笑天暗暗苦笑,一旦牵涉到功法修行,任谁都不会心慈手软的。凡是习武之人,哪一个不梦想着能踏上武道之巅,啸傲江湖?心念急转,沉声道:“阎九,我死不足惜,但是你若杀了我,便会令魔教的数十万教徒族民继续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犯下滔天杀孽。”

    阎九冷笑道:“魔教弟子的苦困磨难与我何干?”

    胡笑天暗骂自己糊涂,话锋一转又道:“你可以不在乎魔教弟子的生死,那你也不关心中原大地的百姓存亡吗?若是乱世再起,蒙骑入侵,战火纷燃,无数家庭破裂,路边白骨如山,你能视而不见吗?”

    阎九奇道:“怎么无端端的扯上了天下兴亡?你有这么重要吗?”

    生死关头,胡笑天顾不得隐藏什么秘密了,打动阎九,逃过死劫最重要!当下抖擞精神,口若悬河,将青龙会暗中勾结各方势力,意欲搅乱天下的阴谋娓娓道来,其中的跌拓起伏,千钧一发真是扣人心弦,精彩纷呈。仅以兰州城的事件为例,便涉及到青龙会、明教、黄教和魔教,许一郎、云黛儿、霍刚、金刚法王等都确有其人,南宫仇、苏浩然、宋谦、苏泉等魔教中人也一一登场亮相,务要最大程度的取信于阎九。说到最后,声称手中掌握着陈天野的谋反密函,自己正要借着进京候选为官的机会,在进宫面圣之时将罪证呈送给皇上,借重朝廷的力量把青龙会铲除,消弭一场兵灾人祸。

    阎九待他说完,冷冷道:“你又在骗我!你身上除了几两碎银和一张当票,哪里藏有陈天野的书信?青龙会或有称霸武林的野心,但说他们欲想推翻朱家皇朝,分割天下就是危言耸听了。”

    胡笑天忙道:“你知道我正在禁功修行,功力暂失,哪敢把这么重要的证物放在身上?此信已交由我的护卫统领保管,没有我的命令,他宁死都不会把信件向他人展示。”

    阎九疑惑地问道:“既然此信如此重要,为什么陈天野不派高手夺回,而是任你掌控收藏?”

    胡笑天解释道:“此信乃是陈天野写给黄教首领无畏活佛的,原是暂时交由金刚法王保管,但却被我们夺了过来。为免遭无畏活佛的责罚,金刚法王定然隐瞒了此事,致使青龙会和黄教至今未能结盟。陈天野当然更不会知情。”

    阎九沉吟半响,淡淡道:“乍听之下,整件事合情合理,没有太大的漏洞。不过魔教弟子向来残虐好杀,恨不能人间血流成河,怎么你偏偏与众不同?”

    胡笑天无奈,只得将自己为何加入魔教,又如何被玄宗选中等秘闻交待清楚。尤其是九夷族传承千年的秘密,魔教的内部纷争,以及自己身为四大弟子中唯一的汉人而肩负的重任,则着重进行讲述。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说得口干舌燥。

    阎九听罢恍然:“原来各大门派打压魔教,其根源乃是汉夷之争!”

    胡笑天叹道:“汉夷之争已有数千年,因此而死的人数不胜数。阎九,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结束这千年以来的仇怨吧。”

    阎九道:“你志向远大,与那些只懂打打杀杀的莽夫不同,实在令人佩服。不过其他人的生生死死,与我有何关系?”

    胡笑天为之气结,怒道:“阎九,你怎能如此冷酷自私?你没有兄弟姐妹,难道你门下三千弟子也都是孤家寡人吗?一旦大乱席卷而来,任你本事再强,也难逃灭顶之灾,更不要说庇护同门弟子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