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染泪花嫁 > 染泪花嫁第4部分阅读

染泪花嫁第4部分阅读

则,我会毫不留情的治理背叛者。”他冷冷的吐出警告。

    “是……”冬梅垂着脑袋点点头。

    “还有,不准向夫人吐露半句。日后,不管叫你做什么,也绝不能露出马脚,一切如常的服侍夫人,有没有听到?”

    “有……”冬梅的头垂得更低,开始哽咽。她不明白大少爷为什么对夫人这么狠心,也不敢多嘴问话。

    想到每次都是由她熬的药,亲自端到夫人手里,心里不由得泛出一股又一股的罪恶感。

    她——她也是帮凶!这念头使冬梅更加伤心,眼泪掉得更厉害。

    靳硕南呼吸沉重,低头瞪视她良久,便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闪过她,准备离开。

    “好好照顾夫人。”离走前,脚步在门口凝滞一下,他还是忍不住转头叮咛一句。然后,像是不小心泄漏了不该有的情绪,一脸懊恼的很快掉头而去。

    冬梅站在门口抽抽噎噎的低头哭起来,完全错过了大少爷脸上变换不定的矛盾神情。

    “哭什么?来,把药箱给我。”柳大夫站在房内床边,一脸温慈地向她招招手。

    “我……我根本没照顾好夫人……不但给她喝那种药,还让她受伤……”自责不已的冬梅跨过门槛,将药箱放到桌上后,空出的双手便开始不断的抹泪。

    “好啦,好啦。冬梅是最能干的丫头,我们一起好好照顾夫人,大少爷这么做有他的苦衷,以后你会明白,但是现在一切最好听他的,懂吗?”柳大夫语重心长地摸摸小婢女的头哄道。

    他虽然人老了,眼可没花,靳硕南在门口挣扎的模样,他看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这孩子的心里正折磨着哪!

    “嗯。”冬梅抹掉眼泪点点头。

    她只是个小婢女,虽然负责服侍夫人,但是真正的主子还是大少爷,她心里向着夫人,却又不得不听命主子,这让她心里好生矛盾,难过不已。

    “夫人腕上的布脏了,你先去把手洗一洗,准备条干净的白布过来,然后再来帮我拆掉,药要重新敷上,别拖延了,否则夫人的伤口会感染的。”

    “哦。”冬梅三两下擦干眼泪,迅速的向门外跑去。

    柳大夫在床边坐下,看着韩真的眼睫细细的颤动,似是睡得不太安稳。

    “娃儿啊,只怪你身份太暧昧,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早早吐实,伤害也许会减小一点。”柳大夫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听入耳了,还是被不好的梦境缠住,只见韩真锁紧眉心,难受的呢喃一声。“娘……”像个无依的孩子,她模糊哽咽的低唤道。

    柳盛言抚着白胡,垂眼细细的审视沉吟。

    不知是韩真先天体质弱,还是挤庙会时挤出了病,柳盛言才将她的腕伤处理好没多久,在昏迷中她竟然发起烧来,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

    “奇怪,怎么烧起来了?希望不要是伤口感染发炎了才好。”柳盛言站在韩真床边,蹙眉喃喃自语。

    “小嫂子生病了吗?”才一进门,靳驭北便听下人说韩真被大哥从庙会里抱着回来,连帐本都还来不及放下,就直接赶来看看小嫂子。

    “这娃儿的身子虚得很,中看不中用。”柳盛言啧了一声,多了一个体弱多病的靳家人,他这个大夫不就要忙碌了?

    “你不要用这么不屑的眼神盯着小嫂子好不好?她毕竟和靳家没有血缘关系,身上没有流着我和大哥像牛一样强壮的血液。”靳驭北环着胸,好笑的帮床上可怜的病美人说公道话。

    他们靳家人个个身强体壮,一年难得生病几回,在靳家,大夫这个职位简直凉得不像话。

    “我一定要好好的帮她补一补身子。身上又是伤又是病的,教人看了就碍眼!”柳盛言口上不留情的猛挑韩真毛病。

    “随你便,把她养壮一点也好,这样才有力气和需索无度的大哥对抗。”大哥看起来真的打算和这个小j细卯上了。

    从新婚夜开始,冬梅熬药的工作从没间断,几乎引起下人的揣测。

    有经验的人只要转个脑筋就想得破其中怪异之处,有什么药是在男女欢好后才喝的?

    说是补药,有人在半夜费事张罗的吗?白天照三餐喂不就好了?

    不过,由于对靳府的忠心,和对靳硕南的服从,下人们倒是没对外头说什么话,也没流出什么奇怪的传闻,更没在韩真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可是,换个角度想,天天熬净身药,不就是说大哥每天总会和小嫂子亲热一番,夜夜春意满罗帐?

    难不成,一向难得动情的大哥,迷上咱们这个水做的柔弱美j细啦?

    “柳大夫,你觉不觉得,大哥对小嫂子很热情?”靳驭北沉吟一会儿,然后不太确定的转头向老人家求教。

    “笨蛋!”现在才看出来?柳大夫不太给面子的睨他一眼,不疾不徐地抬起韩真的手,细细地再次搭脉观察。

    所谓一物克一物,靳硕南的定性,早就败在这个水娃儿的手里。

    “好不容易大哥找到一个可以融化冰山的引火,可却是罗腾久派来卧底的j细。要不,照大哥努力耕耘的程度来看,小嫂子的肚子早该有好消息了。”靳驭北惋惜的摇摇头。

    “可惜你大哥的脑子是石头做的,所有好消息都让他用一碗碗的‘补药’给浇掉了。”柳盛言哼哼两声。他期待抱孙子的愿望,都给靳硕南那个没心没肝的臭小子破坏殆尽。

    还有,他死了以后到了黄泉底下,怎么对靳家三代老爷又代?他怎么说得出口,那帖让靳家大媳妇不能怀孕的药是他开的?

    都是靳硕南害他成了靳家无后的大罪人!

    第六章

    在浑身酸软的不适中,韩真缓缓清醒过来。

    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觉得,仿佛有人在她身边来来去去。

    恍恍惚惚的,辨不出是谁在她床边,只隐约觉得那些人像是在讨论她,也像是在争执些什么,无意义的音波在耳边不断旋绕,害她头好疼,不得安眠。

    “嗯……”闭着眼,不舒服的嘤咛一声,抬起万般沉重的右手,想探一下自己昏眩的额头。

    不期然的,在半空中,白皙的小手被另一只更大、更温暖的手掌给有力的截下,紧紧包住。

    “醒了?”低沉得令人安心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暖热的呼息喷在她的颊上。

    说话的人显然靠她极近,是谁?

    挣扎地睁开眼,向右看去,果然对上一双非常熟悉的炯然深眸。

    这对眸子,她日日夜夜不知对望了多少回。“夫君。”她虚弱的唤了一声,像是用尽了力气,疲累而安心的,再度合上眼。

    “睁开眼看我,你睡了三天,够了!”霸道的命令,让她不由自主地张开盈盈的水眸,被动却专注的凝视躺在她身边的夫君。

    她似乎听见了他语气里的焦灼。他……在担心她吗?

    “我睡了三天?”这么久?她怀疑的凝住眉心。

    “你病了,一直发烧,今天才降温。柳大夫说你今晚也该醒了。”靳硕南抚摸她的脸,拂开她颊上的发丝。

    “你靠我这么近,不怕我害你也染上病?”她偎进他的怀里,柔顺的任他触碰。

    大病一场,使她感觉软弱而空虚,在梦里游荡好久,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暖,也找寻不到他的影子。

    他一直不在她梦里……回神后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好怀念他的拥抱。

    “靳家人几乎不生病,只有你像只小病猫似的,老是要人守在床前。”靳硕南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韩真只是眨眨眼,然后无言的对他傻笑着。

    这抹笑,成功的软化他的防备。她不自觉流露的柔弱纤细,比身经百战的精明女谍更加有破坏力,足以毁灭一个男人的神智。

    她的笑为什么这么干净单纯?如果她再多一些刺探的眼神,多一些勾媚的表情,他就可以毫不动心地更冷酷的算计她,更无情的利用她,成为他手中一枚反制罗腾久的棋子。

    但是,她终究用了女人最重视的清白进了他的府邸,进了他的家门,能够舍弃清白,这种女人的心思更复杂、更难掌握。

    可,让他最难以忍受的是,她竟能屡屡挑动他的自制底线!

    “不要这样对我笑!”他突然粗声怒道。她的笑,越看越刺眼。

    韩真望着他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敛住笑容,有些受伤的垂下眼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讨厌我笑。”他的怒气来得突然,完全摸不着他的心思,上一刻,他还对她极度温存,转瞬之间,怎又成了阴晴不定的人?

    也许,她的笑容,真的碍他的眼。“以后,我不笑就是。”

    委屈的音调,刺得他心里一阵难受。

    “我不是要你不笑,你的唇很干,这样笑会绽裂。”他突然翻身下床,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

    韩真哑然,呆呆的抬手抚了抚干渴的唇瓣。

    “先喝杯水,你好几天没正常进食了。”他坐在她身侧,一手支住她的颈项后头,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扶坐起来。

    韩真无力的偎靠他有力的臂膀,头轻倚在他的胸膛前,就着他的手,慢慢地啜饮清水。

    喝了一口,才察觉自己身体极度渴望水分的需要,等不及他缓缓的倾注,她干脆抬起双手捧住杯子,想一口饮尽。

    “别急,会呛到。”靳硕南皱起眉。

    话才说完,惨剧便应声出现。“咳、咳……咳……”

    “原来你性子也有这么急的一面。”他拍抚她的背。

    他还以为不论何时何地,她总是温良婉顺的应对所有事。“我口渴。”喘息了一阵,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眸辩解。

    “还要不要?”他挑起一眉,摇摇空了一半的水杯。

    “够了。”她想一想,随即摇头。

    “才半杯,够了?”他看看杯子,又看看她,然后竟然抬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干么也喝水?而且还是她喝过的?

    “你……唔……”她才要开口问他,下一瞬便明了他的怪异举动。

    他正以口哺水给她!

    毫无心理准备的承接他的吻,她被动的徐徐饮啜他用唇舌递送过来的甘甜汁液,亲密的姿态烧红她嫩薄的芙颊。

    他放开她的唇,她才喘息一会儿,不料他又喝了一口水,再度低头攫住樱唇。

    “唔——”她想闪躲,却浑身发热,虚软不已。她又发烧了吗?韩真昏昏沉沉的想道。

    就这样,靳硕南来回哺渡了数回,终于将杯里的水全数让韩真喝下,韩真的唇瓣也开始泛出珍珠般的健康光泽。

    他满意的轻抚上她的唇,这两瓣柔嫩,让他挂念了好些天。

    这几日看她病着,望着她一日干过一日的粉唇,即使心疼的想触摸,却怎么也舍不得惊扰她。

    “下回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免得教人麻烦。”他皱眉训令。

    像是责备的话语,却绵绵润润的浸入她的心窝。

    “夫君,你将我放在心里的哪个位置?”突生一股勇气,她大胆仰首问道。

    “你叫我夫君,我当然将你当成我的妻子。”温温凉凉的,没有浓烈的爱意。

    他的回答像天经地义,像顺势的应答,客观得没有一丝个人的感觉。

    “是吗?”她有些失望。“那么,妻子的位置又在哪里?”不死心的,她再问了一次。

    “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如果你愿意,我会空出一个位置,让你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待着。如果你想背离我,我也会不顾任何情分,加倍奉还。”他盯着她的眼,慢慢说清楚。

    这已是他思考后,最大的让步,若她决定弃甲诚服,他会收她,若是她选择背叛,他绝不会让自己对她留情。

    韩真一听,则是沉了心。“你还是没回答我。”她低语。

    回应她的,是一迳冰冷的沉默。

    他只是抱着她,却不再开口。他像个狡诈的商人,给她一线生机,也给自己一丝后路,就像谈一笔交易,即使在商言商,都不免各自留个转圜余地。

    她努力的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却怎么样也探不出他的心思,也辨不出他话里透露出的讯息。

    挫败地,她收回视线。再看下去,只怕自己反而被他瞧得透彻了。

    他的话,一直隐晦不明,像是一道谜,向她暗示着什么。可她脑子笨,无法和他斗智,只能又惊又慌的一步一步被他推着走。

    想起上一回娘亲手信遗落在房里的事件,直到现在,她还怀着深深的恐惧和疑惑。可是他正常的表情行为,又让她感觉不出事迹败露的异样。

    不断的猜测他的心思,不断的解剖他的言行,让她疲累到了极点。什么时候,她才能从尔虞我诈的攻防中解脱,只当单单纯纯的韩真?

    “对了,还有庙会吗?”她随口问道。

    “大概你无缘参与。庙会只有三天,已经收市了。”靳硕南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回到床上,抱她一起躺下休息。

    “收了?”难得一年一度的盛大庙会,竟让她给睡掉了?

    她有些失落,幽幽地叹一口气,身子微微一挪,在他怀里觅了个舒适的角度,带着倦意慢慢入眠。

    她信任地蜷靠的姿势,使头顶上那双微微眯起的黑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流光,他一瞬也不瞬的注视酣睡的人儿。

    过了许久,像是感到累了,也逐渐放松四肢,合上眼睑安稳的休憩。

    窗外银白色的月牙静静挂在树梢,像是老天开了一个笑口,无声地轻嘲……

    两样心思,一样的矛盾!

    新罗山上

    罗腾久庞大的身躯懒懒的斜躺在铺着虎皮的大王椅上,身下的那张虎皮,就是让他不得不欠下韩家一个恩情债的祸首。

    五年前,要不是逞一时之能,单枪匹马捕猎老虎,轻忽之下被临死的畜牲反扑咬中,也不会被路过的韩秀才一家人从山沟里捡到,白白欠下一笔债。

    不过,人死恩情散。既然韩秀才病死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养人家的妻女。

    除非,那对妻女归他所有,可惜的是,那女儿让他假扮成新娘给送下山去,肯定早已让人吃了。

    至于韩秀才的妻子……啧!想到就闷,不提也罢。

    “怎么样?韩真那丫头有没有偷到什么情报?”那女娃儿当初胆敢和他讨价还价,勇气不小。这段日子,希望她不要叛降生变,横生枝节才好,她这枚棋子,还有用处哪。

    “韩真说,靳家正和官府谈一笔运货的买卖。”元子奎恭敬的站在大厅底下,低着头回答,身上仍是乔装打扮的乞丐衣裳。

    “运货?三岁孩儿也知道,要运货,官差手底下人多得是,不会自己派人吗?”真是笑话!听起来分明就是官民合作,又要来剿他的老巢了。

    “我已经转告她,要她不论听到什么,都要回报,告诉老大。”元子奎马上回话。

    “好,很好,你脑筋很灵活,派你下山联络果然有用。”罗腾久抚着下巴,一脸赞许。

    “全是老大英明,小的只是听从指示。”元子奎没什么高兴的表情,嘴里自动捧出无意义的高帽子。

    其实,他非常厌恶这个任务,每回见了韩真,总是被罪恶感紧紧的禁锢住,就快要无法呼吸。

    他很想告诉韩真实情,很想救她脱离苦境,可是,话在嘴里绕了一回,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硬被他咽回肚里,什么都没说。

    他不想背叛与韩真的友情,但是,他更不敢背叛罗老大!

    罗腾久侧眼观察他,冷冷一笑。“你好像说得言不由衷嘛。”

    “不,小的对老大忠心耿耿。”元子奎一惊,立即跪下去,头压得低低的。

    罗腾久被元子奎诚服的动作逗乐,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起来。”罗腾久随手一挥。“子奎,好好干,好好服从我,你的好处绝不会少。”

    “我知道。”元子奎站了起来,头仍是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不要背叛我,小子。否则,我会捆着你丢到山里去喂虎。”罗腾久轻声地警告。

    “是。”元子奎轻点头,不再作声。

    “小伍呢?”罗腾久随口问道。

    “他在房里休息。”

    “很好,希望不要让我看到你带着小伍,一起在山里和大猫玩耍追逐的场面。”

    老大用小伍的性命威胁他?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