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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遇见第6部分阅读

    送过你东西,怎么这会子计较起来了?”

    “能不计较么,以前你送东西我还能还清,现在……”

    “现在还不清了?”他说完这一句,手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合上旅行箱扭头看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瞬间变成结巴,况且沈宏泽还有彭玉恩都在边上站着,一句话如何也说不利索,只能闷声道:“钱面儿上的东西确实能还清,钱面儿下的就不好还了。”

    许阙没听清楚,还要再问,但我并不觉得现在是谈论私事的好时机,于是随便糊弄了他几句,转而问他今天的行程。

    “哦,先坐车去火车站,然后乘高铁去s市。”

    我接过许阙替我整理好的旅行箱:“去s市干什么?”

    “玩儿啊。本来想去更远的地方,哪知五一就放三天,也就只能凑合着了。”

    去s市我倒没什么异议,去哪儿不是去呢?总之好过待在家里。

    第七章5

    不知我有没有提起过,许阙和沈宏泽家里虽不是做大生意的,但经济状况还算还不错,亲朋好友也都是些干大事的,他们俩虽算不上是富二代,但也可以说是富家少爷了。以前他们送我东西的时候我总要诚惶诚恐好久,每次接礼物都跟接炸药包似的,总觉得心惊胆战,就怕还不起。

    但怎么说呢,人的潜能是靠激发的,我心惊胆战了三年,心理承受能力大为增强,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提供的免费出行业务,只不过当许阙拿“蹭吃蹭喝蹭玩”简称“三蹭人员”的标签压榨我,威逼我替他拿行李时,我觉得对于他们的殷勤,我或许能从心理上接受,但不一定也能从身理上接受。

    五月一号,天气微凉。下了地铁后两位少爷突发异想,决定徒步走到预订下的酒店,我一时没来得及提出反对意见,彭玉恩就被拉入了敌方阵营。我一看他们这招釜底抽薪已经用得淋漓尽致,只好点头答应,这就导致了一个小时后除许阙外,全体软瘫在酒店大堂里的惨痛结局。

    许阙拿着钱到前台check ,回来后见我们的模样气道:“瞧你们那样儿,起来起来,去房间里洗漱一下再睡。”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把行李都推给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往电梯里挪过去。

    许阙订了两间大床房,他和沈宏泽一道儿,我和彭玉恩一道儿。

    到了房间我就瘫了,顾不得洗漱,直接蹭掉鞋往床上躺。彭玉恩正拿酒店提供的毛巾抹桌子,见我这样连忙丢开毛巾来拉我:“起身起身!你一个姑娘家的,能先洗了澡再往床上躺吗?”

    我哼唧了两声道:“不能。”

    彭玉恩气笑了:“那你固定睡一边啊,要是敢越界,我非揍得你连许阙都认不出来。”

    要说彭玉恩这个人,待人处事颇有些洒脱,明明藏着一肚子坏水,却偏偏让你觉得她分外无辜纯良,受了欺侮还当是自己的错,一丝半毫也不敢怪罪她。在火车上我们聊得开,我也差不多摸准了她的脾气,听了她的话,立即翻身在床上来回滚了一遭:“你揍吧。”

    彭玉恩“嘿”了一声,立即扑上来和我打作一团。

    我和她闹了一会,闹累了并排躺在床上。

    我举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夸道:“你的手长得真漂亮。”

    闻言她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来揉揉我的脸道:“你的脸长得也漂亮。”

    “闹了一会出汗了,我身上难受,一起洗澡吧?”

    彭玉恩立即坐起来啐了我一口:“滚犊子,要洗自己洗,我还要整理一下。”

    我侧着身子以手支颐,问道:“客房已经打扫过了,你干什么要重新擦洗一遍?”

    “酒店里不干净。”彭玉恩从洗手间里出来,抖开拧好的毛巾东擦擦西擦擦,“我不习惯住酒店,以往来上海都睡我小姨家,但这次是跟你们出来的,只好在这里下榻。”

    我撇撇嘴,嘟囔道:“大小姐就是毛病多。”而后拿了衣服毛巾进了浴室。

    我和彭玉恩各自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肚子饿得很,趴在彭玉恩身边扭来扭去道:“我要饿死了,饿死了……”

    彭玉恩头也不回地盯着膝上的电脑,伸手一指她洗净处理好放在保鲜盒里的提子、奇异果之类:“不是有水果吗,饿了去吃。”

    “那是人吃的嘛!”

    彭玉恩波澜不惊道:“难道我不是人吗?”

    我立即不满地在床上打滚:“我不是你,我要吃饭,要吃肉,不要吃水果!”

    正打着滚呢,房门“咚咚”的响了,我立即跳下床去开门,许阙提着两份盒饭站在门外:“订餐订的有些晚,饿坏了吧?”

    “没饿坏,饿死了。”我接过盒饭,“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吃完饭去这边的美术馆玩玩,晚上再去酒店后面的江边走走,那里风景还不错。”

    我偏头想想,觉得可以,于是打发许阙回去吃饭,回身抱着盒饭开始啃。彭玉恩不满地夺过其中一份盒饭:“吃独食?小心我告诉许阙。”

    这回换我头也不抬了。

    我头也不抬地吃着饭:“告诉许阙干嘛啊,你得告诉沈宏泽啊,不过告诉沈宏泽也不一定有用,说不定沈宏泽也支持我吃独食。”

    第七章6

    饭后我和彭玉恩小憩了一会,接近四点的时候许阙来叫门,我们立刻起床收拾了一下,跟着他们往外走。

    有部电影叫《贫民窟中的百万富翁》,我觉得用在许阙和沈宏泽身上也是恰当的,就是要把前后定语倒置一下。

    要说他们俩,平日里是吃喝玩乐的个中好手,虽不至花钱如流水,但也是大方高调上档次,奈何今天偏偏节省起来,从酒店到美术馆虽不远,但走完一程后脚底也是隐隐作痛。

    我们在美术馆逛了一圈,我眼瞅着票价那么贵,来一趟必须得拍点照片回去,否则怎么对得起那门票钱?可许阙彭玉恩之类,只是走马观花般看看瞧瞧,手机一律揣在兜里安然不动,我也没好意思拍,只能跟着他们四处转悠。

    出了美术馆是一处恐怖小屋,凭票根进。我想去,又胆小,拉着彭玉恩对两个男同胞道:“反正这是免费的,不如一起进去看看吧,你们记得要一前一后护着玉恩。”

    见彭玉恩点头,我立即安排他们一前一后站着,自己贴着彭玉恩缩在他们中间。许阙见了笑道:“彭玉恩胆小,我也胆小,云姐,你也上来护着我吧。”

    我被噎了一下:“窝囊,这有什么好怕的。”

    许阙还是笑:“我是窝囊,所以请你上来护着我。”

    我求救似的望着彭玉恩,哪知彭玉恩早就投靠了敌方,抿嘴往沈宏泽身上靠了靠道:“你去吧,我不要紧。”

    见他们三人都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许阙前面,哪知人群忽然往前挪动了一下,闸门打开,工作人员数着人数放进闸门里,我一个不留心,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待走了两步才觉得不对劲,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许阙他们并没有跟进来,这可把我吓惨了。

    我缩在黑乎乎的廊道里,不知道该跟着人群走还是待在原地等许阙他们进来,犹豫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巨响,接着白光一现,人群中立即炸开一声惊呼。我吓得头皮发麻,忽然感觉手被人握住,我正想尖叫,就听见有个人说:“你傻站在这里干嘛?”

    说话间又是一阵巨响,短暂的白光闪过,我借着那点光勉强认出眼前的人,是方才排在我跟前的一位男士。

    我哆嗦着抽回手:“哦,我朋友在后面没进来,我想在这里等他们。”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等会闸门开了,涌进来的是一群人,你站在这里也不一定等得到你的朋友,不如跟着我吧,我带你过去。”

    我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先生你先过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那可不行。”那声音戏谑道,“我为了回来搭救你,已经脱离大部队很远了,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得一个人穿过那些妖魔鬼怪,这可不行。”

    他话刚落音,又是一阵白光闪过,这下我倒看清楚了,面前这个男人长了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微翘着的唇角可算勾起万丈风情。

    我一下涨红了脸,心说美人当道,我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解风情了,于是埋头跟在美人身后穿过那一屋子的妖魔鬼怪。

    我和美人手搭着手走出鬼屋,双脚刚踏上地,就听见有人在旁边冷哼了一声。我侧头一看,发现是个挺俊俏的小孩儿,十岁左右,却做出一副很老道的样子,倚墙站着,手指间还夹了一根燃着的香烟。

    那小孩儿见我看他,又冲我冷冷哼了一声,我不明所以,身边的美人儿已经迎了过去,利落地夺过小孩儿手里的烟,揪着小孩儿的耳朵就道:“陆崇玉,你还敢抽烟?”

    那小孩儿在他手里挣扎了几下,挣扎不过,于是大叫起来:“放开我,陆滇安,你混蛋,快放开我!”

    第七章7

    两个帅哥掐架无疑惹人注目,才一会功夫就惹来不少人围观,且大多都是怀春的少女。我一看不好,忙上去劝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可两个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不仅没有罢手,反倒殃及池鱼,差点把我推一跟头。

    陆滇安是个有良心的,眼见着我被陆崇玉推得踉跄了几步,忙回身过来捞我。人是被他捞到了,却叫陆崇玉寻机跑掉了。

    陆滇安愤愤,冲陆崇玉的背影喊道:“臭小子!信不信我找老爷子揍你?”

    陆崇玉远远转过身来,嬉皮笑脸道:“揍我?回家后我就跟爷爷说你在外面找女人,你看爷爷揍谁?”说罢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我偷偷地观察了陆滇安的脸色,小声道:“你不追上去吗?”

    “不追。”他轻轻摇头,“他兜里没钱,走不远,肚子饿了就知道回家了。”

    我想了想,又道:“父子哪有隔夜仇,明天就会好的。”

    陆滇安忽然笑了一声,转过来指着自己的脸道:“你觉得我是他爹?难道我已经老到这种程度了?”

    我看看他的脸,细致光滑有弹性,觉得确实不大可能,别说是爸爸辈,叫声叔叔都怕把他叫老了,遂羞愧地一摸鼻子道:“没有没有,其实我也觉得你们俩不可能是父子,刚才那是下意识说的,下意识。”

    陆滇安又笑了,露出白百花的牙齿来。我承认自己对美人没有抵抗力,他这么一笑我就晕菜了,晕乎乎地仰起头也冲他傻笑。

    我这厢正与灵山相对笑呢,许阙忽然从背后跳出来,抓着我来回看了一圈,又猛扑上来送了一个熊抱。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碍于美人在场,只能默默的先从他的怀抱里挪将出来。这时鬼屋出口涌出一大群人,其中就有沈宏泽和彭玉恩。

    沈宏泽拽着彭玉恩停在我面前,劈头就骂:“你长没长脑子啊,该走还是该停都不知道吗?怎么跟着前面的人就走掉了,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就算你不小心和我们走散了,那你也应该在原地等我们啊,打你电话也不接是怎么回事?你说你是八岁还是十八岁啊!”

    我愣愣地听完,刚要反驳,就听陆滇安在我耳边轻笑了两声,说:“这两个到底哪个是你男朋友啊?”

    我想要再次反驳,许阙抢在我前面圈过我说:“我是。”

    “呿。”我挥开他,尽可能优雅的向陆滇安笑了一笑,“刚才在鬼屋谢谢你了。”

    “谢谢我?”陆滇安挑眉,干净漂亮的手指转了转系在腕间的表,那表简单大方,表面亮得跟钻石似的,细看表盘,整一块是黑色的琥珀,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嵌了几条银丝,精巧的logo泛着隐隐的光华,刻在表盘三点钟的方向。

    陆滇安转了转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既然要谢我,那就请我喝杯咖啡吧?”

    和美人共进下午茶我必然是十分乐意的,忙不迭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刚好也要去喝下午茶。”

    “那正好,我知道一家茶餐厅,我带你们去吧。”

    我点头,正要跟上陆滇安的步伐,身后的许阙忽然拽住我。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那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森冷。

    我暗暗打了个寒颤,小心问道:“怎么了?”

    许阙看也不看我,挑眉冲陆滇安道:“不好意思先生,其实今天我们的行程已经满了,恐怕没时间和你一道去喝下午茶了,有怠慢的地方还请见谅。”

    陆滇安立即轻笑了一声,说:“你们是来这边玩儿的吧?在这里我算是主人,要说怠慢也是我怠慢了你们,不能约你们一同去喝下午茶真是可惜,但我觉得有缘千里自会相见。”说着漂亮的眼眸一转,对着我道,“你说对吗?”

    见和美人的下午茶喝不成了,我心内相当不满,但毕竟这次出行由许阙买单,我只好依依不舍地和陆滇安道了别。

    告别陆滇安后我长长叹了口气,对着漫漫的夜色道:“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这姻缘线啊,怎么就这么短呢……”被站在身后的许阙赏了一个铁板栗子。

    第七章8

    再次回到酒店时已是夜半时分,我洗漱完打算上床休息,正揽镜自照描眉画线的彭玉恩忽然转头看向我:“你真打算睡觉啊?”

    我拍拍枕头:“睡觉还有假的吗?”

    彭玉恩一指堆在电脑桌上的零食:“那沈宏泽说的午夜趴体怎么办?”

    这时我已经钻进了舒服的被窝里,身下丝滑的触感让我十分满意,无论如何也不肯出被窝。彭玉恩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忽然把手里新买的眼线笔丢到了桌上,削好的笔头在墙上留下一道短促的墨痕,与此同时空气里传来清晰的笔尖断裂的声音。

    两百多块钱的专柜正品骨碌碌地滚下桌子,我正要感慨彭玉恩的财大气粗,就见她一脸肉痛地扑过去哀嚎了一声:“我的香奈儿!”

    我立即鄙视她:“那明明是迪奥。”

    彭玉恩立即鄙视回来:“这明明是。。c。”

    我无奈地一摊手:“你赢了。”

    彭玉恩肉痛地收起眼线笔:“你还生气呢?”

    “什么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不自在地在被窝里扭了扭,对上彭玉恩 “你就装,你就使劲装”的眼神,又不自在地动了动,“好吧,我是有点生气,但这种事搁谁谁生气,要换你,你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彭玉恩卸了眼妆正要去隔壁串门,闻声倚在房间门口想了想,半晌才得出结论道:“确实得生气,不过许阙就这德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话说回来,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玩啊,沈宏泽都放话了,今晚谁输了不认账那就是孙子!他那牌技,我早就想宰他一顿了,今天这是天赐良机,你当真不参与?”

    沈宏泽那牌技我清楚,除非能他抓到足够多的炸弹,可以支撑他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炸过去,否则他绝对是最末儿。可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缩被窝。

    彭玉恩恨铁不成钢的走了,我立即起身贴着墙壁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动静后失望地躺回床上。

    说实话,今天告别陆滇安之后我确实故意给许阙摆了脸子,可这怨不了我,谁叫他断了我的姻缘线呢?但我时刻记得许阙对我来说算是“衣食父母”的身份,觉得不能反抗得太厉害,所以当我在外滩遇上一个主动要为我画像的外国帅哥时,那些个消极抵抗政策立即被我抛在了脑后,并且诚挚地邀请许阙同我一起入画。

    我很少主动邀请许阙同我干什么,就算要,也必定拉上沈宏泽。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就算我已经知晓许阙对我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没有感觉,但要真正跨出那一步还是略有些难度的,因此邀请完许阙后我立即亡羊补牢般邀请沈宏泽和彭玉恩同来。

    也不知是哪句话惹怒了许阙,他不顾我的抗议把我拎到一边狠狠训了一顿,大意是叫我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也不要答应陌生人的任何要求,尤其是这位陌生人还是位男同胞的时候。

    鉴于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我没有任何异议地答应下来。就在此时,一对情侣向我们款款而来,其中属性为男的那个上来问了个路,我借着大桥上昏黄的灯光看了看,发现是张陌生的面孔,立即闭口不言,挥挥手示意他哪凉快哪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