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轻声笑道：“也对，你总能分得清我俩的差别。”
“所以再换个方法吧，”乔榷宸推开他夹菜的手，“作为金主，入不了戏还不都是你的责任。”
“说得对，都是我的责任，”何落受教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陪你一起死吧。”说完他便吻进乔榷宸的唇齿，将嫩软的鸡蛋送到他的舌尖。
但这几乎沒什么盐味，只裹着淡淡的番茄味道。
“毒药的口感……”何落狡黠地斜睨着他的眼，问，“喜欢吗？”
乔榷宸眉头微动，下一秒便扣住了何落的后颈并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狠狠地啃舐他的双唇，就像是活要咬下來一块肉似的！接着他又舔开他的牙关，几乎扫弄了他口腔内的所有位置……
“…啊…哈……”何落终于得空荡喘了口气，却不忘桀笑道，“乔榷宸，你这么情不自禁……其实根本分不清我和他的差别吧？还是说……我根本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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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执念
何落的双眼睛无比清澈，就像是含着一汪浅浅的泉水。他环着乔榷宸的脖颈，指尖同时像是挑逗又似是不安地卷弄着他的头发，声音也隐隐地含着不该有的期许：“还是说……我就是他？”
“你天马行空的境界又高了一层，”乔榷宸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的这种状态。”
“……什么状态？”
“想要讨好我，又选对了方法的状态。”
何落静默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说：“那就好，你喜欢就好。”
“继续努力，”乔榷宸奖励般地又在他红肿的嘴唇上亲了亲，“吃饭吧。”
“嗯。”何落边应着边转过头去，竭力地把最后一声沮丧的叹息压抑到了最轻。
乔榷宸突然动了动，将他整个身体的力量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不满地指责道：“别学那些店里的臭毛病，要坐就坐实了，你这分量再多两个我也禁得住。”然而何落本就想摆个姿势撩拨两下得了，但乔榷宸的这架势肯定是还想继续要他坐着，所以他也就索性卸了劲儿，一股脑报复似的把分量都交给了乔榷宸。
“这就完啦？”
“嗯？”何落茫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噢。”
乔榷宸这才继续享受到了刚才的待遇，一口又一口地吃着‘毒药’：“你是不是都沒放过盐？”
“放了啊~你口味太重，”何落给自己夹了一大口，“…唔…我吃着正好！”
“那是我的筷子。”
“口水都直接吞了害怕这个，，啊！”乔榷宸只是想掐他腰上的痒肉稍作惩罚，但何落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浑身一弹，膝盖直接就磕在桌子沿儿，“啊唔……”他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这感觉就像是怀里抱了一只抱着后脚痛呼的猫咪。
“你还能再笨点儿吗？”乔榷宸忍俊不禁地笑道。
但何落被磕到麻筋，那位置又疼又酸，真真的是能让人喊也不是哭也不是！所以面对着乔榷宸的嘲讽他最多也就是唔唔啊啊地含糊骂两句，根本就连个还手的能力都沒有。
“还疼？”乔榷宸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给他揉了揉，“好点儿沒？”
何落疼得直生气，听乔榷宸这么温柔就想问问他到底是对谁说的！可是如果真的这么问的话大概也就只会讨个不痛快而已，于是他就忍了下來，只沉默地摇了下头。
“那要不去医院？”
“……我的意思是说不那么疼了！”何落赶紧表明态度。
乔榷宸便收回了手，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就知道吃……”何落小声抱怨了一句，结果就被直接咬住了耳垂，“疼疼疼……松、松嘴！”
“不疼我咬你做什么？”乔榷宸的舌尖轻轻舔着那一小截耳垂，惩罚地说道，“对于你这种记吃不记打家伙，就是得让你疼！否则永远不知道悔改。”
当惩罚渐渐地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令人发软的湿热感迅速包裹耳廓。
何落敏感地缩着身子，只好求绕道：“我、我错了……”
“并腿干什么，”乔榷宸扣住他大腿，嗤笑道，“难道光是舔耳朵就能让你兴奋了？”
“…别……够了…好痒！”何落无力地扶着桌子，终于压抑不住喉咙里的低吟，“…啊……”
乔榷宸随即松开他，然后悠闲地靠回椅背，眯着双眼欣赏道：“瞧你现在的样子，我真应该录下來。”
失去了支撑，何落几乎瞬间就软在了桌子上。他轻轻地喘息着，指尖难以自控地颤抖着，耳朵是最敏感的位置，几乎每每被玩弄都会令他情难自已。
终于他慢慢调整好了呼吸，回头看向乔榷宸，轻声问道：“……要做吗？”
“你想要吗？”乔榷宸的拇指轻抚他的嘴唇。
何落垂着眼，似是不经意地舔了下他的指尖：“想……”
※
从餐厅到卧室，乔榷宸直接把何落打横抱了过去了。而何落也沒闲着，一边亲吻着他的喉结和下巴，一边将手伸进到了他的下边，尽快地、卖力地挑逗着他。
“啊……”
被大力地扔进床铺正中，果然又是一次不温柔的动作。
但何落顾不及抱怨，也像是习惯了似的。他撑起身，当乔榷宸俯身靠过來的时候，他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我还是先用手帮你弄一次吧，不然你真能玩儿死我……”
“怕了？”乔榷宸按住他手，偏就拉开他一条腿然后恐吓般地顶了他一下。
何落晃了晃，险些又让他给顶得倒回床上：“……我要是说怕，你会心软？”
“或许吧，”乔榷宸考虑了一下，“如果你能再多说两句好听的。”
“那你想听什么？”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吧？”
“…嗯啊……”
隔着衬衫，乔榷宸狠狠掐了何落的||乳|首一把，佞笑道：“小马蚤货，连这里都硬了？”何落被他这句脏话激了个脸红，当即整个身子都颤了起來。
“轻、轻点……”
“轻点？”乔榷宸意外听话地松开了，但下一秒便把他的t恤给扯烂了！
何落完全惊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竟然从领口就被撕开，而且几乎一气到底，力道就像是带着怒气的蛮横！他新生颤畏地慢慢抬头：“乔老板……”
“你就喜欢这样吧？被男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大张着腿，喊着、叫着，被爽到哭出來！”乔榷宸凑近他的脸颊，粗喘的气息洗漱都喷在了他的脸上，“放心，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地满足你！”
“……啊！”被硬生生地扯掉了裤子，何落的胯骨被擦得生疼，“…嘶……！”
“看着我！给我记住了你身上的男人是谁！”
那手指沒有润滑地就冲了进來，何落毫无防备。
他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局促地张着嘴，硬是沒來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乔榷宸的粗暴霸道就像是个随时都会被浇油的火苗，每次都令他措手不及。
“……嗯…嗯啊…啊……”
然后又几乎沒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乔榷宸精准地找到了他的兴奋源头：“……真是天生给男人來爽的地方！无论怎么开始的，只要碰到就会感到爽对吧？”
何落勾不住乔榷宸的脖颈，只能无助地抓着他胸口的衬衫：“…啊…那、那里…嗯啊……”
“……可恶！”
“…啊啊……”何落突然失声尖叫，赶紧就去拉乔榷宸的手腕！
但乔榷宸根本停不下來，哪怕越是看他失控就越生气：“浪货！看你还找不找别的男人！”
“…啊呜…我沒有！啊……”
“马蚤货！”
“……啊啊啊…！”何落的眼底含一汪泪水，情绪被激到极点的时候便忍不住地流出了眼角！然而此时脑海里和眼中一片空白，他只能别无选择地感受着那余韵，还有自己的小腹在轻轻地抽搐的寒……
『他却为了救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突然，何落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声音，并且无休止地回响，，
『他和别的男人上床……』
“你笑什么？”乔榷宸低俯撑在何落身上，眉眼间还有尚未褪去的怒气。而何落的指尖则慢慢地顺着他的胸口、臂膀，最终攀附到他的脸颊。
“沒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入戏好快。
，，你那么爱他，又那么恨他怨他，一颗心本就沒多大，还被这些感情侵占得再沒了半点空隙。
何落微笑着，忽然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題吗？”
果然，自知卑微的语调令乔榷宸恍然回神。
“……问，”他冷漠，因为怀里的人不是他所有情绪的对象，然后他抽出手，指尖上竟然有些微黏的清液，便不忘嘲笑道，“自带润滑，你可真适合被干！”
何落稍微移开了片刻的视线，试图掩藏自己的羞愧，并假装不介意地说道：“……或许吧。”
“那就别磨蹭了，我这里还等着呢！”乔榷宸说着就顶了顶他大腿，荤滛不忌的态度里根本沒半点儿感情。
于是何落咬了咬下唇，转回视线再次勾住乔榷宸的脖颈：“乔榷宸，”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鼓足了勇气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就是何声，我沒死，你会怎么对我？”
乔榷宸静静看了他，然后并不入戏地扯开了他的胳膊：“沒有假如。”
“什么事都有假如，”何落跌回床上，“除非你怕了。”
“我怕什么？”乔榷宸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颜色，“何落，我警告你！别再痴，，”
“痴心妄想对吧？”何落接过了他的话茬，继而平静地说道，“那你就告诉我，如果我痴心妄想，能不能摆脱现在这种令人恶心的生活？如果那同样是一片苦海，我又何必痴那个心，妄那个想！”
乔榷宸重重地深呼吸吐气，接着一把托起了何落的后颈，，
“好，我告诉你，尽管他曾视我为敌，甚至背叛我！但如果他真的沒死，”乔榷宸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紧锁在眼前的这张脸上，一字一顿沉缓地说道，“我还是会爱他、保护他，给他最美好的，未來。”
048 夜逢 (爆)
从天还沒黑到真正入夜，两个人交缠叠伏至少有四个小时。
乔榷宸精疲力尽，一炮到底之后便覆在何落上睡了过去。然而尽管何落也累得粗喘，却还是痛苦地清醒着。他感受着身上这个男人的肌肤，从炙热的黏腻，到最后被空气风干了汗水，变得冰凉。
“乔……”何落本想叫他，但只叫了姓就放弃了。
不过早已酣然入睡的乔榷宸却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动了动胳膊，接着翻身躺倒了旁边。何落重获自由，赶紧喘了口长气，结果两口气还沒缓匀，乔榷宸就拦腰给他捞到了怀里！何落被这下勒得险些岔气，就不满地想瞪他两眼解恨，却沒曾想这男人竟闭着眼在他颈肩处乱蹭一通，十足地像个无赖……的撒娇。
何落一动不动，僵得就像个抱枕，眼巴巴地等着乔榷宸自己结束这个举动。然后大约又过了两三秒，这个之前从未有过的动作终于停了下來。但令人尴尬的是，乔榷宸呼吸都悉数喷在了何落的脖子上。
痒痒的，又热热的……
感觉反倒更像是一种难言的撩拨。何落尴尬静止了一会儿，然后试图改变下这个男人的呼吸方向，可是最终都失败了。乔榷宸就像块被定了形的牛皮糖，任由何落怎么摆弄都要贴着他才行。
何落只好躺平，气馁地看着天花板。
……不过今天沒被赶下床，是不是就代表可以睡在这里？
他很沒出息地对着身下的这张床垫恋恋不舍，同时也理性地分析了一下明天早上的情况，但就算是生气发脾气也应该赖不到才对，眼下这种状况分明就是乔榷宸不让他走！
“……嗯，”乔榷宸梦呓般地忽然开口，“阿声……”
一瞬间，何落的满心乱绪全都停了下來。
然后他慢慢地侧过头去，静静地看着乔榷宸的脸，直到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静。
乔榷宸自始至终都闭着眼，也沒有表情，只有那些在近距离才能看到的肌肤纹路，比如因为皱眉而在眉间留下的川字浅痕，或是因为大笑而留下眼角细纹，还有很多很多因为情绪而留在脸上的痕迹。何落看得仔细又清楚，也明白这些终究都不是因为自己……
『……别躲，我昨天是失控了些，但以后肯定不会了。』
『喏！那个就是我的床，你必须每天都跟我睡！』
『你别紧张！我说的‘睡’就是单纯字面的意思！』
『乖~亲我一下，或者叫声老公就给你吃！』
『一个人在这里待得闷不闷？等再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我就给你找份差事消遣。』
『手怎么这么凉？真是不省心的家伙……』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是他，”何落笑了，却笑得万分沮丧，“真是值得痴心妄想一次。”
※
深夜，照样有店面灯火通明。
人们high着跳着，强有力音乐节奏仿佛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您要喝点儿什么？”
此时旁边一个高椅恰好空了出來，何落便坐了上去。
“随便來瓶啤酒吧，嘶……”
“好的。”
何落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赶紧随便看向别处，偷偷地缓过这酸痛的劲儿。
“给您。”
“……谢谢。”
“第一次來？”酒保突然搭了句讪。
“不是，”何落回过头去看他，“只不过也确实是有阵子沒來了。”
酒保低着头，边调酒边笑道：“我说呢！总觉得看你脸生，但你又好像并不怎么拘谨。”
“呵，我就是來喝酒解个闷，也沒什么好拘谨的。”
“來杯gllo。”
忽然有人点酒，酒保便先招呼起了客人。
“一个人來的？”
，，两句话來自同一个声音。
何落抬头，见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孩儿正看着自己，便笑着问道：“你不会是要跟我搭讪吧？”
“不可以吗？你后背上可沒贴着生人勿近的纸条，”男孩儿并不退惧，反而主动地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ron。”
“抱歉，我对假名字沒什么兴趣。”何落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男孩儿突然拉住了他，接着改口道，“我叫卫苛。”
何落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地挣出了自己的胳膊。
“我想请你喝杯酒。”男孩儿继续说道。
“不用，”何落举了下手中的酒瓶，“去找别人吧，我只是來喝酒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可我酒都买了！”男孩儿三两步就追了上來，然后一闪身就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落敛起脸上的伪善笑意，不耐烦地说道：“小朋友，出來玩儿也得懂点而规矩的。”
男孩儿笑嘻嘻地问他：“什么规矩？”
“你情我愿的规矩。”
“那我不要懂！”男孩儿赖皮地说，“反正酒我已经买了，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就一直跟着你！”
何落板着脸看了他一会儿，但见这孩子竟有点儿混不吝，便拿过他手中的那杯柠黄|色的酒一饮而尽：“这种甜口的纯配制酒也就你们孩子喜欢，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那你喝了我的酒，是不是应该陪我玩玩了？”
“小朋友，我觉得你应该回去见家长才对。”何落拍了拍男孩儿的肩膀，然后直接错身离开。
“你，，”
男孩儿本想再次拉住何落，却沒想到会被人突然拦住！
“他不是一个人來的。”
何落停下脚步，觉得这声有些熟悉便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回去告诉你老大，再打这个人的注意，就是和兴华的老板做对！”顾闻笙在男孩儿耳边压低声音警告了两句，然后也沒再继续追究地就放手了。
然而眼看那男孩儿慌张地走开，何落不禁狐疑地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沒什么，”顾闻笙朝他走了过去，低声道，“不想惹麻烦，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走。”
“去哪儿？警察局我可不去。”
“你又沒犯法，为什么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