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神话三国 > 神话三国第74部分阅读

神话三国第74部分阅读

面的,诸子百家中,儒门最先立派,也是他们最早游说诸侯,可是他们除了留下一些夸夸其谈的大言之外,何尝有人能强一国?鲁是儒门的发源地,可是鲁却早早的就亡了。齐有稷下学宫,亦是儒门大贤聚集之地,可是齐却坐失统一天下的良机。由此可见,所谓儒门能强国之说,实属谬论。”

    刘辩很惊讶,他很少看到贾诩有这么激烈的反对儒门的。事实上,贾诩很少如此激烈的反对任何一件事,他可以提建议,但是很少坚持。

    “那你的意思是学秦,以法治国,耕战自强?”

    贾诩不置可否:“陛下,当先儒门大贤荀子到秦,可是盛赞秦国的政治的,说秦是‘威强乎汤武,广大乎舜禹’,他的两个弟子先后入秦,为秦统一天下立下了大功,其后,张苍、贾谊、申公等人传荀子之学,开儒门入政之河……”

    “等等。”刘辩打断了贾诩的话,疑惑不已:“贾谊是荀子的传人?”

    “当然。”贾诩很意外于刘辩不知道这个关系。“贾谊师从吴公,吴公与李斯同邑,曾经以李斯为师,而李斯正是荀子的入室弟子,所以贾谊是荀子的三传弟子。陛下没有读贾谊的政论吗?他的思想和荀子非常接近的,都是推崇礼法,希望以礼法治国。与李斯、韩非相比,他只是把礼提到了法之前,而非李斯、韩非重法轻礼,崇尚末智。”

    刘辩半晌无语。他也读了一些书,已经觉得自己眼界大开了,没曾想儒门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这么说来,荀子才是联系秦汉的人?李斯、韩非助秦始皇统一天下,贾谊、申公的弟子则开启大汉统一思想的征途,并最终使儒门独尊。

    荀子才是儒门的大圣人啊,可是为什么如今的地位反不如董仲舒?

    听了刘辩的疑问,贾诩笑了:“陛下误会了,董仲舒之儒,乃是公羊春秋学,而荀子所传却是谷梁春秋之学,他们并不是一家?”

    “不是一家?”刘辩更是大惑不解:“两家都是春秋,又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和今古文一样?”

    贾诩有些为难,这种学术问题,他并不擅长。“陛下,臣只知大概,具体而言,还是由荀公达来解答比较好,毕竟他才是荀子的嫡传子孙,了解的事也比臣多。臣只能说,荀子之儒与董仲舒之儒在于礼法与教化的先后,荀子认为为政当以礼法促教化,而董仲舒则认为先教化而后立礼法。两者比较,董仲舒之学更理想化,不如荀子之学切实可行。至于今古文,则又不同,古文经学推崇的是《左传春秋》,而不是荀子之学推崇的《谷梁春秋》。”

    刘辩有些挠头,这里面太复杂了,不是他一时半会的能搞清楚的。不过他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贾诩不赞同从洛阳征召太学生到关中任职,这些人的理念不同,到关中弊大于利。

    “那如何解决眼前人才短缺的困难?”

    “简单,以吏为师。”

    “以吏为师?”

    “对,杨修是辅国之才,足堪大用,只是他还年轻,不明为相之道,才让自己疲惫不堪。如果能征召一些识文断字,忠厚老成的人为吏,分担一部分政务,又何至于此?”

    刘辩有些不悦:“文和,你年长杨修甚多,政务又是以你为先,你不理政也就罢了,何以反说杨修不明为相之道?那依你之见,为相之道若何?”

    贾诩不慌不慌,躬身一拜:“陛下,前朝时,曲逆侯陈平有言,‘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岂能为俗务所牵?这些事交待给属吏们就是了。如果什么事都抓在自己手里,要属吏何用?”

    “再者,相府乃是郡县太守令长所生之地,在相府为吏,就是为将来出仕郡县做准备。如果什么事都由宰相自理,属吏如何熟悉政务,当来又如何能理一方?”

    刘辩沉吟不语。他知道贾诩说得有道理,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专门培养干部的学校,如何理政,一方面看各人的家族传承,一方面要看他在各个官署里边学边干。三公府的掾吏就是将来县令长、郡太守的备用人选,如果什么事都由三公亲历亲为,掾吏得不到锻炼,将来是没法治理一方的。

    刘辩仔细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以吏为师,不会形成门生故吏吗?”

    “陛下所虑极是,门生故吏,就是如此形成的。不过,并非所有的掾吏都会变成门生故吏,如果举荐权被限制,门生故吏则无由而生。因此,陛下当注意的是选人法。”

    刘辩恍然大悟。贾诩说得对,有上下级关系,并不一定就能拉帮结派,形成门生故吏的关系,只要把上级推荐下级出仕的权利控制住了,没有了直接的利益联系,门生故吏也就无法形成利益集团了。

    不过,这个任务可不容易解决啊,还是以吏为师,先解决掾吏不足的问题吧。

    刘辩不由分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

    贾诩躬身领命。

    ……

    昆明池旁,一座幽静的小院里,卞氏迎来了一个客人:弟弟卞秉。

    听说卞秉来了,卞氏又惊又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出去。一出门,看到停在门口的两辆马车,卞氏愣了一下,眼神随即冷了下来。这两辆马车太奢华了,以卞家的身份和财力,根本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马车,而且卞秉如果一个人来,也不需要两辆马车。

    卞氏转身进门,顺手关上了大门,插上了门栓。

    卞秉刚刚下车,正准备上前和姐姐叙叙旧,却见大门紧闭,顿时尴尬无比。他回头看了一眼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程昱:“这个……”

    程昱身高八尺三寸,一部长髯,和关羽有几分相似,只是比关羽多了几分儒雅,少了几分傲气。见卞氏出而复返,又关上大门,他立刻明白了卞氏的意思,不禁微微一笑。他特地如此张扬的从洛阳赶来,又岂容卞氏避而不见。

    “无妨,令姐谨慎,怕招人物议,诚足可贵。不过,曹将军与她有夫妻之实,人所共知,派人来探望她和孩子,也是人之常情,无需隐瞒。只需要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想令姐不会拒我于门外的。”

    卞秉上前,隔着门,和声说道:“姐姐,开门,你别误会啊。曹将军派人来,只是为了看你和孩子,夫妻之义,父子之情,你总不能都一刀割断吧?”

    卞氏站在门内,眉心紧蹙,她寒声道:“阿弟,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么蠢。他如果真的有夫妻之义,父子之情,当初怎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洛阳,置我母子于不顾?如今他是朝廷的逆臣,却如此张扬的派人来寻我母子,显然是另有用心。我卞家本是倡家,贫苦惯了的,如今陛下赏了一座大宅子,又给你安排了差事,你还不知足,被一辆马车就打动了?我看错你了,你回去吧,不要给卞家惹来祸事。”

    卞秉面红耳赤:“姐姐……”

    程昱听得分明,上前一步,在门外拱手施礼:“夫人,在下东郡程昱,在曹将军麾下听命。这次赶到长安来,并不是要给卞家带来祸事,而是想送一桩功劳给令弟。夫人难道不希望卞家因功封侯,堂堂正正的列于朝堂吗?”

    第303章 性本恶

    “曹操的使者?”刘辩有些意外,不过稍微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曹操是龙,能屠龙的剖鲧吴刀落在他的手中,曹操不担心才怪。为了得到战马,袁绍将重心北移,曹操坐镇江淮,为了避免被朝廷大军袭击,派人来探探口风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的,臣妾……”卞氏满面羞惭,无地自容。为前夫曹操的使者引见,她觉得很丢脸,可是,她又被程昱的话打动了。以色娱人,色衰则宠绝,如果卞秉能够立一点功劳,正式入仕,比靠她可稳当多了。

    她一直侍候在刘辩身边,当然知道刘辩现在看起来战无不胜,实际上也是危机重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曹操愿意暗中归顺朝廷,对刘辩来说也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没有?”看着卞氏脸上的窘迫,刘辩不以为然的笑笑,没有再追究这个话题。卞氏的心思,他大致也能猜得到,一个女人,再聪明,又怎么算计得过曹操和他身边的那些谋士。曹操想从他这儿打探一点风声,他也正好需要从使者那里打探一点曹操的动向,各取所需,何尝不可。至于卞氏,就没必要为难她了,见与不见,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上。“他没有问你和孩子?”

    卞氏面红耳赤,羞不胜言。“送了一些财物,还说……谢谢陛下对我母子的照顾。”

    刘辩耸了耸肩膀,忍不住笑出了声:“曹操是个真小人,虽然坏,却比伪君子强。”

    卞氏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让他等着,朕心情好的时候,会考虑见他。”刘辩收起笑容,很诚恳的说道:“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是去是留,朕都不拦着你。你也知道朕的情况,恐怕能给你的实在有限。”

    卞氏曲膝跪倒,垂泪道:“陛下,臣妾虽出身卑贱,又岂是不识好歹之人。于曹氏而言,臣妾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于陛下而言,臣妾虽然没什么名份,却是一个真正的人。臣妾再无知,又怎么能不愿意做人,非要做一个工具?陛下吉人天相,定会化险为夷,子孙繁盛,臣妾愿意亲眼见证,请陛下不要赶臣妾走。臣妾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刘辩哈哈一笑:“你有什么错,又不偷,又不抢,不过是引荐一下而已。见与不见,决定在我,与你无关。放心吧,朕不是那种没有主见,却将责任推给女人的人。”

    “陛下圣明。”卞氏如释重负,再拜了拜,起身感激的看了刘辩一眼,退了出去。

    身披郎官甲胄,手持长铩,肃立在一旁当值的周瑜将整个过程都听在耳中,不由得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到庆幸。在山东的时候,他听到的关于天子的消息都是不好的,要么是说天子无人君之相,轻佻无礼,要么是说天子是恶龙,好色嗜血。第一次看到卞氏母子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认为,卞氏虽然颇有姿色,但毕竟是有夫之妇,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刘辩宠幸她,自然是好色之人。可是现在听了刘辩和卞氏的对话,他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正如卞氏所说,在刘辩的眼中,卞氏首先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工具,哪怕她曾经是一个工具。

    这一点,就连很多饱学大儒也做不到。因为在常人的眼里,妾等同于奴婢,和牛马一样属于私产,可以随便送人,与妻不可同日而语。刘辩能把卞氏这样的女人当人看,实在难能可贵。

    周瑜正在出神,水面上驶来一艘小船,小船上一个中年儒生,风尘仆仆,驾舟却非常熟练,小船轻快的向建章台驶来。周瑜连忙提醒道:“陛下,有人来觐见了。”

    刘辩走到台边,看了一眼:“是荀攸,他回来得倒快。”

    周瑜一惊,他知道荀攸是谁。袁术没有少骂他,说他是反复小人,是荀家首鼠两端的典型表现。周瑜不像袁术想的那么简单,荀攸以宫中黄门侍郎的身份先逃离洛阳,投奔袁绍,又挑动白波军攻击河内,他已经上了朝廷的黑名单,这样的人再投朝廷也会受到极大的猜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此下策,只能说袁绍让荀家失望了,逼得荀家再找退路。

    相比之下,倒是天子对荀攸的信任让他有些意外。对于荀攸这样一个有附逆污迹,而且很可能别有企图的人,刘辩居然还让他负责比较重要的任务,是非常让人吃惊的。

    当然了,更让周瑜吃惊的是刘辩这么远都能认出来人是荀攸。周瑜的眼力也不错,可是在这样的距离上,他根本看不清荀攸的脸。

    “很意外?”刘辩侧过头,打量着周瑜。“你的心跳突然加快,脉象不稳。”

    周瑜大吃一惊:“陛下能听到臣的心跳?”

    “当然,朕不仅能听到你的心跳比较快,而且能听到孙策的心跳也你更快。”刘辩漫不经心的说道:“岛上的三十个近卫郎,两个女官,三个厨师,五个杂役,一匹驳兽,一只小兽,所有的心跳、呼吸,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顿了顿,又道:“你前日当值时,中间打了三次盹,是不是?”

    周瑜倒吸一口凉气,两眼瞪得溜圆。

    “今天高兴,再让你开开眼。”刘辩转身伸手,一直肃立在一旁的陆逊奉上了剖鲧吴刀。刘辩接刀在手,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剖鲧吴刀忽然刀光大盛,刀身亮得刺眼,一道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突然在面前摆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

    周瑜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挡在眼前,挡住耀眼的光芒,挡住逼人的热气。

    刘辩收起了境界,剖鲧吴刀恢复了原状。刘辩看了周瑜一眼:“你懂了么?”

    周瑜躬身道:“臣明白了,一定规劝孙策,不辜负陛下的一片厚爱。”

    刘辩点点头:“你也是。朕希望你们这样的少年俊杰能够成为大汉的骄傲,扬威天下,留名青史,而不是打入另册,遗臭万年。”

    “臣一定谨遵陛下教诲。”

    刘辩摆了摆手,起身走下了建章台,沿着崎岖的山道,一路来到池边。荀攸的船正好来到,他刚刚靠岸,刘辩就举步上船。荀攸会意,二话不说,将船向池中划去,远离岸边。

    刘辩负手而立,欣赏着池中戏水的驳兽和小兽,淡淡的问道:“情况如何?”

    “正如陛下所料,袁绍收到徐将军舒县之战的消息后,就离开了泰山,赶回邺城,很可能会调集重兵攻击幽州。”

    “他在泰山干什么?”

    “泰山是儒门圣山,他想借泰山的灵气破境。”荀攸不紧不慢的说道:“家叔建议他使用韶乐,八佾之舞。袁绍挑了六十四个美貌舞姬,正在泰山排演。”

    “韶乐?八佾之舞?”

    “是的,韶乐是虞舜所作,最容易与凤系血脉的人产生感应,八佾则是合易经六十四卦之意。”说到这里,荀攸轻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凤乃火物,尚阳刚之意,当用六十四少年为舞方为正统,袁绍却选了六十四个舞姬,想要成功,却是难上加难。”

    刘辩不解的转过身,看着荀攸:“为何这么说?”

    “陛下练过凤仪,凤仪就是凤系导引的起手势。”荀攸说道:“陛下初练的时候,是不是有全身发胀、心潮澎湃的感觉?”

    刘辩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他当时练凤仪的时候,的确感觉身体发胀,有所谓的浩然之意。不过他后来没有再练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凤系尚火,火主生发。凤仪练心,心主意生。火发意生,如果再面对美貌舞姬,还能发生什么事?”

    刘辩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来:“会多几个孩子。”

    听了刘辩这话,荀攸也笑了。他一笑即收,感慨的说道:“天下人都想修道成仙,却无法克服自己的本能。夫子有言,食色性也,只有克己复礼,方能天下归仁。不绝食,不戒色,连仁的境界都达不到,如何能超凡入圣,成就大道?所以道门推崇房中术,大多数人却堕入滛欲,不仅与道无补,而且伤风败俗。”

    “克己复礼,可以这么解吗?”

    “是的,人性本恶,却有善根。若能克己复礼,守礼自持,方能化恶扬善,归于仁。由仁而进乎德,由德而归于道,即老子所谓复归于婴儿。”

    刘辩目光一闪:“没错,性恶论,本是你荀家先贤的发明。公达,这次洛阳之行,你学问大涨啊。”

    “皆是家叔教诲。”荀攸咳嗽了一声:“家叔希望臣将这些话转达陛下,以助陛下克制恶龙的反噬。”

    “他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戏志才?”刘辩面色平静:“戏志才究竟是什么,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荀攸沉默了片刻:“戏志才究竟是什么,家叔也不太清楚,他没有在典籍中看过类似的记载。至于龙,家叔所知也非常有限。他说,关于龙的消息,很可能被儒门先贤有意识的清除了,就是怕有人觊觎龙的力量,反被龙所害。”

    刘辩叹了一口气,失落不已:“这么说,还是一无所获?”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