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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65部分阅读

    ,所有的土地均为“王田”(又称为公田),也就是天下的土地都归天子所有。

    这在《诗经·小雅》上说的非常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其代表xg的管理制度,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井田制”。

    应当是从周代开始,这个制度开始被打破。在王田之外,又有了私田。

    后人也许可以猜测的是,夏、商、周的“王田”制,实际上是远古的人类,不仅人口稀少,而且生产力极其落后,能耕种的土地都是当时最容易开垦、最肥沃的土地,它们远算不上特别的多。又由于比较集中,因此,这些土地都被当时的什么“夏王”、“商王”、“周王”所控制。

    (私下以为,这可以用后世不断开垦有新的土地来证明。)

    周朝以后,由于生产力的发展,人口的增加,青铜工具的普及,以及后来铁器的出现,人类生产的范围扩大,导致以前未开垦的土地也逐步得到开发,因此在“王田”之外,开始出现“私田”。

    (在周分封的诸侯国中,恐怕就早已有这种现象,否则他们难以坐大,也不至于发展到和周天子分庭抗礼的地步。)

    因此,历史上的“井田制”就瓦解了。

    这个过程最典型的代表,是商鞅在秦国实施变法。它的主要内容之一就是:“废井田”、“开阡陌”、“民得买卖”。

    商鞅变法的实质,是承认土地私有化。同时又通过军功授田,使这个私有化得到扩大,由此秦统一了中国,从此开启了中国历史上的大一统时代。

    但秦以后的历朝历代,“王田”或“公田”并没有消失,只不过这时候它往往又被称为了“官田”,也就是由朝廷和官府所掌握的土地。

    所以,自秦汉以来,中国的土地始终是“官、私”都有。又由于历代的开垦,在二十世纪中期以前,私田更多。这在宋代没多少区别。

    在私人所有土地的田赋上,汉代所定的“十五而税一”和“三十税一”,对历代产生了重要影响,为历朝所借鉴。如果撇开汉文帝的十二年免税,实际上唐代应该算是历史上最轻的,它只达到了“四十税一”。

    “十五税一”的确是非常低的一种税收,但问题的实质是,百姓的负担绝不仅限于此。汉代在正税“田赋”之外,还有人口税,也就是丁税(唐代为户税)。此外还要为朝廷承担徭役、以及各种杂税。所以,实际上百姓的负担并不轻。

    而历代的官田则又不同,它是租给百姓种的,所交纳的田赋历史上没有详细的资料。但后世的学者基本上断定,它应该界于国家正税和民间地租率之间。因为它既包含了地租、也还有赋税在里面。

    中国古代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自秦汉以来,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民间的地租率一直维持在百分之五十,甚至更多,而且一直没变。

    东为了帝国的新国策,真的花了不少时间,他在他的皇家院里细细地琢磨了历代的资料。而且他的好老师,过去也没少教导他。

    宋代的岁赋,其实分为五大类:

    一曰公田之赋,凡田之在官,赋民耕而收其租者是也。(也就是官田之赋。)

    二曰民田之赋,百姓各得专之者是也。(这就是通常所说的田赋正税)

    三曰城郭之赋,宅税、地税之类是也。(嘿嘿,堂堂大宋朝可是在八百多年以前,就有房产税的哦。)

    四曰丁口之赋,百姓岁输身丁钱米是也。(一般来说的丁税。)

    五曰杂变之赋,牛革、蚕盐之类,随其所出,变而输之是也。(一个“变而输之”,已经告诉我们,这是宋代税收中最富有弹xg的项目了。)

    知道了这些,其实也就很容易找到帝国过去存在的问题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帝国核心政策(二)

    ( )从总体来说,东是不会采用后世共和国、乃至于台湾,在二十世纪土地制度变革中所采取的种种举措的,因为在他自己的评估中,于这个时代,它们完全没必要。

    在他个人的看法里面,二十世纪中国社会出现的剧烈变动,其中一个,就是在整个社会的层面上,搬掉了“地主”这个阶层。

    但无论是某伟人,还是本不愿意、后跑到台湾的南方政权校长,他们两人之所以殊途同归、最终都如此所为,是被客观现实逼的,因为中国的人口此时已太庞大了,成为了一种重负。

    明朝及明以前,中国在农业上还实行的是轮作制,到了清代,人口的压力已经使这种耕种方式根本不可能。

    ri本的一个经济学家,好象是叫小岛丽逸,曾提出过一个被国际上普遍接受的标准:凡人均拥有粮食低于250公斤的国家,它就处于饥饿状态;超过300公斤时,就处在能吃饱主食的阶段(也即所谓的“温饱”阶段);只有到超过350公斤时,国民的肉类和其它消费才会迅速增加。

    如果以此观之,讲句不客气的话,过去存在的“地主”这个阶层,的确已经在社会上变得不合时宜,你就更不要说再让农民承受高达百分之五十的私人地租率。校长的爱将陈诚奉命在台湾调查时就发现,当时地租率最高的,甚至达到了70。

    这才是所谓的“地主”这个阶层在这块土地上消失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也许后人更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帝国,没有跨过这个本应该能跨越过去的阶段?

    东认为,后世南方政权曾提倡的所谓“减租减息”,在这个煌煌大宋朝可cāo作xg并不强,并且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下这样一个诏令。

    而共和国的做法,其实都是历史上已有的。它真正新一点的,实际上是作为配套措施的战时供给制,这更不是现在他处的时代所必须。

    共和国实行的“包产到户”,其实很有唐代均田制的影子。

    唐承北魏、隋的做法,每一名男子授田一顷,其中八十亩为口分田,二十亩为永业田。永业田可以买卖,口分田则不允许,而且百姓死了以后,还要交还给朝廷。

    如果我们把后世农民的自留地和承包的土地放在一起看,两者很相似。

    东这家伙还认为,就是这个唐代的均田制,恐怕仍然有着更古老的影子,那就是井田制。

    历史上真正的井田制,由于缺乏史料,一直没有定论。历代始终比较感兴趣的,其实是亚圣孟子所描述的“井田制”。

    《孟子·滕文公上》记载:“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

    按孟子所说,所谓的井田制,就是将方方正正的九百亩土地划为九块,每块一百亩,八家一起耕种中间的一百亩公田,耕种完了,才能干自己家的一百亩私田。

    后世共和国早期的公社做法,在形式上和孟子所说有些类似。

    而这,却是儒生眼中最理想的土地制度。

    在这个后世的废才猜测中,北魏、隋、唐代的均田制,很可能多少也借鉴了孟子所描述“井田制”的做法,隐藏着它的一些脉络。

    东甚至觉得,如果抛开细节,用一种更广的视角来看,在东亚的这块土地上,数千年的历史中,帝国的土地所有制轨迹,从“公”到“私”,再回到“公”,已经走了一个大的轮回。

    他其实知道,过去宋代在田赋政策上的真正问题,实际上就一个:征收不均。以及由此引发的土地兼并狂cháo,因为宋代是不抑兼并的。

    但如果仅仅是“不抑兼并”,咱捏捏鼻子也就算了,可宋代的豪强大户逃税还极为厉害。

    “至皇祐中,天下垦田视景德增四十一万七千余顷,而岁入九谷乃减七十一万八千余石,盖田赋不均,其弊如此。”

    天下开垦的土地增加了,可是朝廷收上来的粮食,却减少了,这岂不是有问题?

    宋真宗时的丁谓也曾言:“二十而税一者有之,三十而税二者有之。”

    丁谓告诉宋真宗,当时的豪强,二十亩地才交纳一亩地的税,或者三十亩地交纳两亩地的税。

    从真宗天禧五年(1021年)到仁宗皇佑年间(1049-1053年),在短短的三十年内,朝廷纳税的土地由524万顷减少到228万顷。

    《宋史·食货志》上更有:“赋租所不加者十居其七。”

    东并不准备采用后世的共和国之法,相反,他还准备扩大土地的私有化,压缩所谓的“官地”范围。这是由于他认为,“公”、“私”双规制有时候就是问题越来越严重的主要原因。

    在他的规划中,什么职田、官田之类的,通通取消,除了极个别的特殊用地。因为这里面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他愿意加以保留的,只会是军事屯田,这对将来开发、保卫边疆地区有重要的作用。

    而在这个职田上,“(仁宗)天圣中,上患职田有无不均,吏或多取以病民;诏罢天下职田,悉以岁入租课送官,具数上三司,计直而均给之。朝廷方议措置未下,仁宗阅具狱,见吏以贿败者多,恻然伤之;诏复给职田,毋多占佃户,及无田而配出所租,违者以枉法论。”

    宋仁宗时期,他就已经觉察到了这个职田的弊病,官吏常多取于民。本来他准备取消这个做法,改为统计收入之后,再分给朝廷的众臣。结果他看了一些送上来的案件,发现有不少官吏因受贿而被判有罪,于是就恻然之心有之,又恢复了职田。只是诏令各地官员不要多占民田,以及无职田的也要在当地强行收租,违反者以贪赃枉法论处。

    宋仁宗实在是“仁”的过头了,他原本的打算其实是一种改进。而他这一“仁”,后代麻烦就大了。您只要看看《宋史·食货志·职田》这一节中的讲述,就可以知道,下面的官吏是什么样子,宋代朝中的官员自己都说:“廉耻之节丧。”

    东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否则他所有的做为有何意义?

    他设计的帝国新的田赋制度,其实非常非常简单。因为他这个人,你既可以说他信奉老子的大道至简思想,也可以认为他比较懒,不喜欢麻烦。

    他的政策,核心实际上就两条:

    一,在帝国的农村,过去的赋税全部取消,合并为核定后的亩产百分之二十。在城镇则保留所谓的城郭之赋。

    二、税赋全部用钱来交纳,取消所有的实物。

    是有点狠,别人是“十五税一”,他“五税一”,是别人的三倍。但这个狡诈的后世废才如此来定,当然还有其它的考虑。实际上,他属意的田赋数额是百分之十,并且还很有理论依据。

    这个政策其实在后世并无新意,它就是明代的“一条鞭法”和清代的“摊丁入亩”。

    因为按后世经济学的理论,国家的税收应当要贯彻两个原则:一个是受益原则,另一个是支付能力原则。

    前者指的是,个人交纳的税额,应当与他从的政策中得到的利益成比例;而后者则是与个人的收入或财富成比例,收入或财富越多,个人所交纳的税额就应当越高。

    从一定程度上讲,这两个原则其实是相通的,它们都是从收入的角度着眼。

    张居正推行的“一条鞭法”,清雍正实施的“摊丁入亩”,其实质,就是从个人的收入和财富下手。

    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如果真正能贯彻这个原则,不仅您可以做到税收上相对的公正,实际上帝国的千年痼疾、土地兼并,已经能够得到部分有效的抑制。

    但宋代以前所发生的实际情况,以及后世明、清的教训,使东决定再给这个政策加个“笼子。而且这个笼子,他早就先给准备好了。哪就是利用眼下行朝的实际情况、以及战争和招揽流民的所需,附带上后世的粮食“统购统销”政策。用这个时代的语言来讲述,就是“榷卖榷买”。

    东的确是狡诈滴。这个后世的废才根本不准备从政令上违背宋代“不抑兼并”的传统,但他在经济政策上,却实实在在地要加以限制。当然,隐藏在这些政策后面的,肯定还有他更远的打算。

    然而,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他必然会触及到朝廷官员的利益。东不会在意其它人的反对,可他也不可能不注意帝国海上众臣的感受,因为他想保住这股帝国难得的元气。

    他这次来散心,其实就是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并准备做个最后的决断。现在也不允许他再拖了,因为你不可能等什么事情临头了,才再来做这件事。

    东依然还在沙滩上漫步,他笑着对吉安和张德说道:“吉安,张将军,其实吉阳这里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冬季到此,更佳。”

    吉安照旧点头称“是”。

    张德也回到:“陛下所言极是,末将愿年年陪陛下前来此地。”

    东又笑了:“朕会来的。”

    只不过在边上注意他的吉安眼中,这个心思莫测的帝国君主此刻的眼神,显然表明他已经做了一个决断。

    东是在回到琼州以后,草拟了一份他的规划,交给了朝中大臣们来讨论。但出乎他预料的,是朝廷的夫子们没有出现激烈的反应,而且集体失声。

    有时候无声就是一种抗议。

    东开始主动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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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前怕是只能再写一章了,抱歉。

    第二百一十五章 师生夜话

    ( )夜空之中,飘落着微微的细雨。

    帝国的殿前将军张德行走在廊下,他的脚步很轻。

    廊里廊外,还有数十个剽悍的兵士,他们笔直地站在哪里,全都默然无声,只有眼睛,一直扫视着整个院落的周围。

    这是帝国首席大臣陆秀夫的宅院,它并不大,但也很雅致。

    主厅内,一长一少对面而坐,再无他人。

    长者未必已老,少年人也不能算年少,此时他们都没有说话。

    空气中有了丝丝的茶香,少年人亲手将茶斟好后,然后恭恭敬敬地敬给了长者。

    在长者饮下一口茶水之后,他才轻轻地说道:“学生让老师作难了。”

    今夜不是什么君臣相会,我只会把它当作是师生之间一次真正的交谈。

    长者看着面前的茶盏,哪里面依然冒着沁人心脾的雾气。

    今夜你突然驾临,所为何事,怕是你我都知道,那就直言吧。

    “陛下可以告诉臣,如此拟定的原因吗?”

    没有人再随随便便地看待你的所为了,因为你过去做的一切,每一步都充满了机心。也许更重要的,是你种种做法的缘由。只有了解了这个,才能让人心安啊。

    “老师,学生一直以为,维系了三百多年的这个帝国,它就像我们面前的这个茶具,总有一天会碎了,而一旦碎了,就让人不得不重新来打造。”

    世上没有千年的帝国,但帝国之后还会有帝国,只要知道这点,对我来讲,其实已经足够了。

    “虽然学生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它其实已经碎了。”

    没有什么过去的大宋了,就像文相在他最著名的诗中所写的:“山河破碎风飘絮”。一个“破碎”,一个“飘絮”,说明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已随风而去。

    我真的非常非常遗憾,彻底戳破了您心目中最后的梦。

    其实我还感到遗憾的是,因我的到来,是否文相那首流芳千古的诗句,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世上。

    桌上依然还有着雾气,雾气之中,却少了点生气。

    但长者的眼中,是不是也起了点雾?

    幻想或迷梦,总是美妙的,而一旦破碎,带给人们的,必然会是伤感。

    叹息,长长而又艰难地叹息。“是啊。”

    “学生觉得遗憾的是,它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破碎的。”

    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感受,有多少后世之人,都曾掩卷长叹。

    沉默,有些压抑的沉默。

    长者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少年也看了看他。

    “破碎了也许并不可怕,因为它还可以重新打造。而且学生相信,它一定会比以前打造的更好。”

    有些东西该挑明了。

    “老师,学生还想告诉您,学生绝不会、也绝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偏安于江南。”

    长者的瞳孔略微一缩。打造一个新的帝国,恢复故土,你所有行为的动机,是不是全部都在这里面了呢?

    “陛下可否告诉臣,你是何时曾有的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