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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67部分阅读

    至在将来,还有更多的人成为太学生,乃至于进士,帝国过去的有些举措,是否还能维持下去?”

    老谢一楞,他突然睁大了眼。

    过去的读书人,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与后世相对应的,也就是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硕士。博士古代也有。博士后?咱给它对应为大学士。古今这个排位,实际上没什么两样。

    那么,在帝国普及了郡学(高中)教育的情况下,也就是当所有人都成为举人之后,朝廷过去在赋税和徭役上对读书人的优惠,还能维持下去?更不要说后世还普及了高等教育。

    范进中举后,为什么喜得发疯?金榜题名,又为什么成了人生的四大喜事之一?

    所以,过去的科举制在体制上,与教化天下、也就是普及教育,并不相容。它只能维持在少部分人垄断知识的基础上。

    “谢爱卿,在教化天下与帝国过去的举措上,朕和朝廷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如果是您,您会如何抉择?”

    老谢啊老谢,从历史来看,您绝对能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今天,咱也要小小地考验一下您老人家,看看您,是不是真正以天下为己任。

    谢枋得的面容混合了犹豫、迟疑、甚至还有困惑之sè,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稍显得有些变幻。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帝国陛下还有此等问题在等着他。

    东看着面前的谢大侠,他的眼中有着期待。

    当您面临着圣人的理想,和自身利益相冲突的时候,您会如何选择呢?

    时间也许并不长,但在东的感觉中,就像是漫长的几个世纪。

    终于谢枋得缓缓地开了口,也许他仍有些艰难,但语调却非常坚定:“陛下,臣愿为朝廷教化天下尽力。”

    我们这个帝国还是有这样人的,他们的确能做到,为了“义”,虽千万人吾往矣。

    有些时候,迟疑并不是不正常,它很有可能恰恰说明,别人把问题考虑的更清楚。

    东非常非常认真地和老谢说道:“谢爱卿,虽然朝廷现在是战时,必须侧重于武事。然教化天下的国策,永远都不会动摇。但这个国策,也需要天下之人都来出力,朕之所以拟订新的朝廷赋税规制,正因为如此。这同样还必须包括帝国的皇家和朕本人。”

    “可朕也决不会亏待了朝廷的海上臣民,”他最后说道。“因为这不公。”

    宋景炎十年的深秋之际,在帝国陛下“秋玩”归来之后,又过了近十ri,终于召开了基本上包括了所有大臣的朝会。

    帝国陛下在会上,开场白依然非常直接:“朕亲自拟订的帝国新的赋税规制,想必各位爱卿均已看到。今ri诸位若有何意见,尽管直言。”

    兄弟我掉书袋是掉不过你们滴,咱也来个直言。

    陛下的话音刚落,众人全将眼睛盯向了“病体才愈”的陆秀夫,可他半闭着眼睛不吱声。

    赵与珞则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对一切充耳不闻。

    王德身站的很直,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前方。

    徐宗仁的头也抬着,但他就是看着手里的笏板,仿佛一定要从中看出什么花样来。

    赵樵的眼睛在这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嘴巴立刻也抿得贼紧。

    殿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得,大家比耐心了。

    这样比下去,夫子们是吃亏滴,人家小鬼头的大太监已经将茶都给他端上来了。

    谁来打破的这个僵局?咱们的老陈。

    陈宜中颤巍巍地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亦一览御制。臣以为,陛下所定,多不符合古制。仅以职田来说,昔ri仁宗先帝亦曾有取消之念,然……”

    老陈实在是个老江湖,他选了与堂中众人利益最相关的职田先开了头。

    这有的时候,点火之人一定需要是重量级的,这样敢放火之人才会有很多。

    老陈这个朝廷的元老一开口,火势立刻就起来了。

    “陛下,……,为君者焉可不察?”

    “陛下所为,……,臣以为大谬。”

    “陛下,……,圣君岂能不知?”

    “陛下,……”

    ……

    您看看,又来了吧?兄弟咱的脑袋已经嗡嗡做响。

    这些人就是最轻的,也是“陛下,臣以为,此议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肯定是“长”的、“计”的,全没了。

    东禁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唾沫星子在朝堂上乱飞,nǎǎi的,它们都已经溅到兄弟咱的脸上了。这待遇可是宋仁宗得到过滴。只是咱这辈子,怕是与“仁”这个字,再也沾不上边了。

    但杨亮节在最后说的话,却差点让东上了火。

    他说道:“国事虽需陛下圣断,但臣以为,陛下此次所定,实在有违人和,于朝廷眼下之际,极为不妥。”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老杨,咱知道你近一段时间没少往太后哪里跑,这都不需要别人来告密,赵昺童鞋小嘴一撇,咱就全知道了。

    什么“有违人和”,怎么?想散伙?散伙就散伙,这年头谁怕谁。咱还就要让你知道咱这次的决心。

    帝国陛下咬着牙说道:“杨大人,此地不留朕,自有留朕处,处处不留朕,朕到海上住。”

    众大臣脑袋一闷。小鬼头作诗了,小鬼头作诗了,他终于在题字后又作诗了。可这诗作的和先帝真宗的《劝学诗》相比,情趣差得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人家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好,瞧哪意思,你要是不听他的,他干脆就到海上漂着了。本朝怎么出了这么个帝王。

    陆秀夫的眼还是半闭着,可他的脸sè,已经略有些泛紫。

    到了这时候,朝廷的其它尚书也该登场了,要不,他们今后的ri子,上下都不会好过。

    赵与珞出班:“陛下,职田乃传自古之周朝,它有朝廷的恩意在里面,臣的确以为,取消未必妥当。”

    老赵是聪明的,当然对陛下也是非常忠心滴。眼见朝堂上局面要僵,这样可不好。事情还是要一个一个摊开来谈。

    东淡淡地说道:“赵爱卿,这个职田之制,弊端太多。朕虽取消,但朝廷在俸禄上,可给诸位大臣以补偿。”

    宋代俸禄最高的是节度使,每月四百贯。当然,这样的人后来并不多,有也主要是皇子。你像高宗赵构,他就曾是“定武军节度使”。至于一般大臣,最高的宰相,也就是三百贯。

    咱在规制中已经将宰相的薪水调到六百贯,也就是所有人的俸禄,均至少准备翻一倍,可你们还不满意。汰贪婪了啊。

    打住、打住。你小子也不想想,你可是把别人所有的补贴全给取消了,而且还恶毒滴将钱先给“轻”了。这哪是加薪,明明是赤果果地减薪。

    “诸位当知,朕之拟,也是原先仁宗先帝未曾采纳之举措。既然你们现在有意见,补偿可再加。”

    东咬了咬牙:“朝廷一品官员,年薪,咹,月俸八百。其它人等,也相应地增加。”

    兄弟我是肉痛滴,咱竟然给出了这个时代的十万年薪。

    赵家老大哎,您定的门槛实在是太高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政治(二)

    ( )帝国陛下的话音才落,朝堂内的气氛立时突变,尤其是几位朝廷的重臣,全露出了要噬人的眼神。

    王德的眼睛依然很直,可现在却“直”向了陛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陛下是否以为,臣等均为贪图名利爵位之辈?”

    徐宗仁也已经不找笏板上的花了,而是瞪着哪个过去王府里的小子:“陛下此言,让臣等寒心。”

    赵樵好,声音更冰冷:“陛下,臣过去曾听闻,世上之人,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东是真的被口中的茶水给呛着了,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宋代的士大夫是敢言滴,这点您不必奇怪。

    本朝太祖即位三年之后,曾在太庙秘室内立誓碑一座,上面有如下誓词三句:

    “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内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从此本朝新君即位,均需到这个碑前跪拜默诵,这是整个宋代皇室的铁律。即使南渡之后,这个誓碑已留在了北方,但新君即位时,依然有类似的仪式。

    所以,按皇室的规矩,咱就是在朝堂上再不乐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心头插刀还要忍。要不咱怎么会总是忽悠和胡搅蛮缠?憋屈啊,杯具啊。

    那天咱实在不乐意了,最多也就是在事后,找茬将这些弄得咱不快活的鸟人给撵回家,或发配到偏远之地。

    面对着朝廷三位尚书重臣的讥讽,东的脸上真的有些挂不住,小脸更略有点涨红。他讪讪言道:“这个,这个,各位爱卿,朕的意思无他,……”

    东的好老师这时候终于出场了,他也一上来就训了小鬼头一句:“陛下,为君者岂能如市井之徒?”

    陆夫子盯着小鬼头,黑着脸接着厉声说道:“陛下既然提到国策,本朝自太祖以来,一直奉行‘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国策。今陛下要改制,陛下可否先给臣等以解释?”

    陆夫子此时心中对他的好学生的确极为恼怒,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把好好的朝堂,弄得简直就像讨价还价的市井之地。而且他和其他几位尚书重臣一样,认为陛下最后的所言,简直就是对士大夫的某种侮辱。

    什么三百、六百、八百,你以为这里的朝臣,都如同你想见的见钱眼开之人?真是岂有此理。士大夫的颜面全被你给丢尽了。

    陆秀夫本赞同陛下之议,这自不待言。事实上,他早已反复、全面、认真地评估了这个新的规制。而他越看,就越觉得他的“好学生”心机太深。

    因为从做法上来讲,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历代就没有比这更简便的田赋税制。在把乱七八糟的实物取消之后,只要把田地给丈量好,朝廷一年收两次钱也就完事了,整个过程大大简化。

    但是,这个做法在以前能不能实行?不能。这是由于,历代首先就没有那么多钱。流通中的钱币不足,它就根本无法实施这个举措。

    (宋代因缺钱,它的这个一贯,实际上当初朝廷有规定:七百七十个铜钱就代表千钱了。所以,币制改了之后,三十多倍的货币增量是肯定不对的。)

    (张居正能在明代施行“一条鞭”法,他也有当时白银大量流入的外部条件。)

    由此也可以看出,当初帝国货币改制的重要xg。

    而这,却是他的好学生,在六、七年前、还是小屁孩时候动的手脚。陆夫子每想到此处,他的心中就禁不住颤抖一下。

    这个举措的另一个关键,是需要百姓手里还有钱,没钱你又如何让他们缴税?

    但这点显然小鬼头也想到了,哪就是朝廷在景炎五年实施的粮食“榷卖榷买”政策,只要百姓把粮食卖给朝廷,他们自然也就有了钱。

    在陆秀夫的评估中,参照朝廷已经实施的举措,他认为,这个狡诈的小子实际上早就在为这个最重要的举措铺路。徭役早已取消就不说了,甚至小鬼头最近鼓动的“钱行”之法,也与此有关。因为各地的官员,今后只需要将收来的钱,往宝行里一放,事情就结束了。

    东是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陆夫子所想,一定是飞流直下三千尺,泪水到尽眼未干。

    经济政策都是关联的,咱真的不是刻意。老师,您千万不能对事情联想太多,太多,咱将来的麻烦就大了。

    陆夫子的想法已经够令人心惊胆颤,可另外还有一人,不仅也大致想到这些,但却私下里为此拼命击掌叫好,哪就是赵与珞。

    在老赵的眼里,太祖当年所定的,天下税赋中的上供、留使、留州三个部分,均必须保存在朝廷指定的库房之中,到了小鬼头这里,肯定变为以后将钱全放到帝国的“宝行”中。而“宝行”又归帝国户部所管,如此,这同样保证了天下的财权,全集中于朝廷所掌控。

    您看看,古今多少事,事虽异,可理相通。

    老赵是管不了那么多的,他心中除了为“英睿的太祖之后”叫好,剩下的全是五体投地。

    实际上,如果单单从草案上来看,无论是陆夫子、还是老赵,甚至还包括其他的大臣,他们均认为小鬼头已经考虑的很周到了。

    因为东在辅助的措施中,除了对以前资助朝廷之功给予补偿、朝廷官员的俸禄增加外,他还拟订了一条,即:经历了此次帝国浩劫,在文官中也要评定所谓的护国之功。

    这个护国之功分五等,朝廷分别授予个人名义爵位,公、侯、伯、子、男。

    (这几个爵位名称都是咱们chun秋战国以前就已有,不是外来的啊。)

    每一等的功臣,朝廷奖有二十顷地,即两千亩土地,最高为一万亩,都享有二十年免税期。

    此外,从今以后,凡在战时刻尽职守,勇于坚守城池的地方官,朝廷规定:他们都应该被授予守土之功。这个功,则视大小,以“顷”来授予。

    上述所有,在具体做法上,参照帝国新的军功授田。

    在陆秀夫、赵与珞等人的评估中,可能也就是哪个“两成的赋税”,让他们的内心又哆嗦了一下。够狠,天下怕也只有你敢这么说、或这么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然而,不同于东的拍脑袋,陆秀夫、赵与珞还同样细致地估算了这份草案中官员俸禄的具体数额。

    因为就像许多人所知道的,古代真正具有决定xg的商品价格,实际上是粮食。在它的价格被朝廷固定的条件下,官员的实际俸禄,就能够进行相对jg确的估算。否则,一斗粮食几十到上万文的差价,这是任谁也无法进行jg确地计算的。

    陆夫子和老赵参照过去帝国的规定,对朝廷各级官员的俸禄重新进行了框算。根据这个结果,他们认为,小鬼头定的总体翻一倍,基本上已经和过去差不多,只需在具体数字上稍加微调。

    并且在他们的看法里面,如果从朝廷恢复郡县制,各级官员的品级已相应地有所提高来看,官员的整体俸禄水平,只升没降。

    当然,就如同宋瑞的看法一样,他们也同样认为这个举措,关键还是决不允许任何人逃税。

    现在,所有问题似乎都已不是问题,可真正的问题却是:帝国为什么要施行这个举措?

    陆秀夫是知道他的好学生为什么如此制定的,但是,就算朝廷其他的大臣不了解小鬼头的“远略”,心里也同样像明镜似的清楚,这个举措到底针对的是谁。这就让他们意见不仅不统一,而且还出现冲突。

    部分有远见的人就认为,实施这个举措是一件好事,它一举解决了帝国赋税不均的问题。

    还有一部分激进的人,心中更很是出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同样认为,在这场帝国的浩劫当中,有些过去满口“仁义道德”、拿着朝廷好处的所谓士大夫,不仅躲了起来,甚至跑了、降了都有。那么,他们就不配称为士大夫,也就不应当再享有过去的待遇。

    自然,认为朝廷新的政策也不算对不起海上臣民的人,也不是没有。

    但是,另外一些有见识的人,同样也不少。

    因为这个举措,固然一方面取消了官田,将天下的田土全分给臣民,而另一方面,它也取消了职田和其它士大夫的特权。甚至在他们看来,与过去的优免相比,区区二十年的免税,不过就是一个障眼法。

    杨亮节就是其中的代表。

    人家贾似道同样是皇亲国戚,当年嘴巴一张就拿出了一万亩土地,可见他原先名下的田土之多。咱可是也有自己将来的宏图大计滴,你小子一个万亩之地就把咱打发了?你不要忘了,当初还是咱亲自背着你个小毛孩跑到山里躲避追兵的,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也太没有良心。最令人来气的是,你还来了个仅免税二十年,以后就要缴两成的税,这不是要咱命吗。

    如果老杨更多为的是利,那么陈宜中所代表的,就又有所不同。

    因为对于老陈在宋末的表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