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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第3部分阅读

944年她在匈牙利被俘,受到纳粹的严刑拷打,然后被枪杀。在看了由伍迪·艾伦执导的电影《汉娜的战争》后,莫妮卡陷入了对汉娜·塞里希遭遇的猜测,她认为纳粹一定是告诉了汉娜,假如她不透露英国间谍网的详细情况,他们就会杀了她的母亲。在这篇作文里,莫妮卡动情地写道:“我连汉娜·塞里希一半的勇敢都及不上,可是,我和汉娜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与我母亲之间的关系也相当亲密。汉娜与她母亲之间的感情是用任何东西都割不断的,我与母亲也是一样。”不过,看起来莫妮卡是记错了史实,事实上,在汉娜被捕时,她的母亲并不住在匈牙利,而是定居在巴勒斯坦,不过人们依然能从她作文的字里行间看出她个人对爱和忠诚的见解。在她的“朋友”琳达·特里普出卖了她后,爱与忠诚孰轻孰重,也许莫妮卡会有更深刻的认识。

    梳理了莫妮卡与她父亲和母亲之间微妙而又复杂的关系,这有助于我们理解莫妮卡本人的个性,不过,光有这些还不够。在了解她的性格与行为时,我们还不能忽视了她那种迫切需要赢得同伴尊重和喜爱的渴望,以及她对自己体重和身材的焦虑。

    不管莫妮卡的个性与心智是多么不成熟,都不能否认这一点,她的智力确实非常出众。小学毕业时,人们已经公认,她有一个“照相机式的脑袋”,足以过目不忘,她遗传自父亲家族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她出众的口才,使得她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优等生。她的朋友南希·克拉森相信“她绝对是块进常春藤盟校的材料”。

    10岁时,莫妮卡从约翰·托马斯·戴尔学校转进同样位于贝弗利山的霍索恩小学,很快她在学习上的天赋就受到了人们的注意。可是读四、五年级时,莫妮卡却遇到了更大的问题。在这个学校里,她总算是交到了些朋友,可是与很多同龄的女孩一样,体重问题成了她最大的困扰。在这个世界,瘦成了美的同义词,拥有了纤瘦的体态,就等于拥有了更高的自我价值和社会地位,而莫妮卡恰恰无法拥有苗条身材,她原本就缺乏运动天赋,加上她比同龄人更早进入青春期,这些问题都让莫妮卡感觉很痛苦。她非常想要得到一种归属感,可是她圆润的体形却让她觉得自己始终是个局外人,这加重了她在感情上的矛盾和困惑。

    就在此时,莫妮卡开始注意起了男孩子们。她的同班同学马卡·斯崔姆斯给了她一块心形的巧克力棒棒糖,于是她一厢情愿地将他看做自己的“男朋友”。

    读六年级时,莫妮卡看起来瘦了一点,这时,她在同学中已经非常受欢迎了。不过,体重问题仍然是莫妮卡的梦魇,在读八年级前的那个暑假,她的母亲同意让她去圣巴巴拉参加一个“减肥夏令营”,这是一个为肥胖青少年而举办的暑期培训班,在培训期间,学员们要学会适应健康的减肥食谱,同时加强锻炼。莫妮卡说,“参加这种夏令营绝对不能说是件好玩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一心要去。我妈妈也想让我参加,因为在她的一生中,她同样一直在与体重战斗,所以她完全能够体会我的感情。在洛杉矶生活,你的长相真的非常重要,肥胖让我觉得很痛苦。”秋季开学时,她看起来更加苗条、健康,而且更有自信,莫妮卡认为,“这在我的记忆中,是非常顺利的一年。”

    那一年,莫妮卡被选为班上的副班长,班长丹尼·沙伯尼成了她的好朋友,此时她们都是13岁。作为班长和副班长,他们俩自然少不了要在一起合作组织各种活动,还常常在电话里长谈。莫妮卡对丹尼的印象一直非常好,“他非常聪明、可爱,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点脆弱,惹人怜爱。”尽管莫妮卡曾经一度对他着迷,可她还是冷静地控制住了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更看重他们之间的友谊。只有一次,他们曾经有过亲密的约会,那是莫妮卡14岁生日那天,他请她看了一场电影,然后礼貌地送她回家,在家中,莫妮卡竟然收到了一打红玫瑰,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丹尼这个小绅士竟然想到为莫妮卡送花,这段经历让她回味至今,“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情之一。那种感觉真的很甜蜜。”莫妮卡心想,一切水到渠成,她开始渴望丹尼来吻她,可是横空杀出来莫妮卡的弟弟迈克尔,他一直非常崇拜丹尼,缠着这对心烦意乱的年轻人不肯离开,最后,丹尼惟有悻悻而去。

    看来,与丹尼的关系只能停留在柏拉图恋情阶段,莫妮卡开始与一个叫亚当·戴夫的少年展开了恋情,他应该是莫妮卡第一个真正的男朋友,莫妮卡觉得,“亚当非常非常聪明,我总是难以抗拒那些充满智慧的男人。”两小无猜的恋情永远是那样甜蜜,当亚当参加棒球赛时,莫妮卡会狂热地在场边为他加油。每晚,他们都要在电话里聊上好几个小时,家里规定了莫妮卡用电话的时间,有时候时间已过,莫妮卡甚至会偷偷钻进衣橱里,继续与她的小情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过,他们依然要面对几乎每对少年情侣都要面对的结局,开始时,总是热情似火,最后,无非是愤愤离去。

    她的这次恋情,似乎已经在昭示着未来,她与两个已婚男人之间痛苦的纠缠。莫妮卡尝试着分析自己的心态,“我是个非常情绪化的人,我热爱浪漫,可是同时我又非常务实、长于分析。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就意味着我渴望一份绝对完美无瑕的爱情。可是问题在于,我总是认为,只有我在做错事,而这个男人会因此而发狂时,这段感情才是‘真的’。如果我的所作所为永远不会影响到他的情绪,我就会觉得他是个伪君子——要么,他就是对我不真诚,要么他就是对自己不真实。同样,我也不喜欢那些永远对我唯唯诺诺的男人。”她与亚当·戴夫分手的原因听来实在有些滑稽,因为他拒绝与她争论,同时又不愿向她表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于是,她主动提出与他分开。可是过后的几个月,莫妮卡又在不断地马蚤扰亚当,请他吻她,求他与自己复合。这又是一个征兆:尽管莫妮卡对自己的脑袋里想着什么很清楚,可她却难以控制自己的心。

    在莫妮卡经历着一次又一次情感上的冲击时,她的父母正在竭力解决他们在婚姻中遇到的问题。多年来,他们共同的朋友早就已经发现这对夫妻个性和志向完全格格不入,一个朋友这样说,“他们一开始就不应该结婚,因为他们完全不适合对方。”莫妮卡则说,正是在家庭矛盾重重的情况下,她才会通过吃东西来化解巨大的压力,她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形,“我们的家庭生活并不快乐。我父亲的工作很多,压力很大,每天都在与生命垂危的病人打交道,这使得他精力完全透支了。按常理来说,家应该是个纾解压力的地方,可是由于我父母的婚姻也出了很大问题,因此回家对他来说,同样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父母常常吵架,不过他们已经很注意,尽量不在孩子们面前争执。他们根本就不爱、甚至不关心对方。我们一家四口也曾经试图要改善这种状况,可是我们确实不属于那种幸福和睦的家庭。一家人中,我尤其难以接受这种现状,这是因为我是其中最迫切需要家庭温暖的人。我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过感恩节和圣诞节,我特别看重家庭。我是看着电视剧《布雷迪家庭》(译者注:20世纪70年代美国最流行的电视剧集之一)长大的,我希望我的家也跟电视上一样和和美美。”

    尽管莫妮卡注意到了她父母婚姻中的每一个片断和插曲,可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段婚姻的大幕即将落下。1987年9月的一天,伯尼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缓缓地告诉一个女患者,她得了肺癌,而且可能已经到了晚期。突然,办公室接待员打断了他,告诉他有人要找他,似乎有很紧急的事情等他处理。当他正在向外面走去时,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匆匆向他走来,大叫一声“离婚诉状!”然后将一个小包裹扔给他,正中他的胸口。

    伯尼对这段戏剧性的情节,只抱以极其简洁的评论,“这真的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第二章 莱温斯基家的传统

    这原本是一次平静和快乐的晚餐,可是,这一天却成了莫妮卡年轻的生命中最难过的一天。1987年9月21日,玛西娅·莱温斯基带着女儿莫妮卡和儿子迈克尔,去日落大道的“汉堡哈姆雷特”餐厅吃饭,这是他们一家最喜欢的饭店。在吃完了奶昔和炸薯条后,玛西娅告诉儿女,她和他们的父亲已经离婚了。玛西娅觉得,这个消息肯定会受到孩子们的鼓掌欢迎。事情不正该如此吗?她对孩子们与父亲之间僵硬的关系已经了然于心,她觉得孩子们根本就不爱父亲,因此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她想兴奋地对孩子们说,这一天意味着他们不快乐的过去即将成为历史,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从此,他们三个人将在一起过上快乐的新生活。她认为他们会欢呼雀跃。她完全错了。

    迈克尔开始哭起来,莫妮卡冲进洗手间,突然剧烈地呕吐。等到她颤抖着挪回餐桌边,面孔苍白的她向母亲大叫,语无伦次地想要发泄她心头的震惊与愤怒,这让母亲吓坏了。当他们就要离开饭店时,玛西娅将女儿带到一边,告诉她,之所以她要与莫妮卡的父亲离婚,是因为伯尼有外遇,对方是他诊所里的护士。现在,玛西娅才发现,她其实并不应该将离婚的原委向女儿和盘托出,可是当时她太沮丧,而且被女儿的激烈反应给弄懵了,在当时的情况下,为了开解自己的责任,她只能这样做。可是此时,对女儿的伤害已经不可改变。

    震惊与怀疑的情绪接踵而来,莫妮卡和弟弟甚至觉得自己变得很麻木。回到家时,父亲正在小房间里等着他们。莫妮卡坐在父亲身边,这时,她发现父亲在哭,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的样子。她回忆说,“那种感觉实在是很难受。极其震惊、极其恐惧,那是一个十分痛苦的时刻,那是我生命中最悲伤的一天。”

    数日后,10月1日,洛杉矶发生地震,6人死亡,100人受伤。在莫妮卡看来,似乎大自然也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面镜子,“这件事真是很有象征性。”她说。

    一向感性的莫妮卡始终怀有一个希望,虽然她的父母已经分居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她仍然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破镜重圆,重新组成她梦想中的幸福家庭。她甚至梦想着父母仍然还在一起,过去的痛苦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她说,“对我来说,最困难的一件事就是亲口告诉自己,我的家庭已经破碎了。”莫妮卡承认,时至今日,她仍然要面对很多难题,而她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正是其中之一。

    加州法律规定,夫妻只有分居一年才能离婚。因此伯尼在迈克尔的房间里睡了两个晚上后,就搬到了位于威尔谢大道的公寓。父亲突然不在这个家了,莫妮卡和迈克尔不得不尝试着去适应,家庭的变故与紧张气氛令这两个孩子感到不安。莫妮卡说,“我和迈克尔都很难接受父母离婚这件事。很多年来,甚至一直到了今天,我们还要为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费神。有时候我还会因为我偏袒了母亲或者父亲而觉得不安。回过头来看我人生的这段时光,我看到了愤怒、疑惑和失望。”迈克尔比莫妮卡小4岁,加上两人性格有很大不同,因此,他对父母婚姻生活的回忆,以及对离婚的看法,都与莫妮卡有很大不同。他回忆说,“从一开始,我父母之间就有很多迥异的地方,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中立派,而莫妮卡偏向我妈妈那边,这让我觉得很为难。”莫妮卡觉得迈克尔的日子相当不好过,“周一到周五,迈克尔是跟妈妈一起住,然后每隔一周,周末他又会去爸爸那里,他要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那里来来回回,这让他觉得很困扰。”目前在卡内基·美隆大学读书的迈克尔,承认他确实很难接受这种巨变,母亲每年都会带着孩子们搬家,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可是与姐姐不同,他更多的是看到了生命中的乐观一面。他表示,他始终觉得自己的童年是快乐而且相对平静的,而看来永远带着微笑,表现热情洋溢的莫妮卡,却总是为人生中的黑暗面而忧心忡忡。

    家庭发生重大变故时,莫妮卡进入了贝弗利山高中,成为了一名高中生。贝弗利山高中是所名校,青少年肥皂剧《贝弗利山90210》就是在这里布景拍摄的,90210是当地的一个邮政编码,在美国人心目中,这个邮政编码就代表着美丽与宁静的生活。进入这样一所培养了众多名人的学校,莫妮卡感到非常紧张不安,加上这所学校的学生以势利、喜欢攀比家势地位著称,莫妮卡那么一点可怜的自信顿时丧失殆尽。她的朋友莱诺尔·里斯,是一位美国军队工程师的女儿,她就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贝弗利山是一个无情的地方,它永远不会对胖子伸出友好的手。”

    对于莫妮卡来说,这种压力裹挟着父母离婚带来的惊骇席卷而来,这让她几近崩溃。迈克尔记得当时姐姐常常会突然很沮丧,有时候还会躲在角落里一个人流泪,一向开朗活泼的姐姐就这样变得沉默而郁郁寡欢。令莫妮卡陷入泥沼中的原因,不仅仅是她父母突然离婚的变故,还因为她的同学大多系出名门、长相和性格都非常讨人喜欢,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优越感。以往的那个乖学生莫妮卡不见了,她常常逃课,不做家庭作业,常常在附近的同学家里混一天,要么就在电影院里一连看几天电影。为了寻找安慰,她不停地吃东西,越来越对自己和自己的生活不满,却不知如何改变。当她在英文考试中只拿了“d”后,这种痛苦到达了顶点,对于一个向来以成绩优秀而骄傲的学生来说,这个成绩无异于是世界末日。

    1988年,父母的离婚案最终告结,他们位于希尔克莱斯特路的家以120万美元被出售,玛西娅和两个孩子从此不再拥有一个固定的家,而是在一间又一间公寓间辗转。这种经历使得孩子们更觉不安,对迈克尔尤甚,因为在他心目中,只有原来那幢别墅才能称得上是家,他不喜欢住在租来的公寓里。莫妮卡注意到了这一点,“迈克尔比我更难接受这一点,因为他特别讨厌不断搬家的感觉。”

    母亲得到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这样看来,孩子们在父母的争端中,也就不可避免地会比较倾向于母亲那边。有一天,母亲在无意中将离婚诉讼文件落在了餐桌上,在看到了这些伤人的文件后,莫妮卡对父亲的敌意更加强烈了。她读着这些文件,发觉她曾经深爱的父母竟然会对彼此说出那样残忍的话,这让她感觉既困惑,又极度震惊。比方说,在诉讼书里,玛西娅声称伯尼有暴力倾向,而且对孩子们漠不关心,同时,她表示前夫需要向她支付一笔为数惊人的费用。她详细列举了日后的费用清单,莫妮卡和迈克尔两人每月的网球课学费是720美元——事实上,这两个孩子都完全没有运动细胞,从未上过这类课程,同时,她还认为两个孩子需要720美元的医疗费,用于在离婚前后接受心理辅导。每年2万美元用于度假,莫妮卡做头发每月需要100美元,全家人购买服装鞋帽,又要2400美元。这样加在一起,玛西娅向前夫索要每月25000美元的生活费。伯尼则反击说,玛西娅一向挥霍无度,就在她提出离婚前,他刚刚为她买了一辆新奔驰车,还支付了一件皮衣3000美元的账单。

    如今,莫妮卡的父母都承认,离婚诉状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羞辱对方,让彼此更加难堪,它并不能反映莱温斯基家的真正生活情况,事实上,他们的离婚并不像人们猜想得那样激烈。可是他们也明白,离婚毕竟是给孩子们带来了可怕的心理阴影,玛西娅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要是我当年就能明白离婚会让孩子们受到多大的伤害就好了。当时我想当然地以为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我完全错了。”

    父母离婚的事实,加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