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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71部分阅读

    ,咱们赢咱们的,问罪起来也落到咱们头上。”

    小太监喜滋滋的道:“这倒也是,那就多谢赵公公了。”

    赵公公四顾了一眼,骤起眉:“怎么?你就一直站在外头?那沈傲和陛下还没有说完话?都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

    小太监笑呵呵的道:“谁知道呢,不过中途陛下叫了武士进去了一趟,武士们方才还在议论呢,说什么太子,越王的,教人一头雾水。”

    赵公公眉宇闪了一下,目光立即变得严厉起来,却又是一笑:“这倒真是奇了,太子和越王与那沈傲有什么干系?这姓沈的据说犯了滔天大罪,怎么?还想脱罪不成?”

    小太监谄媚一笑:“赵公公,方才陛下说了,谁也不许靠近暖阁,方才那些话,可不要乱说,吃罪不起的。”

    赵公公颌首点头,拍了拍他的肩:“杂家随便走走,这些事,和杂家也没什么干系,随口一问而已,自然知道宫里的规矩。你在这当值吧,杂家走了。”

    说罢,转身要走。

    这时候一个人道:“且慢!”

    远处,李乾顺称作怀德的公公负着手,阴冷的走过来,在他的身后,两个金甲武士尾随其后。怀德刚刚从马房那边过来,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住赵公公,一步步走过来:“赵公公这是要往哪里去?”

    赵公公在宫里地位崇高,可是见了怀德,却没有怠慢,立即躬身道:“回大公公的话,杂家刚刚卸了差事,随意走一走,这就回去歇息。”

    怀德淡淡笑道:“赵公公不必去歇息了,来人,带他去一个好去处。”

    金甲武士听令,立即抽出刀来,两柄森然长刀,顶住了赵公公,赵公公面如死灰,口里不甘的道:“这……你们这是做什么?”

    怀德冷冽一笑:“待会儿赵公公就知道了。”

    ……

    暖阁里的红烛已经燃尽,亮堂的屋子里,渐渐昏暗下来,门窗都已关闭,光线暗淡。李乾顺和沈傲在灰暗之中都没有说话,沈傲大致有十二个时辰没有睡,坐在这锦墩上,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睡了,微微打起了呼噜。

    李乾顺听到动静,抬眸起来,看到沈傲坐在锦墩上的不雅睡态,微微摇头,随即吁了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暖阁的门轻轻张开,怀德蹑手蹑脚的进来,木然的走到李乾顺身边:“陛下,查出来了。”

    李乾顺看着书道:“说。”

    怀德道:“那三日,马房出入的只有一个,是渝淑宫的赵钱。奴才立即把赵钱收押起来,严刑拷问。”

    李乾顺淡淡道:“这么快就招供了?”

    怀德点头:“涉及到太子,自然不能小视,奴才略有些手段,那赵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开始还咬着牙关不说,后来奴才说了一句话,他便招供了。”

    李乾顺仿佛不急于知道真相一样,淡淡道:“说了什么话?”

    怀德道:“奴才对赵钱说,他在龙兴府还有两个侄子。”

    李乾顺放下书,深吸口气:“指使的是谁?”

    怀德深深行了个礼,抬起眸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越王!”

    李乾顺站起来,虽是尽量平静,终究还是露出狰狞,恨恨的一掌拍在御案上,啪的一声,将御案敲的砰砰作响。

    沈傲这时候惊醒过来,双眼一张,摆正了坐姿,眼眸还有一分茫然,立即道:“陛下,我们说到哪里了?”

    李乾顺恶狠狠的道:“说到有人弑杀储君!”他的眼眸通红,一字一句的道:“这个畜生,猪狗不如的蠢物,一母同胞,亏得朕还信任他。”

    沈傲立即反应过来,此事已经查实了,他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沈傲道:“陛下是否可以赦免小王无罪?陛下应当知道,神武军是越王的军马,李旦更是越王的走卒。击溃神武军,对陛下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乾顺冷笑摇头:“杀我国族,罪无可赦!”

    沈傲目光一冷,棋差一着,千算万算,想不到李乾顺最后仍然不甘休。

    李乾顺阴恻恻的道:“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除掉越王,赦你无罪!”

    沈傲深吸口气,这才明白李乾顺手段的高明之处。这件事揭露出来,自己本可以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李乾顺想必也早已预料到自己的心思,却来个戴罪立功,等于是逼自己站到李乾顺一边,为他充当手足。

    沈楞子一辈子没有吃过亏,最大的便宜,也被赵佶占了,今日刚从虎岤逃出来,又进了狼窝,心里不免悲催,只是这个时候,他立即拍着胸脯道:“身为西夏国的准驸马,诛除国贼,小王难辞其咎,陛下但且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小婿绝不皱眉。”

    这就是沈傲的阴险之处,既然木已成舟,反正要一不做二不休的,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做出一个愿意效劳的姿态,顺便把这个西夏驸马,翁婿之亲的关系坐实了,省得李乾顺耍赖。

    李乾顺深深吸了口气,霎时变得无比冷静起来,慢吞吞的道:“那逆贼收买人心,在国族中有很大的威望,要诛除,也不容易。”

    沈傲颌首点头:“小婿也知道,越王手底下,还有个龙穰卫,其他禁军,也有不少藩将是向着他的,所以要动手,就必须从容布置。”

    李乾顺道:“你有什么办法?”

    说到杀人,沈傲很有心得的道:“说难也难,现在要做的,就是麻痹住他,让他不要起疑,陛下,那赵公公既然是他的心腹,或许可以用一用。”沈傲顿了顿,苦笑道:“除此之外,越王这一次拿小婿来做文章,我们便将计就计,不如……”

    之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李乾顺犹豫了一下:“除去越王之后,他的羽翼和死党该如何处置?”

    沈傲淡淡笑道:“换作是小婿,办法只有一个,他有多少死党,我便杀多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陛下莫要妇人之仁。”

    李乾顺阴恻恻的颌首:“怀德,你听清楚了吗?”

    怀德躬身道:“奴才听清楚了,这就去办。”

    第599章 宫中有变

    日落西山,崇文殿的文武百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御审到了一半,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钥,李乾顺和那沈傲再不出现,群臣只能出宫了。

    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脸色苍白的怀德来了。

    怀德在内宫地位崇高,不少人认得他,这怀德一向淡然笃定,今日却是脸色苍白,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进了殿,眼眸里带着慌张,道:“诸位请出宫吧。”

    群臣窃窃私语,有人站出来道:“陛下在哪里?那沈傲呢?”

    怀德打了个冷战,嘶声道:“陛下诏令,所有无关人等,悉数出宫,没有诏令,谁也不许觐见!”

    这一句话严厉至极,群臣无奈,只好鱼贯出去,从崇文殿出来,便看到几个太监行色匆匆地朝宫门那边疾跑,远处,有几个背着药箱的御医从太医院那边向后宫方向跑去。

    宫内的禁卫一下子增加了许多,穿着金甲的武士一队队出现,巍峨的宫城内,肃杀无比。

    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经历过前朝的老臣,心里也在腹诽,这样的场景,只有在先帝驾崩的时候才出现过,便是当今天子鸠杀太后的那一夜,也没有这般的紧张。

    “恩府大人……”几十个汉官围住了杨振,那兵部尚书朱禄忌讳莫深地道:“莫非出事了?”

    看到一张张骇然失色的脸朝自己看过来,杨振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勉强打起精神道:“不必理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先出宫去吧。”

    藩官那边,也是窃窃私语,更有几个,突然面露喜色,不过这喜色只是一闪即逝罢了。

    百官们熙熙攘攘地出了宫;越王会同宗王带着国族们仍然在宫门外跪成了一片。李乾正已是双膝麻木,被两个人扶着站起来,招来几个藩官问道:“如何了?”

    一个藩官低声道:“殿下,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回去再计较。”

    李乾正怒道:“怎么?那沈傲还活着?哼,我与他不共戴天,沈傲不死,本王与大家一直跪下去。”

    藩官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得已,附在他的耳畔道:“宫中有变!”

    这四个字让李乾正呆了一下,随即看了身边的宗王们一眼,正在犹豫是不是先回府再说。这时候,殿前禁军们突然一队队地出来,将宫门紧紧关闭。

    这个时候,距离闭门的时间应当还有半个时辰,提前半个时辰关闭宫门,这是李乾顺亲政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外头滞留的百官,宗王,国族纷纷哗然,呆呆地看到面前这堵朱漆大门重重合上,有人忍不住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时二刻!”

    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了,都是陷入沉默。

    李乾正目光一闪,这时候突然发觉,一个沈傲已经不重要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明白这深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立即与自己的党羽商议。

    李乾正朝宗王们使了个眼色,随即对身后的一人道:“回府。”

    ……

    越王府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热闹,越王从清早到傍晚,水米未进,又跪了一天,原本回到府中,应当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可是越王似乎并没有这个心思,心急火燎地到了正殿,立即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

    接二连三的访客过来,有宗王,有藩官,还有不少藩将,这些人平时都很少来越王府走动,可是今日,却一下子失去了顾忌似的。

    越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这才朝方才几个入朝的藩官问:“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个藩官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下官也不知道。陛下本是要御审,沈傲那家伙却说有要紧的话和陛下说,接着陛下便让沈傲到暖阁那边去了。”

    李乾正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道:“有什么要紧的话,竟是这般神秘?”

    藩官继续道:“后来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暖阁那边也没有传出动静,此后那怀德公公就心急火燎地过来了。”

    怀德这个人,李乾正自然知道他的分量,继续问道:“他也有心急火燎的时候?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接着那怀德便传了陛下诏令,驱我们出了崇文殿,从崇文殿出来的时候,下官才发现整个宫里已经乱成一团,非但是内侍和禁军,下官还看到几个御医,为首的一个,依稀像是楚太医。”

    李乾正脸色一变,惊道:“你说的是楚正风?这人最擅长的是医治刀伤,莫非宫里有人受了刀伤?”

    藩官道:“其他的,下官就不知道了,王爷,莫不是……”

    只是须臾功夫,所有人仿佛都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应当是眼下最合情合理的,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沈傲要和李乾顺说一件机密大事,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个骗局,待到了暖阁,趁着暖阁内无人,沈傲突然行凶,行刺李乾顺。李乾顺受人行刺,整个宫中自然是鸡飞狗跳,不但加强了禁卫,提早关闭了宫门,便是那太医也急促促地赶去了后宫。

    眼下最让李乾正狐疑的是,他这个皇兄到底有没有死,就算只是受伤,这个伤,又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李乾正沉吟了一下,看向殿中诸人,慢吞吞地道:“立即叫人去,从宫里弄出消息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要知道。”他站起来,突然生出几分豪情:“动用所有的关系,不查出来,绝不干休。还有一样……龙囊卫那边,也要做好准备,莫让贼子们有机可趁。虎威军是不必指望了,倒是那羽林卫可以试一试。”

    禁卫五军,除了殿前卫控制在汉官手里,虎威军至多保持中立,羽林卫倒是可以争取一下,再加上自身的龙穰卫,越王倒是自信在突变来临之时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李乾正扫了一眼殿中的宗王和藩官、藩将,道:“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吩咐,你们该是知道怎么做。把汉官们盯紧起来,小心他们会有动作。”

    说罢,李乾正才是摆摆手,疲倦地歇息去了。

    龙兴府一下子变得气氛紧张起来,皇帝已经三四天没有召见大臣,宫门却仍是紧闭,禁卫明显的森严了几分,据说有诏令出来,调虎威军入宫卫戍。

    九门也已经封锁,城外的消息也传不出来,有的说虎威军已经铲除了宋军,有的说宋军已经逃之夭夭,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流言传出去,让坊间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宫里的消息封锁得极严,不管使用任何手段,便是宫中有内应,消息也透不出来,越王已是越来越不耐烦。

    这个时候,在一个夜里,正当越王焦灼不安辗转难眠的时候,门房那边却送来了消息。

    “王爷,有个公公求见!”

    越王几乎是从床榻上跳起来,赤身捰体地道:“叫他进来。”榻上的侍妾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李乾正却是不耐烦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深更半夜鬼叫个什么!”李乾正说话的声音略略带着颤抖,随即趿了鞋,披了一件衣衫便由人打着灯笼去了偏厅。

    来的这个小太监很是狼狈,浑身都是尘土,身上湿漉漉的,一只脚一瘸一拐,艰难地要给李乾正行礼,李乾正摆摆手道:“你是谁?”

    这个小太监确实陌生得很,宫里的太监数百上千,李乾正也不是每个都认得。

    这小太监低声道:“是赵公公叫奴才来的。”

    听到赵公公三个字,李乾正差点要跳起来,一双眼眸狐疑地扫了他一眼,道:“胡说,赵公公叫人来,也该是他的干儿子,岂会让你过来?”

    这小太监急切地道:“现在宫里乱成一团,每人都有差事,也不是谁都可以走开,奴才和赵公公聚赌,输了他一千多两银子,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这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道:“奴才手脚有点不干净,顺手牵羊,拿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被赵公公发现,赵公公说了,只要奴才肯把一封信传出来送到越王这里,不但赌债一笔勾销,也绝不告发奴才,将来还有天大的富贵……”

    李乾正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太监到底是否可信,便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太监苦着脸道:“还能怎么出来,翻墙出来的,跳下来的时候腿都摔断了,比死了都难受,还要泅过宫外的护城河,算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奴才身体颇为健硕,只怕早已没命来见王爷了。”

    李乾正见他一身湿漉漉的,腿脚又是一瘸一拐,一条裤管还流出血水来,整个人瑟瑟作抖的样子,倒是信了几分,呵呵一笑道:“你有赵公公的书信?”

    第600章 动手

    小太监什么也不说,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封包裹了油纸的信,小心翼翼地呈到李乾正手上。

    李乾正迅速地剥开湿漉漉的油纸,取出了一封书信,撕开印泥,叫人取了灯过来看。

    只间信中写着:“陛下垂危,殿下好自为之。”十个字。

    李乾正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眸来,深吸了口气,这确实是赵钱的字迹,应当没有错。

    李乾顺垂危,此前李乾正虽然做出了这个猜测,也略略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证实了消息,心中已是乱成了一团。

    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了可是眼看着朝思暮想的东西就要到手,李乾正心中却有几分焦躁和不安,大局已定之前,变数仍是不少,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再一次看了这小太监一眼,李乾正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王敬中。”

    李乾正哈哈一笑,道:“尽忠,尽忠……好你若是能尽忠于本王,本王绝不会薄待了你。”他这一笑,把先前的一点不安散去了,随即问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形?”

    王敬中道:“陛下现在整日都在暖阁里,谁也不见,几个太医也在轮番照料,后宫的嫔妃都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托人打听,不过除了怀德公公,其余的人都不准进去。还有……暖阁里据说有几次传出哭声,后来又止住了,也不知为何。”

    李乾正慢慢消化着这些得来不易的信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沈傲那个疯子确实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