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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3部分阅读

    “那么……”鬼智环似乎咬了咬牙,缓缓抽出了腰间的西夏刀,发出刺耳的声音:“告诉女真人,我们能打垮他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横山五族的威名,将传遍天下,今日,我与你们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马阵开始马蚤动,制式的西夏刀如林般刺向苍穹,森然凛冽。

    马阵开始缓缓移动,矫健的马蹄一深一浅的出现踩出一道道马蹄印,最后这马蹄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地面开始颤动起来,鬼智环已经高举长刀,策马狂奔,五万横山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飞速而来的女真铁骑迎面而去。无人退缩、无人畏惧,有的只是坚韧无比的狂热和那种视死如归的杀意。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成千上万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

    对面的兀术,觑见了西夏骑军的动静,整个人青筋爆出,反而露出一股豪气,那烈烈豪情在兀术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就在这里,就是这些敌人,杀过去,冲垮他们,建立不世功业,让我的族人,让我的父王好好看看,白山黑水的海东青已经张开了翅膀,今日,就是让人刮目相看的时候!

    来吧,只要长刀在手,只要胯下还有战马,我……完颜宗弼,高贵的王族子嗣,将像割牧草一样将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斩尽杀绝,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父王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女真族有一个像狼一样的勇士。

    “杀!”

    兀术大吼一声,手中手中长刀狠狠斩落,同时一拨马头,斜斜地驶向了骑阵的侧方。

    “杀!”

    三万女真勇士轰然回应,声如炸雷,数万只铁蹄搅起漫天碎雪,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兀术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后几排骑兵将手中的斩马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兀术的眼眸中,已经锁定住了对方的一名鬼面将军上,龇牙露出残忍的笑容,骑军与步卒不同,真真是将是兵胆,因此一支强军,往往是骑将身先士卒,将军到了哪里,铁骑就紧紧跟随,犹如剑锋,最是紧要不过,兀术已经认定,这鬼面将军在西夏军中的地位不低,鬼面将军策马到了哪里,所有的骑军便如潮水一样涌到哪里。

    杀死他……

    兀术心中在咆哮,在呐喊。整个人血液。不过这时候,他还存留着一丝冷静,他突然意识到,三万女真铁骑在西夏境内全军覆没并非只是大意,因为迎面而来的这支骑军所爆发出来的声势,绝不是寻常契丹、西夏骑军可比,他们排山倒海,宛若肆虐的暴雪一般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重压。

    这就是横山铁骑,果然名不虚传兀术心中这般想着,随即又龇牙冷笑起来,从喉头中爆发出一种野兽一般的吼叫。

    两支飞快移动的骑兵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不管是横山铁骑还是女真骑兵前排的骑士都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撞飞,无数人发出凄厉的大吼,可是迅速被更热血的喊杀压下去,长刀和长毛劈砍、前刺,血气迅速蔓延开来。

    兀术在甫一接触的一刹那,毫不犹豫的放缓了马速,让身后的铁骑越过去向前冲杀,他的眼睛,仍然一动不动的盯住对方的鬼面将军,与兀术一样,对方的骑术也是精湛到了极点,虽然战马仍然快速奔跑,可是身后的骑卫已如流星一般飞出,挡在了她的身前,狠狠的去撞击对方的女真骑军。

    两股黑影狠狠的粘在了一起,战马在咆哮,战士在怒吼,有人被毫不犹豫的斩落下马,更多人拿着武器,疯狂的砍杀,谁也不肯后退,那巨大的铁流,犹如两股巨大的骇浪,在甫一接触之后,再也找不出任何缝隙。

    兀术飞速骑着马,不断砍杀身边的西夏骑军,身后迤逦而来的骑卫,以他为核心不断的冲杀,清理出一个安全的地带。兀术的眼眸仍然死死盯着了那鬼面的主人,突然大喝一声,勒马扬鞭,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向那横山铁骑的主将,长刀狠狠一扬,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速旋斩过去。

    鬼智环置身这万千人之中,眼中猩红,眼见兀术杀来,发出一声冷笑,反握西夏刀迎面上去。

    锵……两马相交,二人各自前奔,战刀发出巨大的声音,随即,二人又迅速的分开,各自如猛虎一般冲入地方的骑阵。

    “可惜……”兀术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臀力并不算强大,可是偏偏很有技巧,他一刀下劈,何止百斤力道,偏偏对方的长刀却不肯与他硬拼,而是极有技巧的擦着他的刀身过去,让兀术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痛苦之感。

    兀术再回头要去寻鬼面将军的踪迹时,发现对方已经带着一支骑军如饿虎扑羊一般扎入自己的后队,兀术咬咬牙,满是遗憾的提刀继续放马冲刺,身为骑军,从来是有进无退。

    无数人在雪地中拼杀,两股骑军陷入胶着的状态,谁也不能撕开一条口子,而在马力用尽之后,双方更是陷入了僵局,七八万人在这方圆数里的相互厮杀,无数人倒下,更多人刀枪相向,阴霾的天空之下,血光浮现。

    西夏军阵之中,乌达的一双眼眸,全力关注着战局。

    身后的李清拧着眉,道:“是不是出动骁骑营?”

    乌达沉吟了一下:“再等等,不急。”

    李清舔舔嘴,颌首点头。

    战局足足胶着了半个时辰,厮杀声仍然没有停顿,谁也不肯相让一步,这些筋疲力尽的骑军,都爆发出了无以伦比的耐性,而这时候,在后压阵的完颜宗峻终于忍耐不住了,他按住了刀,大吼一声:“杀!”

    剩余的三万女真铁骑闻言,早已按捺不住,宛若疾风一般,追随着完颜宗峻爆发出一阵阵的怒吼。那踏碎一切的马蹄,扬起碎雪,人流会聚在了一起,朝着战场的侧翼狠狠的狂奔而去。

    乌达的眼眸已经变得通红了,女真人一有动静,立即扶住了马鬓,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长刀,高呼一声:“杀!”

    “杀!”

    五万骁骑军,如离弦利箭一般飞出,以弧形的方向朝女真援军奔杀而去。

    十万夏军,六万女真骑军又一次搅在了一起。

    女真人没有预料到,西夏骑军竟如此顽强,六万铁骑一齐出动,犹如踢到了铁板一样。

    而对西夏铁骑来说,十万西夏精锐,与六万女真铁骑相碰,居然是相持不下,一时也是愤怒了。

    双方的怒火,在雪原上迸发出来。

    第915章 杀戮

    雪原上,已经不知伏卧了多少尸首,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发出悲鸣,战斗仍在继续,鬼智环带着一队亲卫,全身已被染红,左肩上也已经血流如注,可是置身于此,便是她一个女流,也变得疯狂起来,鬼面之后,一双仿佛被鲜血染红的眼睛散发出一股宛若饿狼一般的光泽,手中的利刃不算的劈刺,每一下,都带来血雨。

    “小心!”鬼智环斩下一个女真人的头颅,身后爆发出一身大喝,她旋身回去,已看到一名族人骑着马飞快奔来,骤然间,族人突然落马,直愣愣的栽倒下去,鬼智环才发现,一个从背后袭来的女真人正拔出了殷红的长矛。

    这一矛,本该扎入鬼智环的腹背,正是那族人舍身忘死的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才得以幸免。

    鬼智环的眼眸落在那倒在雪地上的族人身上,眼眸之中,更是殷红,她娇斥一声,也不知是悲痛还是憎恨,更或是两者都有,勒着马,疯狂的朝那女真人冲去。

    长刃扬起,划下,鲜血四溅,虽是长时间的厮杀,仍然是干脆利落。

    族人的死,激起了女真人和横山军的愤慨,同伴的惨呼,让骁骑军也变得疯狂起来。

    杀戮,才刚刚开始,胶在一起骑军都忘了冲刺,忘了他们是不可一世的铁骑,他们如步兵一样,骑在马上不断的原地打算,斩杀敌人,同时也被对方的长矛贯穿胸腹。

    这一战,最是悲壮也最是残酷,若是其他军马交战,一旦战损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有一方溃退,可是这两支军马,都拥有无比的勇气和无以伦比的耐力,他们用刀砍,用矛去刺,去牙齿去咬,放马去践踏,没有一个人选择溃逃,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杀戮。

    杀死他们,才能活下去,杀死他们, 才能报仇雪恨,杀死他们,才能建立功勋。

    “杀!”

    当有人爆发出这个声音,战场之中无论是衡山人还是骁骑军,甚至是女真人,也都会不约而同的一齐随之呼应:“杀!”

    兀术已经筋疲力竭,他的手上染满了鲜血,坐下的战马也已经替换,带着一队骑卫,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脸上杀气腾腾,宽大的锦袍已经湿哒哒的淌满了鲜血,整个人宛如恶煞临世,杀到兴起之处,从喉头发出一阵阵低吼。

    只不过,他时候兀术心里却忍不住吃惊,女真铁骑所过之处,可谓摧枯拉朽,从前与辽军骑军交战,只要放马一冲,辽军或许还可以抵挡一阵,可是一旦伤亡到了一定程度,便如鸟兽一般开始溃散,女真人所向披靡,往往都是用瞬间的爆发力将对方冲垮,可是现在面前这些西夏骑军,这种战法明显失去了效用,而骑军一旦陷入了僵局,女真铁骑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这么打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女真人和西夏人都是损失惨重,那地上的横尸已经过万,溅出来的热血融化了地上的积雪,这个时候,甚至连队形都顾及不上了,到处都是混战的人群,厮杀低吼。

    兀术不禁凝起了眉,这个结果实在难以预料,若是再这般打下去,只怕到了最后,六万女真铁骑能留下三万就已经不错,三十万女真铁骑,已经被宋军和西夏军消耗掉了八万,若是今日再折损三万,对金国不啻是沉重的打击。

    可是要撤,又哪有这般容易,正如两头猛虎相争,任何一头猛虎若是胆怯,想要脱身离开,就必然被对方穷追猛打,最后的结果就不止是损耗这么简单,甚至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女真骑兵已经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可是不管如何,也要拼下去,坚持到对方力竭为止。

    这场鏖战,已经注定了永远只会有一方胜出,而另一方的结局,必然是全军覆没,除了拼死一战,已经没有了退路。

    身在战阵中的乌达,其实也早已感觉到了这沉重的压力,六万女真铁骑,如疯了一样,居然在鏖战之中,还略略占一些上峰,若不是骁骑军和横山军悍不畏死,只怕要落个兵败如山的结局。

    呜呜……

    正在鏖战火热之时,牛角号出来传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战阵中的人仍然忘我的厮杀,只有极少数人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而这时,在临璜府方向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骑影,旌旗招展,骑影越来越多,号角声中,骑影开始集结。

    沈傲疲惫不堪的骑着马,驻马在旌旗之下,连续七八个时辰的驰骋,让他的双腿磨出了斑斑血迹,可是他浑然不觉,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远处厮杀的战场上,注目了良久,终于长吐一口气,不禁道:“终于赶到了。”

    身后的水师骑兵,疲惫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战马和马上的骑兵都在大口的喘气,朝空中喷吐着白雾。

    沈傲按着马,双目微微阖起,身后的周恒眺望着前方,打马上前,道:“殿下,要不要让将士们歇一歇再打?”

    沈傲看了周恒一眼,道:“怎么,累了?”

    七八个时辰坐在马上,哪里只他周恒累了,便是坐下的战马也吃不消,甚至有几个骑兵的战马都已经吐出白沫了,可是沈傲挑衅似的问出来,周恒却是摇头道:“不累。”

    沈傲淡淡一笑,缓缓用手按住腰间的剑柄,将长剑轻轻的拉出来,笑道:“本王其实累了,不过世上有三件事非做不可。”

    周恒心里知道肯定要着这位姐夫的道,可还是忍不住问:“哪三件?”

    “洞房之夜要亲热,行军打仗要带上小舅子,痛打落水狗!”

    周恒脸色拉了下去,道:“要打就打,说这些做什么,什么小舅子不小舅子,倒像是我堂堂七尺男儿,是因为有个姐夫才能上阵厮杀一样。”

    沈傲将长剑抽出来,哈哈一笑,朝困顿的水师骑兵大吼:“谁想休息?”

    骑兵们萎顿的坐在马上,落向沈傲的眼神中透着某种渴望,可是谁也没有说一个我字,堂堂男儿,若是在这里应了这么一句,一辈子都别想在军中抬起头来。

    沈傲大叫:“好,既然都不想休息,这就好极了,今日,天下九州,关内关外都将铭记我们的名字,都会牢记我们的丰功伟绩,都拔出刀来~”

    唰唰……长刀如林。

    沈傲大吼:“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杀!”

    “杀!”

    万余水师骑兵,汇聚成一条疾驰的长龙,朝着金军的侧翼冲杀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骁骑军和横山军一齐爆发出声音:“万岁!”西夏军士气如虹。而金军终于乱了阵脚,此时的战局,便如天枰,谁也不能压住谁,可是水师骑兵的赶到,正如一颗压死女真人砝码,这支‘生力军’的到达,让原本扑簌迷离的战局变得明朗起来。

    完颜宗峻在阵中大惊失色,连忙拨马便走,身边的骑卫见了,也知大事不妙,纷纷尾随而去。完颜宗峻的退缩,加速了金军的溃败,一时之间,金军一下子开始凌乱起来。

    兀术见状,不禁咬牙切齿,看着完颜宗峻带着一干人远去,不由大骂一通:“鼠儿。”他的愤怒是有道理的,现在的女真与西夏人相互绞杀在一起,不分彼此,宋军便是来了,也绝不可能放马冲杀,因为在冲杀女真人同时,也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万的宋军除非利用战马的冲杀在女真人的阵中撕开一道口子,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无非是给予女真铁骑更多的压力而已。

    只不过宋军一来,西夏骑军的士气立即高涨,而身为皇子的完颜宗峻应该稳住阵脚,继续鏖战才是,可是完颜宗峻居然带头走了,这让整个金军的士气霎时跌落到了谷底,许多人放弃了厮杀,没命的向战场外窜逃。

    这种战斗,打的本就是耐性和士气,事到如今,算是真正的大势已去了。

    金军哗然溃散,无数人争先恐后的窜逃,而这时候,士气如虹的西夏骑军爆发出一阵又一阵万岁声,随即放马持刀,开始疯狂追击。

    宋军骑兵见此,立即开始以弧线冲杀,劫击窜逃的金军,这些金军若是不逃还好,或许还有一两成反败为胜的胜算,就算是败了,至少也能宋夏联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这般一逃,身体的后背留给了铁蹄和锋利的长刀,一场杀戮,正式拉开了帷幕。

    无数人在雪原上驰骋追击,不少战马已经累极了,口里吐出白沫,可是马上的骑兵根本没有爱惜马力的心思,全力夹着马腹催促奔跑,一柄柄长刀,在追上了金人之后,好不容情的横斩前刺,打下一个,也不必理会落马金人的生死,仍旧向前冲刺过去。

    是日,金军大败,宋夏联军穷追五十里,一直追到了临璜府城下,五十里的距离,到处都是金人的尸体,触目惊心。金军覆没,那率先逃窜的完颜宗峻居然也被斩杀落马,宋夏联军斩敌四万,俘获七千余人,剩余的骑兵各自逃散。

    宋夏联军,当夜便在临璜府城下宿营,沈傲命令三万铁骑分成十队仍旧追击城外散落的金军溃兵,其余的则是袭击各地的女真部族。

    这么做,当然也是迫不得已,现在虽然大局已定,临璜府城外的敌人已经完全肃清,可是这十几万人马每日的消耗极为惊人,因为是长途奔袭,所携带的粮食并不多,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四处劫掠、以战养战之外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在这里本是水草肥美之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