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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咬不到第7部分阅读

    室外,她问:“这样就够了?还需要我帮什么吗?”

    “嗯,这样就好,谢了——”

    她突然靠过来,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他吃惊地停步。

    “怕什么?道别吻而已,你的表情像被咬了一口。”维莅哼笑,察觉一旁警卫望着他们,她冷瞪对方一眼,昂首走出大门。

    凯索无奈地抹抹嘴唇,唉,还是被占便宜,虽然是被偷袭,他却很心虚,感觉像做错事,只能庆幸温叆不知道。

    他回屋里,温叆还在睡。他上床,躺在她身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凯索?”她掀开眼皮,瞄了床头钟一眼。“你去哪了?”

    “我去客厅看电视。”

    “房间里就有电视,怎么去客厅看?”

    “我怕吵你睡觉。睡吧,你太累了,要多睡点。”他替她拉好毯子,感觉她软绵绵地窝在他胸前,她温热的呼吸规律地吹在他颈间,他拥着她,感觉很满足,想到他的大汁划,便得意地窃笑。

    他想,明天就让经纪人把照片洗出来,交给大哥,等大哥把项链打好,应该不必太久吧?他打算让她自己“发现”项链,要在她家选个地方藏好,这地方要好好挑选,毕竟找了几年都找不到的东西,太轻易被发现的话,她说不定会起疑。他要藏在一个隐密处,诱导她去那里找,她很精明,他的诱导必须像是不经意的行为,例如觉得某个橱柜位置不对,建议她搬动……

    他兴致勃勃地计划,算汁心爱的女人,这算计不为了自己的好处,是为了让她提起母亲时,不再有愧疚的表情。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为她做过这件事,那无妨,圆了她的缺憾,让她欢喜,就是他最好的回报。

    他心情很好,躺在床上想着细节,半小时后,凌晨两点整,温叆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突然,他有种怪异感觉,某种“东西”在附近,但一闪就消失了,快得他来不及确认是什么,就像被针刺了一记,痛楚短暂却绝不会错认。

    他凝神留意,对方不再出现,消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铃声吵醒了温叆,她捞来手机。“喂?”

    “小叆,出事了!”

    是雷家华。她马上坐起。“研究所又被袭击吗?”

    “不是!这次是你家这里,你们大楼的警卫被吸血鬼攻击了!”

    温叆马上下楼,凯索也跟下去。

    警方人员正在处理现场,中庭花园的灯都开了,打亮警卫室外的黄铯封锁带,鲜艳的封锁带包围警卫室里的血迹斑斑,在黑夜里显得诡异恐怖。有些住户在花园里谈话,人人脸色惊恐。

    异术署的主管几乎都来了,雷家华脸色凝重,正在跟吴警官交谈,看见温叆来,他拉她到一边解释情况。

    “警卫送医了,他失血过多,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医院还在抢救,很不乐观。”瞧见凯索跟过来,雷家华不悦,加重语气。“急诊室在他脖子上发现两个洞,我看过伤口照片了,看起来是吸血鬼干的。”

    “有没有封锁消息?”

    “当然有,警方对外说警卫是遭到强盗袭击,以免居民恐慌。”雷家华瞪向凯索。“警卫遇害的时间应该是一点半,你人在珊

    里?“

    凯索还没回答,温叆道:“他当然在家里。”

    “他不在家里。我调了记录,半小时前,他家有两次刷卡记录,他出门了,人不在家里。”

    半小时前?温叆想起,那时正好是凯索回床上来,她醒了,记得当时床头钟显示凌晨一点半,他说他在客厅看电视,却出门去了,他去哪里?为什么不告诉她?

    凯索淡淡道:“我只是在走廊待了一下,欣赏月色,没有下楼。”

    “你确定?”雷家华向吴警官打手势,吴警官带着笔记电脑过来。“我们调阅监视器画面,监视器可不是这样说的。”

    吴警官播放监视器录到的画面。凌晨两点,画面显示凯索和一个红发女子站在警卫室外说话,女子临走前还亲吻他脸颊。

    那一吻,姿态亲密,让温叆胸口绷紧,她认得那个女吸血鬼,维莅。原来,这就是他不能说的原因……在深夜,他找她来做什么?为什么他要说谎?她望向凯索,他皱着眉,似乎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为什么他不开口?

    雷家华道:“警卫室内的监视器昨天坏了,只有外头的拍到你,请你解释,凌晨一点半,你下来做什么?”

    要命。凯索无声叹息,他不能解释他找维莅来做什么,就算解释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攻击警卫。会是维莅做的吗?应该不是,她虽然脾气坏,不至于故意陷害他。

    他简短道:“我朋友来找我,我送她离开。”

    “然后呢?”

    “送她走之后,我就回家了。”

    “真的?也许你没有回家,你躲在花园里,趁警卫没有防备时袭击他。”

    “你们只能证明我曾经下楼,不能证明是我袭击他。”

    第8章(2)

    “警卫被吸血鬼咬伤,你是住在大楼里的唯一吸血鬼,也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是你还有谁?”雷家华冷冷下了结语,其余主管面色凝重,显然都同意。

    “等等!为什么你们都认定是他?”温叆质疑。“监视器里那个女人也是吸血鬼,为什么不一并把她列为嫌犯?”

    “我本来打算明天开会才提出这件事。”吴警官沉声道:“第三起命案出现新证据,鉴识人员今晚找到一枚指纹,经过比对,与他符合。”他望向凯索。

    原来如此。凯索冷笑。“荒谬,一定是你们检验指纹时出错了,我根本没到过命案现场。”他瞥向温叆,她相信他,可是她显得很困惑,曾经笃定信任他的眼神,变得不确定。

    她不相信他?他有点焦躁。“你应该相信我吧?”

    温叆茫然,指纹是铁证,人没到过现场怎会留下指纹?除非有人故意把他的指纹放进去。她还是相信他,他应该是被陷害了,但会是谁?她想不出来,维莅吻他的那一幕不断干扰她的思绪。“指纹不能代表什么——”

    “这我就不懂了,署长。”雷家华的嗓音锐利得像冰钻。“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证据,现在有证据了,你却说证据不能代表什么,你的标准是因人而异吗?为什么你对这个吸血鬼有不同标准?”

    雷家华的质疑一针见血,凯索感觉到主管们都赞同副署长,许多不苟同的目光投向温叆,她若提不出合理的解释,又继续坚持己见,不但无法证明他的清白,还会动摇她的领导威信。

    “抱歉,我失言了。”温叆抿唇。“的确,指纹是有力的证据,但指纹也可能是被别人放置的,还是需要其他证据——”

    “挖掘证据的工作交给警方去办,总之,因为发现他的指纹,他现在正式成为命案嫌犯,我合理怀疑攻击警卫的也是他。”

    “攻击警卫的不是他。”她断然否认。

    吴警官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因为他就躺在她旁边,因为她没在他身上嗅到血腥味,因为她相信他!她很了解他,他不会杀人!她很想这么大声说出来——怎么说?说因为她睡在他怀里,所以肯定他不是凶手?这是严重失职,她会被杯葛、被调查,也许会被免职。

    她望向凯索,他不讲话,不拉她出来证明他的无辜,显然也是顾虑到她尴尬的处境。

    “你有证据吗,署长?”怀疑的目光包围温叆。

    她凛容,真可耻,她竟然还在想自己的前途?她要他对两人关系保密,要他迁就自己,现在却眼睁睁看他被当嫌犯,她竟为了自己,不为他辩护?她真自私,要是她置身事外,她会永远瞧不起自己。

    她开口:“不是他做的,因为——”

    凯索打断她的话。“既然我是嫌犯,还等什么?快逮捕我。”他伸出双手,等人加上手铐。

    温叆愕然。“你不是!”

    “谢谢你,温署长,大概是我平日表现良好,才让你这么信赖我,既然都有证据了,我认了,你别再袒护我。你有今天的地位,是付出很多才得到的,不要因为我把它毁了。”

    “你明明是无辜的,我要是不出声,我就不配坐这个位置!”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要她坦白两人的关系,但她办不到。

    “那我就说个让你不管我的好理由。其实我每晚都利用你不在的时候,找维莅约会,只是今天倒楣被拍到了。她跟我交往过,我们今晚刚决定要复合,当一对快乐的吸血鬼鸳鸯,血洗这个社区,把你们这些讨厌的人类宰光光。”他琥珀色眼眸结了霜,眼神讥诮。“现在……你还想替我说话吗?”

    温叆惊愕,说不出话,雷家华取出特制手铐,铐住凯索,和陈主任拉着他走开。他高挺的背影像赴战场的士兵,坚定、毫不畏缩。

    她望着他被带走,她胸口像被打穿了,空洞洞的,却不觉得痛。原来,他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约会……他帮她做晚餐,在她失眠时帮她按摩,孩子气地讨论最想要哆啦a梦的哪个道具,最令她难以忘记的是她提起童年时,他大而温暖的拥抱,让她好依恋的拥抱……原来,都是假的?

    她真那么笨,完全被他蒙在鼓里?连他爱不爱自己都不知道?

    心这才痛起来,拉扯着胸口,狠狠绞痛,她忽然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茫然地望向警卫室。警卫室的来宾签到簿就放在窗口,每天都会翻到新的一页,给来访的人签名,维莅的签名也在上头。

    她想起来了,她常常是社区最晚归的人,和警卫打招呼时,目光总会带到签到簿,这一天有谁来过,簿子上一目了然,但她一次也没有见过维莅的签名——

    他骗人!他根本没和维莅约会!

    她猛地抬头,凯索已经坐上车。他从车窗里望着她,她的表情一定泄漏她的想法,因为他紧绷的脸庞放松了,眼底闪动的微笑像活泼的烛火。他知道,知道她明白了,他是故意被带走的——

    车子迅速驶远。

    凯索被带回异术署,关在地下室不见天日的小房间。

    先前他很抗拒被关,但这回他像羔羊般温顺,异常配合。

    囚室很小,门窗关闭后,一点光都溜不进来,只有一张小床和简单的盥洗设备,架子上有几本打发时间的书,吸血族能在暗中视物,所以照明也省了。

    凯索躺在铁架床上,床垫很薄,躺起来不舒服,他马上想念起他豪华舒适的床铺,还有床上性感与感性兼具的她,真不习惯一个人躺着啊……

    他痛恨待在黑暗狭小的空问,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棺材里被虫咬的恐怖回忆,所以一直抗拒被监禁。现在他失去自由,却安之若素,甚至有点得意,在黑暗中微笑起来。

    没办法,他不得不这么做,他绝对不允许她笨得把事业毁掉,看雷副署长的表情显然想把他关到死,她要是被免职,还有谁帮他伸张正义啊?

    所以他牺牲一下,当阶下囚,保住她公正的署长形象。她一定会立刻展开调查,她那么聪明,不会让他烂在地下室,一定会揪出真凶,还他清白,届时他会以无罪之身踏出这里。

    他可是赌上全部的信任与信心了,亲爱的她,千万要来救他啊!

    他躺下来,拿起书来看——突然,那个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先前在自家卧室里察觉到的那“东西”又来了,在他头顶上,隔着几层楼板,又是一闪地消失。

    那到底是什么?他还是无法确定,但他感觉不到恶意,应该是无害吧?

    雷家华本以为凯索被关,温叆会激烈反弹,会找理由释放他,哪知道她若无其事,先赶往医院探望警卫。警卫奇迹地捡回一命,但陷入昏迷。

    天还没亮,她跟着就进办公室,与雷家华、吴警官和陈主任讨论,检视新发现的指纹证据。

    “指纹是在床头台灯上找到的?但警方检查证物好几次,怎么之前没发现?”

    “因素有很多,采证方式或使用的药剂都可能有问题,我们绝不是故意漏掉的。”吴警官有点不悦。

    “抱歉,我不是质疑警方,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也很感谢,但这是重大发现,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要是早点发现,也许案子已经破了,幸好现在还不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侦讯嫌犯。”

    温叆点头。“当然,这本来就是警方的案子,审讯方面你们也比较在行,就全部交给你了,可以吗?”

    吴警官露出满意的表情,点点头。雷家华纳闷,温叆的语气非常公事公办,完全不袒护凯索,跟之前不太一样。

    她当然急着想释放凯索,但也很清楚,任何急躁粗糙的手段都无法达成目的,她必须获得同僚的支持,众人一致认为凯索无辜,释放他才有意义。

    她还能冷静处理事情,是因为凯索虽被囚禁,至少安全无虞。

    她很感激他阻止她,要是她冲动地承认两人关系,结果无法汪明他没有涉案,反而把她自己推入不利处境,两人都只能任人处置,让别人决定他们的下场——真可怕!她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傻,怎会那么天真?事情差点就被她搞砸了!

    她还是相信凯索没有杀人——他说没有,她就相信。有雷家华虎视眈眈,她解救凯索的行为不能太明显,要循序渐进、寻求支持,她得诱导旁人的想法往她想要的方向去。

    “看这些照片,遇害少年和警卫颈部的咬痕——”温叆从电脑里调阅档案,投射在墙壁的屏幕上。“看起来似乎是一样的,这表示攻击他们的可能是同一个吸血鬼,对吧?”

    吴警官点点头。“要是能证明凯索涉及少年的命案,几乎也可以肯定他攻击警卫。”

    “同理来说,要是警卫醒了,指认攻击他的另有其人,不是觊索,也可以推断,那个人可能是杀害少年的真凶,是这样没错吧?”吴警官愣住。“呃,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你还是不相信凯索是凶手。”雷家华冷冷道。

    “我只是针对证据和状况在推论,有什么不对吗?”

    “我支持署长的看法。”陈主任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现在才发现指纹,警方采证很严谨,药剂出错的机率很小,有指纹的话,实在不太可能这么晚才找到,说不定指纹是有人放上去——”吴警官反驳:“案件的证物都受到严密看管,不可能有人污染证物。”

    温叆道:“如果下手的是吸血鬼,他们行动隐密,在深夜潜入,警方是很难防范的。”

    吴警官愣住,苦笑。“这些案子从嫌犯到案情都超平常理,真难办。”

    陈主任继续推论。“假如指纹真的是有人事后放上去的,他一定是凯索身边的人,才拿得到他的指纹。目前看起来,最近唯一接触过凯索的吸血鬼,就是凌晨监视器拍到的那个女的,维莅。”温叆假装在思考这推论的可能性,心里很感激——谢谢你,陈主任,帮我说出我不便出口的假设,虽然你是无意中的配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动机呢?”雷家华不太相信。“她是凯索的朋友,为什么要陷害他?”

    温叆道:“据说他们曾经交往,可能有感情纠纷,这可以再查证。假如下手的吸血鬼想嫁祸给凯索,她接下来想做什么?警卫竟然没死,要是他醒了,指证她,她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如果我是凶手,我下一步——”

    “要灭口。”吴警官皱眉。“我马上加派人手!”

    “不,放出消息,说他被带来异术署,受到严密保护。”温叆眸光锐利。“除了伤者的亲友,这时候会现身的,最有可能是真凶——”

    第9章(1)

    深夜,一道黑影迅疾无声地飘过异术署的走廊。

    除了大门口站岗的警察,署里有不少加班留守的术师,但黑影轻易地一一避开,往地下前进,目标不是被囚禁的凯索,是被安置在地下室、重伤未死的警卫。

    他马上就会真的死了。来人冷冷地想着,飘下阶梯,等护士离开房间,黑影潜入房里。

    床上有个人身上盖着白床单,躺卧在床,拿着本杂志在翻阅,指间银光闪耀,双手手指都缠上细致的银丝带。察觉有人进入房间,那人抬起头。

    “怎么是你?”

    相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