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镜，抿嘴笑了笑：“真是一群好奇的小家伙啊，我都忍不住都想起了年轻岁月啦。”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个噩耗
艾登堡。
第二天一早，孙然和赵珊正在餐厅里吃早餐的时候，温蒂小姐走过来，说道：“罗素，罗思娜，等下到我的房间来一趟。”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两人都是惊疑不定。
“难道我们偷跑出去被发现了？”赵珊轻声问。
“看着不像啊……看那边，奥本来了，我们过去问一问。”孙然看向餐厅门口。
门口，一脸惨白的奥本被奥兰多和马修斯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坐在离门口最近的餐桌上。
孙然立即端着食盘走过去，赵珊也极好奇，跟在他身后。
“嘿，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出来？”孙然明知故问。
奥本身体一哆嗦，满脸地不自然，支支吾吾地道：“没啥事，就是屁股被魔犬咬了一口。疼死了。”
“哦。那真是多亏你了。”孙然一脸恍然，也没再追问，这让奥本轻松了许多。
这时马修斯和奥兰多也回来了，五人闲聊之中，昨晚事情经过也浮现出来。
昨夜，奥本化成小母狼，被那只精力充沛地无处发泄的魔犬阿里休斯折腾了足足半宿，一直到了凌晨时分，他才找了个机会，拖着伤痛的身体逃离了狼窟，等最后到卧室的时候，几乎是爬回去的。
幸运的是，这没被任何人发现，此次探险自然也就没有暴露。
“我这辈子再也不用变形术了！”奥本咬牙切齿地道。这是此次探险活动唯一的后遗症。
吃过早餐，孙然和赵珊去了温蒂小姐的房间。
温蒂是初级魔法教学班的老师，实力并不强，只是一个三星魔法师，但她耐心十足，人也温和，据说他父亲是天空之城的战斗法师，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这个教师职位是对温蒂的一个补偿。
房间是套间，卧室在里面，门关着，外面的客厅，靠窗摆着一张书桌，一旁是书架，还有一个壁橱，墙壁上还挂着几张油画。
温蒂小姐正坐在书桌后面，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孙然，便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招呼道：“坐。”
等孙然和赵珊分别入座后，温蒂就用沉痛地语气说出了一个消息：“我得告诉你们一件坏事，你们的导师，四星魔法师莫尔甘战死了。”
于是孙然配合地做出吃惊和悲伤的表情，赵珊更夸张，眼里一颗泪珠就滚了下来。
温蒂长叹口气，准确地说，莫尔甘在一个月前就战死了，但那一次战役，战死的法师实在太多，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位，一连串讣告发布，一连串安抚事宜要处理，等到了莫尔甘，就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她经历过父亲的战死，所以理解这情感，心中叹道：“真是两个可怜的小家伙。”
过了一会儿，赵珊擦干了眼泪，和孙然一起沉默不言。
温蒂这才继续道：“莫尔甘生前有遗言，在他死后，大部分财产将由你们继承。鉴于你们现在还没长大，在十八岁之前，这些财产将由我代你们管理。喏，这是莫尔甘魔法师的财产清单，你们仔细看看。”
温蒂小姐递过来一个卷轴。
孙然接过卷轴，打开看，上面写着一系列的财产。
东西不多，第一行是金币，有一千五百多枚。第二行是一些炼金材料，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可换算金币，总计五百三十枚。
第三行是一根法杖，法杖名字叫‘元素导能杖’，效果：能让法师使用二级到五级的攻击性法术，能加快法师10％的施法时间。
法杖，一个魔法师最重要的装备，每一个正式魔法师必备，施放强大攻击性法术必须借助的法器。艾登堡的学员，在完成毕业试练之后，也会得到一根基础法杖，以证明他们正式魔法师的资格。
显然，莫尔甘这根法杖要好地多，而且这明显是一根战斗法师专用的法杖。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释放法术，最注重的不是威力，而是速度。施法快上一点，往往就是生与死的分野。
提速10％，说明这根法杖还是非常不错的。在法杖下面同样有一行小字：可换算为三千枚金币。
三千枚金币，这绝对是天价。按照孙然在马蹄要塞的见闻，一把精良的钢剑是一枚金币，一把普通附魔武器也就五十枚金币，就算是优秀的附魔武器，也绝对不会超过五百枚。这么一比较，孙然得出结论，法师世界，每个有成就的法师，都是大土豪。
温蒂小姐问：“你们想要将炼金材料和法杖换算成金币吗？要知道，你们暂时用不上这些东西。”
“您的建议是？”孙然问。
“我建议是留下法杖，将炼金材料卖出，因为他们很容易变质，必须精细保存，这是一笔不低的费用，不合算。”温蒂说道。
孙然没意见，点头：“那就按您说的做吧。”
温蒂点头。
一旁沉默的赵珊忽然问：“温蒂小姐，我们还有个师兄，叫雷蒙德，他的情况怎么样？”
温蒂一怔，随后脸色就阴沉下来，痛骂：“他就是一个败类。这一次，他得到了两百个金币，心有不满，就在城中四处败坏莫尔甘先生的名誉，现在已经被驱逐出了天空之城。”
被天空之城驱逐，这个雷蒙德这辈子就再没法在法师之路上前行了。
赵珊便不再多问。
“你们稍等一下。”温蒂起身走近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根一米五长的白色法杖。
孙然眼尖，一眼就看出这正是莫尔甘手里曾经拿着的那根，为显尊敬，他立刻拉着赵珊站起身，垂着头，一脸恭敬。
温蒂将法杖交到了孙然手里：“虽然暂时由我保管，但你还得过目一下。因为你是它的新主人。”
孙然接过法杖，立刻就感到法杖上传出一股淡淡的魔力波动，法杖触手温润，看不出什么材质，很轻，拿在手上基本没有负担。
转过法杖，在杖柄上还刻着一行通用字：‘赠徒罗素’。
“这是莫尔甘先生临死时印刻上的，罗素，它属于你。”温蒂小姐开口，眼里有些不解。
在她看来，明显是妹妹罗思娜更具备魔法天赋，而罗素一直以来的表现只是平平。
论以后的成就，这个罗思娜绝对会超越罗素多多，即使要给法杖，应该也是罗思娜才对。现在这样，她真是搞不懂莫尔甘的心思了。
赵珊也传音孙然：“那老头倒是好眼光，竟然就认准你了。”
孙然笑道：“眼光倒是未必，应该是报答我在河边的救命之恩吧。”
“应该是。”
孙然看了一会儿法杖，就将它交还给温蒂：“麻烦温蒂小姐了。”
这根元素导能杖可不是随便一个魔法师都能用的，至少也要达到三星的水平。级别不够，用了极可能会造成魔力反噬，严重地会导致精神力严重受损。
这还是普通的法杖，如果是传说中那些出名的法杖，甚至是神器，那还会认主，强行使用，要么法杖毁损，要么使用者被反噬，不死也是重伤。
这也是温蒂要代为保管的原因。
温蒂接过法杖，摸了摸孙然的脑袋，温言安慰道：“好好努力呦。下个月秋季考核的时候，争取拿到一个好成绩。”
虽然罗素天赋一般，但人长得好看，而且非常勤奋踏实，温蒂还是很喜欢的。当然，这比不过已经被誉为艾登堡五百年一出的绝世天才罗思娜。
“嗯。”孙然点头。
温蒂又对赵珊道：“你也不能骄傲噢。”
“你放心吧，温蒂小姐。”
……
两人从温蒂小姐房中出来，赶去上课，这还是一节枯燥的魔法理论课，教习是一个高高瘦瘦，脸容严肃，从来没有笑容的四星魔法师，名叫埃迪。
上了一会儿，他先是讲了一大堆生僻的魔法术语，然后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叹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一脸忧郁寂寞的操蛋样子。
“一千年前，我们的魔法理论就基本成型了。后五百年，大量先贤完善这一理论，百花齐放。但近五百年，却星光黯淡，再没有出现革命性的理论。唉，魔法已死啊！”
整个班的学员齐齐翻白眼，这家伙每节课都会叹口气，脑子有病。
埃迪自顾自地叹气，又兴致寥寥地摆了摆手：“还有一个月，每个人都必须交上一篇魔法论文，作为秋季考核的成绩参考。”
第三百二十七章 绝世之才
艾登堡的秋季考核分两部分。
一是理论水平测试，这代表着一个魔法师将来的发展潜力，作为学院派的艾登堡，对这点尤为重视。
二是实际施法能力，这就是法术的应用能力了。如果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战斗法师，那么这一项能力就非常重要，这关乎到在战场上的生存。
孙然和赵珊只是一个入学刚刚半个月的初等学生，考核的要求很低。理论考先不说，后面的实际施法能力测验，只要能成功施放三个魔法就行了，很轻松。
听说那些即将毕业的新锐魔法师，就必须进入围绕着艾登堡的幽语森林，在里面生存一个月时间，并找到预定的魔法遗迹才算过关。这就比较困难了，考察地是一个魔法师的综合能力。每年的淘汰率在50％左右。失败了，就只能再等一年。
当然，这暂时和孙然等人没关系。
一个月时间转眼而过，孙然也完成了埃迪教习布置的魔法论文，是一篇关于魔法本源的论证。
这个题材太艰深，不应该是他这么一个初学者能够驾驭的。孙然花了一个月时间在脑子里修改，勉强将之改到了一个初学者的水平，文笔稚嫩，想法天马行空到有些不切实际，很符合他现在一直展现的书呆子身份。
赵珊也交了一篇，是讨论魔法释放中的一个小问题，这个题材很普通，但赵珊写的很有新意，而且很接地气，符合她五百年一出的奇才的水准。
这篇论文就相当于秋季考核的理论水平测试了。
埃迪教习接收论文的时候，和往常一样，脸容一丝不苟，眼神麻木，完全就是在应付工作。
“好了，好了，小家伙，论文就放在这，然后就滚吧。三天后会给你们答复的。”他不耐烦地对孙然和赵珊挥了挥手。
两人转身离去。
埃迪这才抬头，一看是学院里的天才罗思娜，起了一丝兴趣，拿起论文看了下，标题是：“论魔法释放的边际效应利用”
“嗯？”埃迪兴趣转浓，魔法释放时候，用来攻击的部分只占魔力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则完全浪费掉了。比如一个气系魔法旋风术，就一个旋风，用来阻挡敌方远程攻击的，但这么一个大旋风，真正起作用的只是一小部分，绝大部分都浪费了。
埃迪一路看下去，眼神越来越亮，忍不住赞叹：“啧啧，不愧是五百年一出的绝世天才。这想法真是绝了，竟然还提出了一个元素补偿的新奇概念，好，好，真是太好了！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等看完了，埃迪意犹未尽，连连翻看了数遍，直恨不得将罗思娜喊来，直接面对面地讨论一番。
不过他是教习，这么干就太失态了。埃迪毫不吝啬地在赵珊的论文打上了一个‘完美’的评价。
‘听说刚才那两个小家伙还是兄妹，既然妹妹有如此水平，那哥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埃迪暗想。
他翻出了孙然的论文，脑子里又想：“不过听说这个罗素水平一般，到现在也才学会四个零级魔法，恐怕我要失望了。”
这么想着，他打开了孙然的论文，标题映入眼中，就五个字：‘论魔法本源。’
一看这五个字，埃迪就有直接把这论文撕成碎片的冲动：‘这小家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当自己是谁？大魔法师？传奇法师？小小年纪，学了一个半月的魔法，就敢讨论魔法本源！’
不过，他是学院教习，教习的最大素质就是必须要有耐心，哪怕这些小家伙写了一坨翔上来，他也得看完，然后写下‘这是一坨翔’的评语，并且还得说出这坨翔哪里臭，怎么个臭法。
于是埃迪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半分钟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论文扔到了一边，满心地不屑：“胡乱发明魔法符号，叙述水平乱七八糟，跟小孩子涂鸦一样。差！真差！跟他妹妹完全不是一个水平。都是一个娘胎生的，怎么会差这么多。”
平静了好一会儿，将心中不断冒出的嘲讽强压下去，埃迪拿过论文再看，他是教习，终归还是要看完的。
这次看了三分钟，粗略地看完了。这一回细读，总算被他看出一些味道来，但却还是不屑：‘和现有魔法理论完全背道而驰，魔法本源如果真是这样的，这个世界还不崩溃？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屁孩，竟然敢站在无数先贤传奇的对立面，真不知道是勇气可嘉还是愚蠢？’
埃迪揉了揉眉心，准备在论文中写下‘极差’两个评价，他觉得必须教育教育这个罗素，让他知道清楚自己的水平，不要胡思乱想。
但他提起羽毛笔，就要写下评价的时候，却忽然发觉自己的笔明明灌满了墨水，却没法在论文上写下一个字。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埃迪奇怪，检查自己的羽毛笔，又在其他纸张上写了下，一切正常。返回到罗素的论文纸页上，却还是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正奇怪间，埃迪就看到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金光，金色光辉中流转着大量符文，它照射在了论文之上，然后这纸张就漂浮起来，边角又冒起了金色光焰，开始缓缓地燃烧，直至化作虚无。
“这……这……是神王奥丁的力量！”埃迪眼睛睁地大大地，无法相信这一切，为什么奥丁会显现神力？又为什么会关注这一篇小小地由一个入学一个半月的初学者写出的论文？他无法理解。
奥丁是魔法之神，也是圣盔王国的信仰神，天空之城的法师虽然信仰薄弱，但同样信仰奥丁和奥丁所在的亚萨神系。
几分钟后，论文消失，光柱也随之消失，埃迪就感觉自己脑子忽然一懵，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捂着脑袋想：“好像忘了什么事……唔～我想起来了，是罗素的论文。”
他在桌上翻找了一番，还真被他找出了论文，看了看，只觉平平无奇，上面写着他的评价：‘普通’。
这很正常，埃迪就没放在心上，继续检阅其他学生的论文。
天界，瓦尔哈拉。
女神弗丽嘉手中凭空多了几张薄薄的纸张，她低头看着，看了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一直到这篇论文的每一个细节都映入脑海时，才长叹一声：“此人，他日必为法师世界之第一传奇。”
作为凡人的埃迪，脑子里充满了偏见，鼠目寸光，愚蠢至极，只看到了这篇论文表现出来的狂妄。
但弗丽嘉女神却不同，她的神职分别是‘爱情和家庭守护’和‘预言者’两个，后者赋予她强大的洞察力，她看到了这些文字间展露出来的无暇智慧灵光，还有一种改天换地的气势。
论文的主人思想还很稚嫩，甚至是拙劣，但却是完全不同的。
在弗丽嘉看来，这整个魔法学院，从过去到现在上千年时间出现过的上万名魔法学徒，每个人都是现有魔法大树上的寄生槲，就算是那些传奇法师也是如此。
但这个罗素，虽然此时渺小如微尘，但却有成长为一颗新的魔法大树的巨大潜力。
两者高下，一望可知。
此时此刻，亚萨神系慢慢衰弱，奥林波斯山的众神咄咄逼人，这么一个绝世大才出现，完全可以左右一个神系的兴衰，她必须牢牢抓在手里。
‘不行，这事我已经掌控不住了，我得去找奥丁。’弗丽嘉起身，匆匆向瓦尔哈拉的神王大殿走去。
如果孙然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绝对不会却写这么一个论文。可惜世事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被神盯上了
瓦尔哈拉。
“陛下，弗丽嘉来找你。”
巍峨的神王大殿，崇高的金色王座上，静静坐着一个身穿流金长袍的独眼老者。在他脚下，一个银铠武士正单膝跪着，一脸地谦卑。
老者面目苍老，满是皱纹，头发也全部变白，但衰老的形象并未削弱他身上的威严，反而因为时光地积淀，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