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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第59部分阅读

    个作风强硬,不懂得顾全大局的大队长看不顺眼了,这么大的综合行动,调动上百警力,可不是大队长就能组织起来的,起码要支队长级别的才能批,可是……

    看阎金龙淡定的样子,很可能已经得到某些败类的通风报信,做好了应对工作,金碧辉煌这种场所,暗道机关不计其数,真想藏几个人还不跟玩似的,现在韩光只能寄希望于胡蓉了,这位勇敢的卧底女警官,深入看守所后获得了可靠的情报,发现金碧辉煌和一系列杀人案有牵扯,并且不顾自己的命令,冒险深入到金碧辉煌内部,获取了第一手资料,有她带路,兴许能发现金碧辉煌不可告人的密窟。

    此刻胡蓉都快急死了,白天明明是被他们带到金碧辉煌地下室的,那里隐藏着数百名被骗来抢来的女孩,毫无人身自由,终日不见阳光,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没收,身上连纸笔都不允许存在。

    有个叫二叔的四十余岁男子是这里的培训师,专门负责调教新人,新人进来之后先听他讲解会所的规矩,通常外面娱乐场所和旗下小姐的分成是五五开,或者四六,但金碧辉煌却是三七,而且规矩极其严苛,稍微违反一点,比如和客人多说了几句话,够钟没有及时出房间,亦或是工作现场落下了什么杂物、用具之类的,再或者被客人投诉,那么连三成都拿不到,还要被倒扣。

    这些是基本的规矩,只要不违反就不至于丢命,但是如果触犯了二叔定下的高压线,比如逃跑,试图报警、私自和家人联系,说会所的坏话,不服从管理,骂二叔、三姐,或者阎总,就要被处以家法,用台球杆或者灌满沙子的橡胶软管打腿,直到打断为止,这样的人在金碧辉煌可不少,据老人介绍,凡是金碧辉煌腿脚有残疾的清洁工,基本上都是这么来的。

    二叔还组织这些新从看守所搞来的员工参观了地下室内的一个房间,不足六平米的小屋内,一个两腿都被打断的女人躺在肮脏不堪的床上,奄奄一息。

    据说,这是不服从二叔管理的典型,几次三番试图逃跑,不但报了警,还从老家叫来几十个亲戚想抢人,最后还不是被金碧辉煌硬压下去,不了了之,本来是想把她弄死拉到的,后来考虑到缺少一个反面典型,就留了下来以儆效尤。

    听到、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事情,新来的技师们吓得脸色惨白,有个叫丽莎的女孩当场腿都软了,居然哭着闹着说不干了,二叔当即现身说法,拿了根台球杆子抽的丽莎哭天喊地,连连求饶才罢休。

    这些证据虽然不足以证明江边的无头女尸案是金碧辉煌做的,但是起码非法拘禁,组织容留卖-滛罪是少不了的,胡蓉当机立断,停止侦查,马上出去打掉这个黑窝点。

    说起来胡蓉这次化装侦察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陷身在此,连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幸好她聪明,见势不妙便装出害怕的样子,极力迎合二叔,还挺身而出愿意第一个被试活。

    试活也是二叔的专利,他会根据技师的素质进行评分,优秀的会调去高级包房服务,稍逊一筹的发到洗浴那一块去,当然能进金碧辉煌的人没有素质太差了,毕竟看守所的梅姐会把关的。

    胡蓉身材高挑,胸臀丰满挺翘,充满青春活力,正是二叔喜欢的类型,于是当即把她带到楼上房间去试活,那是金碧辉煌里专门设置的炮房,天花板上的大镜子,水床,浴池,专门定制的椅子,充气球,红绳套索,大屏幕液晶电视等设备应有尽有,

    为了迷惑二叔,胡蓉还是被占了些小便宜的,但这样也使二叔放松了警惕,他脱了裤子躺在水床上,等着出浴的 “玛丽”帮他吹箫的时候,却迎来狠狠的一脚。

    那一脚几乎用尽了胡蓉全身的力气,二叔这般铁打一般的精壮汉子都一声没吭昏死过去,胡蓉当即反锁房门,从容出去下楼直奔大门口。

    别人以为胡蓉是服务小姐,就没搭理她,直到胡蓉接近大门的时候保安才发现这个小姐没带工号牌,而且这时候二叔也捂着裤裆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出来,声嘶力竭的大喊:“抓住那个小脿子!”

    胡蓉拔腿就跑,警校的训练此时派上了用场,门口两个保安被她迅速放翻,但胡蓉也付出了代价,腿上被狠狠敲了一棍,她扔了高跟鞋直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呼救命,金碧辉煌的保安在二叔的带领下紧随其后追出来。

    假如不是刘子光适时的出现,胡蓉一定会被他们抓回去,一定会遭到二叔惨无人道的殴打和虐待,甚至有可能变成淮江岸边的某具无头女尸,这绝不是耸人听闻。

    在警车里,刘子光开玩笑说咱俩是不是犯冲的时候,胡蓉没有回答,其实那一刻她想说的是,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守护神。

    第四季 第002章 沉睡的猛虎苏醒了

    韩光冷冷的看着阎金龙和刘子光在那里夹枪带棒的说话,大厅里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刑警大队长手里那把大张着击锤的手枪给他们极大的心理压力,但是阎金龙却丝毫也不担心,他时不时瞟一眼前台墙上的世界钟,心中估算着上头也该有电话过来了。

    果然,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刑警,附耳对韩光说了句话,韩光点点头道:“你在这守着,我马上回来。”然后瞪了阎金龙一眼,出门去了。

    来到警车旁,抓起车载对讲机说道:“我是韩光,我是韩光,请讲。”

    对讲机传来刑警支队长谢华东严厉的声音:“谁给你的命令去冲击金碧辉煌的,你知不知道闯了多大乱子!市委,外事办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韩光耐着性子听支队长发完脾气,才答道:“报告支队长,金碧辉煌涉嫌非法拘禁,故意杀人,我们的侦查员胡蓉都被他们打伤了,人证物证俱在,我查抄金碧辉煌,完全是合法合理的。”

    谢华东听到胡蓉的名字之后,明显愣了一下,对讲机里沙沙一阵噪音,然后支队长调整了情绪说:“小韩,案子不能急,也不是这么办的,今天晚上,金碧辉煌有外事接待任务,关系到我市招商引资的大局问题,你的人贸然冲进去搜查,干扰了会议的正常进行,这是政治错误,你负担不起的,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撤退!”

    韩光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对讲机坏了,操,什么破玩意!”说着将手麦狠狠摔在驾驶台上,转身回金碧辉煌大厅,刚走到门口,手机就响了,打开一听,支队长的咆哮传来:“韩光,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终止任务,带队回来接受处分,你非要闹到我们集体脱警服的地步么!”

    韩光一言不发,直接挂了电话,大步流星走进来说道:“把他们统统给我铐起来!”

    阎金龙面色一沉,手中烟蒂上长长地烟灰断了,但他依然谈笑风生道:“没问题,我们全力配合调查。”

    正说着,楼上下来几个穿着西装没打领带的中年男子,一看那副气派就知道是机关干部,几个人面带愠怒,嘴里嘀咕着:“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径直走到韩光面前说:“你是他们的领导么?”

    韩光说:“对,我是江北市公安局刑警二大队的韩光。”

    干部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和外商洽谈很重要的事情,你的手下打扰了会议的正常进行,还打伤了外商身边的工作人员,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负全部责任,你对谁负责?我要找你领导说话!”

    韩光把手枪保险关上,冷冷看着这个干部,问:“你又是谁?”

    “这是我们招商局李局长,你说话客气点!”干部身后一个夹着皮包的年轻工作人员指着韩光怒喝道。

    阎金龙悄悄笑了一下,过来劝道:“都别生气,今天是平安夜嘛,大家都平平安安,客客气气的度过吧,韩大队也是公务在身,李局长你别在意啊,哈哈。”

    李局长却更加恼怒,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给我接市委赵秘书……”

    韩光抱着膀子不理他,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阎金龙一眼,心中暗道,老小子真有你的,设了套等着我们来钻啊。现在局面变得非常被动,只能指望胡蓉那边有所突破了。

    阎金龙脸上波澜不惊,依旧客客气气的劝着,心里却得意洋洋,警察了不起么,照样有办法治的你服服帖帖。

    刘子光却忽然对这个刑警大队长的感觉好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而是这样的烈血汉子对脾气,够味!

    金碧辉煌地下室,胡蓉举着手枪,带着部下来回搜索着,但是却一无所获,几个小时前来过的地方竟然大变样子,变成了台球室和水疗会所,而且绝对不是临时布置成的,自己亲眼所见的魔窟一般的所在竟然凭空消失了,这让胡蓉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她看到一个瘸腿的清洁工拿着拖把神色惶然的站在一边,赶紧走过去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我得过小儿麻痹。”清洁工期期艾艾的说。

    胡蓉一皱眉,知道她在金碧辉煌里不敢说实话,便对部下说:“带走,协助调查。”

    搜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别说是那些受害者了,就连普通的包厢公主,ktv小姐都不见了,平时会所里常见的黄赌毒今夜是毫无踪迹,完全大变模样。

    至于殴打追逐自己的保安,还有那个恶魔一般的“二叔”更是销声匿迹,问服务人员,都直摇脑袋,没有一个人承认会所里有这么一号人。

    胡蓉无计可施,银牙都要咬碎了,正在焦躁至今,韩光的电话到了:“小胡,别查了,他们有准备,咱们查不到什么的。”

    胡蓉恨恨的一拳打在柱子上,指节上竟然有血,她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撤!”便带着几个刑警上去了。

    即便如此,刑警们还是抓走了秃头和十几个保安,罪名是阻挠调查,阎金龙啥也没说,只是笑笑,怕刑警没没有车押送那么多的犯人,还让司机把会所里的金龙客车开出来,帮他们送人。

    猖狂至此,简直就是打刑警们的脸,在场所有警察的脸都火辣辣的,可是面对犯罪分子无言的示威,他们无计可施,只能把愤怒藏在心里,化为破案的动力。

    走出金碧辉煌的大门,韩光忽然对刘子光说:“卓力和贝小帅是你朋友?”

    刘子光没有迟疑:“对,他们是我的兄弟。”

    “嗯,那案子是治安大队杨峰办的,现在杨峰调派出所了,案子没人管了。”韩光说完,径直上了自己的大切诺基。留下刘子光若有所思,韩大队话里有话啊,这分明是说,风声已经过去了,出去跑路的人可以回来了。

    这种案子就是这样,往往是出于某方面的压力,或者某个领导的意思,突击查一下,办一下,现在连关在看守所的人都处理完了,该罚的罚,该拘的拘,基本上是没啥事了。

    韩光为什么说这个,刘子光很清楚,华清池是唯一有实力,有后劲和金碧辉煌抗衡的地方了,警察和黑社会,关系往往错综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社会就是这样,很难分清什么是黑的,什么是白的,有时候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办法。

    或许是两害取其轻吧,在韩光心中,刘子光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起码比阎金龙这种人要正气一些,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也仅仅是资源而已,但是在女探长胡蓉的眼中,刘子光的形象就复杂多了,事实上女探长一直在抗拒着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她早就陷进去了。

    “上车。”经过刘子光的时候,胡蓉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话。

    刘子光上了胡蓉的车,胡蓉轰着油门,似乎在发泄着愤怒,终于一松离开开了出去,她注视着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刘子光:“为什么我看到的一切都不见了。”

    刘子光明白她在说什么,淡淡的笑了:“肯定有隐秘的机关,不能彻底放开搜查是查不出的,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从人入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是金碧辉煌的高层人员。”

    “他们都失踪了,肯定已经离开江北市。”胡蓉说。

    “你是警察啊,抓人是你的强项啊。”

    胡蓉猛的转过脸:“可是高层已经介入,这个案子不许再碰,我不瞒你,韩大队这次恐怕也要停职检查,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算计了。如果不能立案,我也不能私自抓人。”

    刘子光说:“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爱莫能助,麻烦,把我放到前面就可以了。”

    刘子光的座驾依然停在路边,胡蓉把他放下,连个再见也不说就绝尘而去了。

    上了车,刘子光没有急着发动,先抽了一支烟,慢慢思索着,阎金龙的嚣张气势深深刺激了他,都是开洗浴中心的,凭什么他这么吊?我就要随时被治安大队带铐子?

    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太收敛了,太含蓄了,以至于阎金龙这个下三滥都能和自己分庭抗礼,甚至高出一头。td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啪”烟折断了,刘子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皮天堂么?”

    “喂,谁啊,阿是刘哥啊?”对方一嘴省城口音。

    “对,找你有点事,帮我查个人,阎金龙手下有个叫二叔的,这两天可能跑路去省城,我找他有点事。”

    “姚老二这个呆逼啊,我认识他,黑眼圈活像让人揍了两拳似的,我早想办了他了。”

    刘子光嘿嘿笑,知道找对人了,阎金龙在省城有关系,自己也有,碰巧阎金龙的朋友和皮天堂是死对头,找小皮来对付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小意思,对了刘哥,啥时候来省城玩,小贝和小卓都想你了。”

    “明后天吧,到时候提前打你电话。”

    第四季 第003章 利刃出鞘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了,蹑手蹑脚走进门,发现父母的房间还亮着灯,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老妈披衣出来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又喝酒了吧?”

    刘子光说:“没,光顾着开会了。”

    “哦,给你留了饭了,妈这就帮你热去。”老妈说着就要去厨房热菜,搬了新家就是好,房间里暖气开得足足的,地暖效果极佳,在屋里赤着脚,穿一件薄毛衣就能过冬,煤气灶做饭洗澡都方便,一开就有热水,再也不用清早爬起来生炉子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就算怎么呼风唤雨,也是父母跟前长不大的儿子,时刻怕自己饿着,冻着,望着老妈的白发,刘子光心有些暖暖酸酸的感觉,劝道:“妈,你别忙和了,赶紧睡吧,我自己拿微波炉热就行了。”

    老妈终于进屋休息了,刘子光走进厨房,拿出剩菜热了热,又开了一袋炒花生,摸出一瓶淮江大曲来自斟自饮着,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李纨发来的信息,问自己睡了么,刘子光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正在犹豫间,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朱王庄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王志军,他说自己白天拉练去了,直到晚上回来才听说刘哥找他,赶紧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耽误什么事。

    刘子光先问了问训练的情况,又问王志军,前几天和什么部队发生的冲突,王志军说,具体番号不清楚,应该是军区下属的特种部队,他们的军官和李建国认识,双方是不打不相识,晚上还在一起聚餐了呢,那支部队也在附近拉练,可能过些日子才走。

    “嗯,知道了,家里暂时还好,就是金碧辉煌那边逼得很紧,华清池的人都被他们搞走了,兴许会闹出人命。”刘子光说。

    “怎么不报警?”王志军问。

    “报警白搭,刑警大队都出动了,还不是被他们摆平,我寻思过了,这件事不能再忍了,再退缩下去的话,以后就没得混了,必须打出威风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要立威,要下狠手。”

    王志军沉默了一下,说:“干!简直他妈的蹬鼻子上脸,该怎么弄,你说吧。”

    刘子光说:“不动则已,一动就要玩一次大的,训练先暂停一下,让红蟑螂去采购一批器材物资,回头我把清单拉给你,他有路子的,然后你和建国再合计一下,江北市的情况,他比你熟。”

    次日上午,江北市省第四监狱门口,一个剃着秃头的瘦高个男青年提着行李从厚重的铁门内走出,刺眼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早已等候在监狱门口的两个学生打扮的青年丢了烟头迎了上去。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