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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第175部分阅读

    伙子都不错,可以考虑嘛。”刘子光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您真的同意小雪大学期间谈恋爱?”陆谨瞪大了眼睛问道。

    “难道不可以么?”刘子光反问了一句。

    陆谨沉默了一会,拿起扎啤倒了一杯,没头没脑的说:“我敬您一杯。”

    饭后,刘子光有事先走了,两个女孩散步回去,路上陆谨不停的打听着刘子光的事情,小雪纳闷道:“你想写小说么?问的这么仔细。”

    陆谨嘿嘿一笑,半开玩笑的说:“是有这个打算哦,不过打算以日记体的形式出现,就叫《陆谨日记之小雪的恋恋花季》。”

    “笑话我,哼,打你。”小雪装作生气的样子,两个女孩打成一团。

    两人回到宿舍,宁馨儿和王月琪正在上网,根本没问两位舍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更没问关于那辆奥迪车的事情,当然温雪和陆谨更不会主动提起,事实上四位舍友之间的关系泛泛,而且裂痕越来越大。

    第二天就是周末,上午时分,温雪把箱子里的绿色运动服拿出来换上,这还是高二时候沈芳姐帮着买的,是小雪最好的几件衣服之一,换好衣服之后,和陆谨一起出去了。

    她俩一出门,宁馨儿和王月琪的脑袋就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换了衣服呢,肯定又去钓凯子了。”

    “嗯,故意穿旧衣服显示自己清纯,真不要脸。”

    “论坛上的帖子怎么没有多大反响啊?”

    “等等,昨天晚上有球赛,那些男生都没上网。”

    韩冰的家很远,在京郊某个风景优美的别墅群中,门卫森严,寻常人等根本混不进去,汽车在幽静的别墅区内行驶着,道路一尘不染,树木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别墅之间的间隔很大,偶尔还能看到游泳池和网球场,可见这里的硬件设施档次之高。

    温雪带了陆谨一起来,韩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隐隐有些开心,小雪愿意将闺蜜带来和自己认识,这说明了两人的关系在进步。

    奔驰车停在一栋别墅前,房子的气派和豪华让两个女孩都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房子只有在日漫或者韩剧中才能见到,独栋别墅,能容纳四辆汽车的车库,碧绿平整的草坪,树荫下摆着白色的躺椅和圆桌,戴草帽的园丁正修剪着枝叶,木质狗窝旁,两头名贵的德国黑背正懒洋洋的趴着。

    和那些小别墅不同的是,这栋房子很大,汽车可以直接开到门廊下,汽车刚停稳,房门就开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面目黝黑的南亚女人帮他们拉开车门,用不熟练的汉语说道:“欢迎光临。”

    陆谨和温雪对视了一眼,都悄悄吐了吐舌头,韩冰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司机、园丁、连传说中的菲佣都有。

    第十季 第003章 这是我的女儿啊!

    进了大厅才知道,原来家也可以这样奢华,韩冰家的客厅装潢简单,但是用料极其考究,重要的是房间的装饰,壁炉、烛台、水晶吊灯,以及无处不在的相框都让人感觉到温馨和典雅,如同童话里的宫殿一般。

    温雪自不用说,从小在工厂宿舍和贫民窟大杂院长大,这辈子去过最奢华的地方也就是江北市的和平饭店了,陆谨却是富裕人家出身,见过一些世面,但此刻两人却同样的震惊,首都寸土寸金,能在靠近城区的位置有这样一座奢华的别墅,怕是没有几千万下不来的。

    “韩冰,你家好大哦,能带我们参观一下么?”陆谨东张西望一番后提出这个要求来,正在门口和菲佣说话的韩冰听到后立刻说:“好啊,趁我妈妈还没回来,我就带你们四处转转吧。”

    这所别墅占地颇广,地下两层,地上三层,地下室和半地下室里设有洗衣房、室内游泳池、锅炉房、佣人间、健身房以及车库,地上三层有厨房、餐厅、卧室和各种功能性房间组成,比如书房、钢琴房、视听室等,这座庞大的房子里,光洗手间就有十个,奢华可见一斑。

    二楼书房中,温雪和陆谨吃惊的看着满屋藏书,这是货真价实的书房,面积宽敞的房间里四面墙全是天花板那么高的书架,简直像是一个小型图书馆,既有珍藏的典籍,也有很多外文原版书籍。

    “韩冰,你的英文书好多啊。”陆谨惊叹道,但韩冰却只是腼腆的一笑,并不多加解释,他的中学教育是在英国进行的,英文底子远比一般人要扎实。

    楼下一辆汽车驶到,站在窗口的韩冰正好看到,招呼两位同学道:“我妈回来了,咱们下去吧。”

    三人来到楼下,正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妇人把手袋和披肩递给佣人,温和的笑了:“小冰,来朋友了。”

    韩冰答道:“妈妈,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来引见一下。”

    “等等,让妈妈猜一下啊。”妇人笑吟吟的打量着两个女孩,陆谨个头比较高,气质中带着北方人的豪迈和洒脱,而温雪身材纤细,睫毛长长地,眼神清澈,宛如一株悄悄绽放的白莲。

    不知道为什么,妇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锤子重击了一般,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微笑着说:“冰清玉洁,我见犹怜,你一定就是小冰常说的小雪了,旁边这位同学,应该是北方人吧。”

    大家都笑了,温雪点点头,乖巧地说:“阿姨好,我是温雪。”

    陆谨也跟着说:“阿姨好,我是陆谨,内蒙古的。”

    温雪!竟然姓温!妇人心中剧震,但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亲切的和两个女孩握了握手,道:“小冰你招呼同学,妈妈有些工作,待会一起吃饭。”

    妇人带着那个秘书模样的人上楼去了,客厅里的人都感到压力骤减,陆谨吐了吐舌头说:“韩冰,你妈妈气场好强大,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做企业管理的。”韩冰很含糊的答了一句。

    二楼书房,秘书呈上报告说:“董事长,最近波罗的海航运指数下降,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妇人端着一杯热咖啡呆呆的望着窗外,秘书很吃惊,从未见过董事会走神,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干咳一声提醒道:“董事长……”

    “哦,你刚才说什么?”妇人终于回过神来,迅速看了看手上的报告:“航运的事情先放一放,最近我们的股票被人拉高抛售,势必影响下个月的新股发售,这件事你去查一查。”

    “好的,我这就去办。”秘书合上文件夹站起来道:“那先这样,我回去了。”

    “等等。”妇人手里转着签字笔,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打算,说:“小易,你去吧。”

    易秘书下楼,和韩冰以及两个女生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他走了刚一会,冥思苦想的陆谨忽然拍掌道:“想起来了,这个人是咱们北清大学的学长,叫易永恒,二十多岁就是上市公司的董秘,上个月来我们学院做过报告的,很多同学崇拜他呢。”

    此时韩冰母亲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上市公司的董事会高层,年薪起码千万级别,怪不得韩冰的家境这么好,在学校这么受照顾。

    午饭已经预备好了,并不是想象中那种欧式长条桌子,烛台鲜花纯银餐具,洁白的餐巾,冰桶中的香槟,而是中式圆桌,几道清淡雅致的小菜,韩冰的妈妈换了衣服和大家一起用餐,由于有这位阿姨在,两个女孩稍微有些拘谨,妇人倒是平易近人,不时用公筷给两个女孩夹菜,还问了一些她们家里的事情,慈祥的就像是邻家大婶一般。

    饭后,佣人们撤掉杯盘碗筷,大家来到门外的大树下坐下,品着香茶继续刚才的话题,妇人笑着说:“我姓薛,你们叫我薛阿姨就行,对了,小雪你父母身体还好么?”

    小雪咬了咬嘴唇说:“我妈妈很早就没了,是爸爸把我带大的,我上初三的时候,爸爸检查出肾病,身体不太好,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后来有好心人帮忙,做了换肾手术,现在已经可以回厂上班了。”

    “哦,肾病花钱很多,如果有需要可以和阿姨提,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薛阿姨的眼圈有些红,紧紧抓住小雪的手说道,忽然发觉小雪的五指间有伤疤,而且位置很统一,便奇道:“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是筷子夹的。”小雪说。

    “筷子?”薛阿姨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这哪是筷子夹这么简单啊,分明是古代的拶指刑罚,能把手指夹得血肉模糊,留下斑斑伤痕,这得下多大的狠心啊!

    “是谁干的?”薛阿姨的声音有些颤抖,愤怒和心痛交织在一起,让一贯沉稳的董事局主席有些失态了。

    “在派出所里夹的,他们逼我承认是那种不好的女人,我不愿意承认,他们就夹我的手指……”小雪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很不愿意回忆那一段痛苦的记忆。

    此时陆谨已经泣不成声,韩冰也紧握住了拳头,他们只知道温雪家境不好,没想到还经历过这种磨难,但反应最大的还是韩冰的母亲,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抓着小雪的手,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刻谁都无法理解她的心情,五脏六腑就如刀割一般,柔肠寸断,她多么想把可怜的女儿拥到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啊,可是她却无法这样做。

    良久,薛阿姨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极力克制着情绪一般,她摸着小雪的头发怜爱无比的说道:“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没事,都过去了,因为有很多好人保护着我,刘叔叔、贝哥哥、毛孩弟弟,胡蓉姐姐,还有大杂院的邻居爷爷奶奶和很多的叔叔伯伯们,他们待我像家人一样,比家人还亲呢。”小雪骄傲地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话,薛阿姨的心仿佛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她强自笑道:“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对了小雪,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么,阿姨有能力帮助你。”

    “谢谢薛阿姨,我家已经住上楼房了,爸爸也回到厂里上班了,我也考上了大学,都挺好的。”小雪一脸幸福的说道。

    薛阿姨仔细打量着女孩儿,看到她的绿色运动外套还是前年的款式,袖口领口略有磨损,衣服还有折叠的痕迹,想来女孩是为了去同学家拜访特地从衣柜里拿出来穿的,裤子和鞋子也是旧款,但丝毫也不影响小雪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一些灰姑娘的味道。

    这是我的女儿啊!一个声音在薛丹萍心底呐喊着,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严寒的冬季,低矮的房子中,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孩正在生炉子;酷暑的季节,女孩撑着伞在暴雨中艰难的前行;教室中,同学们嘲笑着女孩过时又窄小的衣服,女孩低头不语,紧咬嘴唇忍着眼泪……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薛丹萍再一次潸然泪下,弄得大家很是纳闷。

    “妈,你怎么了?”韩冰递上一张纸巾,很奇怪一向铁石心肠的母亲竟然会有这种反应,同时他也有些欣慰,妈妈这样反应,说明她认可了小雪。陆谨也有些奇怪,原以为韩冰的妈妈是个女强人呢,没想到居然和家庭妇女一样,这么容易就落泪了。

    “没什么。”薛丹萍接过纸巾擦擦眼睛,又问道:“小雪啊,听说你还在勤工俭学啊,自力更生阿姨是赞成的,但是影响到学习就不好了,经济上有压力的话,阿姨可以帮你解决。”

    “谢谢阿姨,钱够用的,我勤工俭学也是为了增加社会经验。”小雪婉言谢绝,却更让薛丹萍暗暗欣慰,自己的女儿很要强!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坚强,这一点随自己。

    “年轻人独立自强,很好,小冰你要多向小雪姐学习啊。”薛丹萍微笑着说道。

    韩冰挠挠头,纳闷不已,怎么妈妈这就给两人的关系定了性呢,虽然年龄有差距,也未必一定是姐弟关系啊。

    第十季 第004章 那年冬季

    老实说,今天这场会面大大超出了韩冰的预期,比他设想的最好结果还要好上十倍都不止。

    韩冰出身世家,爷爷是副国级领导人,虽然已经逝世,但是余威还在,几个叔叔姑姑在政界、商界都是头面人物,奶奶比爷爷年轻二十岁,但也是离休高级干部,副部级待遇,配备专车、秘书和保健医生,不过这个奶奶却不是韩冰的亲奶奶。

    韩冰的亲奶奶是个农村妇女,解放前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给了韩冰的爷爷,爷爷参加革命一走就是十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人民政府的领导了,而且娶了一位年轻的女大学生,也就是韩冰现在的奶奶。

    爷爷是个有良心的人,和奶奶办了离婚手续,帮几个舅爷爷都安排了工作,临了还把儿子,也就是韩冰的生父安排进了部队当兵,也算尽到了做父亲的义务,这也是韩冰父子间年龄差距极大地原因。

    韩冰的父亲三年前因癌症去世,享年七十岁,韩冰上面还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他是全家族最小的一个,但却不是最受宠爱的一个,副部级的奶奶显然更疼爱那些她亲生的孙子孙女们。

    家族中有着太多的秘密,太多的恩怨,作为小辈的韩冰并不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英国去读书,受的是西方资本主义的基础教育,中学阶段在著名的伊顿公学度过,也造成他性格孤傲的因素之一。

    但自从见到温雪之后,冷若寒冰的少年竟然变得阳光起来,这个变化让大家都感到惊讶,尤其是溺爱儿子的母亲薛丹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要见一见儿子的小女朋友。

    说实话,韩冰是不愿意让小雪和母亲见面的,因为他读过心理学,知道婆婆和儿媳是天生的敌人,尤其是母亲这种女强人加慈母的性格,肯定不会给小雪好脸色看,但是同时他性格中叛逆的一面又起了作用,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管母亲怎么看待温雪,他都不会改变初衷的,如果这一天迟早要到来,那就让暴风雨早点来吧。

    结果事实和想象的差距极大,大到熟悉母亲脾气的韩冰都觉得匪夷所思,母亲是什么人,杀伐决断的上市企业老板,一个微小的决定就能关系到上万人的生计,这种人和古代领兵打仗的将军没什么区别,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韩冰深知,母亲表面上虽然和风细雨,但骨子里却是个暴烈无比的铁娘子。

    可是,今天母亲竟然表现的如此温和,如此善良,善良的近乎于柔弱了,光是眼泪就不知道流了多少,这就让做儿子的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说母亲真的喜欢上温雪了?或者说被她的身世所打动?

    “咳咳”韩冰终于开口了,他问道:“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比温雪小呢?你又没问过她的年龄。”

    薛丹萍一时语塞,竟然无法回答儿子的问题,难道告诉他说,温雪是你的亲姐姐不成?

    她有些恍惚了,仿佛回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九十年代初,国际社会对我封锁严重,国内经济形势恶化,各种思想激烈对撞,那时候薛丹萍还是个年轻的部队医院护士,经人介绍嫁给了基地一位姓温的年轻军官。

    温君伟是浙江人,哈工大的高材生,基地的技术骨干,肩膀上扛着一杠三星的金牌牌,却又擅长吹拉弹唱,再加上相貌英俊,前途无量,是无数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薛丹萍嫁给他的时候,全基地的人都为他俩祝福。

    婚后薛丹萍才知道,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许会是唐僧,温君伟虽然表面上看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但是骨子里却很木讷,而且事业心极重,每天和自己说不到三句话,所有时间都扎在实验室和靶场上,完全把家当成了旅馆,甚至连女儿降生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而是带着导弹去野外试验。

    那年隆冬,正是大雪纷飞之际,他们的女儿降生了,以雪为名,起名温雪。

    就在女儿降生后不久,这个温馨的小家庭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基地出了一起恶性事故,数名高级技术人员当场牺牲,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国防技术上的停滞更是不可计量,总部调查组进驻基地,经过一番博弈,最终没有背景的温君伟承担了责任,职位、军衔、党籍一撸到底,从人人敬仰的技术骨干,中层干部变成了等待军法审判的犯人。

    丈夫身陷囹圄,女儿嗷嗷待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