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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第1部分阅读

    《抗日狙击手》

    一、神秘狙击手

    一、神秘狙击手

    残阳如血的傍晚,翠绿欲滴的山林,弯弯曲曲的黄孝河从大别山山脚缓缓东去。

    沿河而上,一队鬼子骑兵铁蹄踏水,一路水花飞溅,直奔大别山而来。

    大别山东麓的一座小山岗上,几个鬼子骑兵巡视一周后,各自驻马,警戒四周。

    为首的鬼子少佐肃然而立,他缓缓地摘下军帽,脱下军装上衣,小心地把白色的武士头巾系在头上,然后双腿跪地,仰面苍穹,横搠战刀,嘴中念念有词。忽而又蓦然起身,竖直战刀,哇哇啦啦狂呼乱吼。忽而又单臂提刀,以刀插地,跪地良久,默然而泣。

    鬼子副官黑木缓缓走上前,搀着少佐的手臂,说:“上野君,君弟的英灵在神社看着你,我们会用支那人的鲜血来祭奠他。”

    话音未落,“呯”的一声枪响,黑木警觉地用手按着上野的后背,迅速趴倒在地。当黑木抬头看四周时,却没有任何声息。可等黒木看上野时,上野雪白的衬衣上已是鲜红一片,不知道哪里来得一颗子弹,正中了少佐的眉心。

    “上野君——”黒木大声喊着。

    “追击!”黒木抽出战刀,指着山林,命令士兵追击敌人。十几个鬼子骑兵策马冲进山林,四处追寻,可在茂密的山林中找不到任何人的踪迹,鬼子骑兵就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叭叭”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兵从战马上载落下地,鲜红的血洒滴在枯落的叶片上,装点落叶,沃我山林。

    黒木一看急了,挥舞着战刀,带着剩下的十几个鬼子骑兵策马冲入山林。黒木想以骑兵的速度取胜,把骑兵分成两队,沿着枪声快马冲上。在战马在密林中穿越了两百多米时,枪声又响了,却在身后,一个鬼子兵后背中弹,应声落马。急忙调转马头的黒木看见一个身影从树上迅速滑下,翻身跃上了自己骑兵的战马,转瞬就消失在了林海之中。

    黒木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命令士兵全体下马,成掩护队形搜索前进。

    时值初秋,林密枝茂,几米之内有人藏身,都很难发现。黑木带着士兵,一步变半步走,一百米走了两百米长,半个小时走了三百米,却像三百米走了半个月。

    忽然,“轰”的一声,爆炸就在黒木身边,两个鬼子士兵已是血肉模糊,被爆炸震倒在地的黒木内心一片空白。

    被其他士兵扶起的黒木有些懵了,昔日狂妄叫嚣的气焰顿时被莫名的恐惧包裹。黒木摸摸脸上溅的士兵的血,抬头看天色已晚,决定还是早点抽身为妙。于是带着剩下的士兵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外山林外撤。可他们依然不敢大意,个个眼睛瞪得大大地,耳朵竖得直直的,枪在手中攥出了汗,冷汗;汗在背上透出了凉,冰凉。

    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黒木知道,完了,骑兵的战马丢了,这是骑兵莫大的耻辱。可而今只有先保命再说,看来不能沿原路返回,得绕过留下战马的地方,才能安全走出山林。

    天色在一点点地暗下来,危险在一步步地逼近,虽然身边还有十多个士兵,可在中国这广袤浓密的山林中,他忽然感到了势单力孤的弱小。

    “终于快要走出去了”,黒木心想。黒木听到了河水的声音,从林缝里也看见了河水的白光。难熬的时光就要过去了,希望就再眼莣wwlwen2|木知道,敌人的人数其实并不多,一旦出了山林,自己就又可以带着士兵横冲直撞了。看到了希望的黑木忽然精神抖擞起来,哇啦哇啦地命令士兵加快脚步。

    就在黒木带着士兵走出山林的那一刻,“叭叭叭叭”四声枪响,先出山林的四个士兵几乎同时倒地。还没有走出山林的士兵赶紧卧倒。黒木见状,急的哇哇大叫,趴下的士兵听到命令,不顾一切地冲出山林,只见四个身影骑着战马如疾风般转瞬远去。

    黒木也顾不上追击,带着上野少佐的尸体落荒而逃,直奔武昌城而去。

    这是1941年初秋的一个傍晚,大别山上,黄孝河畔,一个军人,六个平民,七颗子弹,一枚地雷,毙敌骑兵八人,骑兵少佐一人,长期敌后的坚持,一次偶然而又必然的胜利。

    二、血战到底

    1938年10月,日军为对武汉的形成东、北、南三面包围的态势,10月初日军第十师团向大别山进军。国军第21集团军廖磊总司令,率部留在大别山阻击日军。旅长董建新率一〇七旅镇守大别山,时任一〇七旅二团三营少校营长的罗月松率部镇守大别山东麓。

    清晨,有几道霞光穿枝而下,有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大别山的早晨,在霞光的装点下更显秀美,在鸟儿的欢鸣下越发宁静。

    “营长——”

    睡眼惺忪的罗月松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回头看见自己的勤务兵来福蹦着跳着叫着喊着跑到自己身边。

    “营长,瞅!”来福把一只山兔递到罗月松面莣wwlwen2?

    “山兔!哪儿弄的?”罗月松问道。

    “喏!”来福歪歪腰,努努嘴,边说边拍拍自己腰中挂着的那支小弩。

    “好小子,去,给我炖了,我给你条兔腿吃。”罗月松抬脚踹了下来福,笑着说道。

    “您就瞧好儿吧。”来福应声去侍弄山兔去了。

    罗月松整了整军装,正了正帽子,挪了挪佩枪,擦了擦望远镜,挺直了腰杆,雄赳赳气昂昂地去视察自己的阵地。

    一路过去,一路军礼,一路笑容,一路虎气。谁说咱中国军人不是汉子,狗日的小鬼子,想在咱中国人头上撒尿,没门!罗月松边想边得意地哼着小调往回走。走着走着就闻到兔肉的香味,不禁飞快地向来福跑去。

    来福刚盛满了一大碗兔肉,见罗月松跑来了,赶紧端到他面前,还歪着头问道:“少爷,要不,咪一口?”

    “咪一口?”月松鬼笑着说,“那就咪一口,就一口!”

    “好嘞。”来福转身跑着拿酒去。

    天空中忽然传来尖锐的炮弹呼啸声。

    “少爷——”不远处,听到炮弹呼啸声的来福向月松飞跑过来。

    “别跑……”话音未落,“轰”的一声,炮弹爆炸了,就在来福的身莣wwlwen2!袄锤!痹滤珊白排芄ィe爬锤;肷硎茄纳硖濉?

    “少……爷……”来福断断续续地说,“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说完,头一歪,牺牲在了罗月松的怀中。

    “来——福——,你个傻小子,我还没给你娶媳妇呢,来——福——”罗月松哭喊着。

    “轰”“轰”“轰”……呼啸声不断,爆炸声不断,刹那间,大树哗啦啦地倒下,黑土飞扬,火光冲天,血肉四溅。

    一轮炮击过后,罗月松从地上爬起来,整整军装,大声命令:“都起来,狠狠地揍狗日的!”士兵们纷纷起身,趴在战壕边,严阵以待。

    可过了半晌,并不见鬼子进攻。正纳闷着,“轰”“轰”“轰”……新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如此三番五次,接连狂轰乱炸,还没见鬼子冲上来,罗月松的士兵已经死伤近半。

    远处罗月松的左翼和右翼阵地上不断传来枪声。

    整整一个上午,罗月松和士兵们就在鬼子的轰炸声渡过了。看不见鬼子,却只有挨炸得份儿,让罗月松和士兵们感到非常憋闷。

    晌午时分,通讯兵报告,左翼和右翼阵地丢失,旅长已率部撤退,三营已被鬼子包围。

    “兄弟们,你们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老爷们?”罗月松站在高坡上对士兵们喊道。

    “是!”士兵们齐声答道。

    “是爷们,咱们这百十斤就搁这儿了,都给我狠狠地揍他狗日的小鬼子,脖子断了碗大个疤,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俩咱赚一个……”

    “营长,你就下命令吧,咱爷们没一个孬种。”一个士兵喊道。

    “轰隆隆”,又一轮炮击后,鬼子终于依依呀呀地冲上来了。“打!”罗月松一声令下,弟兄们的子弹“嗖嗖嗖”地向鬼子身上招呼过去了。

    前后左右都是鬼子,黑压压的满眼是鬼子,“呼嗖嗖”的子弹横飞,轰隆隆的爆炸声不断。 身边的机枪手牺牲了,罗月松抱起捷克机枪向鬼子猛射,愤怒的子弹带着满腔的仇恨向鬼子射去。

    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放倒了一排又一排的鬼子,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兄弟。阵地越来越小,子弹越来越少,鬼子却似乎越来越多。来不及交待后事,顾不上挥手道别,战斗,战斗,就在激烈的战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炮弹在罗月松身边爆炸了,罗月松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重燃战火

    罗月松,自幼习文弄武,身体匀称,行走如飞,轻盈迅猛,聪明过人,尤善飞刀,1928年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步科学习,1930年被军校校长邓演达推荐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步科学习,1933年以优异成绩学成回国,在21集团军董建新的一〇七旅任少尉连长,1936年任少校营长。1938年10月,率部镇守大别山东麓。

    中午,骄阳当空,山头有几棵尚未烧完的树,还在冒着淡淡的烟,那烟随着忽东忽西的乱风,四处飘绕。

    罗月松慢慢苏醒过来了,伸手摸摸闷疼闷疼的头,想要起身,却发觉半截身子都埋在土中。月松努力地用手扒拉着身上的土,扒拉着扒拉着,忽然发现自己的腿边有一支中正步枪。月松用力拔出了步枪,放在身边。这被炮弹炸起的黄土是松软希拉,月松不多一会儿,就把身上的土扒拉得差不多了。月松从土中钻出来,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腰被炮弹碎片划伤,虽然流了些血,但那松软的黄土恰恰起到了止血粉的作用,凝固住了伤口。月松摸摸了伤口,见没有再流血,也就懒得去管它。

    月松手攥着步枪,迈着沉重的腿,四处走动,麻木的脸慢慢地有了感觉,干涩的眼眶里有泪水溢出。身边的兄弟,三四百个兄弟,全死了,有的胸口中弹,有的脑门中弹,更多的是被炮弹炸死的,缺胳膊少腿的兄弟满眼都是,一个个趴在大别山的黄土中,黄土还在不断散发出硝烟的味道。

    月松忽然看见了一连长楚南国,自从月松来到三营,楚南国就一直跟着月松,除了李来福外,南国就是月松最好的兄弟了,看着南国仰面躺在黄土上,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双腿全无,如此惨象,月松不禁泪流满面,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兄弟面前,失声痛苦。

    哭了一阵子后,月松觉得心里舒坦些了,就想把兄弟们都安葬了。于是月松搬起南国的上半截尸体,想要把他扶正,却意外地发现南国身下的黄土中,有一支18冲锋枪,又在南国身上找到了三个弹夹,这让月松想起了刚才发现的中正步枪,再加上自己腰带上挂着的这把驳壳枪和四十发子弹,一把短剑,六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飞刀。月松看着这些武器,原本悲观绝望的心忽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其实自己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有了这些武器,自己完全可以多杀些鬼子,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与其默无声息地死,不如再干他一场,虽然孤身一人,只要机动灵活,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想到这里,月松取下南国身上的弹夹,连同冲锋枪一起背在自己身上,又找到了一把铁锹,就开始挖了一个大坑,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把兄弟们都一古脑儿的葬在一起。就在月松四处搬动兄弟们的尸体时,月松忽然发现了大半个身子埋在黄土中的来福。月松跪在来福跟前,自言自语道:“兄弟,虽然我用一个馒头一壶水把你救活了,带着你入伍当兵,可我没有给你过一天安康的日子,还把你当二蛋一样的使唤,唉,哥哥是真的是舍不得你走lwen2,你走了,南国也走了,兄弟们都走了,都走了,留下我一个……”月松的泪水又不禁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月松趴在来福身上,默默地淌着泪水。

    一袋烟功夫后,月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地搬起了来福的尸体,却在黄土中找到了来福最喜欢的弓弩和六支弩箭,月松把弓弩紧紧地抓在手中,猛然起身,高举弓弩,大声疾呼:“来福——,南国——,兄弟们——我罗月松——一定要杀三百多个鬼子,给兄弟们报——仇——”声音响彻山谷,久久回荡。

    安葬好了兄弟们后,月松身背着步枪,腰挂驳壳枪和断剑,腰带上插着六把飞刀,身后别着弓弩,手提冲锋枪,猫着腰,钻进了大别山的丛林中。

    四、猛虎出击

    黄昏时分,余热消退,残阳如血,秋叶飘零,凉风习习,枝鸟鸣归。

    罗月松报仇心切,在丛林中碎步疾行,四处找寻着日军的踪迹。忽觉身后有动静,月松立即警觉地闪身藏到一片灌木丛中。

    不一会,一队日军出现了。月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而今又是只身作战,虽然报仇心切,但月松知道要想多杀敌人,必须得先保存自己。那队日军虽然已经进入了中正步枪的射程,但此时一开枪,自己的位置定会暴露无遗,月松只能压住心中的那团火,端着步枪,趴在灌木丛中,细心观察日军。

    那队日军大约有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一个尉级军官,那些日军,个个轻装简行,头上钢盔,手上多半是38式步枪,胸前挂着香瓜雷,身后背着简单的行军用品。这些日军走在那尉官的指挥下,走路小心翼翼,而且互相之间,保持着很好的呼应支援。月松知道,这一定是日军的小股侦察部队,这种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作战经验丰富,适应战场的能力极强,这样的部队,不是不能惹,而是要想好了对策再惹。

    正在月松端着步枪寻思时,那尉级军官带着侦察小队已经走近灌木丛,真不愧是侦察部队的指挥官,虽然级别不高,但嗅觉十分灵敏,一看见眼前这片茂密的灌木丛,立即挥手示意,两个日军士兵端着向月松步枪走过来,仔细地在灌木丛中察看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才向小队走去。

    月松大气都不敢出,还多亏时值初秋,有新的落叶与经年积累的落叶杂会在一起,月松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埋在落叶中,才有幸没有被日军发现。见那两个日军士兵往小队走去,月松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落叶堆中探出了头,伸出步枪,刚要观察日军小队的动态。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日军士兵突然转身,端起步枪,瞄准了灌木丛,用日语大喊一声,“谁?出来!”边说着边端着步枪向灌木丛走过来,另一个日军士兵也端着枪从另一侧向灌木丛走过来。

    月松小心地把头和步枪埋进落叶堆中,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那两个日军士兵往回走了几步,见没什么动静,就归队了。日军队长带着小队继续侦察前进。

    月松知道,其实那两个日军士兵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在试探。但这也让月松明白了一个事情,前面日军已经有作战大部队开过了,日军仍然如此小心,可见日军军事素养很高,要对付这样的敌人,必须得三思而后行。

    月松看见日军小队已经距离自己有一百多米了,就端起步枪,瞄准了最后的一个日军士兵的后胸,准备干掉一个后赶紧撤退。月松瞄准着那日军士兵,心中想起了来福,想起了南国,想起了三营那些死去的兄弟,嘴中自语着:“兄弟们,我拿那个鬼子开刀啦!”月松咬着牙,定了神,手指正要扣动扳机,忽觉后面树林中又有动静,立即转身把枪口对准身后的树林。果不其然,又一队日军士兵从树林中走过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少佐,胸前挂着望远镜,左手握着指挥刀的刀把,身前有四五个士兵开路,身后有一大队士兵在行军。

    其实月松早就应该想到,那一小队日军,实际上就是开路的先锋小队,往往这样的小队后面,跟着的就是大队日军,如果刚才开枪了,那么自己就很难找到退路。想到这里,月松大松了口气,真的好悬,看来自己得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