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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遇第1部分阅读

    言笔耸了耸肩。“不知道局长特地找我进来,告诉我那女生的爸爸是雍正英,是为了什么?”

    “姑且不论那女生是谁的女儿。她只是聚众飙车中的一名成员,为什么你单单将她关进牢房里,还命令今天下午之后才能通知她的家人前来保释?”他用力的吸了几口大气,才以不高兴的口吻追究。

    “因为她公然行贿。”

    “公然行贿?”梁靖焕愕然的问。

    “对。”

    “该死!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这样谁听得懂?”等了几秒,见他仍是一副悠哉样,而且没打算把话说清楚的样子,他终于受不了的朝他咆哮。

    “简单的说,她要我立刻放她走,顺便包辆计程车送她回家,这样我很快就能名利双收。”耸耸肩,言笔看着他缓慢的开口。

    “可恶!她真的这样说?”

    “骗局长我有什么好处?”

    梁靖焕焦躁的站起身,在办公室内不断地踱步。突然间,他转向他。

    “言组长,我要你将这件事忘掉。”

    当他的职称从梁靖焕口中吐出时,言笔便知道这代表的是命令,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

    “对不起,别的事我或许还会考虑,就这件事我办不到。”他起身拒绝道。

    “言组长,你敢不听命令?”

    “局长,你知道在逮捕王兴文那天晚上,那女生也出现在王兴文藏匿的民宅里吗?”言笔说出了这件事。

    “什么?”

    “我怀疑她跟王兴文是旧识,甚至有可能是同伙。”

    “不可能!”梁靖焕立刻反驳。

    “局长怎么知道不可能?”

    “她不是个坏孩子,除了叛逆、思想稍微偏激一点之外,她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听局长的语气,你似乎早就认识那女生?”言笔怀疑的问。

    他正想开口回答,门口却传来敲门声,接着小林出现在门口。

    “局长,有人来保释雍沁欢了。”他报告的说。

    言笔瞠大双眼。“局长要放她走了?”

    “是雍正英本人吗?”梁靖焕没理他,径自对小林问。

    “不,是他们的管家。”

    “该死!”他立即诅咒出声,而言笔则不放弃他先前的问题。

    “局长,你真要放她走?”他激动的问,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你没听清楚我刚刚所说的话吗?她跟王兴文在一起……”

    “够了!”梁靖焕打断他,脸上充满了遏制不住的怒火,不过言笔知道他的怒气并不是针对他的。“让她走。”他对小林说。

    “局长……”言笔仍有异议。

    “什么都不要说了。”梁靖焕转向他,二度打断他道。“我相信她绝对跟王兴文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也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但是……”

    “出去吧。”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言笔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气,转身出去。

    第二章

    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让言笔无法昧着良心让罪犯逍遥法外,所以只犹豫了几分钟,他便决定漠视局长的命令,继续他的追踪。

    雍沁欢,二十岁,比她外表给人的感觉要大一些。

    十五岁之前的她虽也有些叛逆,但在同学、老师眼中仍算得上是一个聪明伶俐的漂亮女生,但十五岁之后的她,在行为上却变得令人不敢恭维。

    抽烟、喝酒、跷课、打架、飙车、穿着暴露、同时与一大堆男生交往等,她的改变让人惋惜,至于促使她改变的原因,大伙都猜与她母亲的骤逝有关。

    言笔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变坏的。犯了法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什么情有可原可说,这就是法律。

    言笔独坐在车中注视着刚从小混混机车上跳下来,并倾身以一记响吻答谢小混混载送的她,冷冷的撇了下唇角。果然是个不良少女!

    雍沁欢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上,在答谢小方的专车接送后,她转身笔直的走向pub,但途中却突然窜出一名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要不要来点不一样的,high一下?”省常逛pub、舞厅的人都知道什么是不一样的,那就是毒品。

    雍沁欢想也不想的便摇头拒绝,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洁身自爱不碰毒品,而是她曾有过不好的经验,也就是在吸毒后,会莫名其妙的遗失一大段记忆,并且还会乖乖的回到家里睡觉。

    她讨厌自己会下意识将家当成避风港的感觉,不,不只讨厌,她是恨,所以为此,她发誓绝不再碰触毒品。

    “试试看嘛,你一定没试过对不对?我包准只要一次,你就一定会爱上它。”男子再度挡住她的去路继续游说道。

    “我已经说不要了,走开!”

    “试一试嘛,要不,我算你半价?”男子仍紧缠住她不放。

    “你再缠着我不放,我就叫警察!”雍沁欢终于受不了的叫道,男子只好悻悻然的离开。

    雍沁欢进入pub内时,言笔正好挂断打给勤务中心叫人到此来捉贩毒者的电话,然后他下车,随她走进了那间pub

    pub内音乐声轰隆作响,转动的霓虹灯在来往穿梭、舞动不停的人影中,交织成一幢又一幢不真实的幻影。

    言笔不需花费太多时间便找到她的身影,因为她不在舞动的人群中,也不在那些穿梭的人潮里,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吧台左手边角落的那张桌位,孤独、寂寞的引人注目。

    所以,从他看到她,到他走到吧台边坐下,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有三名男子不请自来的填满她那一桌剩下来的空座椅。

    言笔不动声色的点了一杯酒,开始静静的观察眼前的一切。

    一整晚,雍沁欢来者不拒的与人喝酒、挑情,在男伴说笑话逗她时,笑不可遏;在男伴温柔诉情时,娇笑连连。她几乎可以说是吸引了pub内每一位心未有所属的男人,让他们个个趋之若鹜,争相献起殷勤来。

    言笔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发现笑容虽从未离开过她脸上,却也从未染上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她并不快乐。

    真是奇怪,一个二十岁貌美如花的女孩,有个有钱的父亲,一堆众星拱月的男朋友,和我行我素的自由,她有什么好不快乐的?

    他想不透也不想去想,只希望快点找出她与王兴文狼狈为j的证据,再将她绳之以法。

    来者不报的雍沁欢终于不支的醉倒在座位上,而一整晚坚守在她身边的三男子则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色心乍起。

    言笔冷笑的看着他们三人分工合作,一人付账买单,两人一左一右撑扶起她往出口走去。他没有立刻出面阻止,为的是想看看她是否有其他的伙伴隐身于周。

    不过看样子她真的只有一人。他不悦的蹙起眉头,起身尾随他们离开pub

    接近凌晨两点,街上除了两三只喝得醉醺醺的小狗小猫之外,沉静得犹如一座空城。

    言笔在踏出pub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那三个混球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雍沁欢带进转角的小巷中,他低声诅咒,随即大步朝那巷子跑去。

    一群该死的败类,他们最好别做出任何犯法的行为,否则,他绝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吃不完兜着走!

    越过转角,他立刻看见所要追逐的目标,但是让他戛然止步的却是,原来只有四个身影的他们,如今却变成了五个,而多出来的那一个还呈现半透明状,没有任何立体感。

    言笔僵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半透明的身影着急的朝昏迷不醒的雍沁欢叫唤着,“沁欢,醒醒!沁欢。”

    雍沁欢毫无反应,事实上除了她无反应之外,搀扶着她走的那三人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焦急与沮丧的神情出现在那半透明的侧脸上,她眉头一皱,突然走向雍沁欢昏睡的身体,与她合而为一。

    震惊如五雷轰顶,使言笔血液凝固,几乎要站不住脚。他摇晃的扶住身旁的墙壁,目瞪口呆的继续瞪着前方四人的一举一动,完全不能自己。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前一秒还醉得不省人事的雍沁欢突然醒来,一把推开左右两边扶住她的两人,防备的瞪着他们大叫。

    三名男子都被她的清醒吓了一大跳,其中一名反应较快的男子急忙摇头道:“我们只是见你喝醉了,好心想送你回家。”

    另外两名急忙点头附和。

    “你们知道我住哪儿?”

    “你的皮包……”

    “我的皮包里没有带任何一张可以告诉你们我住在哪里的证件!”她倏然断他,凌厉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可以告你们强犦……”

    她话未说完,三名有色无胆的男子已拔腿开跑,瞬间不见人影。

    “呼!”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大口气。

    “真是的,你要这样任性到什么时候呢?”一会儿她喃喃自语像在训话般的说,“倘若妈妈仍在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很伤心的,你……”

    她转身,未出口的话被站在巷口的高大身影吓得戛然而止。

    刚刚那里似乎并没有站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对她可有恶意?

    她防备的盯着那道背着路灯的人影,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扶墙而站,一副好像随时会昏倒的模样却让她忍不住迅速跑到他身边。

    一靠近他看见他的脸,她便知道自己担心的没错,这男人脸色苍白得像是随时会休克一样,双眼发直。

    “先生,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你没事吧?”没想到是上次在废弃民宅遇到的那个开枪射她的警察,她一脸忧心的盯着他问。

    言笔目瞪口呆的瞪着她,没有应声。

    “先生?先生?”她又叫了他两声,见他仍旧没有回应不禁伸手轻探他额头的温度,并与自己的比较。

    言笔的双眼在她碰触自己的那一瞬间睁得更大,但忙着探视他有无发烧的她并没有发现。

    “还好,没有发烧。”她松了一口气的说,同时放下贴在他额头上的手,却在下一秒钟掉进一双深邃莫测的黑眸中。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上表情难以捉摸。他怀疑眼前这个充满温柔眼神,与拥有足以融化整个冬天的热心的女生,真的是雍沁欢吗?

    外表——不,应该说整个身体都是雍沁欢没错,但是他怀疑存在她体内的灵魂根本就不是她!

    也许他这个想法会让人以为他疯了,然而经历过姜虹绫附身在陈婧屏身上之后,对于这种灵魂附身的事,他再也不会有所怀疑,尤其他刚刚又亲眼目睹那毕生难忘的一幕。

    “呃,先生,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替你叫部计程车?”眨了眨眼,她稍微退后一步的抬头问。

    “你呢?言笔突如其来的开口,一双深邃的眼仍是目不转睛的盯在她脸上。

    “什么?”她再度眨了眨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看到你在pub里喝醉了,然后被三名男子带走,所以……你没事吧?”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试探的问。

    原来他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要救沁欢,他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她微笑道。

    “真的吗?我看你刚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甚至连别人把你从pub里带出来,你都没有任何反应,你真的没事吗?”他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真的没事。”没听出他言下之意,她认真的对他点头保证。

    “你叫什么名字?”言笔终于受不了的直接冲口问。

    “我叫……”她突然愣住,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从来就没有人为她取名,甚至于连提都不曾提过。她叫什么名字,她——

    等、等一下,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面对的人是沁欢,根本就不知道此时沁欢身体里面的灵魂是她,当然也就不会是问她的名字了,他要问的是沁欢的名字,她怎么会这么会笨呢!

    “雍沁欢,我叫雍沁欢。”她迅速的回答。

    显然这绝对不是她的名字!

    言笔蹩眉看她,思绪紊乱得完全拿不定主意。

    他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呢?

    本来只是想暗中调查雍沁欢的交友情况,将王兴文的同党一网打尽,没想到却让他撞见灵魂附身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而且还不由自主的一头栽进去。

    他是怎么了?这根本就不像他平日的处事作风,撇开是否相信幽灵真的存在这档事,以他的作风,他应该在确定雍沁欢脱离险境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隐身藏匿,以便继续未来的追查。结果呢?他非但没这么做,还大刺刺的站在她面前与她聊天。

    ok,或许他可以将这种情况解释为“试探”,试探刚刚那抹半透明的身影是否真的附在雍沁欢身上,但是那跟他现在所要调查的案子又有何关连?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倘若眼前的女人是货真价实的雍沁欢——不管身体或灵魂,他现在的举动不成了标准的打草掠蛇吗?以后要怎么引蛇出洞?

    该死的!他从来都不曾犯过这样的错,今晚怎么会……

    “先生,你真的没事吗?”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让她忍不住再度开口问。

    言笔摇摇头,退后一步。他本欲立刻转身就走,但是她纯然关心的双眼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冲口道:“时间不早了,你不要再一个人单独走在街上,快点回家去。”

    “嗯,我正要到路边叫车回家。”她点头说。

    “那……”怎么他的脚步还是不愿离去?他到底是怎么了?“我送你去搭车,顺便替你记下计程车车号,以防万一。”

    “谢谢。”她微微一笑,言笔却犹如被点了岤般,突然浑身僵硬。

    “走吧!”他粗声道,率先转身走。

    “你干嘛?”走进办公室就见言笔坐在座位上抱头忏悔般,柯森眉头轻挑的推了他一把,问道。

    言笔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抱头忏悔。

    “喂,老兄,你到底是怎么了?”他脸上的表情让柯森不由得收起开玩笑的姿态,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关心的盯着他问。

    “我觉得我一定是快疯了。”言笔沉默了一会儿后,喃喃自语的开口。

    柯森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说一遍?”他认真的请求,因为言笔从来不开玩笑。

    “我说,我觉得我一定是快疯了。”言笔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挫折与自我厌恶。

    没错,他一定是快疯了,要不然为什么自从与雍沁欢分手之后,他满脑子除了她的身影再无其他?

    如果那跟他想调查的案情有关的话,那还好,问题是出现在脑子里的全是她那张写满关心的笑脸,除此之外,他连自己当初为什么跟踪她,都要想上半天才记得起来。

    妈的,他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中邪了吧?要不然昨晚之前,除了怀疑和想揪出她狐狸尾巴的决心之外,他根本就不会去想她长得是圆是扁,怎知才过了一个晚上,他就……就……

    妈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喂,老兄,你别吓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发生了什么事?”柯森瞪着他问,眼里有着不可错认的正经。

    “怎样?你话别说到一半。”

    言笔看着他,蹙紧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我问你。”

    “什么?”

    “当你的脑子里,除了一张笑脸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时,你会做何感想?”

    “那张笑脸是男的还女的?”柯森先是皱眉,然后试探的问。

    言笔稍微犹豫了一下。“女的。”

    “哇哈!”柯森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兄,你恋爱了。”难怪他会一脸挫败的怪样子,原来……

    言笔蹙眉,对他投以恼怒的眼神。“你别开玩笑了!”

    柯森耸耸肩,一脸是你要问我的表情。“我认识吗?”他指的是那个让他挂记的笑脸,也就是让他falllove的人。

    言笔瞪着他没有回答。

    “嘿,你不要以对待杀人犯的眼神瞪我,我会害怕。”

    “不可能的。”言笔突然没头没尾的说。

    多年的伙伴默契让柯森马上自认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爱情它要来就来,谁也挡不住。”他不正是一例?

    “不可能的。”言笔仍是摇头。

    “别挣扎了,还是学我快向爱情投降吧,免得到时自找罪受。”他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