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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戏猫第8部分阅读

    时动手把硕王爷丢出去的冷光。

    “阿玛,”亭兰朝可怜兮兮的硕王爷伸出一只玉手,像哄猫似的把王爷引到床边的椅上坐着。“我要您在这儿陪我,所以您要乖乖的,别哭了。”

    “好。”身形硕大的王爷乖巧的红着鼻子坐下,一直擤着鼻水。“阿玛听你的,阿玛什么都听你的。”只是那副炫然饮泣的可怜相还是止不住。

    “亭兰,之前大伙告诉你的事都记得了吗?”硕福晋现在是全场中唯一能撑大局的人了。

    “记得。我知道自己嫁入豫王府后的地位和分寸,我会拿捏的。”亭兰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嫁入政敌家不比嫁入其它人家,尤其豫亲王一门也和硕王爷一样,不怎么甘愿同意这门亲事。

    只是太后懿旨,怎敢违逆?

    “听着,嫁过去虽是人家的福晋,可是如果受了委屈,就立刻通知额娘,咱们全家人替你想法子、为你出气。”硕福晋紧紧握起亭兰的小手。

    “我明白的。额娘,你派这么多婢女同我一块嫁过去,就算我受了委屈不说,只怕你这些眼线也不会忘了暗中通报。”她顽皮一笑,缩起了肩头。

    “你这丫头!”硕福晋拿她没辙的伸手往她额上轻轻一推。女儿真的长大了,连她施的什么布局,不用点明,亭兰也能自个儿解破了。

    “亭兰……”硕王爷坐在一旁心头一感动,又忍不住两眼一泡泪。“万一日子过得不好,你就回来,有阿玛罩你。”

    “不要!我长大了,我不想靠人家罩!”而且她已经打好主意,今后由她在豫王府里来罩他们硕王府一家人。“大伙呵护庇荫我十多年,今后换我来保护这个家。”

    前些日子她已经确实见识到宣慈的能耐。很好,也只有这等厉害人物才配得上她。亭兰就不信豫王府内有她在,今后还敢如何明目张胆的对付她的家人。

    宣慈这个男人,值得嫁!

    “亭兰,你脸好红,热吗?”硕王爷傻呼呼的看着她快要失了神的妩媚笑容。

    “没事,我好得很!”不行,不可以一想到宣慈就心花怒放。她可是嫁过去迎接无穷尽的战斗,哪能这么没志气的拜倒在宣慈那混蛋的可恶魅力下!

    “亭兰格格!王爷、福晋……回来了!回来了!”远处一片喧闹兴奋的叫喊沿路传来。

    “谁?”亭兰挑着眉毛,一脸莫名。

    直到一个高大强健的壮硕身躯,披挂一身战甲,迎着冬日灿灿阳光大步迈入时,全屋子的人都忘情的失声大叫。

    “二阿哥?”她简直不敢相信。

    “啊……”二贝勒思麟流露一脸风流倜傥的英俊笑容。“我就知道。天下美女之多,就是没一个比亭兰出色。”这张嘴巴还是跟他的笑容一样,骗死人不偿命。

    “二阿哥,你怎么回来了?”亭兰张大了嘴,连续眨巴眼睛好多回。真的是他!

    “思麟!”

    “你回来了!你总算赶回来了!”

    硕王爷和福晋喜不自胜的对他又搂又抱,这回换硕福晋两眼带泪。

    因为亭兰的二嫂有孕在身,不便远行,所以只有二阿哥思麟连同侍卫一路快马兼程,自边关口夜赶回京城,就为了送她出阁。

    “你赶回来就为了送我出阁?”亭兰觉得心头的撼动和今天一直隐忍的情绪都快翻涌上来,眼眶一片灼热。

    “亭兰,别哭啊!小心把脸哭花了。”硕福晋笑着连忙拿手绢按在亭兰脸上,看女儿一副傻愣愣直掉泪的表情就忍不住拥她入怀。“小心肝哪,额娘的小心肝!”

    “亭兰──”硕王爷凄厉一喊,就惊天动地的直奔过来,还来不及把亭兰和硕福晋拥入怀,便被硕福晋一脚踢开。

    “死老头!”这个时候还跟她抢女儿!“来人哪,把王爷给我押出去!”外头宾客那么多,这老头就净待在这里哭耗!

    “额娘,我不想嫁了,我舍不得啊……”

    硕福晋还来不及哄女儿止泪,被拖往门外的硕王爷哭闹声就大剌剌的传过来,硕福晋头痛得直想冲出去宰人。

    “你回来做什么?”好死不死,大贝勒思麒在这时候一脚踏进妹妹房里探视。还没见着亭兰,就先和房内风尘仆仆的思麟怒目对峙。

    “回来送亭兰出阁啊。”他一脸痞笑,瞥见大贝勒身旁的大嫂莉桐还不忘打个招呼。“嗨!大嫂,好久不见。有身孕了没?”

    “她有没有身孕关你屁事!”大贝勒一声怒吼,差点冲破屋顶。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阿哥。我比你晚娶老婆,现在老婆肚子早被我搞大了,你却没点‘消息’。不孝有三,你得加把劲喔。”二贝勒苦口婆心的恶毒劝告。

    “放肆的东西!”大贝勒一掌呼啸而去,二贝勒灵巧一闪,亭兰的精致木柜就被强烈的掌劲打出个大洞。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耶!”竟敢打破她最心爱的宝物柜。

    “别打了!别打了!”硕福晋还来不及阻止,双手掩面就对着扭成一团的兄弟俩尖叫。“别砸呀!那是亭兰的嫁妆!”

    刹那间,屋里屋外一片混乱。街上锣鼓喧天、门内宾客满堂,亭兰房里大开混战,外加挣开了仆人押解哭着在廊外狂奔的硕王爷。

    “亭兰,不要嫁了!”

    第九章

    这场婚礼简直是豫、硕两王府的火并大战。拚排场、拚阵仗、拚家族历史、拚丰功伟迹,连彼此的儿子女儿也成为火并的对象。

    光是亭兰那对英伟逼人的麒麟哥哥,就抢尽风头。红衣白马,俊逸非凡的新郎官宣慈,也一路成为众家姑娘爱慕倾醉的瞩目焦点。

    硕王府出嫁的华丽阵容,威风赫赫;豫王府迎亲的豪门场面,也浩大惊人。累垮的是办喜事的人,乐歪的是看热闹的人。

    等大伙一切程序全闹完了,宣慈和亭兰才有机会真正的喘口大气。

    亭兰皱着眉头捶捶脖子、肩窝。戴了一天沉重的朝冠,她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断了。说也奇怪,这捶捶打打之际,头上突然轻松许多。等她意识到自己脖子后面多了只令她筋骨好舒服的怪手,她才回魂大叫。

    “你干什么?没事不要随便碰我!”她赶紧坐到床沿另一边,躲宣慈躲得远远的。这家伙有手脚不干净的前科,不防不行。

    “我当然有事。”怎么躲得这么快?他一脸无辜的张眼望着她,“你不是颈子酸疼?我在给你按摩啊。”

    “我颈子酸疼要你罗唆!”她才不屑他的怪手干预,却没发现宣慈早已悄悄取下她的朝冠,让她舒服些。

    看来他这个小新娘的戒备十分森严,也似乎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或许上次在寺庙后林的“玩火”行动玩得稍稍过头,惹毛她了。

    无所谓,反正猎物已经到手,有得是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耗,不急在一时。

    “我来替你按摩吧。”看她自己愈捶眉头就愈皱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插手。“放心吧,我不会逾矩的。”

    她用她那双琥珀大眼“怀疑”他,但他按摩的技术的确比她高明。

    “好吧。”她就委屈一下好了。

    宣慈的右手一探入她的颈后揉捏,立刻令她舒服的轻叹一声,十分暧昧撩人。他自己也享受得不得了,抚着她滑腻的颈项,他几乎想用他的唇舌去代替手指。

    “你别乘机占我便宜!”她冷不防冒出一句警告。

    “这你放心。”他改用两手按摩,稍稍解开她的衣领,两掌轻柔柠抚着她的锁骨,松弛她的双肩。“上次在寺庙后林碰过你之后,我就对你再也没什么兴趣。”

    “你说什么?”她转身面对身后的宣慈,却被他轻柔的推回去,硬是要她背对他,好象他只负责专心按摩。

    “说老实话,你实在……哎。”

    这一“哎”可哎进了亭兰心坎。“我怎样?”她假装不在乎的随便问问。

    “还好啦,你也有你迷人的地方。像脸蛋就长得不错,其它的就……哎,脸蛋好看就够了,做人别太贪心。”他一边无奈的替她按摩,一边暗暗窃喜的大大方方吃她豆腐。

    “其它的就怎样?”难不成她的条件很差?

    “你皮肤好粗。”

    “我皮肤很粗?”她那表情好象连眼睛眉毛也快跳起来一起怪叫。“连伺候我的婢女们都说我皮肤吹弹可破,芙蓉也因此常乱捏我的脸取乐。”

    “所以我说你只有脸可以看。”

    “你什么意思?”她气得反身面对他,两人坐在床榻上对峙。“你也只看过我的脸,凭什么说我只有脸可以看?”

    “我上次一碰就知道了。”他比了个叫她转过身去的手势,他只想继续按摩的任务。“而且你满胖的。”

    “我胖?”她身上已经没几两肉了,老是被阿玛、额娘求着多吃点东西。可是她若和修长高挑的雍华比起来,好象真的有点……

    “我上次──”

    “你上次也是一碰就知道,是不是?”她心有不甘的推开想扳过她身子的手,大剌剌的面对他。“告诉你,你上次碰的其实是我全身最胖的部位!”

    “是是,你怎么说就怎么对,我要休息了。”看她似乎不需要按摩了,他就下榻解开厚重的大红精绣袍服。“我们各自睡各自的,你睡里面那侧,我──”

    突然,一件华贵轻暖的外褂甩盖到他头上。

    “你干什么?不喜欢睡里面说一声就是了……”哦,真是春光无限好!他才一拨下红袍就看到美人宽衣的景象。

    “我哪里胖?”她两手叉腰的跪坐在床榻上,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火大。

    只着一件黑底精绣的轻软肚兜,亭兰纤白的粉嫩身躯被肚兜衬得更加白皙柔细,宛若牡丹花瓣,吹弹可破。

    宣慈慎重的眯着眼审视,一副认真的态度。“其实还好,不算太胖。”唯一胖的就是他双眼目前垂涎的部位。“嗯,皮肤不好没关系,只要身材好就够了。”他向亭兰投以鼓励性的善良笑容。

    “我皮肤哪里不好?”气煞人了!她从小到大,全身上下、由里到外,每一样都是最好的。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大概只有脾气吧。

    “好吧。”看来她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他走近床榻坐下,翻过她的手掌和他自己的大掌并在一起。“你看看,你的手有多粗糙,再看看我的。”

    亭兰不禁大叹,宣慈的手掌的确比她细腻,天生的富贵人家命。“我……我这是因为骑马时没戴手套才会这么……”

    “嗯嗯嗯,对对对。”他根本听都没听完,就点头称道,顺便解下自己的中衣,看也不看她一眼。

    根本是在敷衍她!亭兰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雪白的肩上放。她就不信她的“本钱”真有这么差,虽然她对自己先天优越的条件向来没兴趣炫耀,但是在宣慈心底,她就是不容自己有一丝不完美。

    一触及亭兰细滑光裸的雪肩,他差点沉醉,忘我的盘旋摩准着,才渐渐回到她柔嫩的颈窝旁。

    “干嘛?我刚才替你按摩得还不够吗?”他一脸拿她没辙的再度重复先前的工作。

    “我不觉得我皮肤很差,倒觉得你在刻意找碴。”她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

    “或许吧。”他收回手,走向桌旁坐下解扣,耸着肩头苦笑一阵。“我承认我对女人的品味太过挑剔,难免会对你的条件有所批评。”

    什么态度嘛!好象娶到她是他太过挑剔女人的报应。

    “我……我有比雍华差吗?”她十分赌气又略微不安的偏过视线,没看到宣慈恶魔一般滛邪的得意笑容。

    “你有你的特色,她有她的风味,没有比较的必要。”

    “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她卯起来就一阵大骂。看宣慈那副想也不想,就能拿任何女人分类评论的德行,她气得想拔光他的头发。

    “玩过多少女人又何妨?不管她们条件再好,我还不是娶了你了。”他的笑容说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好,很好!我看全京城的粉头儿胡同你全都嫖过了,是吧!”她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别生气。反正你是正室,以德慧治家,又不以美色事人,何必跟那种女人争风吃醋。”他倒成了好言相劝的体贴丈夫。

    “我本来就有足够的内涵以德慧治家,我也有充分的姿色以美色事人。只是要不要服侍你,得看本格格高不高兴!”

    真是天下无敌的自大狂!

    “呵,这话你在房里说说就罢,可别在外头给人听到。你这笨手笨脚的功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在自吹自擂。”

    “我笨手笨脚?我可是──”

    “你的反应有多拙劣,我可是亲自领教过。”

    一想到上回她居然一口咬住宣慈的舌头,亭兰的信心不禁开始动摇。拙劣?她好象是满拙劣的,难道其它人都很优秀吗?

    “别这样,我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他温柔的笑着支起她不安而焦虑的小脸。要是亭兰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拙劣,反而老练的话,他要“计较”的可就多啦。

    “我……我明天就差人回去问我额娘该怎么做才对。我上次在寺庙后林是……是太紧张了,才会反应那么怪异。”宣慈如此的包容,她不加把劲实在于心难安。

    “问你额娘?”他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缓缓坐上床。“今晚该行的周公之礼……你额娘应该告诉过你了吧。”

    “说过了。”她很小声的低头回答,脸颊红透,直盯着自己绞来绞去的十只手指。

    “那就够了,没什么其它好再问的。”他一边解着中衣衣扣,一脚俐落的将两人七零八落的衣棠全扫到床下。

    “可是你不是说我很拙劣……”

    “你额娘能教的也有限。理论归理论,经验归经验。好比说,你额娘有说咱们两人得一丝不挂的裸裎相见吗?”

    她不敢抬起头来,只一迳的垂着脑袋猛点。虽然她没正眼看见,但已经不小心瞄到宣慈赤裸的上身,结实而刚硬的线条,与她柔软的曲线完全不同。

    “喂,你脖子怎么了?闪到了吗?”他笑着,一掌由她下巴抬起整张绯红的小脸。

    “你干什么!不要脸的坏胚子!”亭兰双手紧紧环住前胸,因为颈后肚兜的带子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差点这件唯一能蔽体的衣物就要翩然飘落。

    “你额娘教你如此死守这片肚兜的吗?”他调侃一笑,左手轻扯,亭兰背后的最后一个结被他解开,整片雪白光滑的背就任他的大手自在徜徉。

    “你……你自己说对我已经没兴趣了,那就别碰我!”她连忙往床角缩退,逃避他的马蚤扰。

    “那是刚才说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弓起身子便勾魂的笑着朝她爬过去,动作像只猫,身形气势却像头豹。

    “我皮肤很差,而且我很胖,所以……你不要过来!”完蛋了!早知道应该是往床外逃,不该往床角退。现在她完全被困在床角和宣慈肌肉结实的健美身躯之间。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这么喜欢这件小肚兜吗?”他皱眉一笑,实在看它很碍眼。“没关系,你喜欢它就尽量抱着吧。”他倒还巴不得自己就是那件肚兜。

    “你快把手拿开!”要不是她一松手就会立刻曝光,她真想狠狠甩他两巴掌。除了她死守的胸前这一小片肚兜范围,浑身肌肤几乎都任他摸过了。

    “这膀子……是上次摔脱臼的?”他略感意外的揉着亭兰的右肩脾骨。

    “是啊,痛了好久才慢慢休养好的。”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把火。“我在家静养,浑身疼得半死,你倒好,一个人轻松自在的照常过日子,弃我死活于不顾!”

    “我有吗?我一直很关心你啊!”他一直往她身上贴近。

    “关心?连我落马之后送我回府的人都不是你,你这叫哪门子关心!”他居然还敢摆出这种无辜笑脸。

    “我当时留在狩猎场,仔细查看你的爱马奔云啊。”

    “奔云?”她的死活比不上一匹马重要吗?

    “你不是意外坠马,而是被人动了手脚。”

    亭兰一声惊喘,一半是为了这意外的答案,一半是为了突然取代她松开的肚兜、覆上她双|乳|的两只大手。

    “奔云的马鞍里被人夹进暗器,才会害你策马狂奔时出了意外。我当时连心脏都差点吓停了,你怎能说我不关心你?”他爱怜的抚揉着她丰润的娇躯,在她耳畔喃喃细语,不时以舌尖撩拨着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