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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湿身为妃第5部分阅读

了什么事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她没有看到,此时的自己,面呈青白,七窍渗血,凄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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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5 翠烟归来

    这一夜过的有些漫长,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萧瑟的风偶尔刮过,细细簌簌着声响。

    案上的半截红烛已快成了灰,宫女忙上前换了一支,退下时看了靠坐在床上的苍白女子,心里跟着一紧。

    “娘娘,您这身子已是……已是……”老太医痛心地看着苏枕月,未说完的话终是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已是灯尽油枯了吧。”苏枕月接下他的话,却是不在意地笑笑,淡如清水。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苍白纤瘦,仿佛一捏就断了。喃喃着,却听不出悲喜,“其实,不过还有三天而已。”

    ——“主子有令,封了娘娘身上要|岤,三日后若不前来解开,必气血逆转而亡。娘娘好自为之。”

    ——“三天,苏枕月,朕再给你三天,三天后你若还不将匣子交出,朕便废了你,而他赵明毅,也休想活着走出京城!”

    老太医没听懂亦没听清苏枕月刚刚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了“三天”两个字,便道:“三天后便是祭祖之日,庆国皇室成员不可缺一。娘娘需趁这几日好好调理身体,否则到了那天会撑不住的。”

    听了这话,苏枕月只觉一记火光从脑海中掠过——怪不得,赵明暄与昭王给她的期限都是三天。很明显的,三日后的祭祖仪式,不会再像往年那般寻常。

    只是,在这场双方都在谋划的棋局里,她苏枕月又算是什么呢?

    “谢谢陈太医忠告,本宫有些累了,太医也且回去休息吧。”苏枕月轻轻闭上眼睛,眼角涩痛的厉害,却怎么都流不出泪来。

    老太医深深看了她一眼,暗自叹息,躬身退了出去。

    如此不平静的夜晚,却是折腾了半宿才安宁下来。苏枕月昏昏沉沉睡去时,已近晨曦。崔小轻手轻脚地上前,看了她苍白着无丝毫血色的脸一眼,心底一阵悲凉。

    替她放下床帐,崔小遣退其他宫女内侍,自己也轻声地出了门。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时分,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令苏枕月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抬眼扫视四周,看见崔小正站在桌边,一脸愁容。

    崔小见苏枕月醒来,蓦地瞪大眼,跨步上前,叫了声“娘娘,您醒啦”,然后便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枕月坐起身,看了崔小一眼,淡淡道:“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先替侍候着本宫穿衣。”

    她声音虽仍有些虚弱,却透出几分威严,容不得人有丝毫犹豫。

    崔小忙应声上前侍候着。

    待穿戴梳洗完毕,崔小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点放在苏枕月手旁桌上,才有些踌躇地道:“娘娘,翠烟回来了。”

    苏枕月端茶的手一顿,长睫下眼波一动,声音却仍是清淡无波:“在哪儿?”

    崔小皱着一张细白脸,朝门口瞄了一眼,道:“翠烟一早就被放出来了,可她一回来便跪在殿外,奴才让她先回去,她就是不听。”

    046 有些悲哀

    崔小皱着一张细白脸,朝门口瞄了一眼,道:“翠烟一早就被放出来了,可她一回来便跪在殿外,奴才让她先回去,她就是不听。”

    听罢,苏枕月忽然觉得有些悲哀。她知道翠烟这么做的用意,亦明白为什么赵明暄会在此时将翠烟放出大牢,可是就算她明白,却也无可奈何。

    悲哀最终转化成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其实不过还有三天而已,再撑过三天,该还给他们的就能都还清了吧。

    苏枕月从椅上站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迈步朝外走去。

    翠烟确实跪在外殿门口,头发凌乱,满身污秽,脸上、脖颈间都是伤痕,隐隐透出血来。路过的宫女内侍暗自瞅她几眼,然后皆垂着脸匆匆离去。

    她显然已跪了很久,隆冬寒风凛冽,更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僵直如雕塑,冷得连意识都有些不清明了。

    “有什么话快说,跪在这儿做什么?”苏枕月垂眼看着她,声音清冷。

    翠烟似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身子一颤,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娘娘,娘娘,奴……奴婢对不住您……”

    苏枕月有些不耐地揉了揉额角,叹息,“你先起来再说。”

    翠烟摇摇头,哽咽着道:“打伤娘娘,实是奴婢的罪过,但是……但是……”她猛地抬起脸,揪住苏枕月的衣摆,泪流满面,“奴婢是被逼的啊!昭王爷抓了奴婢的父母兄妹,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娘娘,奴婢知道这样求您很过分,可是,奴婢真的已是走投无路,求娘娘久久奴婢的家人吧,只有娘强能救,只有您了!”

    她泣不成声,说到最后,整个人都跪伏在地上,全身颤抖。

    虽然已料到会是眼前这幅情景,可苏枕月的心还是痛了痛。她退后一步,扯开被翠烟攥住的衣摆,淡淡得道:“你先回去养伤,其他的事本宫自有主张。”

    见苏枕月转身欲走,翠烟跪着上前,嘶喊了声:“娘娘——”

    苏枕月背对着她,微偏过脸,缓缓道:“待事情了结之后,本宫与你,便不再是主仆,你且另谋新主去吧。”

    言罢,头也不回,迈步而去。

    翠烟看着那道纤瘦却挺直的背影,心痛如绞。

    ……

    午后,大雪初霁。

    御花园,梅林旁有一个小小的亭子,亭子四周已挂上了厚实的帐子,遮挡住了刺骨的寒风,里面拢着数个火盆,绕了一圈。此刻,数十个太监宫女和侍卫都静静的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雪虽止,风未定,凛冽的寒风卷着地上的雪花往人的脖子里钻。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过来,跪下禀道:“陛下,昭王殿下在外求见。”

    赵明暄此时拥着怀中小鸟依人的艳丽女子,悠闲的听着一旁歌女悠扬的曲子,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修长手指微微屈伸,和着丝竹声在玉几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已沉醉在优美的音乐声中。许久,丝竹渐消,他才侧过头,挥了挥手,道:“传。”

    “皇上兴致不错啊,不知能否与臣下对弈一局呢?”昭王满脸笑意,虽在躬身行礼,却给人一种自傲无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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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7 有客来访

    “皇上兴致不错啊,不知能否与臣下对弈一局呢?”昭王满脸笑意,虽在躬身行礼,却给人一种自傲无双的错觉。

    赵明暄但笑不语,然后松开女子,朝张公公看了一眼,张公公会意,挥退了其他人,又自去取了围棋盒子,替他们布了棋盘,然后随侍在侧。

    赵明暄让昭王执黑子,自己则执白子,两人便就着这良辰美景开始对棋。

    昭王赵明毅捏着棋子,似有意似无意地道:“据闻皇后娘娘棋艺精湛,臣下却没能有幸与娘娘对弈,实在是……”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轻“咦”了一声,双眉紧皱,“这两天都未见到皇后,她的伤还未痊愈么?”

    赵明暄抬头看他,一丝锐利从眼中闪过,笑了笑,道:“皇兄这几日难道就没与皇后见面?”

    赵明毅面色一僵,执子的手也是顿了顿。

    赵明暄却不再追问,转而道:“这几日都在忙着明日的祭祖典礼,宫里的事更是接二连三,皇兄听说了吧,淑妃发了疯,将甄才人杀了。”

    赵明毅双眼微敛,微笑道:“听说了,皇上的妃嫔本就不多,这下子后宫便更加冷清了。不过待过了年,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到了时候,皇上再添些佳丽也不错。”

    “呵呵,”赵明暄苦笑,摇了摇头,却是道:“别人都以为上位者何等风光,却不知越到高处,越不胜寒。”说到这里,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间也透出浓浓的疲倦。

    赵明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一时又猜不透,只得试探着安慰了一句:“国务繁忙,皇上也要保重龙体才是。”

    赵明暄点了点头,疲惫的表情下,那双潭目却仍深邃无底,如锋般一丝锐利掩在了眼底深处。

    一盘棋最终不分输赢,昭王有些讶异,赵明暄倒是不甚在意,留了昭王用过晚膳后,才放了他回去。

    除了殿及至宫外,赵明毅刚坐上轿子,心里却是徒地不安起来。

    他今日来不过是想稍作试探,因为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赵明暄已知道东西落入了自己手中,可今日的皇帝所表现出的安然自若让他开始怀疑,怀疑那个匣子究竟是不是真的,里面又究竟是不是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赵明毅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过优柔寡断而没有提早打开匣子看一看。

    此时,他脑中一个念头转了几转,终于有了决定——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将到手的匣子打开。

    如此想着,直到回到他在京城的府邸,刚踏进门口,便见管家上前,道:“王爷,有客来访。”

    来人乃是一个女子,带着黑纱斗笠,见到赵明毅便取了下来,福了福身,道:“奴婢奉主子之命,前来带一句话给昭王。”

    赵明毅挥退侍从,略一点头,“说。”

    女子笑了笑,左颊露出一个酒窝,“主子说,明日祭祖仪式上,便将王爷所要之物奉上。”

    明日将揭晓匣子秘密,皇帝对皇后的误会也会暂时解除,敬请期待哈,鞠躬!

    048 祭祖仪式(一)

    女子笑了笑,左颊露出一个酒窝,“主子说,明日祭祖仪式上,便将王爷所要之物奉上。”

    “为何是明日?”

    女子微愕,她没想到自家主子竟是连昭王的问话都想的丝毫不差。

    她整了整神,道:“现下若给了王爷,王爷所要公布的东西便不会名正言顺。而若是明日在百官面前,王爷和主子合作,便由不得人不信了。”

    赵明毅仔细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确实在理。若是他强行将匣子打开,提前拿出里面的东西,那么就算东西并非伪造,别人也会说他捏造,毕竟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赵明暄而不是自己。

    可如果明天苏枕月亲口承认匣子的来历,并亲自打开匣子,再将里面的东西公之于众,那么,自己的争夺便是名正言顺无可反驳的了。

    暗自庆幸这个女子来的及时,否则他就真的会在冲动之下毁了匣子,只为拿出里面的东西。

    “还有,主子说了,若要主子与王爷合作,烦请王爷先放了翠烟家人。”女子接着道。

    赵明毅双眼微眯,道:“待明日事成,本王定放过翠烟家人。”

    女子叹了口气,暗忖皇后娘娘竟是连这一句也猜到了,她便不再多言,福身施了一礼,便带上斗笠,转身离去了。

    赵明毅仍坐在原处,半晌,忽而一笑,笑意越来越深,最终转变成开怀大笑。

    忍了这么久,筹备的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出头之日了。

    只是,他终是不明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你筹划的滴水不漏,也逃不过天地命数。

    更何况,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并非——或者应该说远不是滴水不漏。

    天理命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

    旧年最后一日,雪霁,开宗庙,祭祖。

    钟鼓乐起,焚香燃烛,号角声悠悠长长着响彻九重宫阙,矫健的武士一脸肃穆地立在高高的城楼上,敲动十八架金鼓,扬起的手臂在天幕下划过凌厉的痕迹,轰然雷鸣。沉重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东方日晓一线天。

    庆国皇帝赵明暄一身锦衣黑袍,金龙祥云,昂首阔步。皇后苏枕月凤冠霞帔,紧随其后。

    一皇一后,皆是绝世的风姿,那其间牵着的默契,羡煞众人。

    年轻的皇帝与皇后登上祭天坛石阶,对皇天行三拜之礼,对后土施九叩之仪,沥酒告先祖。

    然后起身,抬头,转身,太阳的影子映入赵明暄的眼眸,浓烈犹如火焰。

    他倨傲地俯视着脚下的臣子,微微一笑,缓缓地做了个手势。

    众臣跪拜,三呼“万岁”,声音震天,惊散了天边单薄的流云。

    然而,听不到皇帝的回应,跪拜的群臣不敢抬头看,只闻得呼啸而过的北风。

    高阶之上,赵明暄负手而立,广袖飘飘,临风之姿,目光驻足一处,犀利如刀刃。

    阶下,昭王一身紫色朝服,一手托着一个匣子,挺胸立于群臣之首,英俊的脸上,笑容冰冷而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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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9 祭祖仪式(二)

    旧年最后一日,庆国一年一度的祭祖仪式,肃穆而浩大。

    庆帝赵明暄负手立于高阶之上,犀利的双眸看向阶下之人,优美的唇角缓缓勾起。

    阶下,昭王紫衣玉冠,手托木匣,挺胸立于群臣之首。

    “祭祖之日,非同一般,昭王如此举动,可是对先祖有不满之处?”赵明暄的声音顺着被风传来,威严中透着几分薄讽。

    昭王赵明毅不顾群臣投来的震惊诧异之目光,笑得自傲:“本王自是对先祖尊重敬畏。倒是与某些欺上瞒下之人相比,我赵明毅所作所为亦无愧于天地!”

    众臣何曾见过昔日的大皇子如今的昭王殿下如此意气风发掷地有声过,皆震惊在了当处,却在还未来得及缓过神时,周围一阵喧嚣,转眼之间,便被无数黑衣人团团围住。

    “呵,无愧于天地?”赵明暄凌厉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神色丝毫未变,“赵明毅,你有何企图,不妨直说出来,休要在此自作姿态,只会让朕觉得不齿!”

    “哼!”赵明毅面色一青,冷哼出声,然后转过身,面向群臣,朗声道:“当日先帝信任苏太傅,故临终前将遗诏交予其手中。谁知,苏齐墨背信弃义,不仅将遗诏私藏,更伪造圣旨,而让赵明暄登了帝位。本王手中匣子里装的,便是先帝真正的诏书!”

    言毕,众人皆惊,面面相觑不知当如何是好。

    左相年长且沉稳,此时迈前一步,冷冷道:“昭王刚刚所言皆是你一面之辞,如何能服大众?!”

    赵明毅嗤笑,抬手一挥,便见那黑衣武士中突然有一人走了过来。那人将手放在耳后,转眼间,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一张方正白皙的脸来。

    “那是曹……曹公公!”群臣中有人惊呼出声。

    那黑衣人点点头,声音尖细中透着几分嘶哑,且森冷,“不错,正是杂家。当年杂家乃先帝贴身内侍,曾亲耳听见先帝口述说要把皇位传给太子(也就是赵明毅,因他是嫡长子,故被封为太子,但后来被废了),可谁知后来的诏书,竟成了一纸废太子的诏书!”

    他一席话说完,场地中所有人皆安静了下来。

    反观皇帝赵明暄,竟只是稍稍朝一边走了几步,然后垂下眼,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赵明毅也看出了皇帝散淡而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心下不安骤升,便立马将目光移向苏枕月,道:“皇后娘娘可曾记得昨日约定?”

    这时,赵明暄的面色有了些许变化,潭目直直看向苏枕月,负在身后的双手蓦地收紧。

    苏枕月脸色苍白清淡,嘴唇亦因寒冷而带了点青灰色。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正强忍着背心胸口处传来的剧痛——气血逆转而亡,她的时间,已是不多。

    她不顾赵明暄射过来的锐利目光,径自上前,在昭王面前站定,淡淡道:“先解开我的|岤道。”

    随即,周遭一阵哗然。

    赵明毅大笑三声,一挥手,一个黑衣武士跃上前,手指疾点苏枕月背脊要|岤,苏枕月身子跟着晃了晃,一丝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050 谁设的好局(一)

    赵明毅大笑三声,一挥手,一个黑衣武士跃上前,手指疾点苏枕月背脊要|岤,苏枕月身子跟着晃了晃,一丝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抬手擦掉血迹,苏枕月后退几步,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祭坛隐隐回荡:“我父亲临终前确实留了一个匣子给我,但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从未打开看过,亦无从知晓。只是昭王说我父背信弃义,篡改圣旨,我却自认为父亲从来忠义诚信,亦相信先帝乃圣明之君,必不会所托非人。”

    赵明毅脸色微变,从齿缝中吐出几个字:“苏枕月,难不成你要反悔?”

    “不,”苏枕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枕月不过在此向所有人说明事实而已。”

    说完,她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只锦囊,又从锦囊中倒出一只精致细小的翠玉钥匙,作势要打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