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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7部分阅读

    ,金砂灌体,能使肉身能更为坚韧。

    所谓“扛鼎力士”一说,只是特指在筑元期成为力士的修道者。

    而到了上院,更是对应不同层次有“拔山力士”、“覆海力士”、“翻天力士”等等称呼,虽然看似战力强大,实际上完全依赖外物,而且从此以后断了练气修仙的门径,沦为门派打手。

    可以说,他们完全是操诸他人手中的工具。

    张衍曾闻那些力士由于食量宽大,所以每餐吞食都要用一只大鼎来烹煮,石守静送他一只鼎,莫非用此来暗喻他的前途,提醒他今后所应选择的道路,希望他成为一个力士?

    他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石守静这是要让他主动退让,将本该属于他的那些修道资源拱手让给其他入门弟子,而不要与他们争抢。

    这是在提醒他,只有自己所走得路与众人不同,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么?

    张衍哼了一声,这足以说明石守静虽然收自己做了入门弟子,但并不看好自己资质,顺带也不看好他的前景,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勉强收自己入门。

    他看了一眼青铜鼎,相信这只鼎送来时,路上也一定也有多人都瞧见了,甚至石守静还可能故意让众弟子得知这个消息,这也明确无误地向外传递出了一个信号:三位上师虽然收他张衍做入门弟子,但并无意重新分配修道资源,而是安排张衍走另一条路。

    因此,送鼎的举动虽然看上去是委婉的劝说,实则是三位上师不容更改的决定!

    张衍冷笑一声,自己的修道之路,岂容他人决定?

    他绝不甘心只做一名力士,那只是奴仆护卫一流,那种长生求来有何意义?

    修仙,求的就是脱,被人奴役左右,那还成什么仙,修什么道?

    至于石守静说他成就有限,他更是不屑一顾,自己从一个没有出身的记名弟子走到如今,不是也成为一个入门弟子了么?

    可见,未来之事也不是一成不变,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就是明证!

    反而像前身那样不思进取,只待他人下赐机缘的人,如今可能早已被周家锁回家中服侍妻族去了。

    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自己的根本,其他一切皆是虚妄!

    冷笑着围着这只鼎转了两圈,张衍心中一动,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从那些气机上可以感受到,这只鼎其实也不是一件凡物,而算得上是一件法器,不用去试,他也能知道将食物放入其中,这只鼎便去其浊气,熬煮精华,而不至于吞下一大堆无用的杂质。

    而此刻的张衍,却从中看出另一个用途。

    这只鼎本身有去芜存菁之效!

    一念至此,他眼中大放光彩,立刻出门转了一圈,唤来许多道童去多多搜罗一些干燥的柴薪回来。

    他现在已是入门弟子,虽然待遇和那些世家子弟不同,但是身份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甚至已经可以自己蓄养奴仆,他一句话吩咐下去,那些道童哪里敢不从命?

    不但如此,他们甚至还为此事挣破头皮,只为能得张衍赏识,在道童们想来,若能得他收入门下,说不定那时也可以如卞桥等人一般作威作福了。

    因而不到一个时辰,张衍洞府中已经堆满了不下半月所需的柴薪,甚至一些道童自作聪明,还捕捉了一些野食送过来,张衍并不推拒,一概收下,然后将道童都赶了出去,并顺手堵上封门石。

    他将柴薪分做十五堆,正是对应半月之数,以便铜鼎蒸烧,幸好洞府宽敞,他还有落脚之地。

    弄这么多柴薪,他并不是要烹煮食物,而是要利用此鼎的功效,以鼎火攻伐,逼出丹窍中的元气加以淬炼!

    他将铜鼎挪至一堆柴薪上,又用竹管将石壁上流淌而下的泉水引入其中,待灌至一半时,便将下方柴薪引燃。

    不多时,鼎中之水开始,他脱去衣物,一跃而入鼎中。

    前次和王烈打斗时他得知,在外界极端环境的刺激下,或者生死一刻,都可以使得丹窍自开,溢出元气,只是这方式一是太过凶险,二是没有大量丹药补助,难免会行差踏错,可以说是一种极为极端的做法。

    现在一想,当年陈枫如果真是为了借助这种方法淬炼元气,那么或许也是别有苦衷,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按他的推断,抛开其他手段不论,只是师门长辈就应该有办法帮助后辈淬炼元气,这样更为稳妥,还不易出事。

    其实,他所想的也和事实接近,玄门世家弟子走到淬元这一步,一般都是由长辈助其打开丹窍,引导元气,再慢慢由自己炼化,而且这个过程并非一日见功,因为师门长辈同样也会耗损精气,具体则视各人修为而定。

    大体来说,每日行功一到两个时辰,然后再慢慢打坐回气,大概半月左右,便能克尽全功。

    是以这一关对有法诀传承的弟子来说并不难过。

    而对于张衍来讲,他没有长辈师承,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鼎中热力越来越重,张衍不得不开始运转内气抵挡。

    这时他看出了这只鼎的神妙之处,柴薪烧到现在,整个洞府内非但没有烟火熏蒸,连鼎壁上也是一片温凉,只是热力不像寻常热气那样蒸腾,而是往不停他筋骨中渗透进来。

    他知道这不是寻常热气,而是相当于一位法力比他高明不少的师长在不停用内火逼迫他。

    感到内腑似乎隐隐有些疼,他连忙吞服一粒正源丹,并竭尽全力催动内气顶住热力,只是那热力一不断涌来,让他半点不得喘息。

    渐渐的,内气的耗损得越来越多,他却竭尽全力从近乎枯竭的经脉中逼出内气,他知道这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尽管脸色通红,身上仿佛被煮熟了一般红,仍旧咬牙坚持。

    大约一刻之后,他内气已然消耗一空,这是,耳边“轰”的一声,紧紧闭合的丹窍之门又一次大开,不过这一次,因为外火不断渗入,丹窍却没有就此合上,而是不断的有元气喷涌出来,与外火反复缠斗。

    这些元气不断被消耗,不断有浊气被鼎中的热火炼化出来,再转变成一丝最为精纯的元真,张衍周身的皮肤上不断渗出黑乎乎的杂质,虽然这些秽物腥臭不可闻,但他此刻根本无暇去理会。

    一旦感到身体坚持不住,他就吞下一粒丹药,养护住周身经脉腑脏,通过意念不停引导,誓要将深藏在元窍中的元气全部压榨出来。

    每当一堆柴薪燃尽,他便将其挪至另一处柴薪上,不至于使鼎火中断。

    三天三夜,张衍闭门不出,只是在鼎中淬炼元气,

    在吞服了不下二十六粒正源丹后,他体内的元气已经炼化了大半,只是此时他却遇上了一个难关,无论如何努力,元窍中还有最后一丝未曾炼化的元气始终不能被逼出。

    正当他有些心浮气躁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脑海中蓦然闪过一句《一气清经》上的口诀:

    “心死神活,其气自挪”!

    他神智猛的一清,淬炼元气到了这个地步,早已是水到渠成,然而自己却逼迫过急,意念过重,失了道法自然的真意,导致气机不畅,反而使得元气内缩,止步不前。

    此时情景,与自己筑元时又何等相似?

    想到这里,张衍灵台一片清明,将剩下的全部丹药一股脑塞入口中,他索性不去关注那丝元气变化,只是守住丹窍,仿佛周身上下已是空无一物。

    本来他就已经堪堪到了最后一步,只差临门一脚,此刻恍然醒觉,明了真意,三宝一静,便再无挂碍,似醒非醒中,那最后一丝元气自窍中徐徐上升,浊气沉沉下降,阴阳分离,再与那先前炼化的精纯元气合二为一,在周身经脉中循环往复三十六圈后,最后复归丹窍,安然不动。

    鼎下柴薪已经燃尽,张衍双眼一睁,一道烁烁精芒从眼底一闪而过,原本光线暗淡的洞府内在他眼中却纤毫毕现,如同白昼。

    至此,他已是功行圆满,正式跨过了“淬元去芜”这一关,一步跨入“元成入真”的境界,体内一身内气已经尽数转变成了元真之气,一身气力是之前三倍之多,双臂有三千斤之力,两眼上能观天星,下可窥幽潭,与凡人之躯已是越行越远。

    现在他只需再花费时日增进元真,巩固境界,便能进而开脉登关!

    张衍想起那本《玄元内参妙录》,心道:“这岂非是上天助我?”

    纵然这本书千机百转,对别人来说是天堑难途,但他有残玉在握,则可反复尝试,不虞失败,待他成功开脉之后,到时候他倒要看看那些上师和入门弟子们究竟是什么表情!

    他又看了看身下这只厚重笨拙的镇浊鼎,这倒颇像是他人等不及自己修为进展太慢,所以特来助自己一臂之力,想到这里,他不免哈哈大笑,朗声诵道:“他人以鼎劝莫争,我却以鼎淬元真,凡心妄演天机道,一番算计空付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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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冲玄临门 妖蛇指路(上)

    陈澜急匆匆步入林远居处,面露喜色地说道:“林师兄,听说石守静上师已将那只‘降浊鼎’送于了张衍。”

    “哦,你此话当真?”林远霍然站起,只是神色中似乎有些不信,在得到陈澜确认之后,他仰天一声大笑,道:“吾辈无忧矣!”

    把镇浊鼎送与张衍,其意自明,自然是想要让张衍老实安分一点,这样还能保他成为一个力士,至于丹药道书,那是想也别想了,这样一来,自然也不会因为入门弟子多了一人而分薄了他们原先所得。

    陈澜神情却颇为惋惜,道:“倒是可惜了那只好鼎,听闻那也是石守静上师多年前修道时所炼制的,专门用来炼化丹药食材,其效不下于寻常法器,送予了张衍却是明珠暗投了。”

    “无妨,我等既不会炼丹,亦不会成为力士,要鼎何用?”

    林远此时心情大畅,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节,而且他对陈澜的话也颇不以为然,一只法器值得什么?等自己开脉到了上院,玉液灵贝,法宝丹药难道还会少么?

    他重新坐下,拿起茶杯悠然啜了一口,眼望陈澜,突然大有深意的一笑,“陈师弟,你可听说,郑师兄前日已返回郑家?”

    陈澜一怔,接着面露惊容,迟疑道:“郑师兄……这是准备开脉了?”

    “正是。”

    “怎么选在此时?”陈澜有些不解。

    下院除张衍外,一共有二十八名入门弟子,个个都是筑元境界,但真正达到元成入真,准备开脉破关的却只有五人。

    分别是郑循,林远,陈澜,甄伦,胡胜余。

    玄门世家弟子开脉,不仅要有长辈在一旁护持,还要服食大量丹药,并在家族中的玉液池|岤中洗涤经脉。

    但是玄门世家子弟众多,为磨练弟子心性,巩固根基,从上山修道开始到开脉,一般都是以十六年为期。

    陈澜知道郑循入门只有十年,这就要开脉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林远得意一笑,道:“这自然是有缘故的。”

    “哦,林师兄,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动静?”陈澜神色一动,他知道林远有一长辈是凕沧派中的长老,总能打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林远凑近了一点,低声说:“听闻上院此次与三泊湖妖争斗中小胜了一场,终于夺到了莹云贝场,不过也是死伤惨重,甚至我上院六名明气期的真传师兄也被碧血潭的一条蟒精趁隙斩杀了。”

    “真传弟子?”陈澜失声道,“何至于此?”

    下院弟子由于多是出身玄门世家,所以都被当作门派中坚来培养。

    一旦开脉,便能成为真传弟子,丹药典籍,神沙灵贝,皆由门派下赐,根本不用像那些师徒相传的弟子一般在外面苦苦争功,修为低微时更不用拼杀在前,只需在门派中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这样还能被杀?陈澜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实在不可思议,难道三泊湖妖杀上凕沧派山门了?

    林远却是冷冷一笑,不屑道:“那是他们自己寻死,也不知道那几位师兄到底想些什么,听闻碧血潭老蟒罗梦泽有一女名为罗真真,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竟想去一窥真容,哪知道却被一条蟒精盯上,这才丢了性命。”

    陈澜听到这里不免一脸鄙夷,“修士苦心求道,只为长生不死,竟还贪慕区区女色,况且还是一妖女,当真是死不足惜,只是……这又与郑师兄有什么关系?”

    “其中有一名师兄本是郑氏弟子,郑循此次被传书召回,正是为入上院接手这位师兄留下的福泽啊。”林远语声中露出些许艳羡之意。

    陈澜啧啧两声,道:“那对郑师兄来说,他那族人岂非是死得好?”

    他知道林远也有两名族兄也在上院修道,此时看了看林远神色,心中便忍不住有了些恶意猜测,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上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对林远躬身一礼,一脸恭敬地说道:“郑师兄一走,林师兄便是下院大弟子了,师弟我今后还要仰仗师兄多多照应了。”

    林远哈哈大笑,一把将陈澜扶起,道:“师弟无需如此,你我二人交情岂是他人可比?”

    两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句,复又坐下,陈澜随口问道:“不知道那杀我弟子的蟒精如何了?”

    “听闻正被我派中的宁冲玄一路追杀,至今还未有消息。”

    “宁冲玄么?”陈澜想了想,似乎记起了这个人,“传闻此人倒是资质出众,只是修道四十年便是玄光期的高手,还说只差一步便能踏入化丹境界,不知是否属实?”

    林远哼了一声,道:“此人再厉害也不过是无根底的修士,门派之中,毕竟还需我等世家弟子来坐镇。”

    此时苍梧山附近,两道光芒正一前一后如电而过。

    前方是一道黑色玄光,一条玄甲大蟒在其中翻腾不定,后方一道白色剑光飞掠疾追,剑光之上隐现出一面目冷峻的年轻修士,他冷喝一声,“在我宁冲玄面前,还敢驾云而走?”

    一道青芒从白色剑光中分出,刷的一声穿入前方云雾中,再又来回几个冲荡,蟒精顿时出一声惨嚎,随着几滴浓血洒溅出来,浑身上下包裹的黑光顿时稀薄了几分。

    受到重创,蟒精知道在空中讨不了好,不得已从云头上坠降下来,张开大口喷出一团滚滚妖云护住自己,漆黑如墨的云团不多时便将它身下一个山头全都笼入了其中。

    “雕虫小技,又敢献丑?”

    宁冲玄冷冷一笑,双目一凝,两道烁烁金芒从眼中穿出,这是玄光后期才能使出的破障灵光,光芒一遇到妖云,仿佛烈阳融雪,所过之处都为之一扫而空!

    蟒精见状,不由口吐人言,然而一张嘴就是破口大骂,“我呸,这宁冲玄才修炼了四十多年便已到了‘玄光彻物’的境界,想我罗萧修炼了两百多年也不过是刚入‘灵明初照’,天道何其不公!”

    他虽有心暂避锋芒,只是如今他身受重创,身形迟缓,只能不停耗费真元吐出一股股黑气,妄图掩藏真身所在,怎奈宁冲玄只要一把灵光放出来,它立刻变得无所遁形。

    蟒精慌不择路,在山石林木间抱头鼠窜,这时见前方山峦起伏,还有流水之声传来,似乎隐隐藏有一线生机,连忙游走了过去。

    只是他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地|岤石隙,眼见真元渐渐耗尽,只要宁冲玄一剑下来,必定是身两断,不禁目泛绝望之色,“不好,这里无遮无掩,又无地窍,难道我罗萧今日要死在此地?”

    正在这时,他目光撇到岩上一处山溪似乎通向一处|岤眼,不及思索,立刻用耗尽剩下的所有元真,将三丈长的身躯缩至一尺大小,往水里一窜,顺着溪水游入|岤眼中,一路往山腹深处钻去。

    天上剑光在山峰上反复盘旋几遍之后,再往下一落,宁冲玄的身影在峰顶上稳稳站定。

    他双眉一皱,蟒精忽然消失,一定是钻入了地下,这时除非把整个山峰劈开,否则一时半刻是拿这条蟒精没有办法了,可即便他有这个本事,也不可能在这里大肆破坏,因为这里已经是凕沧派下院的地界。

    他一路顺着山道走下来,却始终没有现蟒精的半点踪影,此时,他突然觉察到一股玄门正宗的气息,不禁哑讶然,“咦,此处荒僻,难道还有下院弟子在这里修行?”

    他寻着气机走去,不多时,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