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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105部分阅读

    教众外客,皆是不知,这七人之中,除了公羊盛大长老仍在主持祭典之外,其余诸人只在开仪之时稍作露面,其后便躲入了内堂之中,不再出现,留在台上的,不过几名替身罢了。

    这些替身并非匆匆寻就,而是早几年便在做准备了。

    列玄教弟子数十万,寻几名貌相相似之人并不困难,只是难在修为气息无法伪饰,因此还用了许多手段遮掩,到了如今,总算能以假乱真,鱼目混珠。

    可便是如此,遇上那些眼力稍尖的,还是容易露出破绽。

    尤其是大长老公羊盛,熟悉他之人着实太多,此外还需主持仪祭,脱不开身,当着各门各派前来观礼的修士之面,绝无可能从头至尾都找人替代,因此需得先将戏份演足了,方可觅机抽身退去。

    内堂之中,六名元婴长老正围坐一处。

    芮道人看了看左右,感慨道:“得亏清师观与金凌宗并未遣使前来观礼,否则我等这几名替身还真是瞒不过去。”

    那名谭姓女冠秀眸睁大,忽然问道:“芮师兄到底用得什么法子,竟使得他们不来观礼?”

    列玄教大典,若是不去延请同道,未免说不过去,同时也会惹人疑心。

    但若是请了人过来,又难免会露出马脚。

    而今清师观与金凌宗弟子偏偏一个未至。其中定有文章,她对此很是好奇,究竟芮道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芮道人哈哈大笑,道:“谭师妹,其实说难也是不难,只要来客肯参拜我教祖师金身塑像,便可放他入内坛,否则只能请他站在外殿观礼了。”

    谭姓女冠闻言恍然,抿嘴一笑,道:“难怪了。”

    金凌宗与清师观好歹也是屏东三派之一。与列玄教在中柱洲内鼎足而立,怎肯来参拜列玄教的祖师爷?

    可在殿外贺礼,与那些散宗小族并列一处,他们也是不愿的,因此索性来个不理不睬,只当未曾听闻这回事了。

    列玄教门下本就四处传教,弟子行至何处,都要劝说他人祭拜自己祖师。如今祖师爷飞升祭礼,教中有此要求,倒也并不使人意外,两派修士也都未曾想到他们其实别有用意。

    他们说话兴致正高,而另一边,叶极流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道:“师叔还要我们等到何时?不过几个小宗弟子,又何必再装扮下去?他如不动身,那也算了,我师兄弟这般上路,六人合力。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张道人么?”

    他一振衣袖,站起身来,往外行去,边走边说道:“我去和师叔说道,无需再等了。”

    芮道人见势不好,连忙将他袍袖拽住。苦劝道:“叶师兄,师伯自有安排,师兄万勿莽撞。”

    叶极流眉眼一跳,甩开他手,缓缓转过身来,冷言道:“何谓莽撞?师弟给我好好说来。”

    芮道人见他眼神冰冷,立时察觉到是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

    这位师兄性情偏激暴烈,易怒好斗。一个应付不好,可就要弄出大事了,可偏偏他不擅应变,头上登时急出了汗水。

    坐在那里的沙道人沉声一喝,道:“叶极流,平日里你这般冲动行事,那也罢了,随得你去,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可以说我列玄教兴衰成败,皆在今朝,岂容得你在此胡来?”

    只是他这番话非但未曾震住叶极流,反而起了反作用。

    叶极流眼旁青筋暴起,怒气勃发。

    他本就与沙道人不对付,后者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登时惹得他大恼,吼道:“沙良,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说我,难道是要来试试我腰间法剑够不够锋利么?”

    往日遇着叶极流挑衅,沙道人都是笑笑避开,或者干脆不予理会,可今日他不知何故,却是一反常态,毫不示弱回击道:“放肆!论辈分,我乃是你师叔,你竟敢威胁于我,你这目无长辈之徒,若是敢来与我动手,在这祖师堂下,难道以为我杀不了你么?”

    其余四人一看,再不制止,怕要先起内讧了,立时上来劝说。

    叶极流目中冷芒乱闪,熟悉他的人便知,这是其心中愤怒快要积累到极点了,都是暗呼不妙。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道飞符传来,芮道人伸手一接,看了一眼,忽然松了口气,转而递给叶极流,道:“师兄请看。”

    叶极流眉头皱起,狐疑接过,他看了一眼,不由愣住,道:“她怎来了?”

    这符书上所言,是叶极流昔年一名道侣前来寻他,此女无门无派,乃是小族出身,自他成婴之后,便离其而去了,而且一别两百年不曾相见,可今日突然到此,难免令他心中疑惑。

    芮道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师伯事先便已说过,我教如此大张旗鼓,要叫那两派就此放下疑心,也是不能,他们弟子虽然不至,但却可请得他人前来,查探我教动静,此女八成就是受他们之邀,特意来此试探师兄的,若是师兄避而不见,或者只以替身应付,那可就要露馅了。”

    叶极流面色阴晴不定,哼了一声,道:“怕个什么,我这便去与她一见。”

    他狠狠瞪了沙道人一眼,踏步出去了。

    芮道人想想不放心,对着堂中另几位真人急急一拱手,便转头跟了上去。

    谁也未曾发现,沙道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遗憾之色,他暗忖道:“可惜,方才若能将这莽夫击伤在此,那便好了。”

    他以己度人,自思七八名真人联起手来,无论如何也能压倒张衍了,多一人少一人其实无碍,并不影响大局。

    而他深悉叶极流的性子,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由得其胡来,难免会坏了大事,故而出言相击,想要激起其怒气,那便有借口将其打伤。

    以此人性格,遭此挫败,多半是不会和他们一道上路的。

    可是未想到,一封飞符,却意外断了他的筹划,天数弄人,他也无能为力了。

    剩下四人再等有了半个时辰,忽然堂前火烛一跳,玉帘掀起,大长老公羊盛自外踏入,叶极流与芮道人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堂中长老知是时机到了,竭力压住心中激荡,一个个肃容站起,躬身行礼。

    公羊盛浅浅还了一礼,他环视一圈,大声道:“诸位教友,五百年前,我教应势而生,崛起屏东,然美中不足者,中洲三派并立,我教只得一角,以至手足难舒,然五百年后,天降神物,我教若得此宝,当可保万万年之气运,到得那日,便是混一中洲,也绝非妄念。”

    言罢,公羊盛摆动衣袖,来到祖师像前,在蒲团之上跪下。

    六名长老也是赶忙一起跪下参拜。

    公羊盛叩拜三次,前起身上前,奉上仙香,他于心中祝祷道:“祖师天灵在上,佑护弟子此行顺遂,一举夺回至宝,保得我教气运绵长,长盛不衰。”

    祭拜过后,他拿起拂尘,往臂上一搭,转过身来,道:“诸位教友,随我起行!”

    他一甩拂尘,引动法门,霎时一道万丈金光自地下壑道升起,直冲天际!

    堂中诸长老神思一个恍惚,身体一轻,皆是随光纵起,飞去云中。

    而此时恰好是祭殿大礼金辰之时,观礼之人只以为这是列玄教故意弄出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掩饰得当,倒是谁也未曾生疑,

    眨眼之间,七人就去得数万里之外,到得事先布置好的分坛地界上,寻得供在此处的祖师神像,又一次依法施为,便再度纵起万里金桥,一路往屏西之地纵掠而去。

    鹿歧山。

    张衍忽有所感,双目一睁,缓缓站起身来,往那地火天炉之中凝视看去。

    那里地气骤然翻腾乱游,热浪逼人而至,如临沸水滚泉之前,哪怕他并不精通此道,看这异像,也知是法宝出世在即了。

    他默立片刻,又抬起头来,仰首望了望天际。

    自那日程真人离去之后,他便未曾放松警惕。

    这四年平安度过,他心中暗自思量,如若当真有什么异动,那必是在法宝炼成之日了。

    一直守候到了子夜时分,天炉之下忽有振声撼地,如千鼓擂动,迫响激烈,远远传出,百数里内宿鸟惊起,成群纷飞而起。

    双月峰中,亦有不少修道之士察觉这里动静,起身跃上云头,眺目观望,私下里则纷纷揣测,得两位炼器能手合力祭炼四年,不知这法宝究竟会有怎样神异之处?

    然而此时,突然有霹雳声响彻云霄,像是撞木冲城,一声盖过一声,有道道万丈光彩斜刺穿射,乍现乍隐,横掠天际。

    不提那些凡俗百姓,哪怕那些修道之士,亦是惊骇不已,不知出了何事,纷纷往天中观望。

    虚空之中这时有如水波荡漾,圈圈涟漪,层层激开,诸人耳中不停传来滚石雪崩之声。

    他们方自惶惑不安之时,忽然又听得一声裂响,像是灵镜破散,银瓶乍裂,一道千丈光崖攀起,憧憧光影之中,有七人自虚空中缓步踏出,或盛装彩服,或身披大氅,或锦袍大袖,或峨冠博带,各自都是手持法宝飞剑,雷柱拂尘,周身金星乱洒,彤霞璀璨,一时如同仙客谪尘,神人降世。

    列玄教七大长老,已是跨过万水千山,齐至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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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争锋196_大道争锋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九十六章 金桥一引万山过更新完毕!

    第一百九十七章 龙蜈剑

    自双月城兴建以来,数百年中,还从未有过被外敌侵入的前例。

    此刻七名列玄教长老的骤然出现,立时在双月峰上引发了一阵挥之不去的惶恐。lwen2

    可这七位元婴真人,却是对近在咫尺的飞屿道宫不作理会,竟是停也不停,各御惊虹,直奔五百里外的鹿歧山而去。

    公羊盛拨云开雾,行在最前,袍带猎猎有声,他沉声道:“诸位教友,此处乃贞罗盟根本重地,不可久留,需速战速决!”

    贞罗盟纵然内部不合,但双月峰被袭,必定很快被其察知,绝无可能坐视不理。

    距离最近的几名长老怕是半天之内就能赶至,若是借阵法之助将他们纠缠住,那就休想安然撤走了。

    其余六人也知此理,都是齐声应和。

    这时公羊盛目光一撇,忽见有一道碧荧荧的符书迎面而来,如叶旋飞,徘徊在侧,久久不去。

    他看那暗记,乃是列玄教所用,因此放心伸手摘来,接过一看,大喜道:“好,商道友竟是已然得手,擒下了那黄左黄,此地禁阵现已无人主持,有他坐镇道宫,我等暂且后顾无忧,正可一鼓作气,夺回神物!”

    贞罗盟在双月峰经营了数百年,周围也是满布大阵禁制,只消三名长老,便能发动起来。

    先前他们便是担心此事,是以百般设计,把车子毅调走了去。便是要设法使得禁阵不能发挥威势来。

    现下既然商腾解决了黄左光,那么就再无需为此顾虑了。

    得知此消息后,七人皆是精神大振,自觉此行成算更高,因此个个急驱向前,全力飞遁。

    七名元婴真人聚于一处,其动静何等之大,甫一现身,远在地火天炉旁的张衍便已察觉。

    他从定中醒来,朝天边望了几眼之后。看其往自己这处而来,就知来者不善。

    他清喝一声,便腾身飞升入空。

    这时随着对方越发迫近,形貌也是愈加清晰。

    张衍与列玄教打过几次交道,只从那袍服形制上,便瞧这七人方皆是列玄教中人。

    他不禁暗忖道:“听闻列玄教中共有九位元婴长老,只那郭、庞二人已被我所斩杀,而这七人个个皆是元婴修为。莫非其教中长老已是全数到此了么?”

    他一转念,不由冷笑一声。

    除了那神兽卵胎,还有什么事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其来意可谓昭然若揭。

    不过对方时机选择得很是巧妙,此刻他所炼法宝出世在即,无法脱身离去。

    而且这七人连片刻迟疑也没有就向自己奔来,显然此番出击并非盲动。应是经过了精心准备布置的。

    张衍目芒闪动,此前心中警兆,想来是应在了此事之上,恐怕一阵血战是免不了的。

    不过一刻,公羊盛等七人就到了那地火天坑之前。见张衍稳稳立在前方,稍作逡巡,便将他团团围住,各自发声大喝,运转法诀,元婴纷纷遁出顶门。夜宇之下,一时彩霞灿灿,满是光云雾霭,将这一方天地笼绝。

    张衍一人独自面对七人,在那一双双充满敌视的目光注视之下,其神色却是夷然自若,毫无惧色。

    公羊盛排众而出,这位大长老。顶上罡云已生三朵,显已是踏入元婴第二重境中,修为比其余六人高出一筹来。

    他打了个稽首,居高临下说道:“张真人,我七人来此,只为取那桩神物,你若将此物还来,前此种种,我教皆可既往不咎,若是不愿,下场如何,无需老道再言。”

    张衍把袖一摆,哂然笑道:“诸位道友来此,想也不是来做口舌之争的,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公羊盛本打算若张衍迫于他们威势,自愿将那神兽|交出,那是最好,到时进退皆由自己,如若不成,再动手不迟,可眼下见其语气强硬,毫无商量余地,便立刻断了劝言的心意,淡然言道:“既是道友执意如此,那休怪我教以势压人了。”

    “还与他啰嗦什么!”

    叶极流早已是按捺不住,见二人谈说不拢,不待公羊盛下令,便已是不顾旁人,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行至半途,一拍腰间,只闻“呛啷”一声,一道银虹出鞘飞起,在空中一折,伴着一声声龙吟虎啸之音,向下迅疾杀来,这法剑还未迫近,剑锋上所散出的嗖嗖冷意,已是飙射而出。

    张衍眯眼看那飞来法剑,见剑刃如雪,寒光刺目,剑身两旁还有无数如须银丝,蠕蠕而动,似枝桠分出,奇异非常,应是有几分独到之处,因此并不托大,一声长啸,顶门之上一道金光绽放,氤氲气雾之中,一尊背后五色光华轮转的元婴便自现了出来。

    叶极流这把法剑,名为“龙蜈剑”,内含数种变化之道,尤其是那炼剑之法,乃是自少清派秘术借鉴而来,极是了得,与敌交战,至今无有败绩。

    当年少清派在中柱洲战死数十名弟子,其中有几人携有宝功密册,有不少便被中柱洲修士取了去,虽习不得正宗法门,但一众才智之士却由此另辟奇径,衍化出许多厉害法门来。

    叶极流便是其中之一,得了这法门后,他又用了十数年功夫,淬炼出了这把法剑,两者相合,威势倍增。

    如今除两位高一辈的长老外,他之战力,可谓此间第一,因此自视甚高。

    他见张衍顶上云不过一朵,功行比自家还差了一筹,信心顿生,就算明知其神通厉害,也敢孤身一人上前放对。

    其余几人见叶极流已然动手,正想跟随而上,一起杀出,却被公羊盛阻住。

    他目注下方,沉声道:“由得他试试也好,若他不敌,我等再上前不迟。”

    叶极流一向心高气傲,他不开口,众人贸然上前伸手相助,怕是要着恼翻脸,与此如此,还不如任由其去,便算是做个试探,看看张衍的底细。

    那剑光临头,张衍不闪不避,背后一道黄芒落下,倏地散开,就在面前横摆成一条高有三丈,横有一里长短的光障来。

    这黄光浑厚凝实,龙蜈剑一来,在其中去得不过数寸,就觉艰涩滞碍,难以前行。

    叶极流冷哼一声,当即又使神通,把手一指,这法剑轻轻一颤,无数银须从剑身上抖落,嘶嘶有声,如牛毛细雨一般,寻隙而入,眨眼钻透黄芒,纷舞而来。

    张衍气定神闲,身形不动,等到那些银须飞至,背后又一道蓝芒荡落,方一闪过,就似浪头激涌,一个卷荡之间,将银须尽数淹没,吞去不见。

    叶极流见状微微一惊,神色凝重几分,低喝一声,连连催使法诀,那龙蜈剑急颤不止,其上银须方去又生,方生又落,不断长出,只是几息之间,就有成千上万,漫空蔽日,茫茫一片。

    他再一个驱使,银针万根,拧成数股,摆开阵势,自数个方向上,抄掠分袭而去。

    张衍负手而立,背后蓝光不断闪动,如洪泄下,轰隆有声,那银针不断狂窜疾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