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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36部分阅读

握手中,也无人会置喙什么。

    有了两人真人允准,他自可放心行事。

    不过这里是溟沧派九院重地,不方便引渡界内弟子,因而纵身出山,到了龙渊大泽之上,寻定一处无人荒礁,落下身来,起袖一挥,把那入界宝卷祭出,待其展开之后,起法力凝化一张符书,一弹指间,已是传入界中,呼啸飞去。

    林照丰自张衍离去后,也不回府,就在山门之外等候,到了入夜时分,忽见有光符过来,露出激动之色,冲上前一把抓过,拿到眼前一眼,不由大喜,道:“不想此事如此顺利,当去告知掌门师兄。”

    他转身入山,直往崖大殿奔来,欣喜之下,一时也忘了门规礼数,不得殿前通传,兴冲冲闯入进去。

    殷照空正在里打坐,见他这副样子,不禁眉头一皱,道:“师弟,何事这般急切?”

    林照丰意识到自家失态,忙退后两步,执礼道:“小弟委实欢喜不过,这才一时忘形,还望掌门师兄恕罪。”

    随后一抬头,急着道:“师兄,事成矣。”说着,双手就将那符书呈上。

    殷照空也是目光泛起亮芒,哦了一声,将符书拿来,看过之后,叹道:“张道友果是信人。”

    他本来想着,这事总会有几番波折,溟沧派许还会令他们为效力数载,对于此,他心下早有准备,可未想到居然如此容易,一时既是有些庆幸,又是有些心沮。

    他沉吟一会儿,他道:“张真人不在这几日,又有界外修士在外徘徊,且近日苍秀派与合海观也有所异动,想是我迁派之举,已然被其知晓。”

    林照丰心下一凛,渡尘宗虽为玄鹭洲第一大派,但也并非无有与之势力相近的宗门。

    这苍秀、合海两派,任意一家也不是他们对手,但若合力,却可反过来稍稍压过他们一头。

    三家彼此之间还曾有过仇怨,只是往日都有顾忌,并不轻易启衅,可如有界外修士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那便说不定了,很可能会趁此空隙,过来侵占还丹峰。

    他谨慎问道:“师兄的意思是?”

    殷照空道:“此事既已决定,也无需瞻前顾后,你去稍作准备,与照岳师弟二人带门下长老弟子先往界外去,我自留此处,若是这两派修士动手,自有我来阻挡。”

    林照丰一惊,道:“师兄,你一人……”

    殷照空一改先前淡泊模样,目中光芒流转,言道:“我渡尘宗乃伯鲞祖师一脉真传,若非困顿此间,成就也不见得比那界外之辈差了,此去九洲,也当让其知晓,我等非是那般好惹。”

    林照丰知道这位师兄道行神通俱是了得,立刻站起,抱拳道:“小弟这就安排下去。”

    匆匆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掌门师兄定要保重。”再是一礼,便出殿去了。

    殷照空默坐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缀满斑斓鳞片的鱼符,手抚其上,自语言道:“带你出得此界,想能复得原貌。”

    随他手中动作,此符轻轻颤动起来,就有一道道流光溢彩如水洒出,须臾遍布大殿。

    此宝乃是伯鲞祖师所留法宝,名为“灵川鱼符”,传言乃是一件真器,只是其威力与记载之所言颇不相符,他也从无见过真灵。

    因此界无法出得象相境,是以他心中猜测,多半也是被困在此界之中所致。

    他目光幽幽,“道书上曾有言,灵出得神,合器为真,待出去之后,我却要试上一试。”

    ……

    ……

    第两百七十八章 破都江云舟

    苍秀派,武成观中。

    元阳派长老蒋衡,苗灵夫妇正与一名手掌玉尺,仪容正美的道人对坐说话。

    这时山外忽来一道飞书,那道人接来一看,呵呵一笑,道:“门中传信,那位张真人出外一月,方才露了下面,便就离去了,而后渡尘宗内便就有了动静,举派上下皆是整装修束,想来已是有所准备,欲要去得界外了。”

    蒋衡左手有意无意在腰间法剑上一抚,言道:“这么说来,贵派可以行事了?”

    那道人言道:“只我一家,还不是渡尘宗对手,还需与合海观的道友商议一番。”

    说到这里,他看了两夫妇一眼,笑道:“自然,若是二位愿意出手,也不必再等。”

    蒋衡眉头一皱,道:“管道友说笑了,此乃你玄鹭洲之事,我等插手,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苗灵在旁认真言道:“管长老,这本你界中三家之争,外人不好插手。”

    管道人道:“那位贵地来的张真人若是不允呢?”

    蒋衡哼了一声,道:“那到时理亏得便是他了,我夫妇自会相助你等。”

    管道人一笑,道:“能得两位此语,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苍秀派在渡尘宗中也是伏有眼线,闻其要举派迁往界外时,也是吃惊不小。

    其与渡尘宗本有不小仇怨,是以想趁其弟子离开山门大阵,正好虚弱之际,联合合海派一起下手,一举了结宿怨。

    只是闻其门中有一名界外修士坐镇,却是吃不准其究竟是何态度。

    毕竟千年前上华宗覆灭景象还近在眼前,故而不敢轻易动手。

    最后却是有人提出。不如也请了界外修士过来相助,大不了分给其一些地荫精气。此后一番寻找,最后找到了元阳派头上。

    元阳派此行人等,是以蒋衡夫妇为首。二人只是稍稍考虑。便就爽快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封书信到来。管道人告罪一声,拿过看了几眼,先是愕然,随即露出喜色。兴奋言道:“两位,这书信中言,莫照岳、林照丰二人,已是带了门下长老弟子出山往北去了,只是未曾见得掌门殷照空,想来此刻还守在山中,若要动手。便是此刻了。”

    蒋衡目光一转,道:“敢问道友,你等可是要先将那出得山门一行人解决么?”

    管道人言道:“正是如此打算,莫非道友有不同之见?”

    蒋衡也不客气。直言道:“按道友先前之言,那渡尘宗中,法力最深之人便是殷照空了,何不先行解决此人,再回过头去慢慢拾掇余下之辈?再则其如此布置,不会无因,道友要小心为上。”

    管道人低头思忖起来,他忌惮的不是渡尘宗,而是怕张衍这等界外修士横插进来,原是打算把莫照空等人围困住,能灭则灭,不能灭也能把殷照空引出山门袭杀。

    可转念一想,蒋衡所言不无道理,跟着渡尘宗的脚步走,许易中计,还如不管不顾,先集力灭斩杀照空,就算有意外,撤走也是容易,可念及此处,他却叹了一声,为难道:“可那山门大阵,却不好动啊。”

    蒋衡呵了一声,道:“山门大阵再是厉害,却也需充足人手在阵位守御,他一人又济得什么事?在蒋某看来,那殷照空居然不与同门一起行走,简直是愚蠢之至!蒋某这处有一法宝,名为‘解环针’,道友可以拿去破阵。”

    他一抖手,就将袖中一件法宝掷了出来,只见一头为尖,另一头为圆的三尺长针悬浮半空,周身放出刺眼毫芒,气机极是犀利。

    此宝原先就是为对付诸派阵法,他由门中拿来,虽非真器,可也是玄器之中的上品了。

    管道人也是有眼力的,一看就知其用途为何,顿时喜上眉梢,接了过来,边往袖中揣去边是言道:“那就多谢道友了。”

    蒋衡道:“我也不是平白相帮,记得分一些与我便好。”

    管道人信誓旦旦道:“要是能占得还丹峰过来,取来地气皆与贵派匀分。”

    他因需回去安排围攻之事,再商议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出去。

    馆阁之中,只剩下蒋氏夫妇二人。

    苗灵有些不安问道:“夫君,那还丹山这本是张真人看中之处,我等这番相助苍秀派出手,会否惹其动怒?”

    当日魔|岤斗法之际,元阳、南华、太昊等三派暗自派遣弟子去往北洲魔|岤,事后皆是遣使去往溟沧告罪,在这等情形下,已是不宜再开罪溟沧了。

    蒋衡冷笑道:“为夫神智尚是清醒,并未昏头,张真人对在魔|岤之中以一敌八,陆师姐对其赞不绝口,自承远有不如,为夫躲远一些还来不及,岂会当真去与其对上?此番为夫是另有计较。”

    苗灵不解道:“夫君究竟作何打算?”

    蒋衡阴狠一笑,道:“等苍秀、合海两派修士出动之后,我等唤齐弟子,出手协助殷照空,反戈一击,将这两派长老尽数灭杀,回头再破了这两派山门,如此不但可卖张真人一个人情,也可把这两派之地尽收囊中。”

    苗灵大惊失色,她未曾想到,平日里看去一派纯良的夫君,竟会使出如此毒计,一时睁大眼眸,心下有些接受不了。

    蒋衡不悦道:“师妹,你如此看着我作甚?要是把此事做成了,前番我二人失却精气之责,也可免去了。”

    苗灵低下头去,她犹豫了一下,咬唇道:“要是,要是苍秀派要我等立下法契呢?”

    蒋衡嗤笑一声,道:“是他们求我等,又非我等求他们,非要立契,可先砌词拖延,要是实在无法躲开。那也无妨,签下就是。”

    苗灵茫然道:“既是签契,那夫君又如何行事?”

    蒋衡向天拱了拱手,道:“此事我已禀明门中。到时文师兄夫妇二人自会前来相助。再加这些时日入得此界长老,对付此辈。绰绰有余,总之为夫已做好万全安排,师妹你不必担忧。”

    苗灵本是心善之人,心下极不认同这等背信弃义之举。但既然门中已有安排,显然是得了师长默许的,她也无能为力,只是挣扎一句,“要是管长老他们有了提防……”

    蒋衡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他不屑一顾道:“师妹太过高看此辈了。这等小派,门中三重境修士千载以来不过一二,以其见识,又怎知我元阳派底蕴?纵有安排。也是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苗灵听了这话,不免陷入自责之中,暗道:“要不是先前我安排有误,失了那些精气,夫君想也不会如此做了,说到底,此些人却是因我受过。”

    约是过去半刻,管道人又是来访,这一回,其旁侧还随行有一名瘦高冷面的道人,他介绍道:“此是合海派郭长老,此次与我等同行。”

    郭长老上来一揖,道:“两位有礼。”

    蒋衡也是还了一礼,与之客气几句,各人便就落座下来。

    管道人开门见山,道:“今日之事,甚是重要,不得不立以契书为凭,不知两位可以异议?

    他本是笑呵呵一派和蔼,此时神情,却是一片肃穆,眼露杀机,大有两人一个不同意,便当即翻脸的迹象。

    蒋衡心下一凛,他看了看契书,谨慎言道:“若无界外修士出来,我夫妇绝不会出手。”

    管道人郑重言道:“那是自然,”

    蒋衡只要确认此点便可,不再多言,当即在契书之上写下名讳,又逼出一滴精血,按在其上。

    管道人见状,松了一口气,也是同样如此施为,郭长老也是跟着在契书之上落下名讳。

    契成之后,管道人脸上又堆起笑容,拱手一礼,道:“时机紧迫,我等这便出动,稍候如有外敌,就仰仗二位了。”

    蒋衡似笑非笑道:“管道友客气了,你不是曾对我夫妇说过,合则两利么?”

    管道人拍掌道:“正是如此。”

    郭长老这时突然问道:“敢问两位,要是郭某要外界外去,可否能相助?”

    蒋衡不由一怔。

    管道人也是看了过来,目光中也带有些许灼热之色。

    玄鹭洲虽大,这这方天地对元婴修士而言,还是太过狭小,而且功行稍深之人,总觉有困身在樊笼之中不适之感,若有机会能够出去,自也不愿留在此地。

    苗灵这时开口道:“郭长老若是愿去,自是可以,只是可否容我元阳在贵派地界之上取些精气?”

    郭长老摇了摇头,“此非我可以做主。”

    蒋衡略带不满了看苗灵一眼,道:“此事不急,稍后再谈。”

    管道人一笑,道:“不错,不急在一时,眼下除去大敌要紧。”

    苗灵黯然一叹,若是郭长老此时能答应把山门地气让了出来,哪怕只是假意应承,许也能免一场杀戮了。

    四人一起动身,出了馆阁,蒋衡一踏至阁楼之外,就见天中悬有一座百丈大小的悬阁,下方有一条江水也似的云带飘动,前后出去数里之远,壮丽异常。

    管道人指着此物,语带自傲道:“这是我门中‘破都江云舟’,可把千数修士之力同汇一处,有此物相助,再有道友所借破阵法宝,定可取那殷照空性命!”

    蒋衡暗皱了一下眉头,这小界之中,有一桩古怪,真器一流,皆受压制,这也或许是此界修士难成洞天的缘由,而无有真器,这等宝物却很难破开。此番行动,似无事先想得那般容易。

    ……

    ……

    第两百七十九章 天成百转石 三十六崆岳

    龙渊大泽一处无名荒岛之上,入界宝卷升起了十丈光幕,天阳一照,波光闪烁,仿若连水接天。

    张衍盘膝坐在一旁礁石之上,他已接得书信,渡尘宗一众已然出了山门,正往乍然有千人过来,这非是小事,需得他亲自坐镇,免得出了什么变故。

    而此刻玄鹭洲一面,他已安排了景游过去当接引。

    等有数日之后,光幕之中一阵荡漾,林照丰当先自里步出,身后再出来之人,却是一名道童,除这二人外,未见他人。

    林照丰满是戒备打量了四周一眼,随后见得高处张衍身影,脸色一松,起手一礼,道:“张道友。”

    张衍微笑还了一礼,向外指了指,道:“林道友且看,此为我溟沧派龙渊大泽,此间并无禁制阵法,贵派道友可放心过来。”

    林照丰微显尴尬,知晓自己方才那副模样落在对方眼中了。

    他咳了一声,把话头转过,道:“待我把同门招呼过来,再与道友叙话。”

    对身旁道童低声关照一声,后者应一声,又往回跑去,不多时,就有千余修士自里鱼贯而出。

    许多长老不想自己有朝一日真能脱出樊笼,不由怔怔看着四周,同时也林照丰一般,眼中透着些许戒备。

    这也怪不得他们,本在玄鹭洲修行,此刻乍然到得一处完全陌生之地,难免会是如此。

    而一众低辈弟子却无有这般复杂心思,因头次到得界外,都是东张西望,好奇打量四下,可视界之内,除了一片浩渺烟波外。却是别无他物。

    景游走至张衍身侧,小声道:“老爷,人已全数带过来了。”

    张衍一眼扫去,把所有人脸孔俱是记在脑海。微一沉吟。转首问道:“林道友,怎未见贵派掌门?”

    林照丰叹了一声。道:“准备动身之时,忽闻有仇家来寻,师兄唯恐山门有失,故而留下守御。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张衍点首道:“原是如此,这大泽之外,有不少灵秀山川,贫道已为贵派择选一处,若不嫌弃,可先带诸位前去安顿,再入界一行。接应贵派掌门。”

    龙渊大泽之南地多得山川河流,因在天下有数的灵|岤近侧,比之寻常宗门山门亦是不差不多,此刻正好安排渡尘宗一众人等。

    林照丰一听。心下一喜,举派上下宿住他人门派之中,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方入此界,能立刻得一处落脚之地,那是最好不过了,便一抱拳,言道:“如此感激不尽。”

    张衍一招手,把那入界宝卷收起,置入袖中,再抖手一掷,一道灵光飞出,化为一座百丈长短的飞宫。

    他先自踏步入内,而后请了诸人上来,便就作法施诀,飞宫下方自有雾云托起,缓缓向山门外行去。

    出了龙渊大泽之后,往南又行半刻,张衍法力一撤,飞宫便就在一处山峦降下。

    林照丰放眼看去,见这里山峦如海,水绕群峰,白练如龙,气象正大,不觉暗暗点头,初来乍到,能得这么一处地界暂且栖身,已很是不差了。

    侧首再是一看,见北、东两处天际尽头皆是隐现无边水气。

    北处不消说,是那方乃是龙渊大泽,而东处,当就是那无边汪洋大海了。对这未来重立山门的去处,他也不免多望了几眼。

    这时感应之中忽然起一丝悸动,转目看去,却见有四道堪称气机隆盛的遁光自北行来,倏忽间便